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能够很好地笼络酒客们的心,让他们在酒肆之中流连忘返,除了所具备的音乐才能和舞蹈才能之外,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同样不容忽视,而且这些细节上的东西也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比如胡姬的服饰,酒肆所采用的酒具,以及行酒令过程中所运用的器物,同样增加了酒客的饮酒兴致。
首先看胡姬的服饰。胡姬来到中原地区,语言与基本的风俗习惯不同,就连服装也有很大的差异。从现在出土的许多胡人陶俑或壁画中便可以看出胡服的基本样子,多为翻领、对襟的窄袖子的袍衫以及“小头鞋履”,除此之外,我们比较熟悉的那种帷帽、羃离以及低胸的薄纱服饰也是来自西域的胡装。貌美的胡姬,穿上令当时中原人士感到新鲜的服饰,自然很有吸引力。此风气流行开来以后,当时许多中原女子都开始效仿西域胡姬的穿着,竟成为一种风尚。在当时长安的许多汉人酒肆中,一些酒妓身着胡服,表演西域的舞蹈。如公孙大娘身穿铠甲表演的剑舞深受当时人们的喜爱,这也是受了这种胡风的影响而发展来的一种新兴的娱乐活动。
再看酒具。在胡姬酒肆中,美酒佳酿就不再赘述了,但是饮酒所用的器具也非常讲究。例如我们耳熟能详的诗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19],鲜红透亮的葡萄美酒,倾注在晶莹发光的夜光杯内,光是色彩的对比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在胡姬酒肆中,她们对酒具的要求非常高,甚至不惜花大价钱用非常昂贵的材质拿来做酒具。“春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20];“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21]。由此可知,一些琥珀、玛瑙、琉璃在当时都被用来制作酒具。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材质的酒具,“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22],诗中所提到的金叵罗也是一种酒具。这些酒具的运用除了美观之外,在一定程度上也的确增加了客人的饮酒乐趣。来自西域的佳酿放在这样的酒杯之内,“玉壶美酒清若空”[23],自然是让人充满好奇新鲜之感,迫不及待想要一饮而尽。(www.xing528.com)
唐人喝酒喜爱行酒令。除去具有中原特色的那些酒令以外,来自西域的一些酒令也让人爱不释手。在这里,主要说的是一种用来行酒令的用具——酒胡子。酒胡子是根据西域胡人的样貌雕刻而成。“鼻何尖,眼何碧。仪形本非天地力,雕镌匠意苦多端,翠帽朱衫巧装饰”[24],就是对于酒胡子形象的生动描述。它可以旋转,但不会倒,非常类似于我们今天所见的不倒翁。当酒胡子停止旋转时,它指向谁就轮到谁饮酒。这是一种非常简单易行的酒令,因此,当时人非常喜爱。在胡姬的陪伴之下纵情歌舞,游玩饮酒。“红筵丝竹合,用尔作欢娱。直指宁偏党,无私绝觊觎。当歌谁擐袖,应节渐轻躯。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颔须”[25]。在这首诗中,生动形象地说明了利用酒胡子来行酒令时的玩法。
如果说乐曲舞蹈是吸引酒客的主导因素,那么这些小小的细节作为客观因素也发挥着它们的重要作用。酒客们在胡姬酒肆中,不仅注重自身的内在享受,同时他们也追求外在的舒适。他们因胡姬的貌美而被吸引,为西域的美酒而垂涎,在酒肆之中,边欣赏美丽胡姬的多才多艺,边沉浸在整个充满异域风情的酒肆之中。他们置身一个全新的环境,在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为他们带来了新鲜感,而这些是以往中原地区所不具备的特色。因此,很多酒客哪怕倾尽所有财务,宁愿赊账也要在其中流连不返。“黄金销未尽,只为酒家贫”“来时长道贳,惭愧酒家胡”[26],诗中所描绘的这种现象在当时也一定不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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