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天桥：吴松友的艺术传承

我叫吴松友，艺名吴一笑，是天桥老艺人吴长印的第四个儿子。我家父是天桥的晚期艺人。

从我师爷那儿说吧，我师爷是清末武举人，那个年代大家都知道，一个武把式，或称为武举人，那说实在的，没点真本事做不到的。我师爷收了很多的入室弟子，其中就有我父亲。我师爷在北京，成立了健身武术社。北京一共有四家武术社，健身武术社就是其中的一家，后来又开了分社，担任第二分社的社长，就是现在西客站的北广场那儿。当时成立的那个场面，有各大武术社和知名人士，但凡是全北京行武的吧，有名气的人全来了，按现在说叫签到。过去叫拿块绸子，弄毛笔在那儿写，不像现在大家随便弄个笔就写下来了，过去都是毛笔来写。

说师爷这块，我不能说太多，因为毕竟我年龄在这儿有限，全是耳听目染的那种感觉。就听得多。

从众多的前辈那儿，听到师爷，乃至我父亲，可以这么说，口碑非常好。央视采访我的时候，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你的偶像是谁，我说我的偶像就是我父亲。因为他那种精神，就是行武人那种精神，那种朴实，就是那种道德，深深地感染着我们。所以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秉着家规、家风、家训在做人做事。

我们家族基本上都是从4岁之前，说白了我们都跟现在的小孩一样，在那儿练，跟那儿瞎笔划，家长也不理你。但一到了四五岁了，不练都不行了，必须要练了。我正式练是从4岁开始习武，跟着我父亲开始练，我1979年进的专业，就进了我师父朱国全这个团体，北京燕京杂技团。后来我在北京市海淀区自己办了一个艺术团。我自认为改革开放以后，第一个文艺个体户就是我，这都有营业执照的。过去的营业执照跟现在的不一样，过去就是文化局，现在文物跟文化都分家了。文物就是文物，文化就是文化。

说句良心话，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好玩，小孩嘛，看着新鲜，看着大人练。我爸爸那时候开武术社的，到后来我知道，全国各地哪儿都有我爸爸的徒弟，哪儿都有我师哥，师姐们，甚至我爸爸的徒弟，有的比我爸爸年岁还大。在我后来的舞台生涯中，走到哪儿我一抱腕儿，你得叫我师姐，有的说你叫我师哥。

可以说我父亲的学生是桃李满天下，口碑非常好。我当初就是小孩，一开始就是喜欢，这一练起来才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的。就光拽你就可想而知，还别说拿起家伙什儿来练。一疼谁还想练，最后就是没办法，你练也得练，不练也得练。现在不是叫传承吗？现在我做的就是子承父业了，那时候前辈们也没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你看我父亲可以说文盲，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但他功夫练的好，而且会那么多技艺，文的武的都有。除了武之外，什么骨科、按摩、针灸都行。

我们小的时候，实实在在地说，我们这辈人都是训打出来的。过去有句老话叫不打不成才嘛！我们身上都有很多伤，一个是练功的时候出的伤，有时候表演的时候，出现意外，都很正常的。你看我快60岁了，目前觉得我身体还挺好。现在真的懂事以后，就知道这是老家儿给的财富。

从1966年开始，天桥市场就开始逐步的取缔了。我们家，我父亲这个摊也是最后一家，据我哥哥说是最后一家离开的。现在我父母都不在了，过去的老天桥，我们现在只能追忆它，回忆它，记忆它。

现在的天桥，新剧场起来了。说句良心话，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正我可能是站的角度不同，可能看待问题不同，我觉得现在这个市场，可能有它的理念，但我们可能目前还理解不了。我只能这么说。起码我们说中国民俗的也好，民间的也罢。

我1979年进专业，80年代初我就不干了，就干了两三年就不干了。我1975届初中毕业，毕业以后因为文革的后期了，后来父亲都不在了，大姐也不在了。我们家一共九个孩子，哥五个姐儿四个，老妈妈一个人带着我们这么多，那个时候的生活也是很艰苦的，我就到农村插队了，在农村待了将近三年。回城后分配到西城区房管局。后来我师父这个杂技团，北京燕京杂技团成立，然后就让我过来。那个时候房管局没人愿意去，现在是肥差了，后来通过组织调动，就把我调到杂技团了。那个时候从小的愿望一是当演员，二是当兵。都不行，开车，喜欢车。每个人都有梦想，那时候当演员也是一个梦想之一，我就当上演员了。

因为在这一专业里面，总觉得自己一些才能，总有点儿施展不开。又因为我属于海淀区人，就到了海淀区，申请办一个艺术团。通过精心策划，精心安排，在海淀区文化局领导的审查下，我就成立了北京海淀民族特技团。成立这个团以后，那时候挺荣幸的，挺高兴的，全国各地的巡回演出。那个时候北京海淀就只有一个海淀评剧团。因为我的批号是002，001是海淀评剧团。我跟海淀评剧团是平起平坐的。

1988年咱们中国成立一个长城气功杂技团，也是中国首家的中外合资团体。那个时候80年代中外合资企业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中国很少有艺术系列的，就请了我几次，被感动了，人家几顾茅庐请咱们，在那儿当总教练，兼演艺的队长。出访了很多国家，给它培养了很多的学生。

2005年在全国政协委员吴欢师兄的鼓励下，吴欢就是吴祖光的少爷，重新把吴家班组织起来。虽然家庭受过冲击，市场不景气，但是爱好这颗心，没死，大家这么一激励我，重新组织了这个吴家班。早年的吴家班就不用说了，刚才我哥哥说了，我们家这么多子女，足够一个班底了，而且也不算小了。

时代变了，提倡与时俱进，我们总觉得天桥那种技艺，总不能让它原地踏步，要传承就要发展，要发展就要从各个方面。我小的时候，尤其在70年代，那时候就提倡，杂武京三结合的这么一个艺术道路。我觉得这是对的，就是杂技，武术，舞蹈戏曲相结合的一个产业。我一直主张这个，我一直跟我徒弟们说，咱们就往这个道路发展。比如说可能年轻的孩子不懂什么这些道理，老人一说那多难啊，因为你本身练武术的，你要懂一些舞蹈，你要懂一些戏曲。一个亮相，他全是武术的东西它也不好看。那举例中国杂技团在春节晚会上有一个表演，抖空竹俏江南，就是那意思。女孩子们戴了一个翎子，抖空竹，用了京剧曲牌的曲子，在国际上得了一个金奖，那就是一个杂武京三结合的一个产物，演变的一个产品。深受大家欢迎。天桥的技艺不能单单的就是说，只是男人来展示，女人她能不能做到？我在这方面又大胆的尝试。2007年，我就形成了一个以女子为主的吴家班小团队的基本阵型。比如说，银枪刺喉，过去的钉床碎大石，我们现在不砸石头了，我来个钉床造型等等。全让我们的年轻的80后、90后女孩子来演练的，包括吞宝剑，最后形成了一个亮丽的风景线。

我们从服装上也不像过去的洒鞋、灯笼裤，一个马甲就下去了，孩子们服装可以时尚一点。但是不要露得太多，毕竟我们中国是一个很传统的国家，很文明的。音乐上我采取了一种现在的音乐，老的东西我们相结合的。比如我们现在的孩子一出场，京剧曲牌，锵锵锵锵锵，噔噔噔噔那种现象，一招一式很漂亮。不是像天桥过去，我父辈人似的，老少爷们，不是那种感觉了，一出来就是大型舞台出来了。我在专业干了那么多年，做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还不算太大的事。所以通常有人说你小子，还在与时俱进，你的思维比别的艺人要前卫的多。我说因为我在专业干过，我不能在专业白干。我要把那种专业的精神，结合民间的艺术，琢磨着怎么能把它发扬。本身这种技艺就是来自民间，我们既然搬上舞台了，就要把它亮丽化。这个模式受到了全国各界的好评，包括咱们北京台，中央台，各地方台，报纸等等，多次报道，还有记录频道。我们往大了说，实干兴邦，子承父业就是这样。第一别给老家儿丢脸，你既然干，搞天桥艺术，搞天桥文化，你别给天桥抹黑，我觉得就是贡献。我们就实实在在的就做好人好事，从我做起。

我让一些年轻的女孩子来练习这些东西，我给孩子所有的开支都是公开化的，甚至我比他们挣得还少。我要告诉大家的一个道理是什么，男人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但是我最重要的是要告诉大家，因为很多的80后、90后他们还在啃老。通过他们的演示，告诫大家挑战自我，挑战人类极限，不要当啃老族，把这种正能量展示给大家，让那些不误正业的孩子，受西方那种垃圾文化影响他们很深的那些孩子们，看看我们中国的传统。我们很多的朋友，带着他的子女来我们这个团队，说这个小姐姐，或这个小妹妹，比你还小呢。你看人家孩子都那么吃苦，你为什么不能吃苦呢？一天老抱着手机，或者抱着电脑玩，实话实说，影响了一大批人。我们多次参加一些大型活动，包括我们全国的政协委员、人大代表、文化部请我们过去给这些领导人去演艺。在北京也给高层领导、包括国外的一些元首表演。咱们还是有荣誉感的。

吴欢师兄(www.xing528.com)

你看像我哥哥，我大哥前两年去世了，我二哥还在，他都快70了，虽然他不抛头露面，他还在教学生。他也不愿意把这门技艺丢了。天桥前辈们很多的真才实学的技艺你见不到，可能年轻人真的没见过。刚才我哥说我爸爸，牙咬七张弓，牙咬七张弓你知道什么概念？那儿埋个地桩，把这七张弓一溜儿排开，捆绑连接在一起，然后牙叼着这弓弦，这儿挖一坑，你脚后跟最后卧在那坑里面去，你才能拉起那个弓。你得拉力多大，没有一定的功力，那弓就弹回去了。一鼓作气，啪一下整个躺下，才能把这弓整个展开了。我听到不止一个人说，我见过你爸爸拉过九张弓。我说天哪，那九张弓什么概念，一张弓160斤的拉力。

前几年我也有点灰心了，这些弟子们，有的是诚心诚意的想学，有的呢，是到你那儿，学点本事就走了，我们现在说叫白眼狼。女孩子有女孩子的难处，她一个青春期，二一个她得搞对象，她得结婚生子。你说一个女孩子能干多少年，这个队伍发展起来可能就有一定难度了，传承下去就有难度了，实话实说非常辛苦。那么刚才我说我哥哥他们，还在教学生，但可能相对来说不会那么多。因为他们那种思想，还是停留在过去，很传统的那种概念上，就是你做事一定是，钉是钉，卯是卯。现在收个徒弟，不要求那么严了，他们真想学吗？真想学，真有心就给你鞠个躬就可以了，磕个头就可以了，递一杯茶喝就行了。可能对我来说，没那么多事。过去非常严格的，有很多程序的，我把它简练化了。

反思了一下，你把它越简单化，最后这些孩子们越没规矩。所以通常我在做这个传承的过程中，到目前为止，在半年之内，我收了四个徒弟，三个7岁的，一个4岁的。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功夫练的好还是次要的，先从德上给开始，从规矩上开始。每次到我那儿，我可以给你们做饭，吃完饭，自己去刷自己的碗，在礼仪方面教的多一些，家规家风家训上。现在有时候开玩笑就说，我师父说了那么着，师傅说话比父母说话都管用，这是我可喜的地方。

至今为止，我有两个自豪，第一我培养了一个80后的吞剑女孩飞燕，现在被中信集团给挖走了。一开始孩子不愿意去，我说去吧，因为中信毕竟是一个大企业，有前途有发展。还有一个90后女孩飞月，她们都非常的出色。从她们身上你会看到，通过他们的表演，乃至他们的说话，看不出一点点的油腔滑调。说到她们会掉眼泪，觉得她们的付出，跟实际回报不成比例。所以说传承真的是一个大难题，太不一样了。一个歌星唱一首歌十几万，二十几万，甚至几十万，我们一个80后90后，特别是越来越小，将来会有00后，一个女孩子练四五十公分的宝剑，要吞下去，演一场才几百块钱。你的孩子愿意干吗？

所以现在为什么说传承很难，从现在这个社会里，大环境看，生活条件比过去强了N多倍，谁也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吃这个苦去。但是我跟着我接触的所有朋友聊起孩子学东西的时候，还是建议他们去练一些东西。我特别欣赏周润发说的一句话，说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老了不受罪。不管你将来吃不吃这行，干不干这个，起码你落一好身体。对不对？起码让孩子，你不能说这孩子想要什么，你就给买什么去。不能伸手要，就得给，想吃什么就得买。要让他们知道父母挣点钱也是不容易的，更要让他们知道，就是说传承的目的是什么？不光传承的是这种技艺。传承的项目太多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教我所有的弟子是两项，一把技术传承下去，最重要的是把道德观传承下去。你不能管你妈叫大姐，不能管你爸叫大哥，这是规矩。

一定要尊老爱幼，你看我80后的女孩飞燕，挣的钱全给父母，给哥哥看病，自己一个苹果都舍不得吃，你说这样的孩子有几个？她是1988年生的。再说我们1990后的飞月，奶奶双目失明，前两年去世了，她回到家除了给奶奶按摩之外，给奶奶洗澡，谁能做到。挣的钱不但给父亲母亲花，还要给奶奶花，不但要花，还要把钱塞到奶奶手里头，孩子容易吗？他们是正能量的榜样，我觉得这些孩子们都非常好。有时间你可以采访采访她，这些孩子们真的特别的朴实，特别的实在。飞燕是从小在艺校出来的，有基础，飞月半路出家，幼儿教师，所以北京台给她们师妹做了一个专题，就说你从一个幼儿教师，怎么干了这行呢？说的他们姐儿俩都挺难受的，但是整体的下来之后，我们说到传承问题就发自内心的说。再怎么传承我们得吃饭，人是铁，饭是钢。如果我们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下，我们拿什么去弘扬、去传承。

如果政府给我一个平台的话，我会把这种发自内心的正能量的东西，跟我们这些艺人们结合起来，整合起来。我们做一台，或者做一场非常好的正能量上演，让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桥文化。

说到这儿我再说两句吧，说传统点的。2016年，我国改革开放之后，在这基础上，我在咱们天桥民俗艺人协会的支持下，在中国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的帮助下，我个人出资，成功举办了中国梦、天桥梦春节晚会，得到了很高的赞誉，有很高的口碑。北京台特别关注，专题采访了我。我不是出风头，我是发自内心的，谁没事撑的拿几十万出来要干这个事，人家都是挣钱的。是吧？我就希望让我的实际行动，让社会，让人们重新的认识一下天桥文化，让它后继有人。大家不是做不到，所以我也希望今后这个，有关部门，有些企业把我们中国这种民俗的、民间的这种正能量的技艺，把它真正的发扬光大。习近平同志提到了文化复兴，文化复兴其实就是传承。传承的文化，这里头我们讲到很多很多了，有关国学等等。这些天桥文化也是我们要传承的。

蔡文山表演拉弓

如果说只是在某某的一点上来传承它，我觉得还微不足道，起码大家要知道，每个人都要学会做好事，每个人都要扶老爱幼，每个人都要有一份爱心。现在中国在世界的威望是不用说了，大家多么高兴啊。在这个基础上，既然文化要复兴，作为一个艺人，一个文艺工作者，你有没有责任，有没有义务去做它？你应该怎么做。我觉得在能解决温饱的同时，应该把它做更加漂亮点。

实话实说，人不能瞎说，所以我们家族就讲究说实话，办实事。一个人比如说像你80后的，我要让你说我50年代的事你都说不上来，我让你说70年代你也说不上来，你只是听说过。要说天桥，我要跟大家、跟朋友们说一句话：过去人是非常实在的。什么叫天桥精神，天桥精神指的是什么？他们回答不上来。我个人认为，天桥精神是什么，首先它忠义，它把忠义二字先讲在这儿，所以过去很多人都是，你像我爸爸跟侯宝林、高凤山等等，马贵宝叔什么的，这些很多的艺人，他们不管是文行的，还是武行的，他们都是把兄弟。那时候的人心多齐啊！不管你是哪行当，只要哥们一弄，过去古人都是一见如故，磕头就拜把子。不求什么但求什么什么。就那种精神，那个时候的人你想想多么豪爽。你看现在的人们，直销传销融资，其目的是什么？

我们不说，可能我们也不懂，反正我是看不到，但是说到天桥这些艺人，这些前辈们，起码我可以说我在娘胎里面就听江湖了，毕竟我也快60周岁的人了。我小的时候，几岁的时候，我爸爸在家里头，那来了把兄弟也好，朋友、同行也罢，不管是哪行当的来了，从来没说什么舍不得，拿出家里最好吃的给人家，我们孩子们上小屋吃最次的。现在一些家庭都是恨不得别在我家吃饭了，好吃的都自己留着，反正很多家庭都这样，我实话实说，我是看不惯。那么说到这儿我就说，过去的艺人，他非常的实在，特别的朴实，你知道吗？谁有困难了，不要你张嘴，真的主动就帮你了，真跟雷锋似的。

我父亲有我父亲的做人道理。都说天桥把式光说不练，那么我以练多，说少。光说不练嘴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连说带练好把式。如果光说，你成了说相声的了，侃大山了。光练累死你，我们家以武术为主，一趟拳一分钟，练完拳，就让你歇一分钟，你什么不说，一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接着再打趟拳，你给我打半天我看看，不可能。所以就跟现在促销也好，这个推广产品也好，它要解说要介绍。说到这儿，有很多人不明白天桥文化的道理，我有很多的朋友给他们解释，你们光听到郭德纲说相声现在火了，其实郭德纲的相声不见得曲艺前辈们不会说，因为他是草根，他说的东西可以不被审查，他这叫文相声。实际上武把式也要会说，这在过去叫武相声。我通常跟别人说，你看我们表演的同时，不但让你看到真功夫，还得让你哈哈一笑，这是本事。你凭什么笑，在这说相声让你笑了，你练的时候还得说笑，那这是有形的包袱，各种技巧展示出来，看到真功夫的同时，还要让人哈哈乐。你光看到惊喜的一面，让他不乐的话，他很难受。所以这是一种艺术。

如果我们这场节目全是惊险，一个比一个惊险，就没有让他心情缓解的时候，那是不对的。知道吗？所以这武相声之说，应该是存在的。所以天桥人，现在的我们这些后人，传承人们，乃至以后的新晚辈们，我希望要把这种真正的天桥精神传承下去。起码艺术当先，要有情有义。如果我们一个国家，无情无义，世人能向着你吗？是不是，只有我们中国它能容。它能容所以赢得了天下，赢得了世界的好评，艺人也是如此。我们希望这些艺人们，通过这些老前辈们演练的过程，看到他们一种实质的精神，他的文化精髓在那儿，真正体现出来。我个人认为，这是孩子们后辈人真正要学的东西。

90后吞剑女孩吴家班飞月上演天桥绝技

把它怎么能传承下来，不但要练好，还要有德，用现在来说德艺双馨。德在艺之前，不能说艺德双馨，要说德艺双馨。央视九频道采访我，说我德艺双馨，我说我还达不到，阅历太浅了。采访者说我们前几天刚发的奖状，他们那20多岁孩子，20出头唱歌的，那孩子德艺双馨。我说那人很有道性。你说他有什么道性，我们说你满打满算你10岁会唱歌，你唱得很好了，中国有几个。你声乐学过多少年，你发音发了多少年，你唱了什么好作品，你在舞台上磨炼了多少年，你就打一出生就开始、就会唱歌吗？20年你来德艺双馨？干到80岁的还没有德艺双馨呢！应该给谁不应该给谁，是吧？我师哥孟凡贵说的好：厚德载物，海纳百川。天桥它是什么？它的精神是什么，希望大家真正发自内心的去理解它一下。什么叫厚德载物，什么叫海纳百川，是不是？

我通常会把这个艺术功夫、德行相提并论。我说的德行不是贬义的，我们老北京人就是这种德行。天桥文化、天桥精神如何传承，希望大家真的发自内心地去思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