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5年6月16日上午的滑铁卢战役：米歇尔·奈伊

上文提到，米歇尔·奈伊骑马从弗拉涅前线赶往沙勒罗瓦向拿破仑回报，并于1815年6月15日半夜到达。海梅斯上校说^[1]，米歇尔·奈伊将自己的部署告诉了拿破仑。拿破仑留他吃晚饭，给他下达命令，并自信而坦率地向他展示了兵营。他向米歇尔·奈伊讲述了自己在即将到来的1815年6月16日这天的计划和期待。1815年6月15日到1815年6月16日的夜里，他与米歇尔·奈伊谈了很长时间。在拿破仑指挥部所有军官都可以证实这一点。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元帅当然是其中之一。

不言而喻，在会谈中，米歇尔·奈伊告诉拿破仑他并没有占领夸特布拉斯及他没有这样做的原因。我们几乎同样相信，拿破仑也告诉他必须在第二天上午占领夸特布拉斯。

海梅斯上校继续说^[2]，1815年6月16日2时，米歇尔·奈伊从沙勒罗瓦回到哥斯利。他在哥斯利停留了几分钟，与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协商。米歇尔·奈伊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立刻率两个师和炮兵出发并在弗拉涅集结军队，而他本人几乎会在同一时间到达弗拉涅。

骑在马上的米歇尔·奈伊将军

海梅斯补充道，1815年6月16日8时，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两个师正在前往弗拉涅的路上。然而，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尽管说^[3]自己的军队准备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4]出发，但同样说1815年6月16日7时前去见米歇尔·奈伊以征求命令。米歇尔·奈伊告诉他，他也在等待拿破仑的命令。上述说法并不一致，从中我们可以推测出，从沙勒罗瓦回到哥斯利时，米歇尔·奈伊要求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必须做好随时出发的准备。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立刻下令做好行军准备。1815年6月16日7时之前，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将部队带上从沙勒罗瓦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做好出发准备。或许从这些说法中我们可以推测出更多的内容——一从拿破仑那里回来，米歇尔·奈伊就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领两个师迅速从哥斯利推进至弗拉涅，这样一来，如果占领夸特布拉斯的命令下达，这两个师就可以马上执行命令。但米歇尔·奈伊之后又考虑了一下，便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等书面命令来到时再从哥斯利出发。

然而，不管事实是否如此，如果米歇尔·奈伊如海梅斯上校说的那样已经从拿破仑本人那里获知了拿破仑在第二天的计划，那么他显然应该立刻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当时在哥斯利的两个师赶往弗拉涅，从而使自己麾下的两个军^[5]完成集结，并要求后面的第一军做好准备、及时跟进。在这一点上，本书不需要权威资料支撑。事实上，米歇尔·奈伊如果想在1815年6月16日上午取得实质性进展，就应该让这两个师离开哥斯利，因为第一军应于1815年6月16日早上在哥斯利集结。然而，从拿破仑那里回来后，无论米歇尔·奈伊首先打算做什么，实际上什么都没做^[6]。我们不禁感到，米歇尔·奈伊不想承担一丁点儿责任。考虑到当时的形势和下达给第一军的书面命令，不管是让第二军的三个师在弗拉涅会合，还是在第二军离开后让第一军的四个师前往哥斯利都是米歇尔·奈伊明显应该采取的措施。如果米歇尔·奈伊这样做，他就可以立刻执行他所等待的占领夸特布拉斯的正式命令。然而，他直到收到命令后才让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从哥斯利出发。从哥斯利到弗拉涅要行军五英里，这会将行动时间拖延大约两个多小时，而米歇尔·奈伊对此似乎并不在乎。事实上，除了让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做好行军准备，米歇尔·奈伊似乎没有为执行自己急切盼望的那个重要命令做任何准备。

帝国近卫军枪骑兵

米歇尔·奈伊确实让第一军跟上来并很好地指挥着第一军。这时，他必然要付出最艰辛、积极的努力。考虑到这一点，上述说法并非完全有道理。上文提到，1815年6月16日2时左右，米歇尔·奈伊从沙勒罗瓦回到哥斯利。1815年6月16日近7时^[7]，他似乎才离开哥斯利。我们知道，1815年6月16日3时，第一军的一个师甚至还未到达桑布尔河，而另一个师仍在马歇纳。另外两个师已经渡过桑布尔河，其先头部队已在瑞梅和哥斯利之间。讲清英军在夸特布拉斯的位置之后，海梅斯上校说^[8]，因为米歇尔·奈伊没有任何参谋，帝国近卫军猎骑兵和枪骑兵的军官们被派去迎接马歇纳桥方向的第一军。第一军已奉命前往弗拉涅。但现在我们应该看到，直到1815年6月16日11时，米歇尔·奈伊才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和杰罗姆·拿破仑各自指挥的师出哥斯利，向夸特布拉斯挺进；才命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第一军前方的三个师前往弗拉涅。根据海梅斯上校的说法，我们可以看出，他希望人们注意米歇尔·奈伊的行动，也就是1815年6月16日11时后米歇尔·奈伊命这些师前往弗拉涅之后的行动。海梅斯上校说，帝国近卫军猎骑兵和枪骑兵的军官们分工详细。因为帝国近卫军猎骑兵和枪骑兵是弗拉涅后方的预备军，因此不在哥斯利。从海梅斯上校的说法来看^[9]，上面这一推测是正确的。因此没有证据表明，米歇尔·奈伊在1815年6月16日11时之前^[10]令第一军跟进。海梅斯上校当时是米歇尔·奈伊军中一员，如果米歇尔·奈伊这样做的话，他肯定会提到。本书必然会从海梅斯上校的说法推测，当这些临时军官被派去寻找第一军并让其加快速度时，米歇尔·奈伊认为第一军至少有一部分已经到达马歇纳附近。

帝国近卫军猎骑兵

1815年6月16日上午，米歇尔·奈伊收到的第一个书面命令^[11]是让·德迪乌·苏尔特签发的。让·德迪乌·苏尔特告诉米歇尔·奈伊，艾蒂安·德谢勒曼已经奉命率骑兵团前往哥斯利并交由米歇尔·奈伊指挥。这些骑兵将代替查尔斯·列斐伏尔-德努莱特指挥的帝国近卫军骑兵师。接着，让·德迪乌·苏尔特询问第一军是否按照前一天下达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命令^[12]开始行动，即是否已渡过桑布尔河与在哥斯利的第二军会合。让·德迪乌·苏尔特还期望米歇尔·奈伊告诉自己第一军、第二军及其麾下两个骑兵师的确切位置。本书不知道米歇尔·奈伊是如何回答这些询问的，但在上文提到的1815年6月16日7时前的那次对话中，米歇尔·奈伊告诉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13]他已经向拿破仑报告了自己的境地。因此，第一个命令一定是在1815年6月16日6时左右送达的。从命令的内容、送出的时间及前一天下达给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的命令的大意来看，我们知道法军指挥部是多么密切地关注着左路各部队的行动。

与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会谈后不久，米歇尔·奈伊回到弗拉涅^[14]。他嘱咐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在自己不在期间，接到任何有关部队行动的命令都要立刻执行，并将命令的内容告知在瑞梅或瑞梅后方的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

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说^[15]，1815年6月16日9时左右，他收到了第二军师师长让-巴普蒂斯特·吉拉尔的报告，让-巴普蒂斯特·吉拉尔已率部前往右侧并与法军主力会合。报告的大意是普军正在弗拉涅前方集结。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立刻将该报告送至在沙勒罗瓦的法军指挥部。但当时他并没有将之告诉正在弗拉涅的米歇尔·奈伊。

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

大约一小时后，也就是1815年6月16日10时左右^[16]，拿破仑军中的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将军经过了哥斯利，并给米歇尔·奈伊带来拿破仑的一封重要的亲笔信^[17]。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将军也将信的内容告诉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对于信的内容，本书会另作介绍。显然，这封信提到了占领夸特布拉斯，并提到参谋长签署的正式命令会在大约同一时间到达。事实的确如此^[18]。

回顾上文，米歇尔·奈伊给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命令是强制性的且内容明确，要求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立刻执行^[19]收到的有关军队行动的所有命令。然而，我们看到，1815年6月16日10时15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从哥斯利写信^[20]给在五英里以外的弗拉涅的米歇尔·奈伊，说他已经从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将军那里获知了拿破仑亲笔信的内容。不过，1815年6月16日9时之前，他从让-巴普蒂斯特·吉拉尔那里得知普军驻扎在弗勒吕附近。因此，他认为最好等到送信员^[21]回来后再让自己的两个师从哥斯利出发前往弗拉涅。此时，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刚读完拿破仑的一封亲笔信。亲笔信规定了米歇尔·奈伊在执行完率部前往夸特布拉斯的命令后该怎样部署军队。我们不禁回想起，本书在第二章提到了拿破仑和查拉斯中校对这支部队的将军们的批评。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如果认为让-巴普蒂斯特·吉拉尔送来的信息如此重要，为什么没有立刻将该信息告诉米歇尔·奈伊，而是等了一个半小时之后才这样做呢？

米歇尔·奈伊给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发回了一个强制性的命令，要求他立刻向前线推进^[22]。1815年6月16日11时45分左右^[23]，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部出发，马克西米利安·塞巴斯蒂安·富瓦师为先头部队。

现在，我们看一下拿破仑的信及1815年6月16日上午让·德迪乌·苏尔特签发给米歇尔·奈伊的命令。

米歇尔·奈伊是在1815年6月16日夸特布拉斯战役打响之前收到这些命令的，总共有三个。上文已经提到了第一个命令^[24]。第二个命令^[25]是正式命令，要求米歇尔·奈伊派第一军、第二军及第三骑兵军^[26]前往夸特布拉斯，占据那里的有利位置，并侦察布鲁塞尔和尼威尔方向；要求他在热纳普部署一个带有骑兵的师，并在马尔拜或其附近部署一个师。

拿破仑的信上说^[27]，少将让·德迪乌·苏尔特已经签署命令。不过，拿破仑的副官快马加鞭，所以米歇尔·奈伊可能比原计划更早收到这封信。接着，拿破仑将当天的计划（这一问题更适合另外讨论）告诉米歇尔·奈伊，并且说：“你可以按以下方式部署军队：第一师部署在夸特布拉斯前方两里格处；六个步兵师部署在夸特布拉斯及其附近；一个步兵师部署在马尔拜。这样一来，我如果需要它们，就可以将它们调到我所在的松布雷夫。艾蒂安·德谢勒曼的军队部署在通往罗马的公路与通往布鲁塞尔的公路的交叉点，这样一来，我如果需要它们，就可以将它们调到我身边。你方一侧将包括第一军的四个师、第二军的四个师、两个轻骑兵师雅基诺男爵师和皮尔师及艾蒂安·德谢勒曼军的两个师。”

学者们断定^[28]，这封信限制米歇尔·奈伊调用艾蒂安·德谢勒曼的骑兵，但很明显上述部队都由米歇尔·奈伊调遣，以执行从让·德迪乌·苏尔特少将那里收到的命令。学者们还断定，拿破仑要求米歇尔·奈伊所做的部署，是完成占领夸特布拉斯这一十字路口的主要行动目标之后的部署。但米歇尔·奈伊不可能对此有所质疑，因为让·德迪乌·苏尔特又发来了第三个正式命令。

该命令^[29]告诉米歇尔·奈伊，枪骑兵的一个军官报告说，夸特布拉斯附近发现大量敌军，接着继续说道：“集结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及艾蒂安·德谢勒曼^[30]的军，艾蒂安·德谢勒曼正率部与你会合。凭借这些兵力，你应该可以打败并消灭遇到的任何敌军。”命令还提到，列博莱希特·冯·布吕歇尔元帅不太可能派军前往夸特布拉斯，所以米歇尔·奈伊只需应对从布鲁塞尔赶来的敌军。

命令最后提到，第二代格鲁希侯爵埃曼努尔·德格鲁希已经前往松布雷夫，而米歇尔·奈伊从之前的命令中获知了他的行动。现在，这些命令，当然包括最后一次命令的内容，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这些命令要求执行者绝对遵从。然而，米歇尔·奈伊仍然不想放弃自己的判断，坚持认为让自己的部队进至离主力部队如此远的地方是不明智的。于是，他命^[31]第一军的三个师在弗拉涅驻扎。我们一定记得，弗拉涅距夸特布拉斯二点五英里，距战场近两英里，行军需一个小时。不仅如此，米歇尔·奈伊还命瓦米尔伯爵的两个骑兵师在距弗拉涅和弗拉涅西南两英里的利比切兹村驻扎。

我们暂且考虑一下这一点。最重要的正式命令明确要求米歇尔·奈伊集结两个陆军军和骑兵军，并且要求他占领夸特布拉斯，而非弗拉涅。就艾蒂安·德谢勒曼军的骑兵而言，即使拿破仑的信中允许他们灵活部署，让·德迪乌·苏尔特的最后一个命令肯定不会出错的。这根本就没有灵活部署的空间。所有部队都要集结，以占领上述公路的交叉点，瓦米尔伯爵的骑兵肯定也包含在内。这一命令的内容明确且具有强制性，要求米歇尔·奈伊同时调用派给他的所有部队或者至少集结可以集结的所有部队，而米歇尔·奈伊没有执行这一命令，他让自己一半的兵力在十字路口以南两英里多的地方“占据有利位置”“驻扎”。在写给奥特朗特公爵约瑟夫·富歇^[32]的信中，米歇尔·奈伊说，第一军“已被他作为预备军留在弗拉涅”。这一说法尽管并不准确，因为遗憾的是，这个军根本就没有到达弗拉涅，但无可争议地表明了米歇尔·奈伊打算交给第一军的任务。在信中，米歇尔·奈伊进一步说，准备让第一军从弗拉涅向前推进时，他获知拿破仑已经这样做了。也就是说，米歇尔·奈伊原本打算让整个军两万人的兵力或至少四分之三的兵力在1815年6月16日17时之前一直待在据战场两英里的地方，因为正如下文所述，直到1815年6月16日17时米歇尔·奈伊才知道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军已经离开原处了。

约瑟夫·富歇

百家争鸣

1815年6月15日到6月16日的夜里米歇尔·奈伊的行为一直存在很大争议。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在对滑铁卢战役的叙述中，拿破仑歪曲了事实，目的是让米歇尔·奈伊承担战役失利的大部分责任。因此，成为大家讨论的话题的是拿破仑对米歇尔·奈伊行为的描述及他这样说的动机，而非米歇尔·奈伊本人的行为。本书的叙述严格地限定在讨论米歇尔·奈伊的行为、下达的命令及米歇尔·奈伊的表述上，同时辅以他的军长们及他的参谋长的表述。从中可以看出：

一、1815年6月15日至16日晚，米歇尔·奈伊获知了拿破仑的意图。

二、1815年6月16日2时回到哥斯利时，米歇尔·奈伊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率两个师做好出发准备，并对此感到满意。米歇尔·奈伊可以命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前往弗拉涅，但没有这样做。他也没有注意到，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师在哥斯利的位置已被德隆伯爵约翰·巴普蒂斯特·德鲁埃第一军的两个师取代，而在上文我们看到，这两个师当时已经渡过桑布尔河。

三、在最终收到书面命令时，尽管这些命令明确要求米歇尔·奈伊必须率麾下所有兵力向右推进至夸特布拉斯，但他没有这样做。他命第一军的三个师驻扎在距战场两英里的弗拉涅，并命艾蒂安·德谢勒曼的两个骑兵师部分驻扎在弗拉涅，部分驻扎在距战场更远的利比切兹。

四、米歇尔·奈伊有意将第一军的三个师和两个骑兵师留在弗拉涅和利比切兹作为预备军，而没有直接将它们投入夸特布拉斯的战场。

五、最后，本书承认，以上所述都是事实，并不是对米歇尔·奈伊的指责。这些事实要么来自米歇尔·奈伊的陈述，要么来自他的命令或者信件，要么来自他的参谋长或者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的陈述。

当然，从上述事实中可以推测出一点，1815年6月15日晚上至1815年6月16日上午，米歇尔·奈伊没有打算进行决战。本书猜测，如果这样做，米歇尔·奈伊要做出太多让步。米歇尔·奈伊并不打算严格遵守命令，这一点也很清楚。他明显质疑这些命令的明智性。他不会深入执行他认为明显会带来灾难的命令。他会率第二军的三个师继续向夸特布拉斯推进，但会让第一军的三个师和艾蒂安·德谢勒曼的两个骑兵师来保卫侧翼和撤退路线，并在拿破仑需要它们的时候，能将它们调至跟前。他不敢完全信任拿破仑。他觉得必须根据自己的判断行事。

如果这一结论正确，那我们很容易就会明白米歇尔·奈伊为什么未执行1815年6月15日17时下达的要求他当晚占领夸特布拉斯的命令。基于前文所述的原因，本书先把命令是否下达这一有争议的问题放在一边。不过，尽管如此，本书还是认为命令确实下达了。本书相信，米歇尔·奈伊在1815年6月16日的行为与其在1815年6月15日的行为无异。

本书认为，1815年6月15日到1815年6月16日上午签发给左路军长们或左路统帅命令的主旨不会遭到严厉批评。不管是拿破仑还是米歇尔·奈伊，都没有竭尽全力来激发要指挥战斗^[33]的军官们的士气。这些命令内容明确、语气强硬。问题是，接到命令的军官们缺乏执行命令所需要的能力和魄力。

然而，人们会问，在发现1815年6月15日晚米歇尔·奈伊没有占领夸特布拉斯之后，拿破仑为什么没有立刻命令他于1815年6月16日早上向夸特布拉斯推进并占领该地？为什么他没有及时发给米歇尔·奈伊正式的书面命令？

本书会在下一章叙述拿破仑1815年6月16日的行为时分析这一问题。(www.xing528.com)

【注释】

[1]海梅斯的表述。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6页。——原注

[2]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6页，第7页。——原注

[3]前帝国近卫军史：《诞生与瓦解》，巴黎，德劳内出版社，1821年，第57页。——原注

[4]从上下文看，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指的似乎是1815年6月16日7时之前。——原注

[5]让-巴普蒂斯特·吉拉尔师与拿破仑指挥的法军主力在一起。——原注

[6]对比：亨利·德拉图尔·奥弗涅：《滑铁卢：1815年战役研究》，巴黎，亨利·普隆出版社，1870年，第109页；C·马夸特：《1815年澳属尼德兰战役详史》，布鲁塞尔，梅尔茨巴赫和福克出版社，1887年，第145页，第146页。——原注

[7]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7页。——原注

[8]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8页。——原注

[9]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页，第7页。——原注

[10]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页，第7页。——原注

[11]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II页，第26页，第27页。——原注

[12]海梅斯。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页，第VI页，第25页。——原注

[13]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7页。——原注

[14]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7页。——原注

[15]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7页。——原注

[16]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说时间是1815年6月16日11时。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给米歇尔·奈伊的急报上标注的时间是1815年6月16日10时15分，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在急报中说他读了查尔斯·约瑟夫·弗拉奥的命令。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I页，第37页，第38页。——原注

[17]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页，第32页以后。——原注

[18]至少这是米歇尔·奈伊儿子的观点。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30页。——原注

[19]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57页。——原注

[20]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I页，第37页，第38页。在“具有历史意义的军队公告”这一部分，他没有提到他推迟执行了米歇尔·奈伊的命令。——原注

[21]查拉斯中校估计不是推迟了一小时十五分钟，而实际上是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因为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本应该在1815年6月16日10时出发。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2卷，第238页。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原注

[22]奥诺雷·查尔斯·雷耶伯爵。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II页，第38页。——原注

[23]查拉斯中校。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189页；第2卷，第238页。——原注

[24]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II页，第26页，第27页。——原注

[25]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VIII页，第27页。——原注

[26]由瓦尔米伯爵艾蒂安·德谢勒曼指挥。——原注

[27]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页，第32页以后。——原注

[28]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04，第205页。——原注

[29]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IX页，第31页。——原注

[30]查拉斯中校说，这个命令与让·德迪乌·苏尔特之前授权米歇尔·奈伊动用艾蒂安·德谢勒曼骑兵的命令不同。但让·德迪乌·苏尔特的这两个命令都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第1卷，第190页。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原注

[31]埃尔兴根公爵费利克斯·奈伊：《1815年战役未出版文件集》，巴黎，1840年，第XII页，第38页，第39页。——原注

[32]乔治·琼斯：《滑铁卢战役》，伦敦，莱纳斯·布思出版社，1852年，第386页；查拉斯中校：《1815年战役史：滑铁卢》，莱比锡，布洛克豪斯出版社，第1卷，第215页。——原注

[33]有关查尔斯·康沃利斯·切斯尼严厉批评拿破仑的解释，见本书第2章。——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