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笔者见到最精美的仕女雕刻,窃以为可从形态、神态和细节三方面来欣赏。
一是形态优美。
仕女发绾云髻高耸,脸似鹅蛋,柳眉凤眼,鼻直悬胆,嘴呈樱桃,蜂腰肩削。现虽取坐姿,倘来到跟前,定是亭亭玉立,袅娜娉婷,“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增一分太长,减一分太短,添一分太肥,缩一分太瘦,且气质华贵,端庄贤淑,是大家闺秀的范儿。
形态优美说明作者绘画功力不凡,善于将中国美女的优点集中到所描绘的对象身上。
二是神态专注。
《仕女图》笔筒
仕女左手微蜷,抵住下颌,右手欲取笔,作思索状;双眼出神,似在寻章觅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神态不禁使人联想起班婕好、李清照和管道升等才女在创作诗词时的情形。看来作者与这样的才女接触较多,观察非常细致,否则不可能将她表现得这么传神。(www.xing528.com)
三是细节精致。
人物造型合乎尺度,各部位比例准确,采用“薄地阳文”刻成,“用坚实而润泽之表层肌肤”刻出起伏凹凸。但作者并不满足于大的效果,而在细节刻画上下足功夫。比如双手,十指纤纤如削葱根,或作取笔状,或微曲托下巴,指缝运刀爽利干净,手显得生动自然,对人物精神状态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再如衣褶,粗细深浅贴切流畅,极具质感;丝绦缀衣,飘带缠绕更增添几分灵动的气息;石案四周略作皴刻,上面的水孟、笔砚、羽扇、花瓶等,作者一一刻画,很好地烘托了人物的性格、行为乃至内心思想情感。人物背景省略,一概铲去,至“朴质可见竹丝之素地”。由此可见这是一件设计成熟、构图上佳、运刀精湛、造型自然生动的作品。
中国自古以来就有塑造优美女性的传统。《诗经》《离骚》以及汉乐府、唐诗、宋词、明清小说中这种描绘俯拾即是。绘画产生以来,专门有仕女画独立于其他画种之外。雕刻兴起后,仕女作为重要题材,屡被艺人选中。从广义上理解,这可以看成是作者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或对爱情的追求。竹刻属雕刻类,很多竹人创作也会将仕女作为选项之一,因此留下了不少夺人眼球的作品,包括这一无款仕女像。
无款,无法得知作者情况,只能猜测他是一位学养深厚、书画功底扎实、特别擅长刻仕女的竹人;或者是擅长画仕女的画家,偶然即兴刻一件笔筒自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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