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关注她,是在2002年秋季的一次中期考试后。
那时高一尚未分科,考试成绩按九科计算,她的总分醒目地排在全级第一,并且高出第二名许多,更让人刮目相看的是,九门课程,门门都在及格线以上,有好几科还达到优秀。
我开始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女生:消瘦而苍白的脸,单薄而端直的身材,穿一套灰白略显破旧的衣服,踏一双底薄却很干净的布鞋。然而她的眼睛很明亮,一直闪烁着机敏的光芒。
后来才知道,她家里姊妹多,都在上学,父母是农民,主要靠种地养家。为了能继续读书,她一直很努力,从小学到高中,她的学习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以后的日子,由于带语文课的缘故,我目睹了她是怎样执着地度过了三年艰苦的高中生活。我曾想,如果这个学生是一朵花的话,那么,在炎热的夏天,她就是一株耐旱的仙人掌;在萧瑟的秋季,她就是一朵傲霜的菊花;在寒冷的冬日,她就是一枝迎雪的寒梅。我又想,朱碎凤仿佛是一个铁铸的人,不知道什么是生病,什么是放松,更不知道什么是挫折……
然而,这样一个执着得让人放心的学生,却在2005年临近高考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她居然和班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上课下课都在一起,甚至在上课时交谈。问她这样做的理由,回答是那个男生苦于学不好英语,诚恳地向她求教,她很同情,想帮帮他。但是通过我们几个老师的观察,发现他们并没有一直在交流学习,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嘻嘻哈哈地闲谈,而且神情也有些异样,她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www.xing528.com)
她的成绩果然有了小小的下滑。
我们几个老师吓坏了!马上开始采取行动:先是班主任朱江林老师在谈话时暗示,后来是英语老师董卫华直接与她交谈,再后来是所有有关的老师直接做思想工作,但我们的努力都改变不了她这种变味的执着,她依旧我行我素。
没有办法,班主任朱老师只好和家长商量,采取了强制性措施:在学校,班主任和其他老师直接阻止这他们坐在一起;放学后,家长强制把她带回家,不准其独自外出。不管这个办法是否科学合理,但效果是好的。经过一段时间,他们终于分开了,朱碎凤也回到了原先那种良好的状态。
2005年的高考结束了,朱碎凤同学的分数上了本科线,然而遗憾的是距离一本线还差3分!班主任朱江林老师无可奈何地叹息道:“这3分,大概是她对所犯错误付出的代价吧。”
好在西北师范大学降低了录取线,她虽然没有考入英语系,但是被中文系录取,这又让人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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