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审判文化：马千里两罪变一罪

■张绍祖

1920年，南开学校教员马千里被天津地方检察厅以“妨害公安罪”“私擅监禁罪”提起诉讼。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时，马千里是天津的运动领袖，经天津耶稣教徒救国祈祷会推举参加各界联合会，当选为副会长，同时又是国民大会委员、抵制日货委员会主席和全国各界联合会交际科理事。

张伯苓校长很支持学生的爱国行动。当时召开群众大会，多借用南开操场。1919年10月10日下午2点，天津国民大会在南开中学操场召开大会，马千里担任大会主席，周恩来、邓颖超等为主席团成员，谌志笃为总指挥。12月20日，国民大会又在南开中学操场举行大会，马千里仍担任大会主席。在会上他发表了演说，当场焚烧没收来的非法囤积的日货。

1920年1月23日，因东门里魁发成杂货店叫来三个日本浪人殴打了学生联合会调查委员会的段鸿荫等三人，调查日货的学生因此十分激愤，将不法商人游街示众。天津警察厅派军警镇压，逮捕了学生二十多人，并封闭天津各界联合会和天津学生联合会。转天，国民大会委员会公推马千里、时子周、马骏、张品题、夏琴西、李散人、尚墨卿等七人为代表，去省长公署请愿，除张品题外，余皆被捕。1月29日，周恩来等领导学生数千人，到省公署抗议，要求释放被捕代表，又遭到军警的镇压，周恩来等四位学生代表被非法拘捕。南开学校教职员于2月4日发布《敬告各界书》，以示抗议。(www.xing528.com)

马千里在天津教育界是一位有声望的人物，天津警察厅厅长杨以德一再找马谈话，套交情，企图软化他。马千里不但没有中圈套，还利用这段时间帮助一同被拘押的青年学习，有人向他学西洋史，有人向他学经济学，也有人向他学英文。4月2日，马千里等人被转送至天津地方检察厅，争取到阅读书报、举行会议和会见亲友的权利。一直到7月6日至8日，才经地检厅检察官杨占鳌、徐家驹提起公诉，地方审判厅审判长俞钟，推事谢越石、丁海瀛审理。马千里是在7月7日受审，对他提起的诉讼有两项：调查日货，被认为是“妨害公安罪”，把魁发成的裴潭溪拘到国民大会，被认为是“私擅监禁罪”。经过审理和辩护，关于“妨害公安”部分无罪，关于“私擅监禁”被判五等有期徒刑，因被拘押日数已超过应服刑日数，所以在7月17日被释放。

马千里被释放后，辞去了南开学校的职务，于9月15日在南市东兴大街创办《新民意报》。该报曾刊登周恩来编写的《警厅拘留记》和《检厅日录》。前者是周恩来1920年5月开始编写，6月5日写完，于11月出国前交给马千里，由《新民意报》刊发的；后者是周恩来用笔名“飞飞”写的，未及完成即出国，写好后又从国外寄给马千里，并委托其加以补充修订，也在《新民意报》上发表。后均经马千里编印成书，由新民意报社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