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二月二十二日卒于顺天府,葬阜成门外
清雍正十三年(1735年)三月初五日迁葬于正福寺
高191厘米 宽83厘米 厚26厘米
碑原址在海淀区彰化村正福寺
碑螭首,碑额镌刻“十字架”及莲花图案。碑阳碑文汉文、拉丁文合璧,碑阳中题“耶稣会士张公之墓”。碑文汉文、拉丁文合璧,碑右汉文6行,满行22字,共存106字,正书;碑左拉丁文12行,存106字,文首有“D.D.M.”字样。碑文内容写了墓主张诚的姓氏、国籍、入会年龄、来华时间和生卒年等。碑阴无字。
碑文为:
耶稣会士张公之墓
耶稣会士张先生讳诚号实斋泰拂郎济亚国人缘慕/精修弃家遗世于康熙二十六年丁卯东来中华传/天主圣教至康熙四十六年丁亥二月二十二日卒于顺/天府年五十三岁在会三十七年葬阜成门外雍正/十三年三月初五日迁葬于正福寺
张诚(Jean-Francois Gerbillon)(1654—1707年),字实斋,生于法国凡尔登,父母笃信天主教,他于1670年10月6日进入耶稣会香巴尼省南锡(Nancy)初学院。由于家庭和教会学校的影响,他很早就产生了到远东传教的志向。1670年入法国耶稣会,在会37年,为法王路易十四派到中国的六位耶稣会士之一。1687年,张诚抵达中国,1688年进京,由葡萄牙籍耶稣会士徐日升引荐给康熙皇帝,任康熙老师。他是第一个用欧洲先进的测绘技术来指导中国大地测量的人,也是第一个在中国宫廷教育中全面系统实施欧化教学法的外国人。张诚本人博学多识,多才多艺,受皇帝宠幸,1707年卒于北京。(www.xing528.com)
1685年1月28日,法国国王路易十四亲自签署任命书,资助六位法国耶稣会士赴中国传教。任命书内容如下:“为了我们的海运事业日趋安全和我们的科学艺术日益发展,并为了稳步取得成果,我们已作出了我们方面的充分准备,并认为有必要从欧洲派出一些富于考察能力的学者,前往印度和中国,基于此目标,经过审查,我们认为耶稣会士某某神父是最佳人选,我们观察到他的突出才能,深为器重,依我王国权力遴选某某为‘王家数学家’,并经国王特准任命。”同时,路易十四签准国库拨款9200法郎,作为去中国的法国传教士们的年俸。1685年3月3日,29岁的白晋应南怀仁之邀,为法国耶稣会长所选,受路易十四选派,与洪若翰、李明、张诚、刘应四人,携带法国国王所赐必需的数学和天文仪器,离开布勒斯特乘船启程来华。1688年2月7日抵达北京。3月20日,白晋、张诚、李明、刘应、洪若翰五人到礼部报到,礼部官员对他们以礼相待,告知次日康熙皇帝将亲自接见他们(多年前,外省所有的在华传教士都被拘押到北京,并被戴上锁链拘禁在礼部)。康熙只留下张诚与白晋在京备用,虽然他和善地责怪其他传教士不愿全部留在宫内服务,但还是允许他们到中国各地去传教。然后,康熙吩咐给他们上茶,并赐给他们100金币。康熙录用张诚为宫廷数学教师、御前侍讲。
电视剧《康熙王朝》中有一段康熙皇帝患疟疾后被奎宁治愈的情节。1693年,康熙39岁,此时他已经诛杀了鳌拜,平定了三藩,驱逐了沙俄,正值他执政的巅峰期。而就在这一年,康熙得了一场大病,差点要了他的命,这个病就是当时让人闻风丧胆的疟疾。
1693年5月13日,康熙在京城宫中因患疟疾久治不愈,张诚和徐日升在宫中陪夜。法国传教士洪若翰神父等献上奎宁一磅,在索额图等四位大臣监督下,先让三位病人服用,病情见愈后,康熙遂服此药,龙体随即安康。康熙病愈后,张诚请求康熙取消传教禁令,获准。并蒙康熙于皇城西侧赐地一块,建“救世主堂”。1703年10月9日教堂落成,康熙为该堂亲题“万有真元”匾额(该堂后迁西什库,即“北堂”)。康熙又赐对联“无始无终先作形声真主宰,宣仁宣义聿昭拯济大权衡”(《正教奉褒》注:此匾额和对联实是康熙皇帝颁赐南堂——葡萄牙教堂的),但是,乾隆年间该堂失火,乾隆又御笔亲书“万有真原”四个字,赐予该堂。从此,匾额上的“元”字,改为“原”。
张诚墓碑碑阳拓片(图片来源:《北京地区基督教史迹研究》
后来,曹雪芹的祖父金陵织造曹寅患上疟疾,曾向皇帝求药,康熙派人送去奎宁。苏州织造李煦上奏云:“寅向臣言,医生用药,不能见效,必得主子圣药救我。”康熙知道后特地“赐驿马星夜赶去”,还一再吩咐“若不是疟疾,此药用不得,须要认真万嘱万嘱”。然而在药物赶到之前,曹寅已经去世。
1644年,清军入关后,其龙兴之地东北地区空虚,此时沙俄东进,他们在迅速征服了西伯利亚地区,相继在远东建立了伊尔库茨克、雅库茨克等军事重镇后,又侵入到黑龙江流域,与世代居住在那里的中国蒙古人、达斡尔人、满洲人遭遇并发生冲突。康熙帝派军先后两次打败沙俄军队,此时俄国出现两个沙皇,即伊凡和彼得,国内争权夺利政局不稳,同时俄国为了争夺黑海出海口,与土耳其爆发了战争。在这种情况下,俄国人准备与中国通过谈判解决黑龙江流域的纠纷。
1689年,清朝政府任命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索额图和内大臣、一等公佟国纲为首组成中方谈判代表团,随员中引人注目的是两个耶稣会传教士,即张诚和徐日升,并有大批夫役及官员的奴仆随行。徐日升奉旨为谈判的拉丁语翻译(徐日升曾拒绝俄国大使柯罗文的不合理要求,以示对康熙皇帝信任的忠诚),张诚为其助手。临行前,康熙将自己的袍褂赐予徐日升,又为张诚特制了一件,并授予他们三品顶戴(《尼布楚条约》缔结后,徐日升和张诚两人皆辞去官爵)。康熙还嘱咐索额图、佟国纲说:“朕鉴于所用西人,皆忠贞可靠,足资依赖,特令徐日升随尔前往俄国。”要他们与二教士同桌就餐,凡遇有大事皆应与他们二人商量,斟酌行事。中俄使臣在尼布楚会谈初期,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会谈几乎要破裂。此时,张诚向中方会谈代表索额图进言,他个人愿意亲自前往俄国使团驻地,与俄国使臣协商,以使双方达成协议。中国使臣素知张诚的才能,便命张诚前往俄国使团驻地。张诚在俄国使团驻地停留数日,反复委婉劝诫俄国使臣,俄国与中国的贸易将给俄国带来丰厚利益,而且当时俄国在西伯利亚占有广大领土,也需要乘势巩固,不宜与中国开战。俄国使臣为张诚的言语所打动,表示愿意接受中国使臣提出的和谈条件。后来,中俄两国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
传教士本应远离政治,但他们这次却一反常态地积极参与了这项艰难的世俗任务,其目的是希望以服务朝廷来换取传教的自由。中国使团首席代表索额图非常赞赏徐、张两位传教士,成功签约后,曾对张诚说,中俄谈判“非张诚之智谋,则议和不成,必至兵连祸结,而失其和好矣”!对徐、张两位在中俄谈判中的贡献,康熙和中国政府用放宽对天主教传教限制作为回报。两年后,索额图在杭州教案期间,因想起在签订《尼布楚条约》时对张诚的承诺,于是劝康熙允许西洋传教士在全国公开传教,以酬谢他们为皇帝效劳。国舅佟国纲具题如下:“臣等会议,查得西洋人仰慕圣化,由数万里航海而来,现今治理历法,用兵之际,力进西洋火炮,差往俄罗斯,诚心效力,克成其事,劳绩甚多。各省居住之西洋人,并无为恶乱行之处,又并非左道惑众,异端生事。喇嘛僧等寺庙,尚容人绕香行走,西洋人并无违法之事,反行禁止,实属不宜。相应将各处天主堂俱堂存留,凡进香供奉之人,仍许照常行走,不必禁止,臣等未擅便,谨具题请旨。”康熙批示“依议”,表示同意。这也表明了天主教在中国得到了自由传播的权利,这是从利玛窦以来无数传教士梦寐以求并为之奋斗的目标,清政府在徐、张二人出使尼布楚后,才授予他们这一权利,本身就是对二人在中俄尼布楚谈判中发挥积极作用的肯定和褒奖。
张诚除了参加一些重大政治活动外,还留下了一份丰厚的文化遗产,即《张诚日记》,日记记述了1689—1698年间,张诚前后八次随康熙皇帝或大臣出行蒙古和关外地区的见闻,以及有关政治、军事和外交的活动,对研究这一时期的历史、地理和风俗人情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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