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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日上午坚持12年的口述天桥活动:回忆潘家园华声天桥的故事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每周日上午坚持鼓曲票房活动,从2006年到如今坚持12年了。但是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恢复过老天桥,在潘家园,当时叫华声天桥。一根枪杆两边有枪头,两个人分别对准自己的哽嗓咽喉部位,两人分别向对方用力把枪杆压弯!她说鑫鑫你试试?在地上用白沙撒字,口中振振有词。潘家园华声天桥原本就是玉蜓桥鸟市儿搬过去的。但人家用这么一套钢口(话术)先把你吸引过来,你开始关注我了,我再用其他方式吸

每周日上午坚持12年的口述天桥活动:回忆潘家园华声天桥的故事

我觉得天桥如今在我看来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现在天桥一带有了天桥演艺中心,还有天桥办事处三层的天桥曲艺茶社。每周日上午坚持鼓曲票房活动,从2006年到如今坚持12年了。不管平日有多忙,基本都会把每周日的上午的时间空出来留给鼓曲票房,我特别喜欢那里的氛围。

天桥撂跤

因为真正的天桥就是咱们现在这个地方,老天桥我是真没赶上,我赶上的时候天桥就已经是改成新面貌了。但是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曾经恢复过老天桥,在潘家园,当时叫华声天桥。这华声天桥里面什么都有,耍弹变练、说学逗唱基本在那里头都占全了。在我印象当中记得最清楚的事儿就是小时候我妈带着我去马贵宝先生开的跤场去玩。马贵宝先生是天桥跤王宝三的传人。跤场里面曾经见过许多像马贵宝先生一样的老先生们。马贵宝先生很喜欢我,我经常在怹的跤场看他们表演。马老师也把我当做他们团队里的一分子,经常会招手把我喊上台去,问我几个问题:你多大了,9岁。跟谁来的?跟师父来的。谁是你师父?(我用手指旁边另一位老先生)怹!(这个北京话尊称“您”和“怹”)这个小孩儿懂礼貌知道说怹。马先生会冲着另外那位老先生说:你瞧,他把你给摊了。他还把你煮了呢!然后接着问:你师父都教会你什么了?教会我三宗艺。这头一宗是吃!对了人家孩子说的对,人得吃饭呀,不吃饭怎么学艺。这第二宗呢?学的喝!没错,有吃得有喝嘛,没喝哪行!这第三宗最好吧?第三宗学的什么?尿炕!走!马老师直接给我哄下台去。这会儿底下观众一片笑声,这段儿小的表演算是成功了。因为表演跤跟实战摔跤是有区别的,无论从摔跤还是中间的表演过程都是为了好看有意思,所以过去也管表演跤叫“武相声”。也有很多为了现场效果制造的很多包袱儿(笑料)。

那阵儿在跤场里面我还有过一个老师,小时候我喊她叫师父。她叫赵佳,是一位女性。但从她的言谈举止和面相上看怎么看都像女汉子!更何况她是练武的,所以举手投足一点儿没有女性的媚气,反而有很多男性张扬阳刚之气的感觉。跟她接触也有过好玩儿的小故事。那会儿我还小,在跤场里面大伙儿都喜欢我,我这位女师父也不例外,经常逗我玩儿!老天桥过去有一宗硬气功的表演,叫双枪刺咽喉。一根枪杆两边有枪头,两个人分别对准自己的哽嗓咽喉部位,两人分别向对方用力把枪杆压弯!就是这么一手绝活,这位女师父居然要让我一个小孩子练练!她说鑫鑫(管我小名叫鑫鑫)你试试?我那会儿小,看这么长一杆枪,我是真害怕呀,吓得我撒丫子就满跤场跑。我这师父也是挺没溜的,拿着这杆枪就追着我跑,一边跑一边还喊“没事儿,没事儿,你放心扎不坏……”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有意思,当年没事儿就在跤场里面看他们表演,多少的也学会了点儿玩意儿。

七窍分珠

跤场外面的空场我也见过一位老先生,据说早已去世了。当年他会在跤场外面空场的地方撂地、画锅(拿白沙或粉笔圈地当舞台)。在地上用白沙撒字,口中振振有词。看围观的群众多了以后开始他的表演。经常表演的有很多硬气功或者老天桥绝活,比如银枪刺喉、吞宝剑,一尺多长的宝剑顺着嗓子眼儿吞下去再拿出来。还有吞铁球也是,直径4厘米左右的铁球吞下去再吐出来。还有什么像七窍分珠啊,一颗修自行车用的小钢珠,吞进哽嗓咽喉部位,让观众说从人的七窍,比如耳朵、鼻子或者眼睛里面把钢珠再弄出来。很多绝活儿现在都不常见了,但那会儿会经常在华声天桥上演。这些个技艺虽然有真有假,但是看着都是触目惊心的。现在回想起来,就是天桥的这些个绝技,说明过去天桥的这些个老艺人们都非常的不易,他们为了养家糊口,真的很玩命!也许这些个绝活当中有很多是有真有假,虽然技艺可能是假的,但为了练习下的功夫可都是真的!为了生存,像银枪刺喉,虽然可能不会出现生命危险(未经过专业训练,千万别自己试验!)但首先你练习的时候需要足够的勇气,凡是练过这项技能的,脖子这块儿绝对全是茧子。所以不管真假,就冲这个功夫也绝对要向会这些技艺的老先生们或者还在当今继续以此为生的艺人们致敬!

刚才讲的基本都是发生在潘家园华声天桥的故事。其实当年在玉蜓桥鸟市也有过类似的传奇人物。潘家园华声天桥原本就是玉蜓桥鸟市儿搬过去的。记得小时候在玉蜓桥鸟市儿也见过一位会撂地的人物,现在回想可能就是卖假药的。别看他是卖假药,但这其中也能了解到当年天桥的一些文化,“什么叫把式,把式全凭架势,光说不练假把式,光练不说傻把式,又练又说才是真把式!”这卖药的就能是既能说又能练。他是卖什么药的呢?是卖刀伤药。比如说一把小刀把手剌了,不用创可贴用他的药面儿往上一敷立刻就好!当然后来也有很多人去破解他的究竟。咱不纠结于他如何骗人卖假药,只谈他卖药之前的“前戏”过程。记得他在玉蜓桥鸟市的外面也是一片小空场儿的地方,他会用一些话语去吸引你的注意力,让你关注到他的存在。比如他经常会拿汽水儿瓶子说让瓶子跳舞,或者说要用瓶子击碎砖头,反正各种神吹。在这过程中也会真的表演一些技艺,比如单掌击石。或者刚才咱们说到的一些绝技。这一下会有很多好奇之人前来观看表演,也是等人围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宣传他的药,自个儿拿出一个小刀,先把自个儿食指剌流血了,然后当着众人面掏出药面儿往伤口上一倒,也就是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再一看伤口凝住了,基本也好了。这时候再多说几句宣传的广告,此时就会有几个“托”率先掏钱买药,大部分人的特点就是喜欢“凑热闹”和“看街坊”,一看有人掏钱买了,这其中就开始有人也自掏腰包准备上当了!从这番表演开始到卖药结束整整大约40分钟左右,我基本都看全了,实际我对他卖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就为看汽水瓶子跳舞,但我印象中这番表演我看了好几次也始终没见过汽水儿瓶子自己跳舞,现在想想小时候还是很单纯的……说句实在话,咱把他分为两个角度去看待这事儿。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就是骗人,但如果从这番表演和营销策略上看,这是一套成功的营销手段。他怎么用这套话和表演把你挽住(留住),挽住以后你还就在这继续看他表演,再到最后如何成功把药推销出去。这里面是有技巧跟策略的!如果上来直接表明身份是卖药的,估计就无人围观,甚至都没人搭理你,准知道你是骗子。但人家用这么一套钢口(话术)先把你吸引过来,你开始关注我了,我再用其他方式吸引你告诉你我是卖药的,最终达到宣传卖药的目的,用今天的话讲,这是一个非常完整的套路!

这些都是我很小的时候的一些记忆,可能有些模糊,但通过我经过见过的一些真人真事儿,感觉我见过的都这么好,那么再早我没赶上的老前辈得多高明啊?!

刚才所说的基本都是我小时候的所见所闻。现在我从事的曲艺三弦弹奏和曲艺普及教学的工作。曲艺涵盖很多吹打弹拉,说学逗唱。曲艺当中鼓曲占很大的一部分,那么有演员演唱,同时还要有人伴奏,我呢目前就是给演唱大鼓、唱单弦的演员伴奏三弦这么一个职业,然后平常进行一些曲艺方面的传承和普及教学。为什么一个九零后会对这些个老玩意儿产生兴趣呢?其实这也是有渊源的。在我小时候母亲不仅带着我去一些杂耍园子,还经常会带我去一些有关鼓曲的票房。在大栅栏新街口一带会有许多民间组织的票友之间的聚会,没事儿大伙就是弹弹唱唱。母亲带我到了票房以后,我在下面听着很多老先生演唱,虽然上面的老先生们(票友们)的演唱都是很精彩的,但我的目光却偏偏对旁边的伴奏(三弦)情有独钟。后来母亲觉得可能我是这方面的材料,就去慢慢的培养我。2005年的时候,当时跟咱们中国铁路文工团的一位老先生,北京曲艺界的改革家、教育家马聚泉先生开蒙学习曲艺三弦。当时我先学的是自弹自唱,就是自己抱着三弦能够一边弹弦同时进行演唱,在过去来说不算什么绝艺,可以说人人都能办到。但在当今的社会也算一手绝活了吧,因为能够同时弹唱,这也算一心二用了。

再到后来2006年左右,我家原本住在红桥一带,由于赶上拆迁,暂时回到我母亲娘家天桥荣光胡同这边住。住在天桥的这段时间,我母亲找到咱们天桥办事处,建议在这组织一个票房,就是后来的“天桥曲艺茶社”。我母亲从我小的时候就培养我一些才艺,比如京剧,还有就是单弦儿大鼓的演唱,但由于我母亲不是专业演员,所以教我的东西并不多。但我的姥姥姥爷及我的太姥爷都是专业干曲艺的,我的遗传基因也许就这么来的。如果把我母亲算上,从我太姥爷开始算到我这辈儿,就算一直延续着。只可惜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我姥爷就去世了,我姥姥也在我母亲结婚前就没了。如果他们都还在,我能见到他们,兴许我能学到的东西会更丰富。(www.xing528.com)

讲讲我的太姥爷吧,我的太姥爷,果万林先生,当年是拆唱八角鼓的名家。什么是拆唱八角鼓?如果说您对这种形式不太了解,那我就从另外一种相近的表演形式给您介绍。现在有一种非常流行且大伙都知道的表演形式“相声”。一说相声大伙并不陌生,而相声就是吸收了拆唱八角鼓的表演形式当中的一些表演技巧演变过来的。也许这种说法不够严谨,但是不能否认拆唱八角鼓的表演形式早于相声。相声是语言艺术,那么拆唱八角鼓当中有说学逗唱演,几乎在一段节目中都能体现出来。大部分相声的都是以语言为主,而一些“腿子活”也是唱的成分作为辅助。那么以“柳活”为主的相声,唱都是学唱部分。那么拆唱八角鼓又是如何表演的?它其中也是有说有唱,有捧有逗,大部分段子都需要分包赶角甚至需要扮上(化妆穿行头),这里面有包袱(笑料)、有人物、有情节、有矛盾冲突,演起来又像一出小戏一样,所以拆唱八角鼓又名拆唱牌子戏。要说区别可能就是拆唱八角鼓的演员还是以表演唱为主,且台上需要乐队伴奏。这里的乐队可能就不止一把大三弦了,还会有武场。武场包括司鼓、大锣、小锣等打击乐的帮衬,这么一看又像如今的北京的地方戏北京曲剧一般。前阵子不是有个博士研究出个公式相声么?咱们也玩笑似的套用解释一下拆唱八角鼓,拆唱八角鼓≈北京曲剧+相声。个人认为由于这种表演形式过于古老,跟不上当今快节奏的社会环境,所以拆唱八角鼓这种形式渐渐淡出舞台,如今已经濒临失传。取而代之的则是北京曲剧和相声。因为唱中抖包袱的节奏还是慢于直接说,那么表演戏剧又不具有很多观众。所以可能这种形式不会被大的主流环境认可,就这样它在慢慢地被人遗忘……但是我个人并不希望看到这种形式走向消亡,所以我和我的一位亦师亦友的朋友也在尽力挖掘整理并已经完成几段节目的恢复演出。我这位老师般的好友叫顾伯岳,如今在曲剧团工作。怹的师父是北京曲剧团名家赵俊良先生。赵先生不单懂曲剧专业,而且掌握许多老年间的玩意儿,其中拆唱八角鼓怹也是很熟悉。这样顾伯岳通过跟赵先生的学习去年我们在梅兰芳大剧院就演出了一段拆唱八角鼓中经典的曲目叫《汾河湾射雁》,这段节目演出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其中我们也进行了一些修改,加入了一些当下流行的元素。为什么要恢复这段,因为这段也是我的太姥爷果万林先生的拿手节目,现在在网上也可以查到这张唯一能找到我祖上留下的珍贵唱片。由杜贞福、果万林演唱的拆唱八角鼓《汾河湾射雁》,虽然这段录音只有不到5分钟,但我们已经能从录音中听出拆唱八角鼓的味道了。

说了半天拆唱八角鼓大概什么样子呢,我给您学两句《汾河湾射雁》其中的片段:

“乙:今儿咱俩唱个玩意儿,甲:唱个什么?乙:唱个汾河湾射雁。甲:这里有角儿?乙:有五个角儿。甲:谁先唱?乙:我先唱,有便宜是你的。甲:好,那你唱起来!乙:衣锦还乡白露生凉……”从这开始唱一段单弦的曲头儿,到后面单弦牌子的数唱部分有这么一句:“乙:薛仁贵回家,探望爹!甲:唉!真有便宜?这句肥实!乙:下一句也不瘦,我说的是我的心腹话。甲:什么心腹话?乙:薛仁贵回家探望爹!甲:唉!乙:你还让我唱不唱?甲:我有点儿不明白。乙:什么不明白?甲:咱俩什么关系?乙:父子爷儿俩,我去的薛仁贵,你去的薛丁山,薛仁贵是薛丁山的爸爸!甲:哦!(拉长声)乙:那你去的薛丁山,我去的薛仁贵,那薛丁山是薛仁贵跟前的?甲:儿子?乙:啊!甲:你真机灵!乙:我傻!”您看这种格式是不是有点儿相声的影子?

刚才说的是我太姥爷那辈儿的专业,到了我姥爷这辈儿就基本专攻伴奏了。再到我母亲这辈,据我母亲跟我念叨过,说怹小时候我姥姥曾经想培养她学曲艺,但我母亲并不喜欢。怹从小就喜欢京剧,演唱旦角。因为她觉得那样在台上更好看!到我这辈儿,也许就是隔辈遗传这意思吧,因为我姥爷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姥姥也在我母亲还未出嫁时也没了。我虽然没见过我姥姥姥爷,但是很奇怪,我对曲艺尤其弦子就莫名有一种缘分牵连着,促使我非常执着热爱!直到后来真正的接触、学习、小有成绩到今天,我也在做着传承的工作。

我能进入到曲艺这个圈子也是占了先祖的光,我的太姥爷果万林先生收过一些徒弟,其中最有名气的要属韩德福、顾荣甫还有郭文元。这几个徒弟当中顾荣甫先生在曲剧团是元老级的人物,出演过很多经典剧目,最擅长与团内(杜贞福先生的弟子)尹福来先生合演拆唱八角鼓。韩德福先生是北京著名的三弦演奏家、音乐家、教育家。怹为北京曲剧的音乐设计做出了重大贡献,奠定了今后北京曲剧的发展。韩德福在弹奏三弦时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形成了具有北京特色的伴奏体系。韩德福先生日后也培养出很多当今活跃在北京舞台上的著名演员与著名弦师,其中我的恩师孙鸿宴先生就是怹的弟子。如今我师父收我为弟子,从传承的角度来说我属于根正苗红。师父就曾经说过,把技艺传授给我就等于教给家里人一样,因为怹的师爷果万林是我的太姥爷,所以从辈分上看我拜怹为师绝对不存在争议!但要是从年龄上看,我如今不到三十,师父年近八十,这中间少说差一辈人,多则差两代人呢!所以这也导致当年我拜师的时候,有些不了解内情的圈中人对与我师父收我做徒弟之事表示质疑,认为我岁数小,拜我师父属于涨辈分了。说句玩笑话,我岁数小辈分偏大这也不能怨我,因为当年我姥姥生我母亲的时候就四十多岁了,所以导致我这边与上辈岁数差距就大起来了……

说起我的姥姥马秀峰女士,怹也曾是天桥的老艺人。据我母亲回忆,当年跟天桥演出时经常会同很多现在一提起就是大师级的人物像侯宝林、高凤山、孙宝才等知名前辈一起共事。对于我来说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过我的姥姥姥爷,我相信如果他们还健在的话,我现在能了解曲艺方面的知识和技艺会更多更丰富。

其实想聊的内容真的很多,一时半会儿恐怕说不全面。我生在北京,长在北京,在北京学艺,学的北京的艺,我心存自豪。从小无论给我的开蒙老师马聚泉先生学习自弹自唱,还是到后来拜师孙鸿宴先生继续深造三弦弹奏技艺,我认为这都是作为传承者与被传承者之间的一种责任和使命!我现在也在继续传承,平常在各大中小学教唱鼓曲,在家中教学三弦弹奏。之前还同几位老师一起赴台交流,向台湾当地的小同学教授咱们中华民族流传下来的文化。往往在教学过程中,我不会将自己视为老师的身份,我认为我与我的学生一样,都是在学习中,只不过我比他们早学了几天而已。那么何为教学?我觉得教学无非就是把你从老师那里学习到知识的过程与结果完全复制粘贴给别人,用交流的方式与大家分享,这就是传承。我不敢说自己有多高的水平,只能是把自己所知尽量正确地分享出去,让更多的人了解甚至喜欢上就够了。因为我觉得有可能很多人不喜欢,不是因为真不喜欢而是他完全不了解,从来没接触过。那么你让他试着接触一下,兴许他就爱上了呢?就像品尝美食一般,在没吃过之前你也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吃,这东西好不好吃,只有试过之后才知道。而我就是要让大家像试吃一般地感受一下,万一你喜欢呢?说句实在话,为何我这么坚持,因为对于曲艺这块,目前传承的工作太重要了,我师父有几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弟子和学生,在我们看来与先生学艺叫做抢救式学习,能抢救多少算多少,尽最大努力!我师父今年都快八十了,我们所学可以说是杯水车薪吧。大伙都能感受到与老师学艺时总有淘不完的“宝藏”。师父在教我们的时候也很着急,希望我们学走更多东西,毕竟已快八十的人了,怹的危机感我们也能感受的到。在教我们的过程中不但分文不取而且还经常管饭,甚至有时师兄弟们一帮跟打狼似的去家里学习,学习到饭点儿,家里的阿姨就已经把一大桌子的饭菜做好,我们就开始吃。师兄弟们偶尔也会玩笑似的说老头儿“这是拿饭勾着我们学艺呢”。要说师父这么教我们凭什么?一是凭师父真的喜欢我们,二是先生也是想把怹所掌握的技艺能够继续传承下去。因为师父在教学过程中经常会提及某某曲子是我们的师爷韩德福先生亲传给怹的。而且师父的教学也很有计划,怹总会教一些我们从未听过的稀奇玩意儿,反而有些较为普及的段子不列入怹的教学计划当中。因为有些段子我也没听过,所以兴趣不大,我也问过师父为何不教“大路活”(普及的段子)。师父这样解释道“那些大路活你着什么急,到哪不能学?随意哪都能学的东西我先教你有何意义。但是这些外面没有的东西我不教给你,将来你就没地儿学啦!”听到老师的训教心里很是伤感,并不是伤感师父批评,而是伤感师父的良苦用心。因为曲艺这东西大部分是灵活的,它出不了一本完整的教材。不是说出一本教材你就全会的,无论演唱者还是伴奏者他对于艺术上的处理都是灵活掌握,甚至有很多即兴空间。所以就算真出一本教材,你也永远会不了。曲艺的传承更多是靠师父的口传心授,把他的经验告诉你,你自己再去体会积攒经验,多听、多看、多练、多实践,方能初步掌握。我觉得曲艺的学习更像实战武术的学习,没人会按着你学习的套路出牌,更多拼的是积累经验和阅历。尤其作为伴奏者,你在舞台上是被动的,你要跟着演员走。演员如果这句不按你之前熟悉的方式进行演唱,难道你就不给弹了?但这种口传心授也有很大的缺陷,就是传播速度慢,而且有可能会“以讹传讹”。就是老师教给你的,和你理解的有可能会有误差。这就需要“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了”。

师父尽最大能力去教我们,我们也会尽力去学。如果有更多的同龄人甚至比我们小很多的同学愿意了解甚至想进一步地学习,我们也会像我师父教我们一般尽最大努力认真传承,让更多的人接触到我们这门艺术,甚至喜欢上它。你看我家里祖上是干这行的,我又守着这么好的师父,如果我都不努力,我凭什么要求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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