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瑛家世：独孤家族的核心人物及其迁徙情况

公讳瑛，字珉，河南洛阳人也。自金衡不竞，水运勃兴，佐命元勋，允推豪族。

独孤瑛，前代文献未见记载，仅《元和姓纂》载独孤善有孙名“暎”，同音异字。此问题下文再作考察。

独孤部族原为南匈奴后裔刘路孤所创，后归附鲜卑拓跋氏，成为北魏鲜卑贵族之一。依五德始终之说，晋朝为金德，金生水，故北魏为水德，志文“金衡不竞，水运勃兴，佐命元勋，允推豪族”之句，言独孤家族因辅佐北魏建功，渐成世家大族。后独孤部随北魏孝文帝迁都洛阳，遂为“河南洛阳人也”，以部落为姓，称独孤氏。

背幽陵而鹊起，疏鼎胤于云代，跨中壤以鸿骞，郁台绪于幽洛。金穴铜山之盛，龙章凤彩之奇，固已芬蔼缇油，葳蕤图籀者矣。

据《元和姓纂》卷十“独孤条”记载：“其先本姓刘氏，当后汉北蕃右贤王刘去卑之先，尚汉公主，因从母姓刘氏。后魏代北三十六部有伏留屯，为部落大人，居云中，和平中，以贵人子弟镇武川，因家焉。伏留屯之后有俟尼，生库者，后魏司空。生信，河南洛阳人，周大宗伯、卫国公。”［1］独孤瑛墓志“背幽陵而鹊起，疏鼎胤于云代，跨中壤以鸿骞，郁台绪于幽洛”等语句与《元和姓纂》所载独孤家族迁徙情况基本吻合。

曾祖信，后魏员外散骑侍郎、骁骑将军、安南将军、武卫将军、通直散骑侍郎、卫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兼尚书右仆射、东道行台、荆州刺史、车骑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侍中，周除陇右道廿四州大都督、秦州刺史、太子太保、大司马、柱国大将军，隋追赠太师、上柱国、冀定相瀛沧赵恒洺贝济十州诸军事、冀州刺史、赵国公，谥曰景。

志文叙述独孤瑛家世自曾祖独孤信开始，概独孤信为西魏、北周著名将领，八柱国之一，是北朝、隋、唐时期整个独孤家族的核心人物。已出土之中古时期孤独家族墓志多与独孤信有关。

《周书》卷十六、《北史》卷六十一皆载独孤信称：“云中人也，本名如愿。魏氏之初，有三十六部，其先伏留屯者，为部落大人，与魏俱起。祖俟尼，和平中，以良家子自云中镇武川，因家焉。父库者，为领民酋长，少雄豪有节义，北州咸敬服之。”［2］而已出土之《独孤信墓志》则记载独孤信先辈云：“曾祖有居斤。曾祖母贺兰氏。祖初豆伐。祖母达奚氏。父者，使持节司空公冀州刺史。母费连氏，长乐郡君。公姓独孤，讳信，字期弥头，河南洛阳人。”［3］(www.xing528.com)

《独孤瑛墓志》志文略载独孤信职官封赠，而史书所载“荆州新野镇将、荆州防城大都督、爰德县侯、浮阳郡公、河内郡公”等职封在志文中并未出现，则为志文择要而述之故。据史籍记载独孤信仕宦经历，志文中“东道行台”当为“东南道行台”之误；而志文中有“陇右道廿四州大都督”一职，《周书》本传作“陇右道十州大都督”［4］；《北史》卷六十一［5］、《册府元龟》卷三〇九、卷三四五皆作“十一州”［6］；出土之《独孤大惠墓志》则载：“曾祖信，魏使持节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太师，大司徒，大司马，大都督，南秦、北秦、河、渭、二凉，原、灵、瓜、鄯、沙、岷、洮十四州诸军事”［7］。诸文献记载不一，其正误无从考证。

祖善，周柱国、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左武伯、沧魏德齐等一十二州诸军事、定州刺史、河内郡开国公，隋追赠光禄大夫、上柱国、莱国公。

独孤瑛之祖父独孤善，字伏陁，为独孤信次子。其事迹附见于独孤信本传后，其墓志则未见出土。《北史》载“（独孤信）子罗，先在东魏，乃以次子善为嗣。及齐平，罗至而善卒，又以罗主嗣。”［8］据《周书·独孤善传》载：“（善）幼聪慧，善骑射，以父勋，封魏宁县公。魏废帝元年，又以父勋，授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进爵长安郡公。孝闵帝践阼，除河州刺史。以父负舋，久废于家。保定三年，乃授龙州刺史。天和六年，袭爵河内郡公，邑二千户。从高祖东讨，以功授上开府。寻除兖州刺史，政存简惠，百姓安之。卒于位，年三十八。赠使持节、柱国、定赵恒沧瀛五州诸军事、定州刺史。”［9］《北史》本传中，其爵位为“长城郡公”，其余官爵与《周书》相同。《独孤瑛墓志》所载独孤善职官、追赠等信息与正史所载基本相同，史载不误。

志文所言“左武伯”“沧、魏、德、齐等一十二州诸军事”“隋追赠光禄大夫、上柱国、莱国公”等信息正史均无记载。“左武伯”系北周禁卫军六率之长武伯的下属，秩正五命。以独孤善出身，当可任此武职，“追赠光禄大夫、上柱国”亦在情理之中。“莱国公”之赠爵则与其督山东数州诸军事有关。而据独孤善之孙女独孤大惠墓志记载：“祖善，周使持节柱国，定、赵、恒、沧、瀛、德、洺、贝、冀、相、齐、魏十二州诸军事，定州刺史，河内郡开国公”，则《独孤瑛墓志》记载“沧魏德齐等一十二州诸军事、定州刺史、河内郡开国公”无误。志文所载补史、证史颇多，且与近年相继出土之《大唐纪国公世子段府君妻独孤夫人墓志》（下简称《段俨妻独孤夫人墓志》）《大唐越州都督府户曹杨君妻故独孤氏墓志》（下简称《独孤法王墓志》）等记载基本吻合［10］。

父祥，隋千牛备身、奉车都尉、赠梁州刺史。

独孤祥，未见史籍记载，其墓志亦未见出土。《北史》卷六十一、《隋书》卷七十九均载独孤善子名独孤览，出土之《独孤大惠墓志》载：“父览，隋北海都卫，太原、天水二郡通守，左翊卫将军”，可与正史记载互证。而独孤善其余子嗣情况，未见史籍记载。《独孤瑛墓志》称独孤善有子名独孤祥，任隋千牛备身、奉车都尉、赠梁州刺史。独孤祥之名在新出土之《独孤法王墓志》中有载，志云“祖祥，隋梁州刺史”［11］。两方墓志所载基本相同，可以互证，且补史之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