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应宁口述:口述天桥演出经历,惊叹老艺人的硬弓技艺

应宁口述:口述天桥演出经历,惊叹老艺人的硬弓技艺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是应宁,首先说我们很年轻,没有经历过天桥。我接触到的天桥老艺人小骆驼,叫韩金铎。我们在这个厂甸庙会演出,就是现在虎坊桥往南那个丁字路口的路西,很宏伟的一个建筑里边,室内庙会。老头站的时间很长,他是拉硬弓,他不上场,都是他的徒弟在台上。拉硬弓呢,那个硬弓,说他们行话就上几个劲,有上一个劲,上两个劲,上的劲越多,需要的力气就越大。待会儿他不但拉一张弓,你各位上眼瞧。

应宁口述:口述天桥演出经历,惊叹老艺人的硬弓技艺

我是应宁,首先说我们很年轻,没有经历过天桥。接触的天桥老艺人呢,也很有限,我只能把我知道的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接触到的天桥老艺人小骆驼,叫韩金铎。那时候我上小学,老先生看样子给人感觉得八十多了,实际上没有那么大岁数。天桥艺人都有这样的一个约定俗成的那么一种感觉,就是个人气质要老成。我很少在访谈节目当中说术语,但是因为是聊天桥一定要说一说艺人当中会提到的术语,它叫压点。压点就是说我的气势、我的气质、我的言谈话语要把别人压住,欺住。话是拦路虎,衣是慎人毛。他的气势就是一个很老成的气质,所以我小的时候看这个老爷爷得八十好几了,实际上他那个时候的年龄没有那么大,可能六十多岁吧。留着小山羊胡,揉着核桃,穿着中式对襟的衣服。我小的时候九十年代了,他还是很老成的一个打扮。还有徒弟,而且不少徒弟跟着他。

我们在这个厂甸庙会演出,就是现在虎坊桥往南那个丁字路口的路西,很宏伟的一个建筑里边,室内庙会。九点半开始演出,十一点半推买卖。老先生大约是在十点钟左右上场,只要他一上场,其他的人都会休息。为什么?老头站的时间很长,他是拉硬弓,他不上场,都是他的徒弟在台上。拉硬弓呢,那个硬弓,说他们行话就上几个劲,有上一个劲,上两个劲,上的劲越多,需要的力气就越大。劲就是使劲的劲,会说很多的生意的话。老头可能先上来说几句,今天我带我的徒弟来,我这徒弟打小就练功夫,就拉硬弓,举石锁,举石礅子,拉这硬弓。这硬弓多大劲的?我说多大劲您也不信,哪位朋友你愿意上来,你拉一下这硬弓,你看你把这弓拉到什么程度,你要拉满了我们拜你为师。你要是拉不满,你看看我这徒弟在台上他能不能把这弓拉满了。待会儿他不但拉一张弓,你各位上眼瞧。我这儿摆着四张弓呢,我这徒弟全都给你拉开。

他说完这话他就休息了,他这个学生在这儿演,演到十五分钟的时候一张弓都没有动呢,全是话,全是生意话。那么请一位朋友上来,也许是托,也许是真请来的朋友,一般都是请你的朋友多,拉这弓真的拉不开,劲上的非常的大。好,那么您拉不开,我这徒弟来,把这张弓放那儿,把那四张弓拿起来。你一张弓拉不开,他要拉这四张弓。等于是脚撑着,手撑着,牙再扽着,开出一个像梅花似的。等于五张弓了,最后把拉不开的那张弓再拉满了,非常漂亮。全是生意话。

天桥绝活-神弓打

演完这个,我记得特别深刻,小时候演出的时候,他准备那个红砖,是绝对不让我们动的。在后台就在那儿放着,有人看着。小孩,我们岁数小,就几岁,去摸摸,小孩别动那个。不让动,那个砖是他们练硬气功的时候要砸的砖。据说是拿醋泡过,很软,这也是揭秘,现在不会,大家不拿这当回事,是醋咬过的,很酥的,用一些力气就能把它砸断。但是可能一般人不愿意去尝试砸这个砖头,因为他可能先拿几块真的红砖让你掂掂,他用的时候,用的是那块有一些机关的砖。这些演完了韩先生再上来,我给大家练一手,练一手什么呢?打弹弓,打弹弓这个可能年轻人都喜欢,或者上岁数的人,你年轻的时候也玩过。我打弹弓跟您打不一样,你打就是打鸟,或者是打个什么目标比较大的。我打弹弓是什么悬我练什么。你比如说待会儿我打弹弓,我就让我的徒弟脑袋顶着这个目标,目标是什么呢?就是我打弹弓的小药丸,就是小弹丸,是什么呢?就是黄土泥加上草,就像中药的那个小药丸,就那么大个。让他头顶上,我这个打出去,把他头顶上面这个弹打掉。这还不算完,待会儿老太爷扬着头,嘴里叼着一个,这一弓下去把这个打掉。这说的很悬,老先生看着这年纪,让大家看上车都需要扶着了,怎么还能练这个?围的人真的是特别多。

老先生说了,我待会儿练好了,因为是现代的社会,他说我待会儿要练好了,我不求你这个要仨要俩的,不用你给钱。你就站脚助威,给我鼓鼓掌叫个好就行。过去撂地的时候也是这样,先聚人气,老先生回忆天桥那儿聚拢人气的方法很多,可能前面很多先生都介绍过,测字,唱太平歌词,或者说是自己人,好像是打架似的。很多的方法,他们就是说你在这儿,他先说,先给你说一个定心丸,我今天到这儿来不要钱,就是玩,高兴了,钱该挣的都挣够了,今天就属于交朋友,你稳稳当当的看。但是待会儿到他这节目演完了,他一分钱都不少要,只不过先让你稳住了,我先踏实看节目,看他这节目不要钱。

那么韩金铎先生当时他演的时候,他就说你就给我叫个好就行。他把这话说的特别的满,我们在一个挺大的厅里演的,围的人很多。老头打一个,打俩,打完之后掌声不断。谢谢诸位,今天我们的节目就到这儿了,后边还有精彩的节目,再给你换一场。这是我们经常换的一句话,这个节目就到这儿了,再给你换一场。老头演完了,这是我印象当中,我接触的第一个天桥的艺人,他在天桥撂过地,当时叫小骆驼。

老天桥打把式卖艺人金业勤

那么我也采访过金业勤先生,现在岁数很大,身体非常的健康,他也聊过。他不是练自行车吗?练车技,说今天我给大家练一个什么呢?练骑自行车,那会儿骑自行车还不普遍,能有个自行车是很奢侈的,就像现在有一辆很豪华的豪车一样,那么各位看自行车都是新鲜的。我今天练自行车,首先说自行车不好骑,他先把这难度提到很高,自行车不好骑。我要在这小小的一块场地里头,我骑着自行车,我在这儿骑一个圈不算新鲜,我在这个小圈里面我给你骑一个8字,这不好骑了,我要来好了你可要鼓掌,不提要钱的事。那么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就可能有咱们现场环境这么大。来一8字,拧一圈,你觉得不容易,你要觉着很简单你来骑,那会儿自行车不普遍,没有人敢尝试。那会儿人也比较单纯,就愿意看。

那么接下来我再来一手难的,我这一手难的要练好了,你不但要鼓掌,你觉着好你就往里扔俩。我一只手扶把在这个圈子里我走一个8子,俩手扶把还不稳呢,我一手扶把,难不难?你先看我练,练完之后你叫好给钱。老头一手扶把,在里边骑一个8字。这钱要下来了,他也不捡,就在那儿放着,那这些小钱引后面的钱,就在那儿,没有人捡。

我再给你练一手绝的,这一般人练不了,估计就我一人会。我还是单手扶把,我在这儿骑一个8字。但是我这回我这左手拿我这右车把,这太难了吧?你可能不会,我尝试一下,我能练好了你得赏俩钱儿。单手扶把在这儿拧一圈,练完了之后这时候要钱。谢谢各位,这钱要完了,今天各位真捧场,钱给的也是真不少,不能让你白花钱,我再给你绕一手。你看,我弟弟,妹妹在这儿呢,我一人骑车让他们小哥儿几个,能上车的上,能上肩的上肩,我一人驮五个。又转一圈,还能要钱。就是刚才,以前可能也有很多老师说过,就是钱的意思,就是要几回钱。一个很小的节目,我说的很简单,那个节目演40分钟也是他,演半个小时也是他。演完之后要几回钱,观众看完之后心甘情愿地给钱,这我真来不了。

我听老先生回忆,说当年罗荣寿先生,就是现在大家熟悉的相声艺术家李国盛先生的师傅,罗荣寿先生在天桥撂地的时候,说了一段相声叫《汾河湾》,这是大家都熟悉相声名段。这一段相声要三回钱,就说到一个关键的地方不说了要一回钱,过一会儿要一回钱,能要三回钱。但是过去的相声艺人特别的规矩,就是说我这个节目要三回钱,我就要三回钱。而且比如说我能多要钱,我不要。就是我们不会竭泽而渔。

绝户,什么叫绝户?这个绝户大家理解,没有后人叫绝户。那么这里的绝户什么意思?比如说我找你要钱,钱我是要来了,我把观众伤透了,以后再不来看了。不能这样,就很少出现要绝户,要绝户的时候,说行话叫踹包厢了,就是我不在这里干了,反正也就是这样了,那我就要一回绝户,一般的是不会。

把这钱要来,这都是很规矩的,就要三回钱。

那么刘洪沂老师跟我说过,就是说在地上演出的时候,很多的规矩都是艺人约定俗成要遵守的。你比如说说相声的里面有打哏,说行话叫鞭托,怎么叫鞭托?鞭就是打,这个托字就是有一个小机关的意思,就是打的时候有个小机关。一把扇子,都是散头的扇子,或者用前把,一般都是用散头的扇子,大家用扇子都愿意用紧的,这头紧的抱着紧,扇子不容易坏。他们都用散头的扇子,打起来声音很响,不疼。但是这个老先生一定强调过,因为确实在台上有啪一下,这人当时就扔台上了,说打出脑出血了,打这一下。这扇子是横着的,这么往上打,就不许乱打,都有规矩的。而且这一段相声里边,比如这一段相声里面打了两回,多打一回不成,少打一回不成。那比如说《口吐莲花》,一回打两下,比如这一段相声下来48下,打47下,打49下都不行,都会挨说。那么有的老先生下来就说,爷们,今儿怎么意思?多来一下这怎么意思?少了,这差一下呢,想什么呢?这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www.xing528.com)

狗熊

比如说撂地也有规矩,过去讲究像跟像隔一丈。你那儿是耍叉的,我这儿是盘杠子的,咱们必须得差出一丈的距离,咱俩人要挨着,你那儿要敲锣,我这儿也喊,谁的买卖都别干。像跟像隔一丈,盘杠子的,耍叉的,耍流星的,完了这儿又耍狗熊的,又杂技,又魔术,又有戏法,都要隔着一段距离。那还是地上的。

可能有些就能够进入屋子里边的,韩金铎先生后来就提到了这些规矩。那么我还接触过一位,是关顺鹏,关顺鹏当年在天桥唱竹板书,那样唱的竹板书近似于现在的西河大鼓。

只不过他不用三弦伴奏,他是用竹板伴奏。这个竹板书可以找到一些影子,你比如说现在从网上可以搜到李润杰先生唱的竹板书,唱的是一个新作品,共青团员他叫李金成,他本是化学厂的一个保全工。就是这样的节奏,关顺鹏先生我没见过,他的女儿,他的女婿我接触过,那个是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他女儿,我当时接触的时候,老太太只能是卧床的状态了,思路很清晰,可能行动不变。她的女婿呢,我在接受咱们采访的时候我就特别后悔,因为小时候没有那些录音录像的设备,老头说,我从小就喜欢天桥,从小就逛天桥。他就给我从先农坛一直画到了这个天桥三角地的最北边,这点是什么买卖,这儿是炸油条的,这儿是炸果子的,谁在那儿撂跤,谁在那儿耍狗熊,那是相声场子,那是评书场子,那是坤书馆,都有。他说的特别清楚,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图我也没要,那些地址我也记不住,但是因为现在有很多回忆天桥的资料,可以找到,这是我很遗憾。你想过去这么多年,估计两个老人都不在了。就接触了这几位天桥艺人。

还有现在健在的天桥艺人,可以再去挖掘。有一位大家非常熟悉,刚才我提到的刘洪沂。刘洪沂老师的哥哥刘洪西,他们哥俩都在,而且他们哥俩的父亲、母亲都是天桥的老艺人,他父亲叫刘醒民,在天桥有一个醒民京剧团。刘洪沂老师小时候跟着打过钱,刘洪沂的哥哥刘洪西先生,跟着爸爸妈妈在那儿干过,他父亲是唱老生,他母亲唱花脸。一块和父亲、母亲经营过,所以他们还能回忆起更多的有关天桥的更真实的史实。

还有一位叫“小荷花”,小荷花是年长70多岁的一位,我得叫老奶奶了,很瘦,她从小就在天桥,但是学的是魔术。就是学西洋戏法多一些,学的杂技多一些。这是我回忆的这一部分。

再一个从我个人讲,我接触更多的就是我的师爷,我师爷孙书筠,唱京韵大鼓。孙先生在天桥唱过,但是有些人会不愿意提自己在天桥,因为有些人说这是桥派,怎么叫桥派呢?桥就是指的天桥,桥派的意思就是低一点,没到上园子,没够角的程度。孙先生都是打那儿出来的,新凤霞也是打那儿出来的,魏喜奎也是打那儿出来的,就是他不会回避,他唱了一段京韵大鼓《连环计》,现在来说,对于所有唱京韵大鼓的专业演员也好,业余演员也好,这段《连环计》就整个京韵大鼓所有的从艺者,这个段子整理的功劳我认为是孙书筠先生最多的,那是一个天桥坤书馆里面所有的坤角都要学习的一个段子。那么先生从开始学起,学一个像样的段子,《连环计》是一定要学的。这一段唱词文学性可能没有那么华丽,辞藻没有那么华丽。但是这段故事大家都知道,吕布貂蝉,董太师大闹凤仪亭,就这个故事,大家耳熟能详。而且里边有京剧,有一段四平调,大家都很喜欢。那些唱大鼓的坤角都来学习,都来唱。但是不讲究,腔上可能也不讲究,乐队上也不讲究,从京韵大鼓转这个四平调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细致了,差不多就唱。孙先生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的工作,和乐队老师做了大胆的尝试。这个录音资料现在大家都能找到,五十年代孙老师就录过,而且是她声音条件最好时候录过,在舞台上。

应宁唱京韵大鼓

京韵大鼓创始人刘宝全

现在所有的,不管是刘派,白派,骆派,哪派的京韵大鼓演员都唱这段《连环计》。那么可以算是孙书筠先生从天桥地上把一段不能够登上大雅之堂,或者不能够到一个很好的环境当中演唱的京韵大鼓,把这一段精品的京韵大鼓成为现在传唱的一个名段。那么我呢,因为在接收到咱们这个任务以后,我也在想,天桥很多的财富,我能做什么?

我现在做的一个是传唱这个刘派京韵大鼓,再一个就是整理滑稽大鼓,滑稽大鼓几乎就是单传,咱们北京最响名的滑稽大鼓艺人就是叶德霖,艺名叫“架冬瓜”。我师父见过,我师傅是相声艺术家王谦祥,他小时候见过叶德霖叶先生,叶先生参加过义和团,身体很好。老头儿就是刚才我说的,艺人为了压点,我小时候接触过很多先生都是身体很好,得拿着棍,得揉着核桃,拄着棍,但他拄棍的时候,没人的情况下这棍就耍着,拿着走。等有人了,比如说老先生小心眼儿,上公共汽车了,有这棍拄着,可能年轻人给老先生让座,确实上岁数的应该坐着。叶德霖先生就是,我师傅小的时候12岁进入曲艺团,看到叶先生就是拿着这个带弯的拐棍,永远拿着棍耍着走,在手里转着走,永远是这样的状态。叶先生就两个徒弟,一个是张文顺先生,一个是莫岐先生。张文顺先生学过滑稽大鼓,没唱过。莫岐老师后来到了曲剧团唱曲剧演双簧,也很少唱。老先生会的段子很多,留下的录音不算很多。教给张文顺先生一段《吕蒙正教学》,他唱不了。教给莫岐先生一段《刘二姐拴娃娃》,就没了。我也是通过一个机缘巧合,就是说当年叶先生留过很多东西,我帮助你去回忆,你去恢复,等于现在我把《吕蒙正教学》能够唱下来。我也很骄傲地说,我虽然不是正宗的滑稽大鼓的传人,但是滑稽大鼓不至于绝了,就是莫岐先生现在牙已经都掉了,他不唱了,《刘二姐拴娃娃》我能唱。《吕蒙正教学》我能唱,《蒋干盗书》我能唱,《拆西厢》我能唱,我已经能让这个艺术形式传承下去。至少我还年轻,我才三十几岁,这个形式我还能再继续唱几十年。这就算是我作为一个普通的文艺工作者,能够完成的一些任务。也别让在天桥留下的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就绝了。你比如说有一样东西就绝了,我特别后悔,是我的启蒙老师回婉华先生,回老师跟我说过几次,她年轻的时候在天桥撂地,她唱过一段北京快书,《武松打店》。

应宁王玥波表演相声

这段快书她就是撂地在这儿说,前面也全是固定的生意话,我给大家唱这《武松打店》,永远唱到进店就不唱了。那么连看回老师演出的那些观众都说了,回姑娘,这么多年武松这店也没打下来,是回奶奶,从辈分上我得叫奶奶。我说你给我唱唱,老太太说那么多年了,我真忘了。但很可惜,哪怕她能唱几句呢,就是北京快书到底是什么样子,真不知道的。能找到回老师唱快板的录音,就是有一段叫《全家闹发明》,这是五十年代的时候回先生录的唱片,可能能找到北京快书的影子,别的地方找不到了,这个是很遗憾的。所以就是基于这样的,别让留这么多遗憾,我们也有点使命感,有点责任感,恢复了一些滑稽大鼓。而且滑稽大鼓我在北京唱了一次,天津唱了一次,效果也很好,各方面也很支持。那帮助过我的老首长也特别高兴,说没断。咱再揭秘一下,你就别公开就行了,是当年叶先生给中央首长录的,录了一段《蒋干盗书》,录了一段《吕蒙正教学》,录了一段《云翠仙》,录了三段,但这三段录音当中只有《云翠仙》无法恢复了,录音找不到了,很遗憾,其他的我一直在努力。就算是我和天桥的一些情缘吧。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