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说”认为,艺术与游戏一样都是非功利和纯粹审美的活动,艺术起源于人类摆脱束缚,追求自由的游戏本能。其代表人物是德国著名作家席勒和英国哲学家斯宾塞,因此在美学史上“游戏说”又被称为“席勒—斯宾塞理论”。
席勒认为人只有在精神游戏中,才能够彻底地摆脱实用和功利的束缚,从而获得真正的自由。席勒理论中的“游戏”与原始艺术创造是等同的,它们的产生是人类区别于动物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标志。席勒在《美育书简》第十五封信中这么写道:
在人的各种状态下,正是游戏,只有游戏,才能使人达到完美并同时发展人的双重天性,但为什么把它叫做单纯的游戏呢?按照您的概念,您把这看成是限制,但是按照我已证明的概念,我却把这看作扩展。所以我倒宁可反过来说,只有对于愉怏的、良好的和完整的东西,人才是认真的。但是对于美,人却和它游戏。当然,我们在这里不能想到现实生活中流行的那种游戏,它通常只是针对真正物质的对象。但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去寻找这里所谈的美也是徒劳的。现实存在的美配得上现实存在的游戏冲动,但是理性提出的美的理想也绐出了游戏冲动的理想:这种理想应该显现在人的一切游戏中。
……
终于可以这样说,只有当人在充分意义上是人的时候,他才游戏;只有当人游戏的时候,他才是完整的人。这一命题暂时看来似乎不合情理,当我们把这一命题用于义务和命运这两种严肃事情时,它将获得巨大而深刻的意义。我可以向您担保,它将支撑起审美艺术和更艰难的生活技艺的整个大厦。[17]
同时,席勒还认为,精力过剩是人们进行艺术这种精神游戏的动力,甚至连动物也只有在物质过剩、需求得到满足时才能游戏。因此,人的审美活动和游戏一样,是一种对过剩精力的使用。他在《美育书简》第二十七封信中写道:(www.xing528.com)
当狮子不受饥饿所迫,无须和其它野兽搏斗时,它的剩余精力就为本身开辟了一个对象,它使雄壮的吼声响彻荒野,它的旺盛的精力就在这无目的的使用中得到了享受。昆虫享受生活的乐趣,在太阳光下飞来飞去,当然,在鸟儿的悦耳的鸣啭中我们是听不到欲望的呼声的。毫无疑义,在这种运动中是有自由的,但这不是摆脱了一般需要的自由,而只是摆脱了某种外在需求的自由。当缺乏是动物活动的推动力时,动物是在工作。当精力的充沛是它活动的推动力,盈余的生命力在刺激它活动时,动物就是在游戏。甚至在没有灵魂的自然界中也可以看到这种力量的浪费和使命的松弛,就其物质意义来说也可以叫作游戏。[18]
席勒对人的这种由“精力过剩”所引发的“游戏”,进行了不同层次的区分:其一,是由物质过剩而引起的身体器官的“游戏”,但它属于未摆脱动物性的生理的快感;其二,是想象力的“游戏”,它是精神方面的过剩,是超出物质需求的。
斯宾塞从心理学的角度进一步发展了席勒的美学理论,他认为游戏和艺术都是过剩精力的发泄,是非功利的生命活动;美感起源于游戏的冲动,艺术在实质上也是一种游戏;游戏对个人和整个民族生存都具有生物学价值。
“游戏说”试图通过生物学、心理学等来揭示艺术,其中包含了一些重要的美学思想,它同时也发现了游戏和艺术间的许多共同点,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艺术的某些特性。但“游戏说”把艺术活动仅仅归结为“本能冲动”,且侧重从生物学角度进行解释,这也难以从根本上揭示艺术发生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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