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提到,1815年6月17日晚上,拿破仑将指挥部设在了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上的卡尤农庄,这里位于当时的一个小酒馆——现在的拉贝尔客栈以南约一点五英里的地方。1815年6月17日整个下午和晚上,大雨倾盆。本书猜测,1815年6月17日晚上,拿破仑像往常一样在睡觉。1815年6月18日1时,拿破仑骑上马,带着伯特兰来到前线[1]。他沿着警戒哨前进,时而步行,时而骑马,直到他如愿看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已经在战场就位,等待交战。英荷联军的士兵们正在用火烘干衣物并取暖,这让拿破仑确认了自己的看法。当时,他一定沿这条路走了两个多小时,因为在1815年6月18日2时30分,他到达了霍蒙树林。
拿破仑回去后,各种报告纷至沓来。1815年6月18日7时到8时之间,拿破仑收到了被派往前哨的一个军官发来的消息,说英军正在撤退。他立刻将该消息转达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2]。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正在法军战线的第一排,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第二军还没有完全集结。拿破仑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率部即刻动身,全力追击英军。但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对英军动向的判断完全不同。他派参谋长告诉拿破仑,他认为英军正部署兵力准备战斗。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继续说:“皇帝立刻赶往前哨。我与他在一起。我们依次下马,试图靠近英军的骑兵哨所,以便更近地观察英军的动向。他发现我是正确的,并且确信英军在抢占有利位置。他对我说,‘命人准备好羹汤,让士兵们有序地取餐,我要确定中午之前该做什么。’”
事实上,拿破仑并没有太过焦虑,而且整个下午他都在马背上指挥军队前进。1815年6月17日午夜和1815年6月18日凌晨,他先后两次冒雨在泥泞的路上跋涉,察看战线外围的警戒哨所,这里距他在卡尤农庄的指挥部近两英里。之后,他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疲惫。
拿破仑显然很焦虑,但又没有必要。原因倒不难理解,只要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迎战,拿破仑就有信心在1815年6月18日击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就像1815年6月16日他有信心打败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一样。拿破仑相信并且有理由相信,法军在战斗能力甚至人数方面都优于英军。他相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阻挡普军,就像在利尼战役中他相信米歇尔·奈伊会保护他免受英军攻击一样。而且拿破仑也可能认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及时到达战场,给予英军毁灭性的打击。这样一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这次战斗中的角色,就像在利尼战役中拿破仑赋予米歇尔·奈伊的角色一样。因此,拿破仑甚至都不担心英军的撤退。
拿破仑从安托万·玛博特上校的报告和信中推断,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在穆斯蒂耶越过迪莱河,这一推断当然是合理的。然而,拿破仑竟然对此如此确定,这一点值得注意,因为自拿破仑让伯特兰带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命令,并赋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独立决定权之后,他再也没有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此类的指示[3]。
另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等待迎战这件事竟然丝毫没有让拿破仑觉他在等待支援,而且是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主力部队的支援[4]。本书至少可以确定拿破仑没有推断出这一点,因为他如果得出这样的结论,就会按常识采取以下措施,即尽快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或在1815年6月18日10时下达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命令前确认其能否参战,但他没有做到上述任何一点。1815年6月18日3时30分左右拿破仑回到卡尤农庄,他如果这时能派人命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经穆斯蒂耶桥和奥丁尼桥向法军主力靠拢,那么就只要对付眼前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了。拿破仑刚刚亲眼确认,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就在对面。
查拉斯中校称[5],1815年6月18日6时,雨停了。而早些时候纪尧姆·德沃德阔特说[6],雨是1815年6月18日8时停的。万·洛本·泽尔斯说[7],天亮时,雨势减弱,直到1815年6月18日10时天才放晴。在滑铁卢战役中,博迪中校[8]是让·德迪乌·苏尔特的部下。他说,1815年6月18日接近9时,雨停了。本书认为,雨极有可能在1815年6月18日8时之前就停了。拿破仑如果选择上述做法,就可能在1815年6月18日9时就发起攻势。
事实上,拿破仑原本打算这样做。他给各军长及时下达了命令,要求他们督促士兵们擦亮枪支、吃好早饭。这样一来,1815年6月18日9时整,法军就可以做好开战的准备。安托万·德鲁奥将军当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炮兵军官及帝国近卫军的副指挥官。他告诉我们,拿破仑打算在1815年6月18日8时最晚9时发起攻势[9]。但之前下了一下午和一晚上的大雨,道路泥泞,炮兵难以快速有效地行动。考虑到这一情况,安托万·德鲁奥将军[10]建议推迟两小时到三小时再进攻。拿破仑本人就曾是炮兵军官,而且总是最大化地利用大炮这一武器,他听从了这一建议,并决定将总攻时间推迟到1815年6月18日近13时。
安托万·德鲁奥
1815年6月18日8时左右,拿破仑沿前线骑马前行[11]以侦察英军的部署。上文提到,他半夜已经两次侦察英军的部署。接着,拿破仑口授了作战命令或者说是行动命令。他要求部队排成三行,准备战斗。所有人都说集结待发的军队场面极其壮观。军乐响起,将士们喊着“皇帝万岁”。拿破仑精心策划了这一场面,将士们斗志高昂。但这又有些占用时间,这一点拿破仑可能没有想到。这个场面于1815年6月18日近9时开始,10时30分之前[12]结束。这至少表明,拿破仑认为战役有必要在1815年6月18日9时打响。
这一盛况过后,“拿破仑从军阵前方走过,迎接他的是热情的欢呼”[13]。接着,1815年6月18日近11时,拿破仑口授了进攻计划。这一点本书之后再讨论。
读者们会突然感到,之前本书提醒大家的错误再次出现了。也就是说,在已经确认形势可能改变的情况下,拿破仑还是按照普军不可能前来支援而组织进攻。而且如果普军真的前来支援,拿破仑就应该采取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措施,否则他将无法避免惨败。拿破仑很可能坚定地认为,普军在利尼遭遇惨败、士气低落,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也会率三万三千人阻止普军的行动,所以自己可能不会受到普军的干扰。但拿破仑并不知道而且也不会知道普军身在何处。事实上,他完全相信一部分普军已经赶往瓦夫尔。而且就在那时,拿破仑认为,普军前往瓦夫尔反而可以引导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经穆斯蒂耶向自己靠拢。如果拿破仑认为,在这种紧急情况下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经穆斯蒂耶向自己靠拢,那么他为什么没有立刻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英荷联军,并全力保证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参战呢?事实上,这一批评只是延续了之前对拿破仑派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大量兵力的批评。当时,拿破仑认为有必要直接警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普军可能与英军会合。
不过,本书可以解释这里明显的矛盾,这些矛盾肯定即存在于拿破仑的想法中,也体现在他的行动中。拿破仑非常确定自己只需与英荷联军作战,所以他有意将进攻时间拖延至对自己最有利的时刻。他相信,如果普军已经前往瓦夫尔方向,打算与英军会合或者攻击法军,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经穆斯蒂耶赶来。然而,从1815年6月17日13时到1815年6月18日10时,拿破仑没有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任何命令,也没有给他任何信息。主帅应该为这不该出现的疏忽负次要责任,下属也应该因缺乏这样做的精力和能力而承担主要责任。
以上是法军总指挥部的大致情况。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却秉持一贯的谨慎。他摆好战斗阵列,在法军找到合适的时机进攻之前,只是静静地等待。每一小时的拖延对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来讲都是有利的。他知道,拿破仑一定不知道普军正赶来与英军会合,并进攻法军。
此时,我们绝不能认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可以高枕无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军队的缺陷。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军队由杂牌部队构成,并且多数都是未经战事的新兵。拿破仑的法军装备齐全、战斗经验丰富,他很可能无法抵抗这支法军的进攻,而他却马上就要遭到这样的进攻。因此,他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所承诺的支援。正如詹姆斯·肖·肯尼迪所说[14]:“要想理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选择在滑铁卢迎战这一举动,就要从总体上看待他的这次行军安排,否则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决定在滑铁卢迎战就会被人们指责为鲁莽、愚蠢,因为他的军队大部分是由纯后备军和荷兰-比利时联军组成。从政治及其他原因来讲,荷兰-比利时联军是不可靠的,而事实上1815年6月16日的战斗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认为荷兰-比利时联军不可靠并不是因为它们缺乏勇气,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来自这些国家的人在参加他们支持的战争时是最勇猛、坚韧的。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愿意与法军激战。”
不过,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觉得自己可以依靠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所承诺的援助而且想碰一下运气。他认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会信守诺言。在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赶来支援之前,他的军队还能坚持。然而,这样做的风险实在不小。
首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非但不知道拿破仑派给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两个完整的军,反倒认为拿破仑只给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一个军。他也不知道,在滑铁卢战役当天早上,拿破仑会集结了“除派去监视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第三军之外”[15]的所有部队与他对阵。幸运的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所面临的这一危险并没有出现,但他至少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这值得肯定。
其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可能会参战,并阻止普军前来支援。上文已经提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根据形势自行决定在1815年6月18日拂晓前赶往穆斯蒂耶桥,或者在1815年6月18日中午听从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建议,就可以参战。
事实上,如果拿破仑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都换一种指挥方式,那么滑铁卢的战事可能会完全改变,这一点引起了分析家们对该战役的特别关注。
蒙圣让村和滑铁卢村以南就是滑铁卢战场,在战斗开始前的一段时间里,由英军工兵监视。“军官们的战场简图被集中到一起,比较精确的一份是给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的,另一份是给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当时正在绘制中。”[16]工兵总指挥詹姆斯·史密斯中校参加了夸特布拉斯战役。1815年6月16日下午,大概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指示,詹姆斯·史密斯中校奉命到布鲁塞尔取回在滑铁卢战场的作战计划图。这个作战计划图就是最初的战场简图集,由工兵旅副旅长[17]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将其交给了詹姆斯·史密斯中校。1815年6月17日上午,“收到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信时”[18],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拿到了詹姆斯·史密斯中校送来的这些战场简图集,并将其交给了副军需长或参谋长威廉·德兰西上校,命令他 “照此部署我们第二天的战场。同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希望詹姆斯·史密斯中校采取必要措施,在布赖讷勒路德村挖掘战壕”[19]。
詹姆斯·史密斯中校很好地领会并在地图上标出了布赖讷勒路德村。1815年6月17日下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率麾下的部分士兵从夸特布拉斯撤退至布赖讷勒路德,同时命在尼威尔和其他地方更大规模的军部赶来。
布赖讷勒路德村的位置易守难攻。英军主战线与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的公路垂直交叉,从奥安和瓦夫尔延伸过来的公路从该交叉点切入。在蒙圣让村以南近四分之三英里的地方,通往尼威尔的道路从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的公路上分出。在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公路的东面,英军左翼的战线长达一英里左右。其中,在一个缓坡上的英军战线就超过了半英里。不过,前方四分之一英里到二分之一英里的斯莫汉村、帕佩洛特村和拉艾村均已被法军占领。在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的公路西面,英军战线沿上述同一山脊延绵了近三分之一英里,之后稍稍折向西南方,但仍然沿该山脊的顶部延伸,并又向前延伸了近半英里。在这里,英军的战线被一个花园和大量的树木掩盖了,内中有一个坚固的老建筑——霍蒙城堡。霍蒙城堡及其周边的建筑在主战线前方三百五十码的地方,位于主战线最右侧,英军派大量兵力守在这里。这个山脊非常适合防御。背面的山脊可以很好地掩护躲在其后面的步兵,而且前方没有树林或其他遮掩物,法军的任何行动都尽收眼底,且容易炮轰法军。此外,法军进攻时要经过的路泥泞湿滑,任何步兵快速突击或者骑兵快速突击都是不可能的。
在滑铁卢战场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拥有英军的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第五师和第六师的全部兵力,第四师的一个旅休·亨利·米切尔旅、荷兰-比利时联军的第二师和第三师及布伦瑞克军和拿索分遣军,共计步兵四万九千六百零八人、骑兵一万两千四百零八人、炮兵六百四十五人、火炮一百五十六门,总人数是六万七千六百六十一人[20]。
上文提到,上述部队驻扎在滑铁卢战场上,脱离了他们原来所属的军。这可能是因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希望将外国的部队分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信赖某些外国部队,主要依赖的是英军和英王直辖德意志军团。由于这些部队以前在战场上从未在军的编制下行动,所以不用担心这种安排会让它们不适。
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兵力构成如下[21]:
一、英军
步兵一万五千一百八十一人
骑兵五千八百四十三人
炮兵两千九百六十七人
共计两万三千九百九十一人
二、英王直辖德意志军团
步兵三千三百零一人
骑兵一千九百九十七人
炮兵五百二十六人
共计五千八百二十四人
英军和英王直辖德意志军团共计两万九千八百一十五人
三、汉诺威军
步兵一万零二百五十八人
骑兵四百九十七人
炮兵四百六十五人
共计一万一千二百二十人
四、布伦瑞克军
步兵四千五百八十六人
骑兵八百六十六人
炮兵五百一十人
共计五千九百六十二人
五、拿骚分遣军
步兵两千八百八十人
六、荷兰-比利时联军
步兵一万三千四百零二人
骑兵三千二百零五人
炮兵一千一百七十七人
共计一万七千千百八十四人
以上总计六万七千六百六十一人
在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的公路东面或者说英军左侧战线上部署的是英军第五师、第六师,荷兰-比利时联军第二师及英军理查德·赫西·维维安的骑兵旅和约翰·奥姆斯比·范德勒的骑兵旅。左侧战线好像由托马斯·托马斯·皮克顿[22]指挥,尽管本书并不清楚除了他自己的第五师,他是否有权指挥其他部队。在上述部队中,骑兵驻扎在最左侧。荷兰-比利时联军萨克森魏玛公爵卡尔·伯纳德旅占据了斯莫汉村、帕佩洛特村和拉艾村。英军步兵部署在山脊斜坡的背面,以躲避法军的炮火。但正如詹姆斯·肖·肯尼迪所说[23],荷兰-比利时联军的——另一个旅弗雷德里克·范比兰特的旅——“被部署于瓦夫尔公路前方的斜坡上,这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这个位置从主战线[24]前方骤然凸出。在战场上,它会直接暴露在法军最猛烈的炮火之下,并要单独承受法军的第一轮进攻”。本书不知道谁该为这一危险、欠考虑的部署负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左翼的后方远离法军的炮轰,部署在这里的是少校威廉·庞森比指挥的所谓的联合旅,这个旅由皇家龙骑兵团、苏格兰龙骑兵团和恩尼斯基罗龙骑兵团组成。
理查德·赫西·维维安
左翼右侧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上。英军第三师查尔斯·阿尔滕师部署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以西的战线上。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的西侧与通往瓦夫尔的公路交会处以南约三百码的地方是圣拉艾村的农舍[25],由英王直辖德意志军团巴林少校指挥的一个营固守。在该农舍围墙的最南端,英军拉起了横穿公路的铁丝网,但在战斗中被毁坏了。
在第三师的前方、友军的右侧驻扎着第一师乔治·库克师的两个旅。约翰·宾的第二旅部分兵力、部分拿骚分遣军与其他外国部队占据着霍蒙城堡及周边建筑。
约翰·宾
爱德华·萨默塞特
H.R.克林顿的第二师是预备部队,在梅尔布赖讷附近。布伦瑞克军也是预备军。荷兰-比利时联军沙斯的第三师在最右侧,其部分兵力驻扎在布赖讷勒路德。爱德华·萨默塞特的重骑兵旅驻扎在后方,靠近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荷兰-比利时联军的骑兵在右侧前方。
从上文,我们明显看到,除了倒霉的弗雷德里克·范比兰特旅,其他部队均部署得当,从而远离法军的炮火。众所周知,法军的炮火威力极大。固守霍蒙城堡是反法联军最重要的任务。霍蒙城堡的墙上及花园的墙上均弹孔累累,而且最靠近法军的一侧掩藏在密密的树林中,这真是一个防守的好地方。只要守住这里,那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战线的右侧就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攻击[26]。通往布鲁塞尔公路上的圣拉艾村的农舍也十分坚固。尽管由于疏忽,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未能适当地增援这里的守军,也未能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弹药。这里的守军没有挖掘土方工事[27]。如上文所述,他们在沙勒罗瓦公路上拉起铁丝网,并在霍蒙城堡后方通往尼威尔公路上拉起铁丝网。
拿破仑带往滑铁卢战场的有第一军、第二军和除弗朗索瓦·安托万·泰斯特师之外的第六军、帝国近卫军、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重骑兵和约翰·巴普蒂斯特·米约的重骑兵及从第三军分出的约翰·西梅翁·多蒙的轻骑兵和从皮埃尔·克洛德·帕若尔的骑兵军分出的舒贝维轻骑兵,共计七万一千九百四十七人。其中步兵四万八千九百五十人,骑兵一万五千七百六十五人,炮兵七千二百三十二人,火炮二百四十六门[28]。
第一军在法军战线第一排的右侧。战线前沿的左端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上,靠近拉贝尔客栈。第一军轻骑兵监视最右侧的拉艾村和帕佩洛特村。第二军在法军战线第一排的西侧。皮尔的骑兵部署在通往尼威尔的公路东西两侧。第六军、帝国近卫军及艾蒂安·德谢勒曼是重骑兵和约翰·巴普蒂斯特·米约的重骑兵为预备军。
第二军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师留在了利尼。在第二军参加滑铁卢战役的三个师中,杰罗姆·拿破仑的师在战线第二排左端,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的师在中间,吉尔贝·巴舍吕的师在右侧。吉尔贝·巴舍吕师右翼部署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上。
在第一军的四个师中,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的师在左侧。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的左侧部署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上。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往右是埃德加·基内指挥的阿利克斯的师,再往右是皮埃尔·马尔科涅的师,接着是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师。最右侧的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师正对着帕佩洛特村和拉艾村。
两军人数几乎相当。如果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拥有的军需物资与拿破仑持平,那么他在位置上的优势就可以略微弥补法军人数上略微占优给他带来的劣势。然而,事实上,法军的优势不止体现在骑兵和炮兵方面。虽然英荷联军大部分部队的士气是没有问题的,但正如上文中詹姆斯·肖·肯尼迪所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迎战的唯一合理理由是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可能会予以支援。
本书看到,1815年6月18日11时之前拿破仑口授了战斗计划。他说[29],1815年6月18日13时左右,一旦所有部队按战斗序列摆好,而且他给米歇尔·奈伊下达了命令,进攻就要开始,目标是占领蒙圣让村。通往尼威尔的道路在蒙圣让村接入了沙勒罗瓦公路。此次,法军第一军担任进攻任务,第二军从左侧掩护。法军将用七十八门火炮的强大火力支援这次进攻,其中许多火炮都重达十二磅。这些火炮要从道路的东侧被移至法军前线前方与之平行的一个山脊上,这个山脊距英军仅有六百码。
1815年6月18日11时之前,拿破仑决定将主攻的时间推迟到1815年6月18日13时左右。他之所以这样决定,主要是因为他看到法军要经过的道路太泥泞了。
拿破仑决定主攻蒙圣让村,以占领敌军可能用来撤退的主要通道,也就是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这一点常常赢得军事人员的赞许。拿破仑一定是打算让第六军向前推进,以支援第一军的进攻。不过,要注意,面对普军的介入,拿破仑放弃了这个打算。如果法军进攻顺利并成功占领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那么结果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率部在苏瓦涅森林的掩护下撤退[30],还是如拿破仑所想,英军穿过苏瓦涅森林需要放弃大部分的炮兵?在这里,本书不打算讨论这个问题。
当天主攻开始之前,也就是1815年6月18日11时30分,拿破仑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左侧杰罗姆·拿破仑[31]师攻打霍蒙城堡。拿破仑原打算用这次进攻转移敌军的注意力,所以没有充分侦察敌军的位置,进攻也最草率[32]。查拉斯中校坚持认为,不管是该师师长杰罗姆·拿破仑,还是实际指挥这次进攻的阿尔芒·查尔斯·吉列米诺,都没有竭力用好士兵们高昂的斗志和充沛的体能。他们如果能用好,就至少能取得部分胜利。譬如,霍蒙城堡的西侧入口非常适于炮攻。如果法军在此部署几门重型火炮,西侧的几个门和附近的墙会被轰开,霍蒙城堡也可能被攻克[33],尽管有人怀疑法军占领这里后能否守得住。大量火药可以炸开花园的围墙,但没有人想到要给士兵们提供火药[34]。由于以上疏忽,杰罗姆·拿破仑师在占领树林和果园后,那些躲在花园围墙后面、带有累累弹孔的墙后面及周边建筑后面的敌军就将法军士兵射倒在地,导致他们无法前进。或许这原本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对行动受挫极不耐烦,而且仍然没有确认进攻失败的准确原因。他派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的师前去支援杰罗姆·拿破仑。当天晚些时候,吉尔贝·巴舍吕师实际上已经奉命参加夺取霍蒙城堡的行动,这不但徒劳,而且代价惨重。1815年6月18日早上,法军第二军只有不到一万两千名步兵,而且他们几乎没有参加主攻英军的行动。看到这一点人们才发现,当天对法军第二军的部署是错误的,而且这一错误不可原谅。奉命保卫阵地的法军最多有六千人。
法军进攻霍蒙城堡
法军与英军在霍蒙城堡混战
在上文,我们提到,当天法军的主要行动是,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指挥第一军向前推进,摧毁在瓦夫尔公路与沙勒罗瓦公路交叉口及其附近的英军战线的中段。法军的七十八门火炮在距山脊顶部不到三分之一英里的地方继续炮轰了一个半小时。该山脊顶部的前方是弗雷德里克·范比兰特的旅,后方是托马斯·皮克顿师的詹姆斯·普特的旅、丹尼斯·帕克的旅和查尔斯·贝斯特的旅。1815年6月18日13时30分,拿破仑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前进。
詹姆斯·普特
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将分成四个纵队,呈楔形阵列前进,左侧在前。第一军的队形极易引人注意,这并不适用于接下来的行动。因此,这常常招致军事人员的批评。查拉斯中校给我们清楚地解释了这个队形[35]。第一纵队,或者说是左侧纵队,是阿利克斯师的弗朗索瓦·布儒瓦的旅,该师的另外一个旅——埃德加·基内旅——奉命执行占领圣拉艾村的特殊任务。弗朗索瓦·布儒瓦的旅包括四个营,这四个营依次前进。每个营排成三排,也是依次前进。每个营之间间隔五步。所以第一纵队第一排的人数就是最前面那个营总人数的三分之一。每个旅有四个营,那么第一纵队就有十二排。其他纵队也是如此,只是略有变动。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的拥有九个营,因此这个师的纵队就有二十七排。皮埃尔·马尔科涅的师和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师分别有八个营,他们各自的纵队就都是二十四排。不过,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第一军这些师的队形不甚灵活,缺乏机动性。在这种情况下,米歇尔·奈伊和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为什么要放弃他们惯常的做法呢?这一点没有人知道[36]。
分析家们常常提起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第一军的冲锋。他们说,弗雷德里克·范比兰特的旅那些可怜的将士们被炮轰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完全无法单独抵抗这支强大的法军。弗雷德里克·范比兰特的旅分崩离析,并撤向后方,咒骂着可恶的友军[37]。法军在多数人无法机动的情况下,艰难前往山脊的顶部,却遭到了不远处的丹尼斯·帕克的旅和詹姆斯·普特的旅的阻击。就因为这种错误的队形,法军只有处于进攻最前方的营能够返回。而且当这个营冒着枪林弹雨艰难前行,想竭力摆脱紧跟在后面的队伍时,威廉·庞森比的重骑兵旅朝他们猛冲过来,接着冲入法军纵队中间,冲散了队形,杀死了暴露在外的步兵,俘虏了众多法军士兵,摧毁了十五门火炮,并迫使左侧的三个纵队四散而逃。上述所有场景对于了解滑铁卢战役的人来讲都不陌生。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此次进攻糟糕至极。同时,尽管法军队形有缺陷,但法军还是登上了英军据守的山脊顶部。如果英军露出哪怕一丝胆小、犹豫,那么法军就能冲破英军的战线。但法军没有足够的时间。托马斯·皮克顿觉察到了危险,他及时抓住机会,命部队在附近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冲散了法军纵队的前排士兵,并举着刺刀向法军冲去。指挥骑兵的阿克斯布里奇伯爵亨利·佩吉特从自己的位置骑马行至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的西侧,并命令威廉·庞森比向前冲锋。之后,他折回原处,率爱德华·萨默塞特的骑兵旅成功冲向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的西侧。整个过程中,英军的表现都是了不起的,担得起这样的胜利。然而,在返回原地的途中,英军骑兵遭到了猛烈的攻击。
法军与英军在滑铁卢展开激烈较量
就在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快要出发时,拿破仑在其指挥部右侧远处的高地上发现了一支军队。拿破仑很快确认那是普军。接着,拿破仑命人将1815年6月18日13时的命令送至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那里。上文提到,法军第一军糟糕的冲锋导致溃败。在此之前,即1815年6月18日15时之前,拿破仑已经决定派第六军阻击普军,而不是像之前的计划那样让第六军支援第一军,从而进一步打击英军。但不管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法军的首要任务显然是占领圣拉艾村的农庄,而他们刚刚在这一行动中失败了。
法军向圣拉艾村发起冲锋
与进攻霍蒙城堡时一样,法军对圣拉艾村农庄的进攻也是鲁莽大意、考虑不周。法军尽管拥有大量重型火炮,但没有一门火炮被用来轰开这些农庄的门和墙。勇敢冲锋到圣拉艾村农庄的门和墙前面的将士们原本可以冲进去,但他们失败了,最后白白牺牲[38]。在1815年6月18日16时之前,圣拉艾村农庄最终被法军拿下[39]。但攻下圣拉艾村只是猛攻敌军主线的必要前提。拿破仑[40]似乎已经想到,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遭受重创,已经无法确保立刻赶来支援,大概需要一小时甚至两小时来恢复战斗力。尽管如此,拿破仑仍然决定进攻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西侧的英军战线的中段。因为法军第一军的步兵暂时无法赶来,而第二军的步兵或至少大部分步兵已用于进攻霍蒙城堡,所以拿破仑决定这次只派骑兵进攻。
法军逼近圣拉艾村
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和霍蒙城堡之间的战线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部队只是遭受了炮轰,其损失远不如公路对面暴露在法军强大炮火下的部队严重,所以可以状态良好地对抗法军骑兵[41]。况且糟糕的路况肯定会削弱法军骑兵的攻击力量。詹姆斯·肖·肯尼迪当时就在英军战线的这一部分。他告诉我们,英军军官们当时认为法军的这次进攻是不成熟的。
拿破仑也这样认为。不过,他似乎听从了米歇尔·奈伊的建议而放弃了自己的判断。而1815年6月18日16时刚过,冯·比洛军的前进一直吸引着拿破仑的注意。拿破仑被迫命米歇尔·奈伊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他完全相信米歇尔·奈伊的战略和组织能力。而他本人主要负责指挥第六军和帝国近卫军的行动。他不得不一次次派上述部队前去支援,以阻止普军占领普朗谢诺伊特,从而避免普军威胁法军的联络通道。拿破仑忽视了对英军的进攻。他常常因此遭受严厉的批评。不过,本书认为拿破仑更加迫切地想阻止普军。从获胜的角度看,阻止普军比击败英军更关键,阻止普军绝对很有必要。当然,拿破仑也希望将英军逐出战场。不过,拿破仑并不担心英军会进攻。如果英军进攻,他的军队或至少大部分军队能够应付英军,所以英军不会带来大的风险。然而,普军正攻打法军侧方与后方,意图占领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并由此控制法军的联络通道和撤退路线。因此,阻止普军的进攻非常重要。拿破仑决定亲自对付普军,并将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任务交给米歇尔·奈伊。
接着,米歇尔·奈伊决定让骑兵冲锋,以占领反法联军战线的中心。米歇尔·奈伊尽管至少可以从霍蒙树林中撤回吉尔贝·巴舍吕的师,并将这个师派上用场,但似乎并没有打算支援第二军步兵的进攻。不过,米歇尔·奈伊曾经当过骑兵军官,眼前的情况可能让他觉得只派骑兵可以取得更好的效果。不管怎样,从1815年6月18日16时到18时,约翰·巴普蒂斯特·米约师、列斐伏尔·德努莱特的师、艾蒂安·德谢勒曼的师及居约伯爵的师陆续进攻英军的防线。众所周知,这些精锐部队骁勇善战,坚韧而稳健地发动着一次次进攻。进攻结束时,法军骑兵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但没有突破英军的防线。不过,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汉诺威军、拿骚分遣军和布伦瑞克军也伤亡惨重,不得不留在战线上以防法军骑兵再次冲锋。这让法军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的不在进攻队列之内的散兵们觉得,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这部分战线易于突破。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的师连同埃德加·基内师的部分兵力最终奉命经沙勒罗瓦东侧来到这里,法军主阵地上的炮兵也发现这里是英军的薄弱点。在骑兵登上高地时,炮兵没有必要发炮,而骑兵一冲下山坡,炮兵就不停地开火。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这样的情况重复了多次。我们很快会看到,反法联军战线的这一部分最终遭受了重创,几近失守。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以西近半英里内的部队一度因疲惫而慌乱地撤退。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不得不亲率生力军接替他们的位置[42]。
然而,法军原本可以取得更大的胜利。譬如,当天快结束时,法军火炮的纵向炮击摧毁了卡瓦利·默瑟的火炮[43],并且实质上摧毁了英军的几个步兵方阵。法军原本可以在两个小时之前动用这些火炮,甚至可能动用更多的火炮[44]。但除以上所述之外,法军没有利用占领圣拉艾村所带来的巨大优势来部署炮位,以摧毁反法联军的整个战线,摧毁反法联军的火炮,打乱反法联军的方阵,使反法联军的步兵无法抵抗法军骑兵的冲击。法军第一军的步兵也没有及时出现。至于第二军的步兵,米歇尔·奈伊几乎没法使用。他让这些步兵留在了霍蒙城堡周围的树林和附属建筑中,现在自食其果。拿破仑说,帝国近卫军的重骑兵师——居约伯爵的师——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就进攻了。不过,米歇尔·奈伊是否下达了这一命令仍存在疑问。米歇尔·奈伊的参谋长海梅斯上校否认米歇尔·奈伊曾下过这一命令。海梅斯上校说,帝国近卫军骑兵自行决定进攻[45]。所有的权威观点都认为,不管是谁下的命令,这都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它毁掉了法军骑兵最后的预备军。
在前线的上述战斗进行时,拿破仑本人亲自指挥洛博伯爵乔治·穆顿第六军的两个师勇敢决绝地阻挡着冯·比洛第四军。1815年6月18日16时30分左右,普军第四军最前方的两个师出发了。起初,法军轻松地阻击了这两个师,但之后他们重新集结并得到了第四军其他部队的支援。1815年6月18日17时到18时之间,洛博伯爵乔治·穆顿被迫后撤,普朗谢诺伊特受到了普军的威胁。拿破仑不得不投入青年近卫军。在三个炮位的掩护下,青年近卫军占领了普朗谢诺伊特。同时第六军向左侧延伸,与第一军的右翼会合。但普军将青年近卫军逐出了普朗谢诺伊特。之后,拿破仑被迫派出老近卫军和中年近卫军的三个营与两个炮兵连。在青年近卫军的支援下,上述部队重新夺回了普朗谢诺伊特。普军后撤了一段距离。此时已近1815年6月18日19时[46],拿破仑似乎认为普军的进攻已经枯竭。在这次战斗中,法军与普军都表现得很顽强。与普军冯·比洛军相比,法军在经验上占优势。法军第六军的指挥官洛博伯爵乔治·穆顿能力极强,而帝国近卫军的这些团都是法军精锐。因此,尽管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法军仍然取得了胜利。如果换一种情况,这种胜利会是决定性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普军可以立刻获得支援。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普军第二军就在后方两英里的地方。
不过,拿破仑对此肯定一无所知。于是,他认为来自普军的危险消除了,所以快速赶往滑铁卢前线。而在法军骑兵结束进攻的最后时刻,前线的战事已近尾声。在这段时间里,沿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以西的英军中心战线事实上只发生了小规模的战斗,但明显削弱了反法联军的战斗力和士气。在战斗的这一阶段[47],英军战线这一部分的战况不佳。詹姆斯·肖·肯尼迪当时是该战线上英军第三师的一员:他说[48]:“圣拉艾村已经被法军占领,公路对面的小山也被敌军拿下,英荷联军这一侧的花园和阵地也被法军占领。冯·奥姆普泰达的旅几乎被全歼,格拉夫·冯·凯尔曼塞格的旅损失惨重。这两个旅无力守住它们的阵地。因此,科林·哈尔克特的旅[49]的左侧和詹姆斯·普特的旅[50]的右侧的战场无人守卫,而这里作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战线的中心,自然是法军要夺取的头号目标。英荷联军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在战斗中,这个阶段的结果最扑朔迷离。幸运的是,拿破仑没有让法军的预备军加入,从而巩固法军在这个阶段所取得的优势。这说明拿破仑本人没有尽力,而且无暇侦察并确认战斗的进展。而他原本应该这样做。”
科林·哈尔克特
本书不同意最后这一观点。上文中刚刚提到,在战斗的关键时刻,拿破仑异常繁忙。事实上,拿破仑当时正在距英军战线[51]一点五英里的地方,凭劣势兵力与普军作战。因此,对拿破仑的批评是不合理的。这仅仅是因为詹姆斯·肖·肯尼迪忽略了拿破仑在这一阶段的繁忙。但事实就是事实,詹姆斯·肖·肯尼迪对战斗的解释仍然是我们看到的最好的解释之一。詹姆斯·肖·肯尼迪认为,如果拿破仑不需要打另一场仗[52],如果拿破仑亲自指挥进攻反法联军的战线,那么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处境将极其危险。此外,如果不需要打另一场仗,拿破仑就可以率一万六千人的生力军进攻疲惫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因此,本书还要补充一点,英军爱德华·萨默塞特的重骑兵和威廉·庞森比的重骑兵在行动伊始的冲锋中已经筋疲力尽,1815年6月18日下午,上述部队或多或少有所伤亡,所以当天结束时它们已经不能有效地战斗了。
本书看到,正如拿破仑所想,他一旦完全驱逐普朗谢诺伊特附近的普军,就要立刻赶往前线,并一定会在1815年6月18日19时左右到达前线。因为这段时间拿破仑不在滑铁卢战场,所以不能把上述问题归咎于他的失误或疏忽。但不管怎样,拿破仑的缺席严重降低了法军获胜的可能性[53]。拿破仑认为[54]米歇尔·奈伊已经用尽了可支配的所有兵力。米歇尔·奈伊无权指挥帝国近卫军,而法军中唯一没有投入战斗的步兵隶属于帝国近卫军。同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经尽最大能力让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西侧的英军战线至少在表面上恢复战斗力,他重新集结起查尔斯·阿尔滕师的士兵。之前,查尔斯·阿尔滕从马上摔下来并且受伤严重,这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很吃惊。他命荷兰-比利时联军的第三师沙斯师从梅尔布赖讷驻地赶往英军近卫军后方,将理查德·赫西·维维安和约翰·奥姆斯比·范德勒的轻骑兵旅从战线最左侧调至中央。事实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而现在,他只是冷静、小心而警惕地等待法军下一步的行动,战斗中的不利没有影响到他的上述品质,但他的处境确实非常危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部队损失惨重,英军已经筋疲力尽,而大多数外国友军的耐心和信心近乎耗尽。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西侧的英军战线上,外国友军的火炮几乎被完全摧毁。不过,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仍然保留了自己最精锐的部队,以及一个或两个炮兵连。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和H.R.克林顿师的弗雷德里克·亚当旅虽有损失但并无大碍,它们的状况最好。米歇尔·奈伊已经告诉拿破仑前线的情况。拿破仑回复米歇尔·奈伊,自己会尽快派一部分帝国近卫军前来增援,米歇尔·奈伊也要尽最大可能集结骑兵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步兵来支援帝国近卫军在第一军步兵的支援下即将发起的进攻。在利尼,拿破仑指挥帝国近卫军对敌军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约翰·奥姆斯比·范德勒
弗雷德里克·亚当
读者显然会看到,在战斗的这一阶段,拿破仑不可能用在利尼那样的方法进攻英军战线。首先,在之前的几个小时中,帝国近卫军一直试图占领英军坚守的高地,这不但徒劳无功而且代价惨重。实际上,帝国近卫军的骑兵,包括轻骑兵和重骑兵,已经被击垮。不过,帝国近卫军的部分步兵和炮兵还可以派上用场。青年近卫军包括八个营,编成了四个团,配有二十四门火炮。它们驻守在普朗谢诺伊特[55]。同样在普朗谢诺伊特的还有老近卫军(掷弹兵的八个营)和中年近卫军(猎骑兵的两个营及两个炮兵连)[56]。老近卫军的另外两个营[57]和一个炮兵连正从普朗谢诺伊特赶往通向沙勒罗瓦的公路,当时出现在比利时皇宫附近。中年近卫军的一个营在卡尤农庄附近的尚蒂勒农场,这里有法军指挥部的辎重。帝国近卫军的每个师由八个营组成,所以只有十个营可以用于进攻英军[58]。不过,除查拉斯中校介绍了上述派出的部队之外,达米兹[59]也详尽地描述了帝国近卫军的部署情况。他说,掷弹兵的一个营和猎骑兵的一个营奉命从罗索姆出发,并在拉贝尔客栈附近驻扎。这样一来,帝国近卫军只有八个营可以投入战斗。
这八个营编成了四个团[60]。其中,老近卫军下辖各营整编成掷弹兵第三团和掷弹兵第四团,中年近卫军下辖各营整编成猎骑兵第三团和猎骑兵第四团。掷弹兵第三团和掷弹兵第四团组成弗朗索瓦·罗格将军的旅。掷弹兵第三团由波雷·德莫尔万将军指挥,掷弹兵第四团由路易·哈雷特将军指挥。猎骑兵第三团和猎骑兵第四团组成德·圣米歇尔将军的旅。猎骑兵第三团由马莱上校指挥,猎骑兵第四团由昂里翁[61]将军指挥。上述总兵力不超过三千人,由路易·弗里恩特将军统一指挥。路易·弗里恩特将军是一位杰出的军官,是帝国近卫军掷弹兵第一团的名誉上校。
帝国近卫军共包括二十四个营,整编为十二个团。其中,四个团为老近卫军,四个团为中年近卫军,四个团为青年近卫军。1815年6月18日凌晨,帝国近卫军就部署在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一侧的罗索姆农场前方。本书看到,拿破仑将帝国近卫军的十六个营从这里派往各地,拿破仑亲率剩下的八个营[62]从这里赶往前线,并在圣拉艾村以南将它们交给了米歇尔·奈伊。此时是1815年6月18日19时。拿破仑在圣拉艾村以南发表演说,激励帝国近卫军的将士们,并强烈要求他们尽全力战斗。这八个营[63]组成了多个纵队,每个纵队前方有两个连队。它们排成楔形[64]队形前进,右边的营在前[65]。右边的这个营是掷弹兵第三团第一营,由波雷·德莫尔万将军指挥。骑炮兵两个连位于左翼以保护步兵。尽管在主攻快开始前,法军一队胸甲骑兵进攻了威廉·纳皮耶的炮兵连,但这队骑兵的行动似乎没有得到适当的支援,它们很快就被驱逐了。事实上,法军骑兵已经筋疲力尽,但帝国近卫军的左翼在前进中必须要得到保护,因为在逼近敌军的过程中,帝国近卫军纵队的左翼会不可避免地暴露在驻守霍蒙城堡北端与英军主战线之间的敌军眼皮底下。纵队的右侧得到了保护,从而避免了其右侧受到敌军第一军的进攻。
综合上述情况可以看出,一方面,拿破仑打算让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从霍蒙城堡周边的建筑中至少分出一个师,从左侧支援帝国近卫军的这次进攻。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并没有这样做。另一方面,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已经尽最大努力从右侧支援帝国近卫军的进攻。因为法军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的师和埃德加·基内的师在通往沙勒罗瓦公路的西侧约三分之一英里的范围内,勇敢、猛烈地攻击反法联军的战线,战胜并击退了布伦瑞克军、拿骚分遣军、汉诺威军和英军。这样一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就需要亲自参战以重建战线。在法军上述两个师的进攻开始时,帝国近卫军开始前进并重创了前方这一区域的反法联军。如果帝国近卫军再发起一次猛烈、持久的进攻,这部分反法联军就无法抵抗了。
帝国近卫军发起冲锋
但帝国近卫军[66]并未沿这一方向继续前进,而是沿对角线穿过战场,前往右侧的敌军中心。这里驻守着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预备军及至少一个炮兵连[67]。当时,这些军队由威廉·纳皮耶指挥,状态很好。
英军一看到帝国近卫军士兵那著名的熊皮帽子,就立刻将所有可用的火炮对准了他们。但不知是因为烟雾弥漫,还是因为地面崎岖,直到帝国近卫军靠近英军近卫军第一旅——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位置,英军才开炮[68]。
在上文本书看到,在由帝国近卫军最前方的营所组成的纵队的前方是两个连队,共排成三排。每个营有四个连队[69],共约五百人[70]。所以,最前方的营第一排约有七十五人。这样一来,队形会更紧凑些。纵队左侧和后方是担任进攻任务的另一个营,配有骑炮兵两个连,每个连拥有六门火炮。在步兵前进时,这些炮兵可以持续、猛烈地开火。此处,本书引用了英军近卫军一个军官[71]的日记,内容如下:
炮火突然停了。由于雾已散去,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最壮观的场景。中年近卫军的一个掷弹兵纵队[72]前排约有七十人,整个纵队共约六千人,他们密密麻麻地登上高地。我们听说他们由米歇尔·奈伊指挥。他们发起冲锋,口中喊着“皇帝万岁!”这个纵队继续前进,到达我军前方五十步或六十步的范围内。这时,英军近卫军第一旅[73]奉命停下。不知是因为突然看到一支军队出乎意料地出现在离它们如此近的地方,还是因它我们的炮火太猛,“常胜军”帝国近卫军各部突然停下了。一些士兵可以从侧前方看到这一场景。他们告诉我们,我军的炮火似乎迫使帝国近卫军纵队前方整体后移。
亚历山大·弗雷泽
不到一分钟,帝国近卫军就有三百多人倒下了。现在,帝国近卫军的这个纵队动摇了。后方的几个师开始拉长,好像在部署什么。同时,后方的一些士兵开始越过前方士兵的头射击,他们显然已经乱了阵脚。萨尔托恩勋爵亚历山大·弗雷泽[74]大喊道:“就是现在,将士们!”第一旅立刻冲向前。我军还没来得及开火,帝国近卫军纵队就调转回头。所以我们冲下山,在穿过霍蒙城堡果园的尽头时停了下来。这时,我军右翼开始暴露在法军另一个重骑兵队伍的眼皮下。之后,我们得知,那是前来支援之前那个纵队的帝国近卫军猎骑兵。我军孤立无援,第一旅不得不退回它们原来的位置。
从这一点我们清楚地看到,帝国近卫军纵队的前排大约有七十人或七十五人。正如上文中所提到的,如果帝国近卫军纵队最前面的营前方有两个连队,那么纵队第一排就有七十人或七十五人。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前端一定有四百五十人左右,他们与沙斯及时带来的科林·哈尔克特旅部分兵力、威廉·纳皮耶的炮兵连、荷兰-比利时联军的范·德史密森[75]炮兵连,一起击溃了帝国近卫军最前面的营及在楔形纵队左侧和后方的一个营或多个营。当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英军追来的部队很快发现自己的右侧为帝国近卫军的其他营。他们以为这是一个独立的帝国近卫军纵队,所以不得不撤退。顺便说一句,英军不可能退至霍蒙城堡的果园,因为那里距英军当时的位置有四分之一英里。
事实可能是,由于意外或疏忽,帝国近卫军后方的营在前进过程中比要求的更靠左一些,因此看上去像是一支独立的纵队。佩里格林·梅特兰说[76]:“帝国近卫军纵队在前进过程中分开了。猎骑兵偏向了左侧。掷弹兵沿更短的路线登上了高坡,来到圣拉艾村左侧,并继续前往英军近卫军第一旅所占领的高地。”
佩里格林·梅特兰同样谈及了掩护帝国近卫军前进的炮火,“数不清的大炮从帝国近卫军纵队两翼散开。英军近卫军第一旅遭到了法军炮火的猛轰,但为了靠近帝国近卫军纵队,第一旅顶住了法军的炮火。帝国近卫军纵队稳稳地爬上斜坡,在距第一旅前排约二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帝国近卫军炮轰的范围缩小,现在我军损失惨重。我军还没来得及开火,大批士兵就倒下了”。
佩里格林·梅特兰继续描述了帝国近卫军的进攻是如何被击退的,“幸运的是,法军炮火放出的浓烟没有掩盖帝国近卫军纵队,从而躲过我军的射击。帝国近卫军纵队所在位置十分危险。相比而言,他们孤立无援,已经没有时间再组织反击。此时,英军近卫军第一旅猛烈开火,帝国近卫军纵队溃败,迅速后撤。他们刚刚占据的这个地方只留下满地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伤兵”。
鲍威尔上尉注意到,帝国近卫军纵队后方的营试图展开。查拉斯中校也提到了这一点[77],“不幸的是,不管是由于命令还是出于士兵的本能,帝国近卫军纵队后方展开以应对英军密集的射击,但这样就挡住了纵队后方的两个炮兵连。到目前为止,这两个炮兵连已经占据高地顶部,并一直开炮掩护帝国近卫军纵队的两翼”。
但当时英军近卫军第一旅猛烈开火,帝国近卫军最前面的那个营损失惨重。在骑兵快速推进时,他们最需要的不是炮兵对英军近卫军第一旅持续开炮,因为这会迫使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加入战斗。
此次进攻失败后,对帝国近卫军最有利的是法军第一军从侧方进攻佩里格林·梅特兰旅。但科林·哈尔克特和威廉·埃尔芬斯通上校勇敢而巧妙地将之前遭受重创的科林·哈尔克特旅的剩余兵力带到了英军近卫军左侧,从而使其避开了帝国近卫军的攻击[78]。事实上,此时法军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对科林·哈尔克特旅的进攻十分猛烈,一度让它们阵脚大乱。这一时刻非常关键,因为如果科林·哈尔克特战败,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就会包抄到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两侧,并可能攻打其前方和侧方,那么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只能被迫后撤甚至溃败。一方面,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尽最大努力夺取高地上的一个据点,并且确实取得了暂时的胜利。这个师知道自己肩负重任,所以勇敢地支援帝国近卫军的进攻。另一方面,科林·哈尔克特和将士们敏锐地看到了情况的危急,顽强勇敢地坚守暴露的据点,这一点值得高度赞扬。
在帝国近卫军的这次进攻中,如果骑兵能从右侧予以支援,帝国近卫军纵队就不会遇到科林·哈尔克特旅和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抵抗。
帝国近卫军进攻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失败,这似乎让老近卫军,即掷弹兵第三团和掷弹兵第四团陷入混乱。掷弹兵第三团和掷弹兵第四团位于纵队的最前方。不过,本书对此并不确定。我们知道的是,在没有被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冲锋驱逐出战场的部队中,一定有中年近卫军,即猎骑兵第三团和猎骑兵第四团。中年近卫军士兵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战友的命运,所以坚定地开往右侧英军战线的中心。由于最初纵队的八个营[79]呈楔形前进,右侧在前,所以后方四个营[80]显然会前进至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右侧的英军战线上,即“前进至英军近卫军第二旅赶去霍蒙城堡时所空出的英军据点”[81]。所以帝国近卫军剩余的营继续沿这个方向前进,现在这些营实际上组成了另一个纵队。在佩里格林·梅特兰旅追赶最前面那个战败的营时,这个纵队与最初那个楔形纵队的左侧在一条线上,佩里格林·梅特兰一定是把它误认成一个新的纵队。弗雷德里克·亚当的旅在山脊的后面、霍蒙城堡略微偏北处,现在正在前进,并且发现帝国近卫军全速登上了山坡的顶部,弗雷德里克·亚当的旅一定把它误认成帝国近卫军一个新的纵队。
英军第五十二团中校约翰·科尔伯恩似乎立刻猜到了法军的意图。他命部队与帝国近卫军的侧方平行并立刻开火。弗雷德里克·亚当立刻支援了英军第五十二团的行动。帝国近卫军纵队不得不停下来,并向左拉开以便回击。短时间内双方的交火十分激烈[82]。但此时英军另一个团出现,法军明显处于劣势,并被迫在半山坡停下。在应对前方敌军的炮火之时,帝国近卫军还要顾及敌军对其侧方出其不意又果断的进攻,这着实不易。约翰·科尔伯恩命士兵冲锋,帝国近卫军纵队被完全击溃。约翰·科尔伯恩毫不犹豫地越过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追击帝国近卫军已经失败、毫无士气的残兵。
在这次进攻中,帝国近卫军的左侧既没有骑兵支援,也没有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军的步兵支援。如果上述任何一方能予以支援,灾难就不会发生。骑兵的冲锋会迫使英军第五十二团形成方队,吉尔贝·巴舍吕师或者该师部分兵力的推进可以吸引弗雷德里克·亚当旅的全部注意力,并让帝国近卫军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登上山顶。
约翰·科尔伯恩
如果普军没有参战,帝国近卫军被驱逐及战败之后会发生什么?这一点当然没有人知道。但在上述战斗进行时,也就是1815年6月18日19时30分左右,格拉夫·冯·齐滕军的先头部队到达帕佩洛特村[83],冯·斯坦梅茨师在骑兵和炮兵的支援下立刻转向法军第一军右侧和第六军左侧,并开往滑铁卢战场,这使恐惧和慌乱在法军右路蔓延。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师和皮埃尔·马尔科涅师放弃了各自的据点,洛博伯爵乔治·穆顿撤往普朗谢诺伊特。在击溃帝国近卫军之后,英军重挫了法军左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立刻命两个尚未参战的骑兵旅——理查德·赫西·维维安旅和约翰·奥姆斯比·范德勒旅——继续冲锋,并扩大了战果。1815年6月18日下午晚些时候,骑炮兵从英军战线左侧来到中心位置的后方,用于炮轰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和埃德加·基内师及法军残存的骑兵。之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看到胜局已定,便命整个战线向前推进。
英军骑兵发起进攻
接着,帝国近卫军被击散的队伍进行了抵抗。驻守普朗谢诺伊特的洛博伯爵乔治·穆顿第六军也在抵抗冯·比洛军重新组织的进攻。现在路德维希·冯·皮尔希军的两个师赶来支援冯·比洛军的进攻,直到它们确定法军撤出了普朗谢诺伊特。除以上战斗之外,反法联军没有遇到法军的任何抵抗。拿破仑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84],他在每件事上都全力以赴。他命总指挥部的骑兵进攻英军骑兵,但因为法军骑兵太疲惫,所以进攻没有取得显著的成效。法军在前方和侧面受敌,只有超常发挥才能阻止已经获胜且人数和位置都占优的敌军。尽管如此,第六军却是例外。法军第六军任务明确,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并且法军中最勇敢、最高效的军官都在这个军中。因此,除了第六军的抵抗,法军没有组织其他大规模的抵抗。令人失望的是,第一军瓦解了,不过这是必然的。第二军已经有序地撤向尼威尔[85],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认为没有必要这样做,或者他不希望这样做。帝国近卫军大部分营都没有溃逃,并勇敢地战斗到最后。最后,拿破仑被迫躲在帝国近卫军的一个方阵中,并安全地离开了他最后的战场[86]。
法军战败了。但因为法军只有一条撤退路线,而且他们必经的迪莱河上只有一座桥[87],所以他们的处境极其糟糕。事实上,法军被挡在了热纳普。如果他们能够分散到广阔的乡村中,这次失败也不会如此彻底。而且可以确定的是,法军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炮兵被俘。但不管是普军步兵还是英军步兵,他们都没有足够的体力发起普军骑兵那样的追击。而且在战败时,多数法军将士的体力已经接近极限,精神也极度迷茫,要彻底击溃他们易如反掌。
在热纳普,法军放弃了上百门大炮。从那一刻起,法军甚至无暇维持哪怕是表面上的秩序。
这就是著名的滑铁卢战役。它已经成为失望和无法挽回的灾难的代名词。不过,本书无需再回顾导致这场灾难的原因。在这里,我们本应该插入本章的百家争鸣,但有一个话题非常适合在这里讨论。
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拖住了冯·比洛的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使他们无法参与战斗,那结果又会如何呢?
要讨论这个问题,本书就要假设之前所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即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在破晓时动身前往穆斯蒂耶桥,或者如果他听从了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建议,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他可以阻止冯·比洛的军、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和约翰·冯·蒂勒曼的军参战。在这里,本书不再谈论这一点,因为之前本书已充分探讨过了。
那么让我们设想一下,1815年6月18日整个下午,拿破仑原本能够派全部兵力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而且他原本能亲自指挥进攻。在第一军被击败后,拿破仑原本可以让洛博伯爵乔治·穆顿支援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并适当投入骑兵以发动新的进攻。在法军攻下圣拉艾村时,拿破仑原本可以留在现场并扩大战果。他完全知道应该怎么做。拿破仑原本可以指挥帝国近卫军的步兵、骑兵和炮兵攻占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据点。在我们看来,法军战败似乎是不合理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原本可以被打败,而且战斗原本可以在1815年6月18日18时之前结束。给出以上问题不是为了满足我们的想象或者为了猜测,而仅仅是因为我们可以由此判断拿破仑自始至终所秉持的策略是否得当。因为如果一段军事史不能帮我们对某些策略的适当性形成正确的看法,并从中有所借鉴,那研究它将毫无用处。本书认为,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的支援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取胜的必要条件,这与之前詹姆斯·肖·肯尼迪提出的看法相同。詹姆斯·肖·肯尼迪认为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选择在滑铁卢迎战是合理的[88]。
1815年6月18日晚19时30分以后格拉夫·冯·齐滕的军才出现。因为来得太晚,所以他的军对英军来讲毫无用处。另一个军正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交战,格拉夫·冯·齐滕的军很可能会加入到他们的战斗中。在听说其他三个军不太可能参加拿破仑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战斗后,格拉夫·冯·齐滕几乎不可能再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会合。格拉夫·冯·齐滕这样做冒了很大的风险,任何谨慎的军官都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现在,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格拉夫·冯·齐滕在奥安听说其他军在圣兰伯特或库蒂尔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交战,那么他必须承认,如果由于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够坚韧或熟练地指挥战斗,由于天色已晚或者运气,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够在当天下午阻止冯·比洛的军、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和约翰·冯·蒂勒曼的军进攻拿破仑,拿破仑就可能在格拉夫·冯·齐滕率部到达之前击败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而且格拉夫·冯·齐滕的军如果从奥安继续向前推进,就只能被卷入英荷联军的败局中。
但本书必须说明,我们坚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如果越过迪莱河,就能够阻止拿破仑战败。当然,本书并没有把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行为当作法军战败的唯一原因。
百家争鸣
在滑铁卢战役中,法军进攻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所使用的战术配不上法军指挥官们的经验和声望,这几乎是公认的事实。经过考虑,本书在这里使用了“指挥官们”一词,因为即使在拿破仑亲自督战时及拿破仑去指挥普朗谢诺伊特保卫战时,米歇尔·奈伊都直接指挥第一军和第二军。米歇尔·奈伊确实在独立指挥部队,但这不能免除拿破仑错误部署军队的责任。
在进攻英军左翼时,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使用了错误的队形,这是第一个错误。动用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军的全部兵力进攻霍蒙城堡,这是第二个错误。接着,在进攻霍蒙城堡和圣拉艾村时疏忽大意、滥用兵力,这招致外界的严厉批评。动用全部骑兵预备力量是闻所未闻、最不恰当的一步。骑兵被全部投入战斗,直到筋疲力尽。人们当然会认为,指挥这次行动的米歇尔·奈伊早在1815年6月18日天黑之前就发现法军骑兵已经完全溃败,而敌军没有明显的伤亡。
本书只能认为,如果在这期间拿破仑亲自指挥战斗,法军就不会如此徒劳和挥霍地使用骑兵。拿破仑可能会命骑兵进攻,并命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和埃德加·基内师或帝国近卫军[89]协同进攻。本书同样认为,拿破仑会命霍蒙城堡附近建筑中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哪怕部分兵力支援骑兵的进攻。我们要记住,1815年6月18日下午大部分时间同时是战斗最关键的时间。其间,拿破仑都在普朗谢诺伊特附近与普军作战。因此,拿破仑不应该为对英军作战中法军所使用的策略而受到谴责。那些批评他的英国分析家忘记了这一点。
遭受重创之后,第一军恢复良好,表现勇猛。埃德加·基内师和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持续不断地发动进攻。它们勇猛果敢,并一直战斗到最后。这些部队担得起所有的赞美。当然,尽管第二军对霍蒙城堡的进攻没有取得什么效果,但士兵们的英勇同样值得肯定。霍蒙城堡的确需要占领,但只需用适当的兵力即可。如果策略得当,霍蒙城堡很可能已经被法军拿下了。但比起将生力军不断投入到进攻城堡和花园的砖墙中,派第二军的步兵攻破霍蒙城堡东侧的英军战线更加重要。实际上,如果最后一次冲锋成功,霍蒙城堡的形势很可能会扭转。值得注意的是,洛博伯爵乔治·穆顿指挥的第六军在青年近卫军、掷弹兵团和猎骑兵团的支援下,勇敢、巧妙、顽强地抵抗普军,保卫普朗谢诺伊特。在这一点上,没有历史学家批评法军的战术。
对于上述部队来讲,多高的赞扬都不过分。
英军的战术值得并且一定会受到历史学家们的赞扬。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本人谨慎警觉,他的计划也得到了军官们的支持,这一点令人羡慕。即使这令人疲惫的一天接近尾声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和他的将士们依然展现出充沛的体力和高昂的斗志,这至少与他们在阻击法军进攻时所表现出的顽强和勇敢一样令人瞩目。在最后也是最紧急的时刻,佩里格林·梅特兰、科林·哈尔克特和约翰·科尔伯恩顽强、勇敢、冷静,而且他们善于抓住机会。这些都是军人的伟大品质。在这场血腥、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战斗结束时,他们仍然能展现出上述品质。
上文描述的帝国近卫军的冲锋,与其他此类描述并不完全一样。但再三思考后会发现,这段描述可以解释相关证据的冲突之处。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而且相关证据也令人困惑。本书虽然无法协调所有的矛盾之处,但相信帝国近卫军是呈一个而非两个队列或纵队前进。这个纵队[90]最多包括八个营,也许只有六个营。所有营都编入一个大的师级纵队,队列紧凑。也就是说,按当时的惯例,纵队前方有两个连队,第一排约有七十五人。这些营呈楔形队列前进,右侧在前。上文针对这一部分所表达的观点解释了大多数的矛盾之处,也解释了不同著作中持有的全部或近乎全部重要的观点。与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相遇并被打败的是这个纵队前方的营,第五十二团和弗雷德里克·亚当轻骑兵旅的其他团从侧方进攻并击溃的是纵队后方的营。
有人认为,威廉·西博恩上尉关于帝国近卫军有两个进攻纵队的说法得到了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詹姆斯·肖·肯尼迪和乔治·胡珀的认同,本书认为这是没有依据的。这与两个国家当时的权威观点均不相同。拿破仑的战争报告[91]、米歇尔·奈伊给奥特朗特公爵约瑟夫·富歇[92]写的信及安托万·德鲁奥将军在皮尔斯会议中心的演讲[93]都说只有一个纵队、一次进攻和一次反击。迪格比·麦克沃斯当时是理查德·希尔军中的一员。在战斗中所处的位置使他可以观察到一切。战斗结束后的1815年6月18日23时,他在日记[94]中写道:“黑压压的帝国近卫军掷弹兵,伴着军乐,在伟大的拿破仑的率领下从拉贝尔客栈附近的农庄浩浩荡荡地来。现在,法军的攻击目标已经非常明显,那就是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与理查德·希尔军的轻骑兵旅、弗雷德里克·亚当旅的交会处。”
迪格比·麦克沃斯继续描述了这场战斗与法军的溃败,但没有提到两个纵队、两次进攻。本书相信,英军军官早期的描述都是如此。
从迪格比·麦克沃斯的日记[95],本书可以推断出,英军近卫军击溃了帝国近卫军纵队右侧和前方的营。几乎与此同时,弗雷德里克·亚当轻骑兵旅击溃了帝国近卫军纵队左侧和后方的营。后者的进攻可能比前者晚几分钟。
这是站在弗雷德里克·亚当轻骑兵旅,尤其是第五十二团的角度,得出的结论。下面,本书需要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第五十二团一个卓越的军官高勒在他《滑铁卢战斗的危机与终结》[96]一书中承认,“帝国近卫军最前方的连队占领了据点的最高处”。他说:“之后,英军近卫军第一旅向帝国近卫军纵队开火,但帝国近卫军仍坚持进攻。”[97]而且他说,帝国近卫军的进攻“不是被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冲锋击退的,而是被第五十二团在第七十一团的掩护下击退的,其间没有其他盟军的直接配合”。(www.xing528.com)
然而,抱歉的是,我们从第五十二团另一个军官威廉·里克那里得知,高勒当时在五十二团的最右侧[98]。威廉·里克说,在这个位置上,高勒无法看到帝国近卫军纵队[99]前方发生的事情。因此,当高勒说第五十二团从侧方的进攻击败了帝国近卫军时,他其实并不知道帝国近卫军纵队前方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不得不再回头看一下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军官们的描述。
威廉·里克对这一部分的描述令人诧异。他说,帝国近卫军继续前进,周围大量散兵为其掩护,佩里格林·梅特兰旅驱逐的就是这些散兵。
为了支撑这个观点,威廉·里克不得不假设帝国近卫军主力部队前方出现的大量散兵[100]是帝国近卫军派出的,而且帝国近卫军的这个营与佩里格林·梅特兰旅之间的距离从未少于三百码[101]。
但这只是猜测。威廉·纳皮耶炮兵连的一个军官沙平当时就驻守在佩里格林·梅特兰旅附近,他说:“在距我方火炮四十码或五十码的范围内,我们看到了略高出玉米丛的帝国近卫军的帽子。我相信,那是一个紧凑的纵队,人数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师。”[102]
英军近卫军第一步兵团的鲍威尔上尉说:“我们发现一个掷弹兵纵队正要登上山坡,这个纵队队列紧凑、前排约有七十人。它一直前行至我军前方五十码或六十码内。”[103]
英军近卫军第一步兵团的亚历山大·迪若姆上尉说:“前进中的帝国近卫军纵队队列紧凑、全副武装,指挥最前面那个师的军官挥舞着佩剑。在前进过程中,法军纵队不像是遭到过进攻,而是队列整齐,就像在阅兵场上那样。当这个纵队走近时,我们奉命就位、准备开火。”[104]
本书不需要再进一步反驳威廉·里克所说的“大量散兵”这一问题。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的军官们看到帝国近卫军纵队确实就在他们前方,纵队前方的营排成了常见的紧凑队列,人数上相当于一个大型的师。在前面的这些营登上山顶之前,所有散兵已被撤回。
然而,需要补充的是,约翰·科尔伯恩从侧面进攻帝国近卫军纵队左侧和后方的营,完全没有受到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冲锋的影响。英军近卫军确实攻击了帝国近卫军纵队前方的营,并将这个营从山坡上往下驱逐了一小段距离。但在发现帝国近卫军纵队后方和左侧的四个营[105]在其右侧时,英军近卫军撤回了山坡顶部。因此,在第五十二团和弗雷德里克·亚当旅的其他团从侧方发起猛攻时,英军近卫军肯定没有予以支援。击溃帝国近卫军纵队后半部分的荣誉应该完全归于弗雷德里克·亚当旅,这个旅的行动确实巧妙、勇猛、果敢。第五十二团的战线没有被突破,这个团猛烈地朝法军射击。约翰·科尔伯恩瞥了一眼,发现帝国近卫军的一些营无法拉开,所以无法同样猛烈地回击英军。帝国近卫军确实已拼尽全力。双方的交火一度非常激烈。高勒说[106],他所在的团在四分钟或五分钟内损失了一百五十名军官,但士兵们没有慌乱。他们在极近的距离内持续开火,并且拥有地势的优势。帝国近卫军纵队的伤亡惨不忍睹[107]。约翰·科尔伯恩看到时机已到,便命部队冲锋,帝国近卫军阵脚大乱,被追至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另一侧。弗雷德里克·亚当旅从侧方发起的进攻一定是最精彩、准备最充分的一次战斗。只有久经沙场的老兵部队,在一个经验丰富、警惕谨慎而勇猛大胆的军官的指挥下,才能发起这样的进攻。必须承认,约翰·科尔伯恩冒了很大的风险。他本人说[108],由于他的散兵们向帝国近卫军开火,他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自己的位置和前进中的危险上,因为他在右侧发现大量骑兵。决定冒这样的险确实需要一些勇气,但这也是他的责任,因为他在没有收到弗雷德里克·亚当任何命令的情况下冒然率团前进。但胜利证明他的决定是对的。
拿破仑命帝国近卫军前进或者更确切地说,命自己能调用的部队前进,有无十足的把握?这一点引起了广泛讨论。本书倾向于认为,这对法军的战事起不了多大的帮助。回答这一问题一定要基于拿破仑在下令行动时对现实情况的掌握程度,当然这一点主要靠猜测。命令在1815年6月18日18时30分左右下达,也就是格拉夫·冯·齐滕的军到达帕佩洛特村前一小时。拿破仑肯定不希望格拉夫·冯·齐滕的军赶来,而冯·比洛的军已经被迫撤退。在拿破仑于普朗谢诺伊特附近指挥对普军侧翼的进攻时,他从前线收到的消息一定是有利的。该消息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军队明显出现疲态。部署在圣拉艾村附近的火炮重创了英军步兵和炮兵,埃德加·基内师和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的步兵斗志未减、体能充沛。在本书看来,在派生力军和帝国近卫军的老兵发动决定性进攻之前,拿破仑可以认为英军战线很快会被攻破。拿破仑告诉米歇尔·奈伊,在霍蒙城堡右侧集结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军可以集结的所有兵力,在圣拉艾村附近集结埃德加·基内师和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师,并做好准备支援骑兵的进攻[109]。
然而,米歇尔·奈伊对该命令的执行情况一定让拿破仑十分失望。拿破仑率帝国近卫军赶来时,吉尔贝·巴舍吕师的步兵还没有从霍蒙[110]附近的树林中撤出。皮尔的骑兵状况非常好,却也没有从通往尼威尔的公路[111]赶来。米歇尔·奈伊之前顽固而盲目地组织这些战斗力强大的师一次次进攻英军阵地。现在他显然没有试图从幸存的部队中组织任何骑兵力量。而拿破仑原本一定认为,凭借米歇尔·奈伊的能力和经验,他至少会做出必要的部署,并向进攻部队提供适当的支援。在没有骑兵保护其两侧或没有第二军支援的情况下,帝国近卫军的这些营登上了高地。看到这些时,拿破仑一定非常失望,继而痛苦万分。
但情况并不乐观,帝国近卫军在滑铁卢的进攻遭到了最顽强、最勇敢的抵抗。不过,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这不是拿破仑派帝国近卫军冲锋时最惯用的方式。在这次进攻中,帝国近卫军的二十四个营最多有八个营参加了进攻,九十六门火炮只用了十二门,而且没有任何轻骑兵或重骑兵支援进攻的纵队。事实上,除了目前为止弗朗索瓦·格扎维埃·东泽洛麾下勇敢的步兵对帝国近卫军纵队右侧的保护,这次进攻没有得到任何支援,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而且可以确定的是,如果法军认真、巧妙地组织并执行这次进攻,简而言之,如果米歇尔·奈伊能像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那样头脑冷静、指挥稳健,皮尔的枪骑兵和吉尔贝·巴舍吕师就能对抗弗雷德里克·亚当的整个旅,如果一些骑兵中队能从右侧保护纵队前进,情况就会大大不同。本书认为,上述猜测并不过分。不管怎样,吉尔贝·巴舍吕师和皮尔师近在眼前,并且由米歇尔·奈伊指挥。据我们所知,在进攻命令下达时,这些师并没有行动。
事实上,除了不顾一切的勇敢,米歇尔·奈伊对当天的战斗无甚贡献。尽管勇气必不可少,但这不能代替判断力和冷静[112]。米歇尔·奈伊显然没有充分利用自己的兵力,而且实际上忽略了自己的一个军。他用光了所有的骑兵,没有做好部署来支援帝国近卫军的进攻,他本来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本书不可能不将他的表现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表现做对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远见和冷静令人钦佩,这让他控制了局势,让他能够充分利用所有兵力。在这艰难的一天快结束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依然可以调用这些兵力。
本书认为,提醒大家以下事实是非常重要的。在危机重重、战斗激烈的一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哈尔和蒂比兹预留了查尔斯·科尔维尔师约一万八千人。英国最权威的批评家们[113]都毫不犹疑地谴责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这一行为。詹姆斯·肖·肯尼迪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本应该命查尔斯·科尔维尔率部前往滑铁卢战场。他没有任何理由将这支军队部署在哈尔方向上。拿破仑如果往那条路上派出大量兵力,这将会是巨大的失误。而且如果没有法军前往哈尔的任何消息,那么查尔斯·科尔维尔就应该在1815年6月18日早上被派往滑铁卢。”[114]
有些人可能认为,上文中所说的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从穆斯蒂耶和奥丁尼前往拉恩镇和圣兰伯特会对冯·比洛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军不利言语过重,但本书并不这样认为。设想一下,三万或四万名士兵排成一个长长的纵队沿泥泞的道路进攻敌军。在离战场几英里远的地方,冯·比洛军发现了这样一支军队,看上去人数与自己相当或大致相当。这支部队向自己右侧,也就是他们自己通信路线的方向前进。如果处在冯·比洛的位置上,会有多少军官会命部队停下来抵抗这样的进攻呢?
要看到,在得知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打算进攻瓦夫尔之后,冯·比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都陷入了窘境,但各自的情况又有所不同。首先我们知道,他们估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兵力只有消息上所说的一半,毕竟他们从未亲眼见过这支部队。其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会在瓦夫尔及其附近被约翰·冯·蒂勒曼拖住,直到反法联军赢得滑铁卢战役后才能脱身。
不过,如果发现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直接从迪莱河进攻普军前往普朗谢诺伊特的部队,那么普军指挥官们就会被迫让部队停下来以进攻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部队。普军即使对自己人数占优感到满意,也必须要这样做。即使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部队的人数较少,但如果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率部进逼普军的行军路线,也必定能拖住普军。
法军在滑铁卢完全溃败主要是因为天快黑时,格拉夫·冯·齐滕的军突然出现,并猛攻法军。这时,法军已经筋疲力尽,同时由于天色已晚,拿破仑已经不可能重整军队,并做出新的部署。英军确实击溃了帝国近卫军,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即使冯·比洛的军和路德维希·冯·皮尔希的军在普朗谢诺伊特一侧支援,英军也没有强大到能将法军驱逐出战场。英军肃清了前方从霍蒙城堡到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的法军。但霍蒙城堡由法军第二军守卫且配有诸多强大的炮兵,英军没有进攻这个牢固的据点。冯·穆费林[115]告诉我们,在右路全面撤退之后,法军中路依然牢不可摧。直到格拉夫·冯·齐滕的炮兵连来到圣拉艾村西侧,并向法军开火,这部分法军才开始撤退。接着,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命部队全线压进。但正如冯·穆费林所说,英军的这一战线非常单薄,只有一些小规模队伍,每支队伍几百人,且相互离得很远。冯·穆费林接着说:“英军战线如此薄弱,相互间隔又远,它们这样前进看上去非常危险。指挥骑兵的阿克斯布里奇伯爵亨利·佩吉特提醒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说,这很危险。然而,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没有命令部队停下。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老练地看到法军已经不构成危险。他很清楚,自己的步兵确实已被经严重削弱,不会再取得更重要的战绩。但如果他按兵不动并让普军单独追击法军,那么在欧洲人的眼里,英军似乎只是勇敢地保卫了自己,而只有普军才是赢得战斗的决定性因素。”[116]
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师和皮埃尔·马尔科涅师的溃败完全是由于格拉夫·冯·齐滕军的进攻,这是普遍承认的事实。因此,要不是格拉夫·冯·齐滕军,那么1815年6月18日晚上将只会在普朗谢诺伊特及其附近爆发战斗。如果在青年近卫军和洛博伯爵乔治·穆顿的部队需要支援时拿破仑可以从麾下派兵前来,那么我们很难想象洛博伯爵乔治·穆顿会守不住这里的据点。格拉夫·冯·齐滕的军突然介入,或者准确地说是他最前方的步兵师、所有骑兵及多数炮兵的突然介入,天快黑时到达位于空旷平地上的法军一侧,最终法军彻底溃败。
拿破仑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谁该为普军的参战负责呢?这一问题有待讨论。可以说,如果拿破仑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任何一人能根据形势的需要采取必要的措施,那么普军就无法参战。如果拿破仑在想到普军可能打算与英军会合时命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前来,并让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两个军或者一个军在战斗当天驻扎在拉恩和圣兰伯特或其周边,或者如果拿破仑命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的一个或两个军参加进攻英军的行动,那么可以肯定地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就无法介入拿破仑与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战斗中。
一方面,在派出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后,如果拿破仑告诉他战斗迫在眉睫,并命他在发现普军前往瓦夫尔的情况下经穆斯蒂耶返回法军主力所在的地方,那么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很可能可以阻止普军前进。
另一方面,如果1815年6月18日破晓时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能按军事常识自行判断,或者中午时愿意听从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建议,普军也将无法前进。
拿破仑担心普军会与英军会合时,仍然派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那么多兵力,这完全是不必要的冒险。而且拿破仑既没有给予下属必要的信息以降低风险,也没有下达准确的命令。他相信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会选择正确的路线,但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并没有做到。因此,拿破仑和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都要对普军的参战和法军的战败负责。
【注释】
[1]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19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1卷,263页。——原注
[2]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自传》,巴黎,古斯塔夫巴尔巴出版社,1844年第96页,第97页;纪尧姆·德沃德阔特:《1814年和1815年法兰西战役史》,巴黎,1826年,第4卷,第24页。——原注
[3]本书附录A中会探讨所谓的在当天晚上给第二任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送达命令这一问题。——原注
[4]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319页。——原注
[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65页。——原注
[6]纪尧姆·德沃德阔特:《1814年和1815年法兰西战役史》,巴黎,1826年,第4卷,第24页。——原注
[7]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270页。——原注
[8]博迪中校:《拿破仑研究》,巴黎,1841年,第1卷,第225页。——原注
[9]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VIII页,第52页。——原注
[10]阿道夫·梯也尔:《拿破仑统治下的执政府和法兰西帝国史》,伦敦,威利斯和莎乐伦出版社,1861年,第20卷,第157页。——原注
[11]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70页。——原注
[12]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74页。——原注
[13]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75页。——原注
[14]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31页。——原注
[15]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中的《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官方报告》,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84页。——原注
[16]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C.D.扬所著《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传》第565页背面插入了这个图的副本。C.D.扬:《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传》,伦敦,查普曼出版社,1860年,第565页,第616页。——原注
[17]奇怪的是,在战斗中,这些材料近乎遗失了。持有这些材料的军官在混战中从马上摔下。——原注
[18]这一信息很可能是由马索中尉带来的。——原注
[19]约翰·奥德菲尔德原话。 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原注
[20]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60页,第461页,附录XXX;而查拉斯中校说总共有七万零一百八十七人,其中,骑兵一万三千四百三十二人,火炮一百五十九门。——原注
[21]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60页,第461页,附录XXX。——原注
[22]劳里·科尔指挥英军第六师,而第六师没有参战。——原注
[23]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61页。——原注
[24]主要是通往瓦夫尔的公路。——原注
[25]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403页,第404页。——原注
[26]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65页。——原注
[27]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原注
[28]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60页;查拉斯中校给出的总人数是七万两千四百七十七人,火炮二百四十门。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38页。——原注
[29]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IX页,第53页,第54页。——原注
[30]英国分析家们常常这样认为。——原注
[31]我们不会完整地描述滑铁卢战役的战术。威廉·西博恩上尉、查拉斯中校、乔治·胡珀、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等人的描述已经十分详尽。除了两三处不同外,他们的叙述无甚差别。——原注
[32]以下从1815年6月24日冯·穆费林写的一封信中截取的这段话用在此处非常恰当,“在我们到达这里之前,我对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说,‘如果你部右侧出现明显的薄弱点,拿破仑就会立刻猛攻你部右侧,并同时忽略他自己的右翼。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发现普军的行军方向!’‘看到了吗?当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有霍蒙的前哨,拿破仑的确想攻占这个前哨’”。《米利塔尔周报》,1891年11月14日。——原注
[33]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266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281页。
[34]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18页。——原注
[3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88页,注释2。——原注
[3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88页;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274页;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在自己的自传中没有说明这个问题。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自传》,巴黎,古斯塔夫巴尔巴出版社,1844年,第97页。——原注
[37]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5页,第6页,附录XXXI。——原注
[38]米歇尔·奈伊的下属海梅斯上校说,超过两千人在占领圣拉艾村的行动中牺牲。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18页。然而,这个数字估计得一定有些高。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17页。——原注
[39]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02页,第303页及第2卷,第18页;乔治·胡珀:《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拿破仑的陨落》,伦敦,老史密斯出版社,1862年,第213页。其他权威观点认为,攻占圣拉艾村比上述时间晚两个小时。米歇尔·奈伊的下属海梅斯上校说是在1815年6月18日18时和19时之间。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18页,第19页。——原注
[40]或许是米歇尔·奈伊。——原注
[41]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14页到第116页。詹姆斯·肖·肯尼迪对战斗这一部分的描述是最有价值的。事实上,他对战斗整个过程的描述也是最有价值的。但他认为,在法军骑兵进攻之前,圣拉艾村没有陷落。本书认为,他的这一观点是不正确的。——原注
[42]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27页以后;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52页之后。——原注
[43]卡瓦利·默瑟:《滑铁卢战役日记》,爱丁堡&伦敦,威廉·布莱克伍德出版社,1870年,第1卷,第325页;《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 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315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54页,第155页。卡瓦利·默瑟在《滑铁卢战役日记》中似乎认为,这些纵向射击的炮兵是普军。卡瓦利·默瑟:《滑铁卢战役日记》,爱丁堡&伦敦,威廉·布莱克伍德出版社,1870年,第1卷,第214页以后。对比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所著《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330页。——原注
[44]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333页。——原注
[45]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16页,第17页。——原注
[4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18页。——原注
[47]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52页以后;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295页。对比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所著《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339页。其中,道森·凯利中校所说的时间是“1815年6月18日18时30分左右”。——原注
[48]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第127页。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原注
[49]科林·哈尔克特的旅在主战线上,在沙勒罗瓦到布鲁塞尔的公路以西近半英里的地方。——原注
[50]詹姆斯·普特旅在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东侧。该旅的右翼就在公路上。——原注
[51]从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与通往瓦夫尔的公路的交叉点到普朗谢诺伊特的教堂大约有一点五英里。——原注
[52]在普朗谢诺伊特,法军与普军殊死搏斗,拿破仑不得不亲自参与。——原注
[53]《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313页,第318页。——原注
[54]这里的主要问题是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第二军。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第二军本应该更多地参加支援骑兵的进攻,而不是在霍蒙树林中或者在霍蒙西侧的尼威尔公路上战斗。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17页,第18页。——原注
[5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16页。——原注
[56]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17页。——原注
[57]第321页纠正了第318页的叙述,第318页上只是说掷弹兵的一个营正在前往比利时皇宫的路上。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1页。——原注
[58]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1页。——原注
[59]达米兹:《1815年战役史》,巴黎,科雷亚尔出版社,1840年,第285页。达米兹列出了帝国近卫军的完整名单,并且事实上他在该书的结尾列出了全部法军的名单,同时列出了派到普朗谢诺伊特及其附近的团和营的人数。——原注
[60]达米兹:《1815年战役史》,巴黎,科雷亚尔出版社,1840年,第1卷,第285页。达米兹说由于在利尼有所伤亡,帝国近卫军的八个营已经缩编成六个。罗伯特·巴蒂上尉也说,掷弹兵的第四团只有一个营,猎骑兵的第四团也只有一个营。罗伯特·巴蒂上尉:《1815年战役简史》,伦敦,1820年,第106页,第107页。——原注
[61]至少在利尼战役之前的1815年6月16日这是事实。达米兹的书第一卷末尾的名单上有相关记载。查拉斯中校说,除了昂里翁,所有军官都参加了这次冲锋。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2页。——原注
[62]米歇尔·奈伊给奥特朗特公爵约瑟夫·富歇的信。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227页,第387页。但安托万·德鲁奥将军和拿破仑说只有四个营,而且拿破仑说还有“中年近卫军”。其他营可能之前就被派往圣拉艾村附近。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38页。——原注
[63]或许只是六个营。——原注
[64]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1页。——原注
[65]这是从达米兹的叙述及查拉斯中校的叙述中推出的。他们说骑炮兵在纵队的左侧。万·洛本·泽尔斯也明确地表达了这样的观点。万·洛本·泽尔斯:《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海牙,埃里捷·多尔曼出版社,1849年,第295页。——原注
[66]我们将所有的军队,包括营组成的纵队、前方的师或两个连队及楔形纵队统称为“一个纵队”,是为了方便起见。人们可能注意到,法军步兵排成了三排。——原注
[67]博尔顿的炮兵连。——原注
[68]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54页,第257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66页。——原注
[69]《前帝国近卫军史:诞生与瓦解》,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21年,第634页。——原注
[70]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67页。——原注
[71]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54页,第255页。——原注
[72]这是个错误。“中年近卫军”只包括帝国近卫军的猎骑兵。掷弹兵组成老近卫军,严格意义上该这样称呼。我们发现人们常常会把猎骑兵和掷弹兵均归为老近卫军,查拉斯中校就这样做。但说掷弹兵是中年近卫军是错误的,这个军官看到的掷弹兵是第三团第一营。《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1页,第315页,第321页,第325页,第327页。阿瑟·戈尔上尉持不同意见。阿瑟·戈尔上尉:《滑铁卢战役史话》,伦敦,塞缪尔·利出版社,1817年,第75页。——原注
[73]英军近卫军第一旅拥有一千八百人左右,他们排成四排。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460页,附录XXX。——原注
[74]英军近卫军第一旅旅长。
[75]古尔戈男爵加斯帕尔:《百日战役:法兰西战役与比利时战役的关系》,巴黎,1818年,第74页以后。——原注
[76]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44页,第245页。——原注
[77]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5页,第326页。——原注
[78]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320页、第321页;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70页,第171页;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330页,第331页,第339页,第340页。——原注
[79]或更可能是六个营。——原注
[80]更可能是三个营。——原注
[81]佩里格林·梅特兰的叙述。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45页。——原注
[82]约翰·科尔伯恩的叙述,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84页,第285页;高勒的叙述出现在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所著《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93页。——原注
[83]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7页。——原注
[84]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31页。——原注
[85]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叙述。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62页。——原注
[86]《前帝国近卫军史:诞生与瓦解》,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21年,第538页,第539页。——原注
[87]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34页。——原注
[88]对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官方报告》。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在报告中说,当天的战斗之所以获胜,是因为他得到了普军的支援。约翰·戈武德:《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急报集》,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38年,第12卷,第484页,序言C,附录XII。——原注
[89]要不是因为进攻普军,拿破仑会在1815年6月18日16时和17时之间投入帝国近卫军。——原注
[90]本书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原注
[91]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28卷,第343页;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384页。——原注
[92]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387页。——原注
[93]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227页。——原注
[94]雷夫·爱德温·西德尼:《大十字勋章骑士理查德·希尔传》,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45年,第309页。——原注
[95]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177页。同见罗伯特·巴蒂上尉在《1815年战役简史》中的描述。罗伯特·巴蒂上尉:《1815年战役简史》,伦敦,1820年,第106页以后。罗伯特·巴蒂上尉当时是英军近卫军佩里格林·梅特兰旅第一步兵团的少尉。他说,帝国近卫军的猎骑兵确实发动了“第二次进攻”,但他同时说,在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向前推进的时候,他看到法军猎骑兵“前进至可以威胁佩里格林·梅特兰旅右侧的地方”,本书也这样认为。对比威廉·西博恩上尉所著《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2卷第170页、第174页。威廉·西博恩上尉在书中也表达了相同的说法,但他说:“在行进过程中,两个进攻部队的先头部队之间有十分钟到十二分钟的行程。”帝国近卫军与佩里格林·梅特兰旅之间的交战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那么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间隔,这一点不是很清楚。参阅佩里格林·梅特兰的说法。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44页,245页。同时参阅鲍威尔上尉的说法。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55页,第257页,第258页。——原注
[96]高勒:《滑铁卢危机与终结》,都柏林,理查德米利肯出版公司,1833年,第15页。——原注
[97]高勒:《滑铁卢危机与终结》,都柏林,理查德米利肯出版公司,1833年,第31页,第32页。——原注
[98]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84页。——原注
[99]指挥第五十二团的是西顿勋爵士约翰·科尔伯恩。约翰·科尔伯恩承认自己没有亲眼看见,也不可能亲眼看见英军近卫军的任何行动。他只是说,当他的散兵在侧翼开火时,帝国近卫军停了下来。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101页。——原著
[100]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43页,第44页,第84页。——原注
[101]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84页。——原注
[102]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153页。对比在同一炮兵连的另一个军官的说法,这个军官很可能是沙平。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177页。——原注
[103]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54页、第255页。——原注
[104]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57页。——原注
[105]更可能是三个营。——原注
[106]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93页。——原注
[107]布拉泽顿上校的信。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104页。——原注
[108]威廉·里克:《滑铁卢战役:西顿勋爵团(五十二轻步兵团)史》,伦敦,海查德出版社,1866年,第1卷,第101页。——原注
[109]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321页。——原注
[110]此时,除其他部队以外,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还将荷兰-比利时联军沙斯的师派往战线右侧的中心区域。——原注
[111]此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将理查德·赫西·维维安的旅、约翰·奥姆斯比·范德勒的旅及爱德华·萨默塞特和威廉·庞森比旅剩余的兵力派往受法军威胁的中部战线。——原注
[112]米歇尔·奈伊此时的心态。古尔戈男爵加斯帕尔:《百日战役:法兰西战役与比利时战役的关系》,巴黎,1818年,第48页,第111页,第112页。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49页,第250页;C.马夸特:《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布鲁塞尔,梅尔茨巴赫和福克出版社,1887年,第149页;H.O.布鲁斯:《威廉·纳皮耶传》,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4年,第1卷,第505页。在《威廉·纳皮耶传》中,让·德迪乌·苏尔特评论了米歇尔·奈伊的表现。约翰·巴普蒂斯特·伯顿:《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18年,第41页。《军事批评简史:弗勒吕战役和滑铁卢战役》解读了米歇尔·奈伊给奥特朗特公爵约瑟夫·富歇的那封不同寻常的信。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385页以后。——原注
[113]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217页;爱德华·布鲁斯·哈姆利上校:《作战行动》,爱丁堡&伦敦,威廉·布莱克伍德出版公司,1869年,第198页。——原注
[114]詹姆斯·肖·肯尼迪:《滑铁卢战役注解》,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5年,第174页。——原注
[115]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 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49页。——原注
[116]冯·穆费林:《人生往事:1813年和1814年战役回忆》,伦敦,理查德· 宾利出版社,1853年,第250页。——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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