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城东阿武当庙的历史或可追溯到元代,其院内残存的石柱、柱础有着浓厚的元代风格,但武当庙历史上也经过多次的重修与扩建,从碑文及当地传说来看现存建筑应为清末民初所留。武当庙现仅存三皇殿、武当殿两所大殿,其中武当殿绘制有二十八星宿的壁画,经岁月侵蚀,目前只残留东西两墙上的十八位星宿,其余十位应绘制在北墙上,目前已无壁画踪迹。下面将结合武当庙二十八星宿壁画的艺术特征,与栖真观二十八星宿壁画作比对研究。
武当殿现存东西两侧壁画皆宽5.6米,高1.28米,绘制了二十八星宿中18位星宿的形象,另外10位星宿绘制于北墙门的两侧,门东侧、门西侧各5位星宿,由于北墙壁画完全损毁而不能全部显示出来。
东西山墙均绘制9位星宿,以画卷的形式徐徐展开,穿着繁缛而又艳丽的服饰,携带各种复杂的兵器,身边祥云紧促,产生一种威严感,每一位星宿的头部都有云气升起,身边飘带环绕,进而塑造一种升天的肃静质感。东西山墙两端用淡墨绘制4种草本植物,因石灰覆盖面积较大,无法作出准确判断。武当殿现存星宿图的绘制高度高于人的水平视线,能够产生一种神仙由天而降的动态之感,散发出神圣感,加深信徒对宗教的虔诚。
由于画面破坏严重,辨识有一定的难度,根据星宿仅有的特征可判断出东山墙(图7-5)绘制了尾火虎、牛金牛、虚日鼠、斗木獬、女土蝠等星宿,西山墙(图7-6)则绘制了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井木犴、觜火猴、胃土雉等星宿,因北墙完全被破坏,剩余10位星宿的身份无法准确辨认。
在构图方面,武当庙的二十八星宿壁画与栖真观的二十八星宿壁画无较大差别,均为长卷式构图,分层式布局。玉皇庙诸位星宿绘于壁画中间位置,离地一米有余,俯视众生,带有神仙气息,隔离凡世。东西山墙的两侧用淡墨绘梅花、竹子、松树等物,其下方也绘有祥云,整体上体现出气韵生动的艺术效果。这种形式与栖真观的二十八星宿的绘制构图相近,脚下为祥云,均表现出神将的威武不凡,充分展现其神性。两地的壁画出现如此的相同之处可能因为其所处地域接近,且年代相同,画工所用的画本大同小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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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5 聊城武当庙东山墙二十八星宿壁画(摄影:仝艳锋)
图7-6 聊城武当庙西山墙二十八星宿壁画(摄影:仝艳锋)
在色彩方面,武当庙壁画采用水墨勾勒、色彩平涂的方法,技法娴熟,使用矿物色作为颜料,覆盖能力强,色彩纯正、鲜艳,并且可以长期保持颜色的色泽感、光泽感。为了突出星宿的主体地位,壁画采用大面积设色法,以沉稳的群青、石绿为基调,给人平和、庄重的心理感受。壁画色调可分为冷色调、暖色调、调和色调三大色调,以群青颜料、石绿构成的冷色调为主色调,以铁红为主构成的暖色调为画面的对比色,面积小且分散。在具体处理方面,服饰色彩面积较大,主要以群青和石绿为主;而官服上繁缛的花纹、脸谱部分以赭色为主,面积较小却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带来一种别出新意的美感。在空隙处采用祥云连接画面,加强了画面整体感,两端则用淡墨勾勒植物,衬托出人物的神勇、威武,塑造了一种安静祥和的神仙画面。
武当庙的星宿壁画遵循清代民间绘画的造型特点,星君均为男性,一字排开,集体亮相,前后站立,错落有致。整体来看,星宿的穿着更庄严肃穆,官服以稳重、威严的蓝色和绿色为主色调,点缀如意花纹图案,飘带轻盈,仙气缭绕,不失灵性。文官头戴镶玉的官帽,腰间挂玉带,武官身穿战甲,背披靠旗,眼神凶悍,脚踩厚底靴。个别星宿脸部还吸取了京剧脸谱艺术,绘制红色脸谱,极具地方风格。画工在制作壁画时,根据人物表情、手势特征与动物产生联系;运用动物的特征、花纹的特征塑造图案;神兽的精神内涵与人物形象相结合绘制星宿,如个别星宿携带的兵器上盘绕着动物。
人物造型方面与栖真观壁画都具有一种世俗化的特点,采用的戏曲人物的装扮拉近了与世俗大众的距离,比如花脸、靠旗都是戏曲表演中常见到的装扮。但相对栖真观的二十八星宿壁画来说,武当庙的二十八星宿更为庄重,星宿的绘法有程式化的特点,人物绘制得仙气缭绕、飘带轻盈,多了几分庄严肃穆之感。在与动物属性相对应的方面武当庙采用了多种方法表现星宿属性,有的星宿身上或手中挂有所对应的动物形象,有的还通过服饰表现出来属性,栖真观在此方面就显得较为单调,只是头顶有对应的动物形象来展现人物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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