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毒是性传播疾病,会引起严重的健康并发症。人感染后,身体出现疮疹,然后消退。梅毒可能在体内潜伏几十年后突然爆发,侵蚀患者的器官系统,对大脑、肺和心脏造成损害,最终导致死亡。婴儿可能在出生时被母亲感染,这叫做先天性梅毒。幸好,梅毒能被青霉素和其他药物轻易治愈,尤其是早期阶段就被发现时。
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于1932年在阿拉巴马的梅肯县开始,用于研究黑人身上梅毒疾病的发展。该研究以参与研究的阿拉巴马一所黑人大学塔斯基吉大学命名。在那时,人们对梅毒的了解不多,参与的科学家对疾病的发展进程很感兴趣,招募了数百名大多为贫民的黑人作为研究对象,并承诺几个月后给他们免费治疗梅毒。实际上科学家不仅没有提供任何治疗,而是继续收集并发表研究数据。在他们看来,黑人是理想的研究对象,因为他们没受多少教育,看不懂报纸杂志,不知道梅毒是什么,只是被告知将得到能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免费医疗。
图9.1 塔斯基吉梅毒实验中,实验对象正在接受注射
塔斯基吉梅毒实验没有保密,多年来关于实验进展的论文一直在发表。(www.xing528.com)
1947年,人们发现青霉素对梅毒疗效显著,但是科学家并没有告诉他们的实验对象他们患了梅毒或者他们可以被治愈。科学家热衷于了解梅毒怎样影响人体,他们计划等到实验对象死亡后,通过解剖尸体了解梅毒对人体产生了怎样的影响。结果,实验结束前,399个实验对象中,有28人死于梅毒,有40名实验对象的妻子被感染梅毒,19名儿童出生时因而患有先天性梅毒。
直到1965年,当其他科学家在读到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的论文时,才开始质疑这个为了了解疾病怎样影响人体,而等待实验对象死于能治愈的疾病的实验。彼得·巴克斯顿(Peter Buxton)是想结束实验的科学家之一,但他处在一个不寻常的职位上——供职于组织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的政府部门。他给组织实验的科学家写了批评信,但是起先并没人理睬。后来,他写信给政府要求停止实验,但是被告知实验要持续到所有的实验对象死亡。最后,在1972年,彼得·巴克斯顿写信给有影响力的报纸,披露该研究的道德问题。这件事激怒了读者,国会议员和负责制定国家法律的政府机构对实验目的作了特别调查。他们发现实验对象对于实验目的、科学家发现的实验结果以及他们的疾病随时能被青霉素治愈等信息一无所知。
研究被叫停,实验对象和他们的家人接受了梅毒治疗,参与实验的科学家因为违背学术道德被判罚给黑人家庭大笔经济补偿。
因为塔斯基吉梅毒实验,相关的法律出台了,其中最重要的是国家研究法案(National Research Act),它详细说明了学术道德规则。法律规定,科学家必须告知人体实验对象实验要达到的确切目标,他们有什么疾病或者测试结果对他们健康的描述,以及他们能得到什么样的医疗帮助来改善健康状况。
由于持续时间很长,并通过隐瞒重要信息使穷苦的没文化的实验对象受伤害,塔斯基吉梅毒实验被视作一个严重违反学术道德的案例。最糟糕的是,它为了得到一些无用或不必要的数据,让人死于一种容易治愈的疾病。如果一种疾病能轻易治愈,有必要知道它怎么致人于死地吗?如果科学家明知道实验对象不愿意死于某种疾病,隐瞒重要的治疗手段信息的做法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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