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文人的参与是虎的记载的关键因素。唐代南方地区的虎分布较为广泛,多在丘陵山地,并因为经济开发、战乱影响等原因而与人类的经济活动形成交集,因而产生虎患。虎的存在需要大量下一级生物如鹿等的大量存在为基础,需要很大的生存空间,据知一只华南虎生存需要30平方千米的森林,唐代关于虎的记载明显增多,反映了当时生态状况,森林覆盖率很高,人类活动对自然生态的破坏还很有限。由于虎的数量大量增加,原来的森林生态系统资源相对有限,虎等被迫向外扩展生存空间。同时也反映了人类对山区的开发,人们向山区发展畲田农业、渔猎、采集等,同虎等动物争夺生存空间。于是就有了“人虎相半居,相伤终两存”[71]的现象,这是人、虎生存竞争的结果。南方多鹿,鹿群可达百头以上,杜甫在夔州的《暮春题瀼西新赁草屋五首》曾写到:“此邦千树橘,不见比封君。养拙干戈际,全生麋鹿群。”[72]可见当时麋鹿在南方分布较广。鹿类等大型食草动物的大量存在,也为老虎等大型肉食动物提供了食物保障。从唐代文士的诗文来看,荆襄地区的老虎多分布在长江沿岸地区,如杜甫《发刘郎浦》:“舟中无日不沙尘,岸上空村尽豺虎。”[73]方干《过黄州作》:“傍村林有虎,带郭县无官。”[74]
在唐代处理虎患的同时,同样可以从处理虎患的地点与措施分析当时的自然与人文因素,如符载记载的荆南节度使捕虎之事:“荆为泽国,疆亘云梦,伐麕麚、弋鸿雁,盖便习也,唯获虎则异,故大而张之……先是里人之讼乳虎为暴,肆毒贪婪,白昼族行,圈皂无豕牛,林麓绝樵苏,老幼愁恐,极于兵寇。”[75]从这些记载中,可以明确分析出唐代的荆州地区有适合虎生存的自然条件如“泽国”“伐麕麚”“弋鸿雁”,以至虎暴的出现需要“白昼族行”才可避免。而记载这件事也是在“先是里人之讼乳虎为暴”的基础之上而进行大搜捕。因此,这次虎患的处理也是一个典型的唐代记录虎患问题的方式。(www.xing528.com)
而关于霍山虎患之事,李绅记载犹为详细。“霍山县多猛兽,顷常择肉于人,每至采茶及樵苏,常遭啖食,人不堪命”[76]。历史的书写是有一定的阶层性的,生活在深山密林里的人很难获得历史书写的机会,而现在的传世文献与碑刻材料都是知识分子留下的历史记载,因此,唐代文人的活动范围与虎的历史记载有密切关系。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