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墓壁画数量众多,内容丰富,也蕴含着丰富的中外文化交流信息。代表性的壁画如章怀太子墓中壁画。章怀太子墓从墓道至后墓室墙壁,全都画满绚烂多彩的壁画。全墓共有50多组壁画,200多人物、动植物和山石等,且大部保存完好。从所绘题材看,除青龙、白虎系代表方位之神象征性的祥瑞外,其余为狩猎出行图、马球图、礼宾图、仪仗队、行乐图,以及为数众多的侍女、陪臣等,都充分反映了李唐统治者的剥削享乐生活,对研究唐代统治阶级的宫廷史提供了重要资料。
章怀太子墓东壁的《客使图》上有人物6位,前3人为唐朝官员,后3位为使者,其中第四人,光头,浓眉,深目高鼻,阔嘴,方脸;上身内穿衬衣,外套翻领紫袍,腰系白带,脚穿黑靴,两手交叉叠置于胸前,呈洗耳恭听状。第五人头戴“骨苏冠”,冠前涂朱红色,两旁涂绿色;椭圆形脸,面颊丰满,须眉清晰,朱唇小口;身穿大红领长白袍,两手置在袖中拱于胸前,腰束白带,脚穿黄靴。第六人,头戴皮帽,身穿圆领灰大氅,皮毛裤,黄皮靴,黑腰带,双手拱于袖中。西壁《客使图》也有6人,北侧3人亦为唐朝官员,第四人宽圆脸,黄长袍,圆领,窄袖;束腰带,带下系一短刀;蓄发梳于脑后,与项齐,持笏。第五人长脸,大眼,头发高耸,束于脑后;身着圆领窄袖长袍;额头、面颊、鼻梁及下颚均涂朱。第六人体形高大,长脸,鼻高而长,深目络腮胡;戴胡帽,穿大翻领灰色长袍;束带,黑靴,持笏。这两幅《客使图》,可能是李贤为太子和“太子监国”期间,接见外国使节和我国东北少数民族的情况。它反映了当时唐朝和一些国家以及边疆各民族的友好往来关系。当时的画工们,把不同国别和民族的人物服饰和特征,十分准确、生动和简练地描绘出来,显示出高超的绘画技巧。
章怀太子墓西壁《马球图》,共绘20余骑。骑马人物着各色圆领或翻领短袄。前面数骑上的击球者,左手执缰绳,右手执弯月形球杖,动作矫健。最前面飞驰奔腾的骏马上,有一人作反身击球之状,其后两人急剧驱马向前争球。骏马奔逸,马球转动,打球健儿群情激昂,扣人心弦的马球赛跃然壁上。在马球场后半部,还有十余骑并髻徐行。整个画面以翠谷青山为衬景,最后是五棵古树与东壁遥相对称。马球在南北朝时由波斯(今伊朗)传入中国。在唐代,由于李世民的爱好和提倡而形成风气,李唐皇室及权门贵戚都酷好打马球。章怀太子墓壁画的奔马,前后蹄及腹部的中点,是取在同一条抛物线上,前进着的马匹正如同被一个巨大的弹力射起的自由落体一样,凌空飞跃。狩猎图与马球图中的奔马,看上去争先恐后,如离弦之箭,疾速奔驰。马上人物也采用了相同的线描技法和夸张手法,身躯前倾,揽辔扬鞭,更增加了生动而紧张的气势。在绘画技法方面,作者对当时的铁线描法有所发展,使之成为艺术创作中夸张手法运用得宜的范例。
客使图(www.xing528.com)
马球图
此外,章怀太子墓中还有著名的《狩猎出行图》。此图位于墓道东壁,与西壁《马球图》遥相呼应。画面描绘50多位鞍马人物奔驰在树木掩映的山道上。画面上一身穿蓝灰色袍服骑高大白马的人物,率领数十骑,束腰佩箭,架鹰抱犬,穿山越林。后面是骆驼队和马队,奔驰在古木森森的大道上。这幅壁画是统治阶级狩猎活动的真实写照。懿德太子墓也有类似的狩猎图。第一过洞东、西壁各绘有一男侍牵豹子的画面。豹子颈部套绳索,表现出温顺的样子,表明是经过人工驯养的“猎豹”。根据史书记载,向唐朝贡豹的国家有天竺、米国、史国、安国、康国、波斯及大食等。《新唐书》卷六《肃宗纪》记载:宝应元年“停贡鹰、鹞、狗、豹”,鹰、鹞和狗都是狩猎工具,“豹”与它们同列,证明外国所进贡的豹确实是猎豹。猎兽之外,猎禽这时也很盛行。懿德太子墓第二过洞西壁的《架鹰戏犬图》描绘了一男侍左臂架鹰,回首站立,在戏逗一条猎狗。这条狗前腿抬起,一只脚搭在男侍身上,狗后还有一侍者拱手而立,生活情趣浓厚。所有这些,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中外交流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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