天津审判文化：法官律师孙观坼的辩护壮举

■何德蓦

孙观坼生于1875年，字挹英，江苏无锡人。孙早年毕业于北京大学法科专业，清末曾获候补县知事资格。1913年孙出任江苏高等审判厅推事。1917年调升大理院推事，1921年8月到天津出任天津地方审判厅厅长。1922年10月再次奉调大理院，任推事（荐任）。

1927年北伐底定，战地政务委员会指令直隶高等审判厅与高等检察厅“审检合署”，改称河北省高等法院，院内另置检察署。地方审判厅、地方检察厅亦改称地方法院。当时河北高等法院下设北平、天津、唐山、保定、大名五个地方法院。

1928年南京国民政府成为新的中央政府后，孙观坼一度复出，暂代北平地方法院院长，未几辞职，在天津执律师业。当时司法环境恶劣，国家财政左支右绌，再加时局动荡，法官收入极不稳定。1927年《法律评论》报道：“天津法官薪俸只发半数，月俸百元者，实际上只能得现洋三十余元，其苦况殆难言喻。”而律师的经济收入和社会声望远在法官之上，无形之中对法官起到“虹吸效应”。1930年，上海特区法院院长吴经熊辞职当律师，月收入比他当法官和教授加起来的钱还要多，“民国第一号律师”曹汝霖月收入可达2000元，而地方法院院长（荐任）最高只有360元。1931年《英华独立周报》以《法官做律师之众多》为题报道了“优渥的待遇不能阻止司法官的流失”。(www.xing528.com)

1931年至1939年孙观坼辞职当律师，并常年受聘为开滦煤矿法律顾问。20世纪30年代，孙观坼在天津律师公会颇有名气，他在天津地方法院的管辖区内执行律师职务，承接了许多轰动社会的法律诉讼案件，其中就有“鲜牡丹案”和“废帝溥仪诉讼案”。他在“鲜牡丹案”中作被告辩护律师；在“废帝溥仪诉讼案”中为兴业银行股东龚心湛作代理辩护律师，声名大振。尤其是1935年11月在孙传芳被仇女施剑翘刺杀的惊天大案中，孙观坼担任孙家大公子孙家振的辩护律师。在孙、施争讼案的“法理之争”中，孙观坼对情感和法理，分析透辟，严正指出“情感不能置法律于不顾”，常令对方律师尴尬不已，瞠目结舌。

1945年以后，孙观坼被国民政府司法行政部任命为天津地方法院院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由于他对法律研究精深而且声誉素著，因此被天津市政治协商会议聘为特约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