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淹家族世系考：唐太宗子纪王房的宗室近枝

根据志文记载李行淹，字悺。查《新唐书·宗室世系表》作“徐国公行淹”［3］，与志文基本相合。志文没有对李氏姓氏源流进行阐述，只是提到其出自陇西成纪。关于李氏的姓氏历史源流和郡望，《新唐书·宗室世系表》有详细记载，此不赘述［4］。根据志文可知，李行淹家族出自唐太宗子纪王房，属于宗室中的近枝。纪王慎在两《唐书》有传［5］。此外志文言简意赅地记述了唐太宗在位时期的文治武功。由此可见，李行淹出身于唐太宗诸子一系，在唐太宗、唐高宗时期，纪王慎的仕途还是相当贵显的。

李行淹的曾祖是唐太宗，祖父为唐太宗子纪王李慎，志文作“太子太师、贝州刺史、纪王”。两《唐书》记载略同［6］。作为皇室近枝成员，并且在唐初宗室人员不限制入仕，本来纪王李慎仕途很顺利。然而由于武周革命，越王贞起义，李唐宗室人员遭到屠戮。志文作“属周朝革命，邦社俄迁，宗族几歼”。两《唐书·纪王慎传》详细记载了纪王慎在越王贞起事，不肯同谋的情况下，纪王慎仍然受到牵连被流放，薨于道，五子被诛杀［7］《资治通鉴》也记载了纪王慎一家的事迹，只是提到纪王慎有八子被诛杀，与两《唐书》记载不同［8］。根据《新唐书·宗室世系表》可知纪王慎至少有十个儿子［9］。或许《资治通鉴》记载更准确。由于越王贞起事，纪王慎尽管没有参与，但是作为宗室近枝，其十子有八子遭到诛杀。以至于：“自是宗室诸王相继诛死者，殆将尽矣。其子孙年幼者咸配流岭外，诛其亲党百余家。”［10］

志文记载李行淹父亲李续，作“父讳续，银青光禄大夫、行宗正少卿、东平郡王。”根据两《唐书·纪王慎传》记载东平王李续担任过和州刺史［11］。《唐刺史考全编》认为李续在垂拱中担任和州刺史［12］。然而《旧唐书·纪王慎传》记载李续早卒［13］。按李行淹出生于武则天光宅元年（684），则李续在光宅元年还没有去世，因而《旧唐书》记载有误。根据《资治通鉴》记载可知纪王有八子被诛杀。据志文“君生而淳粹，幼而岐嶷；时屯封逐，遽构邦艰；骨肉崩离，殛流遐裔”。则李续很可能也被诛杀。根据《资治通鉴》记载：“初，武后诛唐宗室，有才德者先死，惟吴王恪之子郁林侯千里，褊躁无才，又数献符瑞，故独得免。”［14］(www.xing528.com)

志文没有记载李行淹的弟兄，也没有记载李行淹的妻子，估计很可能是李行淹在幼年流放岭南，所娶妻子不是出自显赫士族，因而略去不写。根据志文“嗣子赫等”，则李行淹不止有一个儿子。《新唐书·宗室世系表》记载李行淹有一个儿子兖州录事参军李毅［15］。墓志记载李行淹有子李赫，则可以补遗《新唐书·宗室世系表》。墓志撰写者据志文作“堂侄吏部常选兟”，根据《新唐书·宗室世系表》可知李兟担任过宁州刺史［16］。《唐刺史考全编》认为李兟担任宁州刺史在唐代宗时期［17］。李兟撰写本志时署吏部常选，则李兟在唐玄宗时期仍为待选官员。

因而通过对李行淹墓志所涉及的家庭、家族关系进行一个简单的梳理，可知李行淹出自唐太宗子纪王房，属于皇室近枝。因为武周革命，其家族遭到武则天的屠戮，直到唐中宗神龙（705）反正，宗室流放岭南者陆续回京并且恢复爵位，李行淹的爵位徐国公应当是唐中宗时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