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继明[1]
2017年11月27日 星期一 北京 晴
早上五点就醒了。干脆起床,练了一会儿字。六点,收拾之后赴二体(北大第二体育馆)。六点半,我第一个到二体网球场。很快,两位球友常老师、赵老师和一位不常见的小伙子到。我开灯,开始练习。打了一场双打比赛,刚开始我们五比零领先,但后来被翻盘了,反而在抢七中五比七败北。主要是我的问题,有点急于求成,总想找机会一击致胜,但每每失误,丢分了。张教练过来,我让他在二号场跟其他老师打了一会儿。七点四十,我们各自打完一场比赛之后,我又找张教练练习了二十分钟的单反。今天网球肘痛感明显,发不出力,或者一发力就疼。八点,练习结束,返回陈明楼办公室。收拾、整理一下,将昨天剩菜自冰箱拿出,加热后吃了。微信岳父送早餐过来,放置冰箱,权且作午餐。随即,让岳父带走脏衣服,我自己才去洗了个澡。想起今晚要宴请来京的《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主编杜敏老师和副主编蒋万胜老师,便订餐“快乐潇湘”酒店。同时,为学报组稿之故,也邀请高圣平教授一并参加。发完订餐信息之后,又叮嘱蒋、高:今晚六点见。
下午两点半,到凯原楼三层行政办公室。在门口,碰见管科研的王桔老师。王老师说起现在承担科研项目要交印花税,考虑到老师们忙,又担心老师们没有交印花税构成“偷税”,学院目前在帮助办理。我心里犯嘀咕:帮学校干活,怎么老师们构成“偷税”了呢?没时间琢磨,我说项目按规定交税没有问题,但学校财务开发票时不能同时帮助扣缴印花税吗?王桔老师说学校现在还做不到,目前由学院统一申请办理之中。但是,学院科研办这边对老师们的课题情况尚不清晰,需要老师们在与委托方签订协议之后,都到她那边备案和登记。另外,还要承诺课题项目不是为了培训或者办班什么的。如此说来,我稍微明白了一点:老师们课题项目中包含培训,可能就将培训费转化为课题费了,这一来,便影响了学院的创收。王桔老师称,似乎我这边最近有过项目,需要办理印花税,并热情地带我到殷明老师那里去领表、签字。我一看,需要写具体的课题项目信息,便傻了眼。我说,我那边课题多,不可能记得那么多具体课题项目的具体信息。于是,带了一张空白的表,说回去问问我中心工作人员,再让他们来具体操作。
回头找到杜雪娇老师,签了与学校和学院的人事合同,包括无固定期限的劳动人事合同和聘任终身教授的合同。浏览了一下,跟我所填写的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便签了。找黄晨老师,问及中心招聘事宜。她告知,已回复中心办公室,但办公室工作人员没回她,她以为招聘事项有什么变化了。如此,我说没有变化,回头去问问具体情况。
回陈明楼办公室,见(李)红海教授在,问他今晚是否得便参加与杜敏主编、蒋万胜副主编的聚会。记得前次他参加过,且言及可以提供一篇论文的,甚或是组一栏目稿件。他说他想去,但又说待会儿要去接孩子放学;同时,孩子每周一、二、四住办公室这边,今天正好需要他在办公室照顾,觉得不好安排,有些迟疑。既如此,我觉得照顾好孩子事儿大,建议他就算了,今年给该学报策划的“法学研究”栏目,他至少提供一篇稿件。邀刘承韪教授一起参加晚宴,承韪说今晚有“英美合同法”课,本学期最后一次,不好调课。课程为大,自不勉强。
转而赴中心办公室,楼梯口碰见中心办公室秘书,谈及黄晨老师催问事宜。他告知,刚看到邮件——黄晨老师的邮件,被拉入他的垃圾邮箱了。如此,我催他上点心,加紧办理。回到办公室,秘书便拿来一相关文件,让我签了字。同时,我叫来邬蕾、易涛和蒋一可,告知课题项目要缴纳印花税,并提前备案至学院科研办事宜。不一一备述,我签了两张空白的申请印花税的表,让蒋一可和易涛去具体填写,再交由邬蕾去具体办理:记得最近奇虎360公司打一笔两万元的论文评选奖金款,是作为项目进来的,由一可负责;国防知识产权局有一项目,经费30万,是刚办理完签字手续的,由易涛负责。
电话小玲(隐去真实姓名),问她的情况。我担心,这次北京驱逐所谓“低端人口”的行动中,她也在此之列。小玲中学毕业后到我家做保姆,带我闺女易一之三年。后来,为自己发展计,她去参加了一个为期一年的职业培训学习(我曾为此资助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资金,以鼓励她好好学习,她后来的表现也很不错,还参加自学考试,获得了行政管理专业的本科学历),进而结识了她同学,并恋爱、结婚和生子,一直在北京打拼。小玲说,她住西二旗这边,他们夫妇开了一家公司,有些员工住所有点问题,但他们自己目前一切尚好。同时,她还不无玩笑地说,他们虽然不富裕,但也没有“低端”到被驱逐的境地。她自己现在的重心在家庭,主要带孩子、做家务等。不过,《人民日报》有文章流出,是《学习语录》微信推出的。文是旧文(白天亮:《谁是城市多余的人》,载《人民日报》2010年9月30日),推出则恰逢其时,也算一种“送温暖”活动吧。
人民日报怒批:谁是城市多余的人?
2017-11-26 学习语录
学习语录,天天进步
北京市人大常委会不久前建议,采取措施引进高端人才,减少低端劳动力,以应对北京市人口持续增加的压力。虽然遭到质疑,但有关城区仍是“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开始对餐馆、洗浴、美容美发、小百货、小建材清理整顿。
每当大城市面临人口压力以及其他相关问题时,总有管理者想出这样自认为高明的点子——“让低端劳动力离开”。广州市就曾宣称,当地治安差是因为外来低端劳动力太多,应当将其转移到别处。北京市之前也有政协委员提出,有必要对进京人口设门槛。
谁是低端劳动力?
出主意的管理者肯定认为自己不是诸如北京市人大常委会所说的“小企业小门店所吸纳的流动人口”。在管理者眼中,这些低端劳动力不是“北京人”,不应当来挤占北京市日益紧张的公共资源;低端劳动力多数从事体力工作,不好看、不体面,不符合北京国际大都市的形象和定位。(www.xing528.com)
只是,管理者一定忘记了,北京不仅属于北京人。每个公民,不论是生在大都市还是西部偏远的山村,不论是博士还是只有初中毕业,都拥有平等自由的迁徙权和居住权,都可以来北京谋生、就业、寻求发展。倘若认为大都市的繁华和机会只能由“高端人才”分享,那么,向北京输送电力、输送清水、输送蔬菜的欠发达省份居民也可以建议,不允许其他地方分享其资源。何况,所谓的“低端”并不代表“低素质”,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勤劳、自立,对城市充满敬畏,怀揣着向上的梦想,不存在给城市“抹黑”的问题。
谁离得开低端劳动力?
不知道出主意的人过着怎样的生活,但想必其不需要快递员来送快件、不需要小时工来打扫卫生、不需要维修工来通下水道、不需要在有服务员的餐馆用餐、不需要在有保安的小区住……又或者,需要这些服务,但提供服务的人最好住在北京之外的河北辽宁内蒙古,只在有需要时来北京干活,干完了立刻离开。
城市越大,所需要的劳动力越多样化。不同人群集聚,这本身是城市之所以成为城市的基础,也是城市繁荣度、生命力的体现。城市可以选择高新技术、现代服务业作为重点发展的产业,但如果认为可以因此不要普通服务业、不要小企业小商店,那就是一厢情愿了。因为,这些产业之间并非互相排斥,其吸纳的劳动力更是相互依托的。赶走了低端劳动力,不意味着赶走了相应的需求,空下的位置也不必然会由高端劳动者填满。
何况,如果真的对吸附大量流动人口的小企业等实行强制退出机制,其结果必然是老百姓生活变得极为不方便,生活成本也被大幅提高,到时候恐怕要盼着低端劳动力回来了。
人口持续增加、城市不堪重负,这的确需要想办法解决。从根本上讲,正是由于地区间发展极不平衡,才使人们拥向北京这类基础设施佳、发展机会多的大都市。所以,关键是多投入、下力气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动辄就采用行政手段强令退出,只会暴露出管理者思维的简单粗暴,也很难真正执行下去。
《财新周刊》记者于璐,一直追着我要我们北大国际知识产权研究中心主办的我国地方著名商标制度研讨会记录,以便拟定采访提纲。这是第二次来函:“尊敬的易教授您好!有关著名商标制度讨论的速记,恳请教授给予我们,以供下步认真学习参考。谢谢您!祝好!”其中电话几次,义灿旻接了,转告了我;我今天恰好在中心办公室,也接了两次他的电话。如此,随即将秦洋整理的记录给他,供他参考。
李春晖和刘芳芳今天下午上博士生“法学前沿”课程。我微信他们,是否参加晚上接待《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主编杜敏老师和副主编蒋万胜老师一行,他们两人都回答要去。于是,让他们下午五点在理科五号楼楼下等,我驱车带他们过去。我四点五十赴地下车库,四点五十五到理科五号楼楼前,没有见到他俩,且电话不通。五点过,我正准备自己走算了,接到刘芳芳电话。她说,外面冷,他俩在楼里面,在大厅。我说,这楼大厅我车也开不进去吖!
闲话少叙。载春晖和芳芳俩一起赴快乐潇湘酒店,杜敏和蒋万胜两位老师已到。于是,泡茶,开水果盘,并剖一红心柚子,边喝茶边聊,还参酌着点了菜。其间,杜敏教授赠送我她先生孙文忠教授的一册书画集(孙文忠:《孙文忠国画小品:书法(二)》,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年10月第1版),我称下次专程赴西安拜师。同时,也将我自己书写的两三幅字的图片发给杜敏老师。杜称,她发给了她先生,让她家孙教授给点意见。席间,孙教授回电话,杜教授说了几句,让我自己接听。孙教授说,我的书法不错,是一种“文人书法”,有很浓的书卷气,且气很正。褒奖溢美之词,自然是对我练习书法的一种鼓舞。
电话(高)圣平,他很快到。即入席,开喝。来的路上,春晖就告饶说他不喝酒,我便交代他餐后送杜、蒋两位老师,可以免喝。五人,共喝约一斤八两:主喝的是蒋、高和我;杜老师自幼练武功,携武侠精神喝了一些,芳芳也陪喝了一点。剩下二两,本想一起喝完,但我摇晃了一下,觉得不必勉强,就此作罢了。酒后,让春晖送杜、蒋两位老师,芳芳作陪。老高(圣平)喝得偏多,说叫上邹七(邹记东),去吼两嗓子,出出酒气。我说,那就近,不折腾,到附近金龙潭大酒店KTV吼一把。老高给邹七电话,邹七说已九点过,是否算了。我接过电话,让他别扭扭捏捏的,我们先过去,他也赶紧过去。
老高叫了滴滴快车,我们很快就到了金龙潭大酒店。问询酒店门卫KTV处,其称地下一层,即乘电梯下去,服务员接待,并安排在A08包间。说道两句,尚未开唱,邹七就到了。他说这儿离他家近,他骑小黄车过来的。我们这年代的人,唱老歌的居多,只有邹七跟进时代,偶尔时髦一把,唱几句年轻人的歌。约一个半小时后,我先去结账:两小时的,十一点半结束。这些日子大家都累,也都早点回家休息。期间,春晖电话,告知已将杜、蒋两位老师安全送抵西站附近酒店,问我车放哪里;我让他将车放中心楼下,车钥匙放在我中心办公室会议桌上。如此,回家途中,老高打车将我放到北大东南门对面,我步行至中心办公室,拿了钥匙,再赴陈明楼办公室休息。休息前,觉得明天早上打球够呛,右手小臂肘部疼痛,便微信张教练,明早暂停一天,后天继续。事实上,我今天答应了球友老叶:明晚八点至十点,李宁馆,还要打一场3.5的(网球)双打比赛。
【注释】
[1]易继明,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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