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代饮食风俗上,较之前代出现了一些新的内容,成为有时代特色的风俗:
1.饮食内容的丰富多彩与胡化特色
唐代饮食较之前代,受到外来饮食风俗的影响,这也丰富了当时的饮食内容。在这些外来饮食风俗中,北方边地和西域民族的饮食风俗的渗入甚为明显,即学界所谓的胡化。这种胡化具体表现在饮食品种的胡化,如主食类中胡饼的流行,就是具体的例证。胡饼在唐代社会普遍流行,上至皇家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食用它。《唐代长安与西域文明》就指出:“至德元载,安史之乱,玄宗西幸,仓皇路途,至咸阳集贤宫,无可果腹,亦以胡饼充饥。”圆仁的《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载唐文宗:“开成六年正月六日,立春,命赐胡饼、寺粥,时行胡饼,俗家皆然。”[1]可见,从上至下,胡饼都受到喜爱并通行于世。而且胡饼的流行在唐代是长期的,前述材料可见在盛唐的流行,而到中唐晚唐亦是如此。中唐白居易有《寄胡饼与杨万州》一诗云:“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2]到晚唐,皮日休依然食用胡饼:“胡饼蒸甚熟,貊盘举尤轻。”[3]胡饼只是唐人饮食胡化的一个例证,但由此例证却可窥见唐人饮食的胡化程度是从上至下,也贯穿了整个朝代。
胡食不仅仅渗透唐人主食,副食亦是如此。水果、蔬菜、酒类都有着胡化色彩。这些西域民族的特色食物进入唐人餐桌,让唐朝饮食品种更为丰富多样。
2.宴饮之风盛行
唐代宴饮之风盛行,从宫廷宴饮到地方官员文人的宴会,从宫廷内宴到节日宴会,从庆功宴到饯别宴,从聚会宴饮到各类仪式宴饮,从各种公宴到各类私饮,可以说宴饮已经深入唐人的日常生活,成为社会普遍流行的一种饮食风习。许多宴会一般都伴随席间娱乐来佐饮。特别是一些公宴中,乐舞表演、乐器演奏、杂技表演以及行酒令是常规活动。而如果有酒妓、艺妓佐饮,往往也伴有行令赋诗,文人赋诗,艺妓传唱,宴会就此也成为文学创作和传播的重要场所。
根据史料记载,唐代帝王宴饮总次数约580次,这个数字比汉代帝王多499次[4],可见唐代宫廷帝王宴饮活动的频繁,帝王宴饮有史料可证的就有如此之多,由此可以推想小型的没有载入史册的宴饮更是经常举行,并由此可窥见地方宴饮也很流行。地方宴饮活动,现在比较齐全的有史料可证的是敦煌地区,发现于敦煌藏经洞中的《俗务要名林》。它记录了平民生活常用词,可以窥见在敦煌平民宴饮活动亦是频繁,总之,唐代宴饮风习较之前代,可谓空前兴盛。(www.xing528.com)
3.饮茶风俗
饮茶之事在唐人之前于江南地区就已存在。但发展成为一种饮食风俗,则是在唐代。饮茶习俗传播途径是从僧人到文人再到平民之传播普及;唐代封演《封氏闻见记》:“(茶),南人好饮之,北人初不多饮,开元中,泰山灵岩寺有降魔师,大兴禅教,务于不寐,又不夕食,皆许其饮茶。人自怀伽,到处煮饮,从此转相仿效,遂成风俗。”[5]此则材料显示饮茶风习始于禅师而传播;同时也可见饮茶习俗是始于南方。此书又载:“按此古人亦饮茶耳,但不如今人溺之甚,穷日尽夜,殆成风俗,始自中地,流于塞外。”明确指出到唐代中后期饮茶风俗已经传播到全国各地及边疆塞外,而且喜好饮茶的程度已经到了沉溺的地步,日夜都饮。这从传播的空间与喜欢的程度两方面指出唐代饮茶风俗远超前代。
具体到饮茶方式,文人墨客在诗文中都有呈现。刘禹锡《西山兰若试茶歌》云,“山僧后檐茶数丛,春来映竹抽新茸。宛然为客振衣起,自傍芳丛摘鹰觜。斯须炒成满室香,便酌砌下金沙水”[6]就诗意地写出先摘后炒再捻,最后用水沏泡的饮茶方式。
以茶待客会友是唐代饮茶风俗的重要内容,可多人聚集饮茶,也有两人对饮。如刘长卿《惠福寺与陈留诸官茶会》就是多人聚饮。钱起《过长孙宅与朗上人茶会》则是二人对饮:“偶与息心侣,忘归才子家。玄谈兼藻思,绿茗代榴花。”[7]一边品茶一边谈天论地,多么惬意。
饮茶在文人眼中成为高雅的活动,会激起他们的诗兴,故而多位文人一起饮茶,会一起做联句诗。如《五言月夜啜茶联句》就是颜真卿、陆士修、张荐、皎然、崔万、李崿六人一起饮茶时所做的联句诗。陆士修在首联“泛花邀坐客,代饮引情言”[8]中就说出饮茶会激发情感来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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