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法语言的特性及规范要求

作为法律语言的一部分，立法语言既需具有法律语言准确明晰，简洁凝练，严谨规范，庄重朴实的基本特点，又需表现出自身的特点。这包括：（1）适度概括；（2）使用模糊语言；（3）句类的限制；（4）分条列项。作为法律语言的书面表现形式之一，立法语言是准确性与模糊性、单一性与包容性、逻辑性与审美性的统一（王洁，1999：35-41；1997：44）。刘红婴（2007：112）认为立法语言具有如下三种特性：相对稳定性、专属性、直接性。其中“稳定性”是指“立法表述中语词、句法及语体风格方面的不易变换和不易替代的属性”。“专属性”则是指“立法语言相对单一、严谨，保持专业语体的纯粹，这是由其特别的地位、固定的文本及强大的效力所决定的”。“直接性”亦可称为表意的彻底性，即表达意思直接到位，单纯明了，没有两重以上的含义，更没有通常所说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规范性法律文件语言的语体绝不能以夸张的手法夹杂强烈感情，也不能以探讨、商榷、争论的语言驳杂，其风格应当是最为准确、严谨、简洁、通俗、规范、庄重的，感情色彩是中性的（孙懿华，2006：116-117）。法律、法规是由国家制定或认可，体现统治阶级的意志，以国家强制力保证实施的行为规则（规范）的总和。任何的含混或歧义，都会给法律的实施带来障碍，从而损害统治阶级的利益、违悖国家的意志，因此，在所有特性中，准确性是立法语言的生命和首要特征；此外，考虑到立法语言交际的特殊相关语境、读者诸条件，还要处理好简洁和具体、质朴和文雅这样两对矛盾（潘庆云，2004：268-269）。

基于已有研究的总结以及对立法语言的考察，本文将立法语言的特点总结如下。

1.权威性

第一，立法语言的权威性来自于立法活动本身的权威性。鉴于我国立法资源十分宝贵，并不是所有的或任何一个社会民生问题都可以提升到立法层面来考虑。因此，凡是立法所关注的问题，都带有一定的权威性，由此而带来立法语言的权威性。第二，立法语言的权威性来自于立法目的意义的权威性。立法的目的旨在调整、约束和规范相关领域人们的言论与行为，促进社会的发展。无论从立法的目的角度来看，还是从立法的意义角度来考虑，立法语言都必须保持其权威性，才能真正实现立法语言传承法律精神，承载法律品格，规定相关权利与义务，阐释法律精神及使命的根本目的。第三，立法语言的权威性来自于立法活动主体的权威性。根据《宪法》和《立法法》的规定，我国立法主体一般是全国及地方各级人大及其常委会、国务院部委及地方人民政府，无论是在立法过程中的哪一个环节，从事立法工作的主体都具有法定的权威性，从而保证了立法语言也具有相当的权威性。第四，立法语言的权威性来自于立法程序步骤的权威性。立法过程由多个环节构成，从法律文本的初稿起草，到不断征求专家意见与建议（其间除征求专业领域专家意见之外，还需要征求语言文字专家和法律专家的意见与建议），在制定、认可、修改、补充或废止法律的每一个步骤中都必须严格按照立法操作程序的规定进行。只有做到一丝不苟，才能达到并确保立法语言的权威性。

2.准确性

立法语言的准确性，首先体现在准确表达内容，体现立法意图上。准确与精确是立法语言的灵魂与生命。立法语言的基本要求就是一定要能够准确反映当前的法律认识水平和科研成果，能够准确表达立法者的立法意图，并能够选择合适的字、词、语句或语法手段来表述。其次，立法语言要准确表达结果，准确表述责权义务。立法语言在表述过程中一定要准确地表述清楚遵守或不遵守法律规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要明确表达遵纪守法者的权利与义务，同时也让不遵守法律者明确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和可能或必然会受到的惩罚。再次，立法语言所选用的字词语句要准确严谨，不能出现歧义。尽量不要选择多义词、多音字、易混字、形近字等，要像科学术语那样，保证所选择使用的字词的相对单义性，以防止出现歧义，影响执法效果。(www.xing528.com)

3.简洁性

立法语言要尽可能简洁。立法语言应该奉行：凡是能够用一个字说明问题的，绝对不要用两个字。如此坚持进行立法语言的适用，必然能够做到言简意赅、词约义丰，用最精炼的文本表述最丰富、最准确的内容。

4.模糊性

立法语言的模糊性是法律语言所具有的共性特征，是与立法语言的准确性和精确性对立统一存在的客观现象，无法回避与避免。相反，人们可以积极利用模糊语言为立法语言服务。模糊语言不仅可以加强立法的稳定性，还能够扩大立法的适用性，为更好地执法提供充足的自由裁量空间，从而保证了执法的有效与科学。

宏观而言，立法语言规范必须符合权威性、准确性、简洁性和模糊性这四个基本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