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州”讨击使职,亦即职前冠以“州”名者,“安史之乱”前共得2例,即:桂州招慰讨击使裴怀古,忠、万州讨击使冀良琛。
1.裴怀古,桂州招慰讨击使:裴怀古,寿州寿春人,两《唐书》有传(《旧》卷一八五下《良吏传下》、《新》卷一九七《循吏传》)。
据两《唐书·裴怀古传》,怀古于唐高宗仪凤(676—679)年间入仕,武后长寿(692—694)年间,累迁监察御史。其间,适逢姚巂道发生少数民族叛乱,怀古奉诏前往招抚,遂因此立功,蛮夷感其恩情,为之立碑颂德[25]。武后圣历(698—700)年间,阎知微充使突厥,怀古以监军之职随行,后被默啜可汗禁锢,后脱身而归。自突厥使还,姚、巂二州蛮族首领上书,请求朝廷以怀古出任该地牧守,武后遂诏授怀古姚州都督之职,唯怀古以身患疾病,不行。不久,桂州(隋为始安郡,唐置桂州下都督府,治桂州即今广西桂林)发生始安贼帅欧阳倩叛乱事件,朝廷任命怀古为桂州都督,“充招慰讨击使”,负责招抚征讨事宜,此即《旧传》所云“时始安贼欧阳倩拥徒数万,剽陷州县,授怀古桂州都督,仍充招慰讨击使”[26]。怀古就任,亲赴蛮营招慰,诸洞酋长尽来归款,岭南形势迅速稳定[27]。
裴怀古仕途的成功,很大程度得益于他招抚岭南、剑南地区,通过以德化民而非武力征讨的方式化解民族冲突。长寿年间招抚姚巂道蛮叛的经历,当是裴怀古再次被委以招慰之责的重要原因,盖桂州所在岭南地区,蛮族为动乱之重要来源;姚、巂二州所在之剑南道南部地区,亦为南蛮聚居区域,隋唐时期蛮乱亦颇繁而起,二地应对南蛮叛乱的历史颇为相似。此外,剑南、岭南二道之间,亦有接壤之境。裴怀古既曾有过处置姚、巂蛮乱之经验,故桂州发生欧阳倩之乱以后,由他出面招抚讨击,自是上选。此番任职,桂州都督为裴怀古本职职事官,“招慰讨击使”只是他为执行此次征抚叛乱任务的临时性使职,故其所任“招慰讨击使”的性质,为使职差遣无疑。从其使职名称看,包含招抚安慰、军事讨伐双重含义,“招慰”者,招抚安慰也;“讨击”者,军事攻讨也。
裴怀古结衔方式:文职事官(桂州都督,从三品)+讨击使职(招慰讨击使)。此处裴怀古的讨击使职,可以确定为使职差遣。(www.xing528.com)
2.冀良琛,忠、万州讨击使:据《册府元龟》,“冀良琛为忠、万州讨击使,睿宗景云二年,良琛献俘,山贼悉平。”[28]是冀良琛于唐睿宗景云二年(711)前后,任忠、万州讨击使。
按,冀良琛事迹仅《册府元龟》一见,其他史籍文献再无所载。忠州、万州,均属山南东道,忠州本隋巴东郡之临江县,后几经变化,贞观八年(634)始置忠州,天宝元年(742)一度改为南宾郡,乾元元年(758),复为忠州。万州,本隋巴东郡之南浦县,几经变化,于贞观八年始置万州,天宝元年,改南浦郡,乾元元年,复为万州[29]。忠、万州所在地,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即为蛮獠诸居山民族集中以,相关史籍所载征讨“五溪蛮”“獠”“俚”诸族事,均与此地居山之少数民族有关,隋唐时期,这一带依然不时发生所谓的“獠”“俚”变乱,冀良琛所任忠、万州讨击使,讨平之“山贼”,实为这一带居山的“獠”“俚”等民族。
尽管史籍不载冀良琛还有其他任职,但结合前文所述众多讨击使职的任职情况,我们有理由相信,冀良琛应该还有本职的职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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