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文看到，1815年6月15日半夜与拿破仑会谈回到哥斯利之后，米歇尔·奈伊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让部队做好第二天战斗的准备。不管是否决定从弗拉涅前往夸特布拉斯，米歇尔·奈伊必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夸特布拉斯[1]。然而，米歇尔·奈伊没有立刻派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和杰罗姆·拿破仑的师前往弗拉涅[2]，也没有让第一军的师前往哥斯利以填补他们留下的位置。我们知道，第一军的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师就在瑞梅和哥斯利之间露营。米歇尔·奈伊让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和杰罗姆·拿破仑继续留在哥斯利，而且本书看到，在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前往弗拉涅之后不久，也就是1815年6月16日11时之后，米歇尔·奈伊派人催促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加快步伐，之后部队出现了一小时四十五分的延误，这不是米歇尔·奈伊的直接责任，这是由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造成的[3]。在收到指挥部的行动命令后，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没有按照米歇尔·奈伊的要求立刻从哥斯利赶往前线。直到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告诉在弗拉涅的米歇尔·奈伊自己从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那里听说普军正在圣阿曼达附近集结，并因此收到了新的命令之后，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才开始行动。然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本人如果前往弗拉涅[4]，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延误。
因此本书可以说，1815年6月15日晚，吉尔贝·巴舍吕和皮尔到达弗拉涅，如果1815年6月16日一大早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在哥斯利的两个师就被派往弗拉涅，米歇尔·奈伊就能率除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5]的师之外的整个第二军发起夸特布拉斯战役。1815年6月16日11时，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师与法军主力在一起，当时米歇尔·奈伊正好收到了让·德迪乌·苏尔特发来的命令和拿破仑的信。或者如果米歇尔·奈伊认为最好等到告诉拿破仑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所说的普军在圣阿曼达集结的消息后再开始进攻，那么他就能在送信官回来的时候执行拿破仑的命令。同样，米歇尔·奈伊没有理由不派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从哥斯利出发前往弗拉涅，与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师一起支援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并让其他师尽快跟上。本书完全可以确信，就算处在米歇尔·奈伊位置上的是一个普通军官，他也会凭常识来采取上述措施[6]。
然而，事实上，米歇尔·奈伊没有采取这些措施。拿破仑命他集结第一军和第二军及艾蒂安·德谢勒曼的两个骑兵师并率其麾下所有兵力攻占夸特布拉斯，而米歇尔·奈伊也没有按命令向夸特布拉斯推进。他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在弗拉涅停下；命艾蒂安·德谢勒曼[7]在弗拉涅驻扎一个师，在利比切兹驻扎另一个师；并且在1815年6月16日14时左右派吉尔贝·巴舍吕和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的步兵师及皮尔的骑兵师攻打夸特布拉斯的普军据点。1815年6月16日15时左右[8]，杰罗姆·拿破仑[9]师才到达战线并就位。米歇尔·奈伊试图单凭第二军的兵力来完成拿破仑命他率其麾下所有部队要完成的任务。他命第一军和骑兵留守后方，以保卫法军左路的两侧和撤退路线。
杰罗姆·拿破仑
米歇尔·奈伊以这样的方式备战，只有靠绝佳的运气才能获胜。起初，运气似乎是站在米歇尔·奈伊这一边的。战斗伊始，敌军只有荷兰-比利时联军的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师驻守在夸特布拉斯，而且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在布莱碰面，还没有赶回来。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当时代替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指挥。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是一个勇敢的年轻军官，却没有杰出的指挥才能。米歇尔·奈伊的两个师让他在步兵上略占优势。第三个师的到达进一步增强了米歇尔·奈伊的实力，而且法军士兵的战斗力更强。米歇尔·奈伊很轻松地就夺取了阵地，似乎胜局已定。
法军与英军在夸特布拉斯交战
1815年6月16日14时30分左右，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到达战场并承担起指挥任务。现在，他才有机会看到，“部署令”上所说的与事实差距多么大。他发现自己不得不尽最大努力来应对敌军优势兵力猛烈而有序的进攻。幸运的是，1815年6月16日15时30分左右[10]，英军托马斯·皮克顿的师到达，紧随其后到达的是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米歇尔·奈伊发现，自己在人数上略处于劣势[11]。然而，米歇尔·奈伊的军队兵强马壮、士气高昂。比起对手，他在骑兵和炮兵上的优势都非常大。因此，他继续进攻，期望能赢得胜利，并且希望运气能眷顾自己[12]。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战胜稳健、勇敢的英军步兵。几小时的战斗之后，荷兰-比利时联军撤退，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被击溃，他自己战死。不过，在战斗的这一阶段，尽管法军具有优势，但英军和汉诺威军仍然顽强地抵抗。
夸特布拉斯战场的布伦瑞克军团
1815年6月16日约17时以后，英军第三师查尔斯·阿尔滕师的两个旅到达，使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兵力能与米歇尔·奈伊的兵力相当，甚至稍多于米歇尔·奈伊的兵力。而在法军方面，不管是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还是艾蒂安·德谢勒曼的两个骑兵师，都没有增援米歇尔·奈伊。拿破仑已经将上述部队交给米歇尔·奈伊指挥，而且让·德迪乌·苏尔特的最后一道命令明确要求米歇尔·奈伊将它们派往夸特布拉斯。也就是说，战斗打响三个小时之后的1815年6月16日17时，米歇尔·奈伊还没有集齐所有部队。事实上，他在战场上集结的军队连总人数的一半都不到。这些军队去哪里了呢？
首先，我们看一下第一军。我们看到，第二军各师最后到达。它们在1815年6月16日15时或接近15时到达战场。夸特布拉斯距弗拉涅约二点五英里，因此，战场距弗拉涅约两英里。因为杰罗姆·拿破仑在1815年6月16日15时到达战场，所以他一定是在1815年6月16日14时之后离开了弗拉涅。指挥第一军前方师的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如果能紧随杰罗姆·拿破仑之后离开哥斯利以南不到1.5英里处的瑞梅，就会在1815年6月16日15时之前到达弗拉涅。其他两个被派往弗拉涅的师也一定会在1815年6月16日16时30分到达。这样一来，到1815年6月16日16时或16时30分为止，米歇尔·奈伊派往弗拉涅的第一军三个师均已到位，听候调遣。
但事实是这样的。指挥第一军前方师的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在从瑞梅前往弗拉涅[13]的途中收到了米歇尔·奈伊的命令。米歇尔·奈伊要求自己继续朝夸特布拉斯进发。不过，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到达弗拉涅[14]时，收到了拿破仑的副官送来的命令。拿破仑自行[15]命令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前往布莱。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遵从了拿破仑的命令，在到达弗拉涅后调头向右前往布莱。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如果在的话，就可能会阻止这一未经授权的行动。但不幸的是，他当时骑马走在了队伍前面。根据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说法，拿破仑的这位副官正要给米歇尔·奈伊送去一个铅笔写的便条，途中他在弗拉涅前方遇到了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并告诉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这件事。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接着就调头返回自己的行军队伍，派参谋长前往米歇尔·奈伊那里告诉他上述事件。约瑟夫·勒内·旺达姆发现了第一军。1815年6月16日17时30分到18时之间，他向拿破仑报告发现不明军队[16]时，第一军可能已经沿维莱尔到佩鲁恩一线向圣阿曼达方向行进了两英里[17]。因此，第一军一定是1815年6月16日17时稍过被发现的。这就意味着第一军一定是1815年6月16日16时30分左右在弗拉涅离开了通往沙勒罗瓦的公路。也就是说，直到第二军的后方部队离开弗拉涅两个半小时之后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先头部队才到达弗拉涅。因为如上文所述，第二军最后一个师杰罗姆·拿破仑师1815年6月16日14时前就穿过了弗拉涅。
米歇尔·奈伊麾下的两个主力军之间隔着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这件事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18]。只有将其归咎于米歇尔·奈伊和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失误，才能解释这一问题。该问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米歇尔·奈伊和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都没有尽力遵从拿破仑的命令，没有强力执行拿破仑派给法军左路的任务，这再清楚不过了。同样非常清楚的是，如果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紧随杰罗姆·拿破仑之后，他即使在杰罗姆·拿破仑离开哥斯利时就从瑞梅出发，并且没有在收到要求他前往夸特布拉斯的命令前向哥斯利靠拢，也不会按拿破仑参谋官的要求离开公路，因为早在1815年6月16日16时30分前，也就是该参谋官到达弗拉涅之时，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可能已经在夸特布拉斯与英军交战。综上所述，本书只能认为，当天米歇尔·奈伊在战场上集结军队的做法是极其无效的。
至于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前往圣阿曼达，米歇尔·奈伊当然不应对此负责。当米歇尔·奈伊听说这样消息时，他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立刻返回。许多评论家因此严厉批评米歇尔·奈伊，在本书看来，这是不公平的。他们认为是拿破仑让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离开米歇尔·奈伊的军队，但事实并非如此。拿破仑没有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下达任何命令。据我们所知，1815年6月16日下午拿破仑签发的唯一一个命令是给米歇尔·奈伊的。拿破仑不可能直接给米歇尔·奈伊的下属下达命令，因为拿破仑一定认为他们受米歇尔·奈伊的直接监管。拿破仑本人一直否认自己曾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下达过任何命令，甚至连查拉斯中校都相信拿破仑所言不假，之后本书会再次讨论这一问题。在这里，本书倾向于认为，给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是1815年6月16日14时的命令[19]，内容可能是拿破仑的想法或意图。前往圣阿曼达的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部队被发现的时间大致可以表明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在弗拉涅离开公路的时间，而且之后我们会看到，这大概也是传送1815年6月16日14时命令的军官到达弗拉涅的时间。
在收到米歇尔·奈伊要求他折回的命令后，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折回，并将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师留在部队右侧的马尔拜附近。但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直到1815年6月16日21时以后才到达弗拉涅。因此，当天下午，不管是米歇尔·奈伊还是拿破仑都没有用上第一军。
接下来，本书要看一下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本书看到，米歇尔·奈伊收到的最后一个命令的内容是十分清楚的[20]。该命令“要求米歇尔·奈伊集结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和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军及瓦尔米伯爵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部队”，并且说，“凭借上述兵力，他应该能够打败并摧毁所遇到的任何敌军”。然而，米歇尔·奈伊命艾蒂安·德谢勒曼的一个师在弗拉涅停留，另一个师在利比切兹停留，上述两个地方分别距战场二英里和二点五英里。毫不过分地说，米歇尔·奈伊没有任何理由公然违背拿破仑的命令。至于骑兵的作用，它们一定就在现场，随时准备利用敌军战线上瞬间出现的弱点进行攻击。米歇尔·奈伊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米歇尔·奈伊派第一军占据弗拉涅的有利位置。基于同样的原因，他精心部署了骑兵。这很可能是因为米歇尔·奈伊认为，让左路推进至离主力部队太远的地方是不明智的，甚至是危险的。米歇尔·奈伊直到1815年6月16日18时才召唤艾蒂安·德谢勒曼。之后，他仅仅派了一个旅[21]。
现在，我们回到战役本身。查尔斯·阿尔滕师的到来自然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兵力占具了优势，但法军第二军的三个步兵师在人数上仍然多于托马斯·皮克顿师和查尔斯·阿尔滕师，而且荷兰-比利时联军和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伤亡惨重，已经无法继续战斗。皮尔的骑兵明显优于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和荷兰-比利时联军的骑兵，英军骑兵没有达到，而在炮兵上，法军占绝对优势。
1815年6月16日17时左右[22]，米歇尔·奈伊收到了1815年6月16日14时拿破仑下达的命令，但处在当时的位置上，米歇尔·奈伊不可能执行这一命令。1815年6月16日18时[23]，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下达的命令到达。那么，根据查拉斯中校[24]的说法，米歇尔·奈伊首次命艾蒂安·德谢勒曼派莱里捷师前来。莱里捷师的胸甲骑兵旅最前面的马伦戈老兵英勇冲锋，并在一开始的时候取得了胜利[25]。不过，最后，当法军已疲惫，冲锋势头衰竭时，英军从公路交叉口附近的农场围栏猛烈开火，法军乱了阵脚，在慌乱中撤退。之后不久，法军发动了最后一次攻击。英军近卫军的乔治·库克师从尼威尔赶来。法军被迫撤往弗拉涅，但没有出现混乱。
战斗结束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已经投入英军第一师、第三师和第五师，荷兰-比利时联军第二师，以及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军的分遣队，共计三万一千多人[26]。拿破仑派给米歇尔·奈伊四万三千人，并命他凭借这些军队“击败并摧毁所遇到的任何敌军”，而米歇尔·奈伊在战斗中只投入了不到两万两千人。英荷联军伤亡接近四千五百人或者四千五百人整，法军伤亡人数超过四千人。
如果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没有从公路上折回[27]，法军可能会获胜，这一点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看到，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先头部队在1815年6月16日6时30分左右到达弗拉涅，那么在1815年6月16日17时30分之前，即查尔斯·阿尔滕师到达后不久，处在最前面的师就可以投入战斗。此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正深陷苦战之中。他急切盼望援军的到来，并且很可能并没有想过撤退。事实上，在骑兵和炮兵上的劣势让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难以有效组织进攻。法军在第一场战斗中已经取得胜利。在法军乘胜进攻的炮火下，除了他所谓的英军的师，其他军队都不可能顽强地顶住撤退的压力。如果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军直接前往夸特布拉斯，结果可能是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惨败。大多数外国分遣部队几乎都会互不信任、士气低落，仅凭英军和英王德军军团的兵力不足以证明他在滑铁卢迎战是正确的，即使他曾经没有打算这样做。综上所述，如果拿破仑的参谋官没有擅自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军离开公路，滑铁卢战役也就不会打响。本书可以更深入一些，如果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发现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1815年6月18日不可能迎战，那么在输掉利尼战役后，他不可能不按正常的路线撤退。在正常情况下，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肯定会向列日或者那慕尔撤退。上述结论肯定是符合现实的。一次行动或者未能实现的行动所带来的直接、明显的结果应该是经得起质疑的。事实上，如果它经不起质疑，我们就不会从历史中得到前车之鉴。只有当我们思索这一行动对多年后的影响，或者跳出当时的实际情况时，我们才能合理有效地推测。再补充一句，事情的本质一定是，每个人在每一种情况下都做好本职工作。
在夸特布拉斯战役中苦战的英军
现在我们想知道，如果米歇尔·奈伊1815年6月16日上午于弗拉涅集结军队，以便在收到命令时能够及时执行命令[28]，那结果又将如何。我们倾向于认为，在1815年6月16日12时到14时之间，若四万人同时前往夸特布拉斯，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师的奥兰治公爵威廉·亨德里克会立刻撤退[29]。他可能会撤往尼威尔，而沙斯正在尼威尔集结荷兰-比利时联军的另一个师。很难说，从布莱回来时，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是否已经让在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上的托马斯·皮克顿的部队、布伦瑞克公爵弗雷德里克·威廉的军及在通往尼威尔公路上的佩尔旁切·谢德利尼茨基和查尔斯·阿尔滕的部队会合，以共同进攻法军。很明显，法军会占据有利的位置。而且实际上，法军在人数上也会有巨大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理解米歇尔·奈伊为什么没有遵从1815年6月16日14时和15时15分的命令，派一万甚至两万人前往通向那慕尔的公路[30]。
米歇尔·奈伊没有获得上面提到的任何一个优势。1815年6月16日早上，米歇尔·奈伊让杰罗姆·拿破仑的师和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的师留在哥斯利，而非派他们前往弗拉涅。米歇尔·奈伊让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师留在瑞梅，并且直到第二军的最后一个团离开哥斯利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让远在后方的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其他三个师前进。米歇尔·奈伊本该无需战斗就可以及时攻占夸特布拉斯，而现在这样一来，一切都成了泡影。我们不知道米歇尔·奈伊该为第一军和第二军之间出现的空隙负多少责任，但本书可以肯定，米歇尔·奈伊如果足够勤勉、经验丰富，那么半个小时前就会知道第二军的最后一个师到达后多久第一军的先头部队会到达。米歇尔·奈伊当天的所有安排表明，他不相信拿破仑的判断，也不愿意执行命令中明确要求他采取的措施，并且最终违背了命令。结果自然是，他的一意孤行让他未能取得睿智的拿破仑认为他能取得的巨大胜利。米歇尔·奈伊所做的只是阻止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支援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他当然做到了这一点，这是他的一个重要任务。在战场上，他同样展现出一贯的勇敢果断、能力卓著。其他任何人指挥他当时所指挥的军队可能也只能做到这些。但在本书看来，米歇尔·奈伊如果采取必要措施，及时集结拿破仑指派给他的强大军队，就不会错过这个取得巨大胜利的机会，而这一胜利将决定未来的战局。如果战役伊始，两大联军统帅都战败的话，拿破仑将极有可能取得最终胜利。
至于本次战斗中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表现，这里已经没有要补充的了。将士们一直信赖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当然他完全担得起这份信任。在敌军兵力占优势的情况下，他凭借卓越的战术、高昂的斗志和顽强的精神一直战斗到夜幕降临。但受参谋长的误导，他严重误判了自己各个部队所处的位置。而且事实上我们必须承认，他本人的谋略远配不上他的声誉，所以他才可能会遭遇兵力远超自己的法军。但因为谋划不足，所以他不得不迎战一半的法军。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最复杂、危险的形势中。不过，他的确表现出超高的能力和极大的勇气。然而，他把当日的胜利最终归因于“战争中的运气”。
查拉斯中校提到的拿破仑给米歇尔·奈伊的命令中关于艾蒂安·德谢勒曼骑兵的内容是错误的，而且非常有误导性。很明显，这些内容意图将没有调用艾蒂安·德谢勒曼骑兵的责任归咎于拿破仑。
要记住，在给米歇尔·奈伊的信中[31]，拿破仑告诉米歇尔·奈伊，希望他在占领夸特布拉斯后如何部署军队。拿破仑命米歇尔·奈伊派一个师驻扎在夸特布拉斯前方两里格处，派六个师驻扎在夸特布拉斯周围，并派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驻扎在罗马公路和从沙勒罗瓦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的交叉口。这样一来，如果拿破仑需要，他可以马上调用这些军队。在信中，拿破仑还告诉米歇尔·奈伊要谨慎使用帝国近卫军的列斐伏尔·德努莱特师。
这封信一定要与信中所提到的让·德迪乌·苏尔特的正式命令放到一起看[32]，正式命令要求米歇尔·奈伊派第一步兵军和第二步兵军及第三骑兵军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部队前往夸特布拉斯并攻占夸特布拉斯。
然而，让·德迪乌·苏尔特最新的命令[33]明确要求米歇尔·奈伊集结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军和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军及艾蒂安·德谢勒曼的军，并且明确说明，凭借这些兵力，米歇尔·奈伊应该能够击败并歼灭敌军。
不管是信中还是这些命令中都没有提到米歇尔·奈伊只能在必要情况下使用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不过，查拉斯中校说[34]，让·德迪乌·苏尔特的命令中提到了这一点。他甚至说米歇尔·奈伊并不敢动用[35]艾蒂安·德谢勒曼骑兵军四个旅中的任何一个，这意味着米歇尔·奈伊受到了上述命令的限制。乔治·胡珀同样说[36]，“遵照拿破仑的指示”，米歇尔·奈伊保守地使用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
但命令本身说明一切。拿破仑不仅允许米歇尔·奈伊使用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军，而且明确指示他这样做。他限制米歇尔·奈伊使用的只是帝国近卫军的骑兵，也就是列斐伏尔·德努莱特师[37]。
在拿破仑对夸特布拉斯战役的叙述中，他弄错了1815年6月16日给米歇尔·奈伊下达命令的具体时间。他说，命令是1815年6月16日晚上下达的，这又让他犯了另外一个错误。他说，命令“要求米歇尔·奈伊在1815年6月16日破晓时向夸特布拉斯前方推进”。的确，拿破仑认为读者可能会纠正这些错误，因为他说，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将军持有这些命令，而且他在战斗中存活了下来。但就算拿破仑能找到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将军，这些错误也一定不会被纠正，因为分析家们认为拿破仑说的很多话都没有价值。拿破仑从未得知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偏离正常行军路线的真相，所以拿破仑批评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的这一行为也是没有道理的。但考虑到本章的主要观点，拿破仑的观点表达得很清楚。他责备米歇尔·奈伊[38]未“按照命令，率其麾下四万三千人前往夸特布拉斯”。事实上，拿破仑在命令中要求米歇尔·奈伊集结其麾下所有部队。
在拿破仑看来，米歇尔·奈伊在1815年6月16日犯下的主要错误是，他未能集结齐所有兵力，让·德迪乌·苏尔特第二天给米歇尔·奈伊的命令[39]中也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皇帝[40]痛苦地发现，昨天你[41]并未集结全部军队。它们仍然各自为战，所以各有伤亡。
你如果已经集结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军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军，那么一定能歼灭攻击你的所有英军。如果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按照皇帝的命令前往圣阿曼达，普军就会被完全击溃，而且我们本应该俘获大约三万敌军。
艾蒂安·莫里斯·热拉尔的军、约瑟夫·勒内·旺达姆的军和帝国近卫军早已集结。那些分散的军队处境危险，而它们却相对安全。
皇帝希望并期望你集结并组织好你的七个步兵师和骑兵，并且要将它们部署在一里格内。这样一来，在需要的时候你就可以随时调用它们。
几年之后，让·德迪乌·苏尔特告诉威廉·纳皮耶[42]的一定是事实：“在夸特布拉斯，米歇尔·奈伊忽略了拿破仑的命令。”
威廉·西博恩上尉急于表明，1815年6月16日早上，拿破仑没有命米歇尔·奈伊攻占夸特布拉斯，他的这一错误令人诧异，本书有必要予以纠正。威廉·西博恩上尉希望人们注意[43]，1815年6月6日14时下达给米歇尔·奈伊的命令背面落款的地点是哥斯利。威廉·西博恩上尉说：“这一情况证明了拿破仑认为，当时，即1815年6月16日14时，米歇尔·奈伊还没开始进攻，仍然在哥斯利。”然而，如果说这一观点有什么价值的话，那就是表明，拿破仑认为在送信人到达时[44]，米歇尔·奈伊当然还有米歇尔·奈伊麾下的大部分兵力均在哥斯利，这是非常荒谬的。事实上，前一天晚上，米歇尔·奈伊的指挥部在哥斯利，那么所有下达给他的命令自然会首先送到哥斯利。
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暗示[45]，在给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的一封信中，拿破仑很可能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军和列斐伏尔·德努莱特骑兵留在了弗拉涅，以监视夸特布拉斯的敌军。而且他将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和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置于布莱的普军后方。拿破仑说，这样一来，“法军既就可以从弗拉涅进攻也可以从夸特布拉斯进攻了”。本书并不打算探讨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这一观点的价值。本书当然有很多推崇这一观点的理由。但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在自己著作的一个附录中特别表达了观点。他说，1815年6月16日上午，直到将约翰·巴普蒂斯特·吉拉尔传来的消息告诉米歇尔·奈伊，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才率部从哥斯利赶往弗拉涅，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不该因此延误而受到一丁点儿谴责。
我们必须记住，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刚刚送出了消息[46]，明确表明全部普军都赶往利尼。该消息一定让他认为，法军左路会被派去进攻普军。而且既然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知道了这个消息，如果在需要他转向右侧的布莱时，他仍然选择热纳普，即夸特布拉斯方向的这条路，那将会是不幸的。这个推理再合理不过了，这是基于“宏观战略”的推断[47]。
在上述这段话中，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似乎忽略了自己之前有关弗拉涅的说法。即使法军左路会被派去进攻普军，而不是集结以进攻夸特布拉斯，法军仍然有必要派大量兵力驻守弗拉涅，从而监视在夸特布拉斯的敌军。那么不管怎样，率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的师和杰罗姆·拿破仑的师从哥斯利[48]向弗拉涅推进都是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正确选择。事实上，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建议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这样做，因为他认为这是正确的路线，即让第二军留在弗拉涅并将第一军派往布莱。所以，他试图以此为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没有按时前往弗拉涅辩护，但这是站不住脚的。
有关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偏离原行军路线的原因，除了本书在上文采纳的分析，还存在其他分析。阿道夫·梯也尔认为拿破仑直接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下达了命令。查拉斯中校在仔细核查了相关证据后，驳斥了阿道夫·梯也尔的这一观点[49]。本书同意查拉斯中校的看法。然而，相关的证据也存在诸多矛盾之处。博迪中校在战役中是让·德迪乌·苏尔特麾下一员。在他的《拿破仑研究》[50]一书中，他讲述了这件事情：
利尼战役最激烈的时候，拿破仑召唤我并嘱咐道：“我已经派人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送去命令，要求他率第一军前往普军右翼的后方。你给米歇尔·奈伊送去这个命令的副本。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你要告诉他，不管他处于何种形势，都必须要按照这个命令部署兵力。今天，他所在的左路发生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在这儿，在我这一方，我要一举歼灭普军。对他来讲，如果他无法展开更好的行动，那就一定要牵制住英军。”[51]皇帝给我上述命令后，少将让·德迪乌·苏尔特用富有激情的方式嘱咐我，一定要说服米歇尔·奈伊，一定不能让他阻止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执行这一命令。
尽管这一叙述内容详尽，本书仍然不能相信拿破仑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下达了直接命令。在所有与米歇尔·奈伊的通信中，拿破仑都让米歇尔·奈伊指挥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1815年6月16日早上，在写给米歇尔·奈伊的信中，拿破仑说：“让·德迪乌·苏尔特已经给出最准确的指示。当你从主力部队中分出时，你可以轻松地让这两个军遵从你的命令。我在的时候会给军长们下达命令。”现在，拿破仑一定认为，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会在1815年6月16日17时与米歇尔·奈伊会合。
博迪中校的书于滑铁卢战役结束二十六年后出版。他一定能清楚地回忆起自己曾被派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他很可能只是大概记起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跟他说的话。拿破仑要求米歇尔·奈伊派第一军进攻普军右翼的命令，自然极有可能被博迪中校错记成是拿破仑给第一军军长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命令。在本书看来，这件事的合理解释是，一方面，如果命令真的是下达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不管是拿破仑还是让·德迪乌·苏尔特，都无需花费时间让博迪中校嘱咐米歇尔·奈伊不要妨碍命令的执行。另一方面，如果这是下达给米歇尔·奈伊的命令，催促他派部分兵力从后方进攻普军，那么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嘱咐博迪中校才是恰当的。他们这样做无疑是为了再给米歇尔·奈伊强调一下。这样一来，米歇尔·奈伊可能会更全面地了解拿破仑对形势的看法。最后，尽管在要求米歇尔·奈伊派出军队的命令中没有特别提到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命令，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仍极有可能在该命令中提到了第一军，因为他们当然知道，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将出现在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第二军后方，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第二军很可能会参战。因此，如果派遣军队的话，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第一军很可能会被派出。
博迪中校将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命令的副本送至米歇尔·奈伊那里，对此我们并不怀疑。博迪中校所说的都表明，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收到命令时是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是对的。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都用强烈的口吻向米歇尔·奈伊说明按命令行事的重要性。该口吻的强烈程度与命令没什么区别。博迪中校告诉我们，快到夸特布拉斯时，他差点儿被艾蒂安·德谢勒曼的胸甲骑兵撞倒。在上文，我们看到[52]，艾蒂安·德谢勒曼的胸甲骑兵在1815年6月16日18时到19时之间[53]被击溃。查拉斯中校说，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的命令[54]是1815年6月16日18时[55]送达的。这一命令的副本标注的时间是1815年6月16日15时30分[56]。在上文，我们看到，传送给米歇尔·奈伊的口头消息使送出副本的时间推迟。这个副本很可能在1815年6月16日18时30分以后才送达。博迪中校发现，米歇尔·奈伊对拿破仑的行为十分恼火，因为他被告知，拿破仑在没有告诉他计划改变的情况下命第一军前往圣阿曼达。博迪中校在路上并没有看到第一军，这证实了本书的猜测，即1815年6月16日14时命令的送信人让第一军改变了行军方向。
总之，有关这一问题的相关证据并不完全令人满意。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说，他见到的命令是下达给米歇尔·奈伊的。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也这样说。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说命令是由拉贝杜瓦耶将军带来的，海梅斯上校说命令是由劳伦上校带来的。海梅斯上校说，在让第一军从公路上下来后，劳伦上校告诉了米歇尔·奈伊上述行为[57]。博迪中校说，米歇尔·奈伊告诉他[58]从未收到任何此类消息。米歇尔·奈伊只知道，在他派人去弗拉涅寻找第一军时，第一军已经离开，而且在弗拉涅没有任何军队。试图解决这些微小的冲突是毫无意义的，它们并不重要。
【注释】
[1]对比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21页。——原注
[2]吉尔贝·巴舍吕和皮尔已经到达弗拉涅。——原注
[3]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为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选择的路线辩护。我们会在本章的百家争鸣中讨论这一问题。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26页。——原注
[4]米歇尔·奈伊原本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命令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前往弗拉涅。——原注
[5]对比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所著《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21页、第226页。——原注
[6]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91页，第92页，第145页。C. 马夸特与查拉斯中校尽管深入讨论了米歇尔·奈伊的行为，但没有涉及这一部分。C.马夸特：《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布鲁塞尔，梅尔茨巴赫和福克出版社，1887年，第145页，第146页，第149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236页以后。——原注(www.xing528.com)
[7]查拉斯中校说，1815年6月16日10时30分艾蒂安·德谢勒曼已经过了哥斯利。因此，他的两个师早在1815年6月16日14时之前就已经在弗拉涅和利比切兹了。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88页。——原注
[8]“1815年6月16日15时左右”，这是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说法。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9页。——原注
[9]查拉斯中校更倾向于说这是阿尔芒·查尔斯·吉列米诺的师。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95页，第196页。——原注
[10]弗朗西斯·卡林·卡尔戈姆：《威廉·梅纳德·戈姆信函和日记汇编》，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81年，第353页；约翰·奥德菲尔德上尉：《滑铁卢战役信函集》，第23页。——原注
[11]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08页。——原注
[12]我们不打算描述米歇尔·奈伊在战斗中使用的战术。威廉·西博恩上尉和查拉斯中校都描述得很好，其他作家的描述也很有价值。但此处详细地描述这一点没有必要。——原注
[13]弗朗索瓦·约瑟夫·迪吕的表述。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71页。——原注
[14]安托万·德鲁奥将军的表述。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95页。——原注
[15]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表述。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65页。——原注
[16]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07页。——原注
[17]从地图上似乎可以看出这一点，但距离只能靠猜测。——原注
[18]《滑铁卢的拿破仑》，巴黎，J.杜梅因出版社，1866年，第132页之后。——原注
[19]乔治·胡珀也这样认为。乔治·胡珀：《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拿破仑的陨落》，伦敦，老史密斯出版社，1862年，第136页，第137页。——原注
[20]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IX页、第31页。——原注
[21]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6页。——原注
[22]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4页。——原注
[23]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4页。——原注
[24]查拉斯中校说，艾蒂安·德谢勒曼的师留在原地。他很可能是对的。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6页。——原注
[25]威廉·西博恩上尉猜测有两次冲锋，这是不对的。只有一个胸甲骑兵旅投入了战斗，而且是在行动接近尾声的时候加入战斗。——原注
[26]威廉·西博恩上尉和查拉斯中校这两位作家说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的兵力最多有三万七千人。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53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10页。——原注
[27]乔治·胡珀甚至承认上述部队的及时出现会将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对比威廉·西博恩上尉所著《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62页、第163页。——原注
[28]在前文中本书认为米歇尔·奈伊本该这样做。——原注
[29]威灵顿公爵阿瑟·韦尔斯利到布莱与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会面，而且直到1815年6月16日14时30分才离开，但他没有从布莱回来。——原注
[30]然而，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说，甚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期待米歇尔·奈伊能够做到的只能是守住他的位置。但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是在给米歇尔·奈伊元帅的儿子的信中这样说的，所以我们不能太在意他的这句话。当天的战事说明，一旦法军占领了某个据点，那么只要派一个军守住据点就可以了。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27页。对比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所著《滑铁卢讲座：1815年战役研究》，伦敦，朗文格林出版社，1874年，第137页。——原注
[31]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页、第32页。——原注
[32]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III页、第37页。——原注
[33]这里指的是之前内容明确的命令。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IX页、第31页。——原注
[34]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5页。——原注
[3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6页。——原注
[36]乔治·胡珀：《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拿破仑的陨落》，伦敦，老史密斯出版社，1862年，第127页。——原注
[37]让·德迪乌·苏尔特的命令清楚地表明，米歇尔·奈伊甚至可以动用这个师。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III页、第28页。——原注
[38]拿破仑：《拿破仑信函集》，巴黎，帝国出版社，1869年，第31卷，第209页。——原注
[39]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VII页、第46页。——原注
[40]指拿破仑。
[41]指米歇尔·奈伊。
[42]H.O.布鲁斯：《威廉·纳皮耶传》，伦敦，约翰·默里出版社，1864年，第1卷，第505页。——原注
[43]威廉·西博恩上尉：《1815年战役史：法兰西战役和比利时战役》，伦敦，T.&W.布恩出版社，1844年，第1卷，第146页。——原注
[44]大概是1815年6月16日15时。——原注
[45]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19页、第221页。——原注
[46]1815年6月16日9时。——原注
[47]安托万·亨利·约米尼男爵：《1815年政治军事史》，巴黎，1839年。第226页。——原注
[48]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就是在哥斯利收到了拿破仑的命令。——原注
[49]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2卷，第242页之后。——原注
[50]博迪中校：《拿破仑研究》，巴黎，1841年，第1卷，第210页以后。——原注
[51]这就是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的命令要求米歇尔·奈伊做的。要注意，1815年6月6日14时的命令明确要求米歇尔·奈伊进攻英军。只有在法军左路猛攻敌军、返回并进而进攻普军后，即在驱逐英军后，1815年6月16日15时15分的命令才命他立刻包围普军右翼。这就是博迪中校所说的拿破仑和让·德迪乌·苏尔特强烈希望米歇尔·奈伊完成的任务。——原注
[52]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4页到208页。——原注
[53]米歇尔·奈伊的副官海梅斯上校说，艾蒂安·德谢勒曼的胸甲骑兵被击溃后，劳伦上校到达并告诉米歇尔·奈伊他已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率部从前往圣阿曼达的公路上下来。博迪中校晚些到达，显然是因为他在战场一段距离意外的地方遇到了胸甲骑兵。但由于博迪中校没有看到第一军的部队，本书认为海梅斯上校有关劳伦刚刚从纵队的前方转到右侧的说法是他自己弄错了。如果事实果真如海梅斯上校所述，博迪中校在路上一定会路过第一军至少一半的部队。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9页、第10页。——原注
[54]根据古尔戈男爵加斯帕尔的说法，福尔班·詹森上校负责传送这个命令。古尔戈男爵加斯帕尔：《百日战役：法兰西战役与比利时战役的关系》，巴黎，1818年，第57页。——原注
[55]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6页。——原注
[56]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42页。——原注
[57]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9页、第10页。——原注
[58]博迪中校：《拿破仑研究》，巴黎，1841年，第1卷，第212页。——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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