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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立心:老子的学说与实践

时间:2023-07-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周朝时,老子出任过守藏室之史,相当于当今国家图书馆馆长,是当时饱学之士。《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说:“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故此,老子主张以“道”为生活之最高原则,“为道日损”,须泯除一切欲望,超越种种是非差别,消融偏执,从而达到无执、无为、冲虚之境。因此,老子强调不断以“为学”来增加

天地立心:老子的学说与实践

老子出生在春秋时期楚国苦县(今河南省鹿邑县),姓李,名耳,字聃。在周朝时,老子出任过守藏室之史,相当于当今国家图书馆馆长,是当时饱学之士。孔子曾与鲁国人南宫敬叔一起到周朝都城向老子请教“礼”,临别时,老子告诉孔子:“富贵人家用钱财送人,有学问之人用言辞送人。我当然算不上富贵人,只是窃取了有学问之虚名,只能用言辞为你送行。”他对孔子说:“孔丘呵,你汲汲于想恢复周礼,但是,当年倡导周礼之人,其骨头都腐朽了,周礼已失去了生命力。况且,君子时运来时就驾着车去做官,生不逢时就隐居起来深藏不露。善于经商者把钱财都藏起来,看上去像个穷光蛋;有高尚道德者,其谦退之模样像是个笨人。抛弃你满身之骄气和过多之欲望,抛弃你做作之神态和过大之志向吧,富贵名利对你没有好处,这就是我要送给你之言辞。”老子虽然很有学问,也关注社会现实,但其个人及其学说,却以不求闻达为旨归。他在周朝都城生活时,目睹统治者之腐败、愚蠢和荒淫,加之周王朝日益衰微,大权逐渐落入各诸侯手中,他越来越厌恶官场生活,毅然辞去藏书史官之职,一走了之。传说他倒骑一头青牛向西城走去,远离了声色犬马、尔虞我诈是非之地。老子西行路过函谷关时,关令尹喜因久闻其大名,盛情款待老子。老子将要离开函谷关时,尹喜对老子说:“您就要隐居了,何不把您之大学问写成书,传于后世,把学问烂于肚子里,太可惜吧?”于是,老子留下来写了一本《道德经》。《史记·老子韩非列传》说:“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

老子是让人领悟“自然”最好之往圣,他认为“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其世界观以“道”为核心,用“道”来解说宇宙万物之生成和变化。他认为,“道”为万物存在和发展之依据,“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这个生成万物之“道”在万物生成中其实并未有任何作为,只不过对万物不禁不塞,无施无为,敞开万物生化之源而已,所谓“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窄”。“以其终不自为大,故能成其大”,无为而无不为。老子从对“道”之体悟中,认识到自然无为之道理,继而认为人世间也如此,刻意作为反而达不到最初目的,欲速则不达。他说:“企者不立,跨者不行;自见者不明,自是者不彰;自伐者无功,自矜者不长。其在道也,曰余食鳌行。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有道者应奉行“无为”原则,即使“为”,也不过是“辅万物之自然”而已,这样,反而能达到“无不为”之效果。因为事物之变化有其自身规律,无必急于达到目的,学会把握事物变化趋势才是最重要的。故此,老子主张以“道”为生活之最高原则,“为道日损”,须泯除一切欲望,超越种种是非差别,消融偏执,从而达到无执、无为、冲虚之境。老子对世界变化有深刻之领悟,认为万物皆处于永恒变动之中,所谓“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人乎”。万物皆存在于相反又相成矛盾之中,“正复为奇,善复为妖”。对于矛盾之对立方,也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贯通关系,所谓“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不能单一、片面理解万事万物。与自然无为之思想相对应,在社会政治学上,老子认为:“治大国若烹小鲜”,煎小鱼不能老是翻动,不断翻动会腐烂,治国也应“无为而治”,不能穷兵黩武,不可过多干预民事。老子之社会理想是“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阵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

老子是中国第一位哲学家,其思想充满深邃哲思,其言抽象而玄远,谈有说无,论道称德,皆非寻常俗人关注之问题,且往往正言反说,逆向思维,出语惊人,充满智慧,堪称是中国第一大圣,被推尊为法力无边之“太上老君”。老子思想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内核之一,长久不衰地影响着中国人最深层之宇宙观人生观。他认为:“道可道,非常道。”社会人生没有现成答案,人生天地间,免不了遇到种种问题,而最难解决者,莫过于人生究竟如何度过。因为人生只有一次,谁都不知道不曾尝试过的社会生活会不会更好,所以人类常常利用前人智慧,试图从其经验和体悟中寻到自己人生答案,但找来找去最后发现,答案往往各不相同,又各有道理。从圣人智慧中可能会获得许多启发,但却很难简单地照搬其答案来应对人生。人生就像一道必须每个人亲自参加之测试,不容许替考者;人必须自己走出属于自己之人生道路。老子认为“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人是一种能明辨自己与世界关系之动物,不仅只追求自然本能之生活,更应试图为人生寻找方向,寻找意义。人为何而生?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尽管人类似乎永远找不到这些问题终极答案,但却永远也无法回避这些问题。早晨一醒来,每个人都要决定今天做什么事,怎么去做,这样做好不好、对不对、应不应该这样做等等。想明白了,就清楚这一天具体生活目标,而不至于浑浑噩噩过日子。但是,在人类历史上,又有多少人真正把自己每一天所作所为都想清楚呢?所以,要想真正明白某一天该如何度过,必然要对人生之真谛有所领悟,而要做到这一点,就离不开自我反省和领悟,老子称之为“玄览”。“览”是“鉴”之意。人必须用心灵之镜,照彻人生之路。人生阅历毕竟有限,直接体验者只是沧海一粟,避免人生走不必要之弯路,就要尽可能洞察大千世界之万千气象,深知人间百态,充分把握人生诸多可能性,从而为人生提供足够之参照。知晓路在何方,便可“知止”,亦可“知道”,若不知“道”在何处,则抬脚已错,愈行愈远,以致走向深渊,走上不归之路。用什么方式寻找人生答案呢?老子认为:“为学日益,为道日损。”“为学日益”是指学习经验和知识要不断扩展,但仅此还不够,需要有“为道日损”之工夫,将外在之经验和知识内收,转化为自己之人生智慧。知识是固化的,仅借助于习得知识并不能圆满理解和适应变动不停之世界。人占有知识时往往自以为拥有了更大之力量,能以此而改变大自然,但知识总是在特定时期才有效,容易限于一隅而使整体事物受到遮蔽,表面看来似乎达到了某种目的,而实际上往往会带来无可挽回之损失,也就是老子所说:“开其兑,济其事,终生不救。”因此,老子强调不断以“为学”来增加知识时,要同时不断对知识进行反思和检讨:“学不学,复众人之所过,以辅和万物之自然而不敢为。”在社会领域中也有特定之知识,知道什么是“善”,也就意味着应当遵循其具体规定而行事,而这类伦理范畴往往有着吊诡之意味。所以,老子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刻意地符合善之规定而行善,往往容易导致虚伪。老子认为:“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标榜道德往往以自然纯良天性之丧失为背景,假如每个人都本能地践履着忠孝仁义,还需要极力去提倡忠孝仁义吗?忘掉仁义忠信之时,也许正表明仁义忠信做得最好。对知识之反省,对人生之追问,皆属“损”之工夫,益而能损,才能真正获得一双看清人生本质之慧眼,识破人生重重迷雾。

如何走上人生正路呢?老子说:“大道甚夷,而民好径。”由于人类往往不能涤除外物干扰和欲望诱惑,因此也很难做到“玄览”,而“甚夷”大道往往不能为人所知。人容易走上于身心皆有害之逐利之途。“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而求利无非是为了满足各种各样欲望,此乃出于人之天性。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好愉悦。因此,能够满足人各种欲望者,皆被视为有价值之物而被人竞相追求,甚至以之为人生之追求目标。老子却超然静观,慎重与俗欲保持距离,“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以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毋。”众人以求得利欲为贵,而老子却以哲人眼光,洞察到放纵欲壑给人带来之恶果:“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此言若证诸今世,尤为合辙。为了满足“目好色”,人们不断更新各种各样技术,从黑白电视到等离子彩电,从普通电子游戏机到3D电脑网游,人几乎用尽了色彩变化以满足眼球之需求,然而沉湎于五色迷离之中,人之视力水平却普遍下降,离盲不远矣。为了满足“耳好声”,人已不满足于偶尔唱唱歌,听听好音乐,从四个大喇叭收录机到迷你随身听,甚至开车睡觉时还戴着耳机听力又如何不受损呢?“口爽”之“爽”,失也。现代人已普遍丧失了味觉之敏锐感受力。人莫不饮食,然鲜能知味。当人不断用麻辣鲜香刺激味觉,用生猛海鲜填满肠胃,不断从一个宴席赶往另外一个宴席时,却越来越吃不出食物之滋味了。现代人之“驰骋畋猎”,则不难让人想起职场之竞争,以及为取得“难得之货”铤而走险,如股市中猎取金钱而让人“心发狂”。老子说:“罪莫大于可欲,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追逐欲望之尽头是无尽之深渊,必然断送身心和谐。欲望满足只能给人带来一时之快感,却并不能实现人身心真正幸福。“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固去彼取此”,腹者内也,目者外也。声色口腹之愉因浮现于人生之表层而为世人所追逐,却不是人生之本真价值所在。人生真正价值又是什么呢?什么才是理想之人生呢?老子不断做出追问:“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老子重视人自身价值,对身外之物淡然处之。老子说:“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身体在一定意义上是人生之负担,人为了养护它,日夜辛劳奔波,但人还是无法决定其生存状况,随着生态环境严重破坏,各种疑难杂症不断在人类身上滋生,即使人类想尽了一切办法,利用最先进之科学技术,最终还是无法医治。所以,老子说:“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老子更注重人之心态,不以万物而动其心,向往超物欲之冲淡平和之境。即“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故不得而亲,亦不可得而疏;不可得而利,亦不可得而害;不可得而贵,亦不可得而贱。”这是在任何时代、任何世道下皆可实现自足之人生坦途。如何使人从欲望之奔趋中折转到自足大道上来呢?老子认为:“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吾言甚易知,甚易行。天下莫能知,莫能行。”“夫唯无知,是以不我知,知我者希,知我者贵。”只有信从老子此言并投入行动之人才能实现对欲望超越,真正领会到道之真谛。(www.xing528.com)

老子说:“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老子之“道”是什么样子呢?人类存在于大自然中,面对悠悠无疆之天地,会感到自身之渺小和有限,同时也对天地之无限和永恒顿生企慕之心。老子看到:“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天地相合,以降甘露,民莫之令而自均”,“不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地间之日月星辰,其运行虽无刻意之安排,却逝且迫,周行不殆。老子相信,宇宙自有其自身之节律,天地日月正是依循这一节律才得以运化不息,而人也当依循这一节律才可妥善安顿自己,也就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有一首宋诗说:“昨夜江边春水生,艨艟巨舰一毛轻。向来枉费推移力,此日中流自在行。”依赖人力,在浅水时苦力拉纤运桨,大船行走很艰难,而自然之春水劲风却可使之自在地运行于中流。人类往往高估自身力量,滥用人力,往往事倍功半,甚至徒劳无功。老子正是看到了大自然本身潜在力量,因此提倡顺其自然,无为而治,“无为而无不为”。但是,回望人类历史,由于人类越来越被利欲所侵扰,人类几千年来费尽心力刻意安排之秩序反不如自然秩序更加合理。违背自然之道就会走弯路,导致严重负面后果。所以老子认为:“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民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使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民之饥,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古今中外执政者在提及治理天下时,总觉得需要有一个强势政府,并以雄厚财力来维持其统治,往往千方百计采取横征暴敛政策,鱼肉百姓,使百姓益发贫困,政府之行为往往是造成百姓不得安宁之主要原因。所以,老子提出:“绝圣弃智,民则反信。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老子认为这种自发秩序可以实现无为而治,人为秩序则是“代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谓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希有不伤其手者矣”。所谓“大匠”就是大自然。大自然拥有比人为努力更为强大之力量,其安排往往更具合理性,人类要乐得其便,乐乘其势。老子认为:“反者道之动。”要领悟宇宙万物相反相成之道理,“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人类往往会从特定价值判断出发努力争取自己想要之价值,但事实上价值判断往往具有相对性,世界总是处于永恒流变之中,事物发展往往体现为对立面之间相互转化,人为努力未必会直接指向自己想要之价值,观念与事态之发展往往相左,越想有所得,反而得不到。所以,老子提出要“知其雄,守其雌”,“知其荣,守其辱”。要把握事物发展变化节律,不仅要看眼前,更要看更远地方,要看到事物发展正面,也要看反面,透过现象看本质。“将欲歙之,必固张之。将欲弱之,必固强之。将欲废之,必固兴之。将欲取之,必固与之。”不为而有功,不争而有得,海纳百川,所处卑下,反而因此能成其大。“祸兮福之所倚,褔兮祸之所伏。”老子说:“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遣其咎。”凡事要看到事物发展正确方向,才能为自己处处留有余地,随着自然节律从容不迫地应付一切。在老子思想中,事物发展不是线性单一向前过程,而是周期性循环,所谓“周行不殆”。太阳下山明天还会从东方升起来,花儿谢了明年春天还会开放。因此,人不必如夸父般追日不止,也不必为花开花谢黯然神伤,人要学会:“致虚极,守静笃。”老子说:“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一方面给人类带来了更多生活便利和丰富物质财富,人类看似超然于其他自然物之上,成为万物之灵长;另一方面,也使人类越来越疏远甚至背离自然本性,异化为自然对立物。人不断地追求知识,翼图由此获得伟大之力量,但并未由此获得更高智慧。为了实现正常社会秩序,人类极力推崇道德,制定各种社会制度和规则,从而又导致社会矛盾激化,产生了更多纷争。人类努力作为似乎都未达到其本来目的,反而得到自己期望之反面。这就不能不让人反思:人类已经走过之文明路,是一条不归之路吗?如何才能找回生命原点呢?为此,老子提出:“见素抱朴,复归于婴儿”之观点。老子认为:“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螯,猛兽不据,擭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这种精和之德可以转化为人生之常德。“精”就是单纯自然,不为外物所诱,不为欲望所驱,守志精一,纯洁无瑕;“和”就是消除怪癖和偏执之气,去掉锋利棱角,与物无隙,应化随机,与大自然和社会之间保持一种自然和谐状态。人生最可留恋是天真烂漫孩童时光,无忧无虑,天真无邪,这时,人心中没有功利以及复杂社会关系牵系,因此一片淳朴自然,在孩童眼里,世界充满童话般美丽。可是,当人进入成年后,混沌渐开,机心显露,那种纯粹自然之快乐和美好也随之悄然远逝。老子之所以倡导回归到婴儿状态,因他看到“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之事实。任何事物总有一个产生、壮大、衰亡发展过程,从发展眼光看,婴儿最柔弱反而具有更大发展空间,在发展趋势上也是向上的,因此,这种状态最有希望和前途。“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老子认为:人类应该回到文明婴儿时期,回到“小国寡民”社会状态,“使有什伯之器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以乘之,虽有甲兵无以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当人走出孩提时代,开始步入成年社会之后,目光逐渐被眼前迷离五色所吸引,便开始追逐财、色、名、利诸多价值对象,并以此作为人生动力和目标,可是,不停地追逐也无法换来内心真正满足,反而又勾起更大欲望,终其一生而不得安乐,使人类越来越焦虑。所以老子提出人要“知足”。“知足不辱,知止不殆。”大自然赋予人类之物质是有限的,也是定量的。人类社会出现诸多问题,都是人类有非分之念,企图不断占有更多财富,获得更高地位,妄想统治全世界,把世界视为一己之有。可是世上之有,并不能满足人之欲望,所以产生了各种各样社会问题和矛盾,使人类处在烦恼和忧虑之中,永远得不到幸福和安宁。“知足”并不意味着完全取消人类追求,“知足”是为了消除人过多欲望。老子说:“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因争有限社会资源往往会造成社会争战,给世界造成极大破坏,对社会和人类都无利。为而不争可使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人与大自然之间达成和谐关系,这也体现了老子独具匠心提出的社会秩序和社会政治之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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