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石刻艺术：石犀牛，神秘之物

唐

长54厘米　宽23厘米　高28厘米

20世纪70、80年代出土于丰台区永定河床淤沙之中

现藏北京石刻艺术博物馆

该石犀牛整石雕琢而成，犀牛鼻上双角，脖颈粗壮，牛首低垂，错步而趋。犀牛个头虽小但颇显威猛，大理石质地。20世纪70、80年代出土于丰台区永定河床淤沙之中。

犀牛在中国一向被视为一种灵异之物，古人认为犀牛角有白纹，感应灵敏，所以称其为灵犀。东晋时期的文学家、著名术士郭璞神化犀牛，说它“力无不倾，吻无不靡”（《艺文类聚》卷九十五，兽部、犀条）；还有一种说法，当犀牛行进在丛林或水中时，“露齿前向直指，棘林自开”“犀角通天，向水辄开”（《太平御览》卷八九，兽部、犀条）。唐代诗人李商隐写有著名的《无题》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同时期的诗人韩偓也在其诗《八月六日作》中有“威凤鬼应遮矢射，灵犀天与隔埃尘”的诗句；宋代欧阳修在其《再和圣俞见答》中有“如其所得自勤苦，何惮入海求灵犀”。类似的事例还有很多，人们后来就以“灵犀”或“心有灵犀一点通”，来比喻情人或知己在思想或者感情上的心灵相通和高度默契。(www.xing528.com)

我国地域辽阔，水旱灾害频繁，根据中国古代镇水文化的观念，建造神牛、神兽、神人、神器、塔楼、寺观、石碑等都是可以镇厌水害的。在我国的江河湖海的水里或岸边，遗留下来多种多样带有神话色彩的镇水神物。相传犀角有种种灵异的作用，如镇妖、解毒、分水等，远古犀、牛不分，同属一种。西汉文学家扬雄在其所著的《蜀王本纪》中记载：“江水为害，蜀中李冰作石犀五枚，二枚在府中，一枚在市桥下，二枚在水中，以厌（压）水精。”另据《华阳国志》记载，李冰“外作石犀五头，以厌（压）水精，穿石犀溪于江南，名曰犀牛里。后转置犀牛二头，一在府市市桥门，今所谓石牛门是也，一在渊中。”传说战国时期李冰治水，开凿都江堰时，曾化身为牛，征服了江神，同时他还雕造了五尊石犀用来镇水精，故后人也以犀和牛来镇水患。

铁犀，俗称铁牛，之所以用它来镇水，一般有两种解释：一说“铁者金也，为水之母，子不敢与母斗，故蛟龙成畏之”；一说按阴阳八卦和五行相生相克学说，牛能耕田，属坤兽，坤在五行为土，土能克水。历史上黄河多次泛滥，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建有多处镇河铁犀。1989年，在山西永济蒲津渡遗址上发掘出了四尊镇水铁牛，其铁牛伏卧，呈负重状，头西尾东，两眼圆睁，栩栩如生。牛尾后均有横铁轴一根，用于拴连桥索。每只铁牛边各有一尊铁铸力士做牵引状，分别是维吾尔人、蒙古人、藏人、汉人。四牛四人形象逼真，形态各异，既是对距此不远的盛唐时期长安城中四夷来朝的再现，也是多民族融合交流的写照。

在古都开封东北两公里处的黄河岸边，也有一尊面河而卧的镇河铁犀。这是明朝时任河南巡抚的于谦为镇降黄河洪水灾害而建。该铁犀浑身乌黑，独角朝天，双目炯炯，造型雄健。背后铸有于谦撰写的《镇河铁犀铭》：“百炼玄金，溶为金液。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御堤防，波涛永息。安若泰山，固若磐石。水怪潜形，冯夷敛迹，城府坚完，民无垫溺……”天顺元年（1457年），于谦在“夺门之变”中遇害，开封百姓在安置铁犀的回龙庙旁，又增建了一座庇民祠，用于追思和弘扬于谦治河卫民的功绩。

还有一些镇水神兽在当时具有观测水位线枯涨的科学实用价值，如原坐落于沙、颍、贾鲁三河交汇处的河南周口铁水牛，就有此功用。明清时期，流经周口的沙、颍河，每逢汛期河水暴涨，多泛滥成灾。清光绪四年（1878年），当地人民在加固河堤的同时，铸造铁水牛一尊，安置于北岸火星阁“人”字形码头堤岸边，从此该铁牛便作为记载水位涨落、汛期报警护民的标志留传至今。

我国古代镇水神兽多与历史上著名的治水人物有关，与历代水利工程有关，与重大治水事件有关，也与治水哲学和民俗信仰有关，它是水利历史的文物，可以补证水利文献记载，具有较高的历史研究价值。同时，由于镇水神兽在雕塑艺术、建筑艺术方面多是独一无二的，材料特殊，工艺先进，代表了当时的最高艺术水准，这些镇水神兽还兼具神话传说、书法铭文、民俗信仰等多方面的艺术价值。此外，镇水神兽也在测量水位枯涨、保障人民安全等方面，具有一定的科学实用价值。因此，以镇水神兽为载体，做好文物古迹保护、历史文化传承等方面工作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