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学(natural history)是人类与大自然打交道的一种古老的适应于环境的学问,也是自然科学的四大传统之一。它发展缓慢,却稳步积累着人类的智慧。历史上,博物学也曾大红大紫过,但最近被迅速遗忘,许多人甚至没听说过这个词。
不过,只要看问题的时空尺度大一些,视野宽广一些,就一定能够重新发现博物学的魅力和力量。说到底,“静为躁君”,慢变量支配快变量。
在西方古代,亚里士多德及其大弟子特奥弗拉斯特是地道的博物学家,到了近现代,约翰·雷、吉尔伯特·怀特、林奈、布丰、达尔文、华莱士、赫胥黎、梭罗、缪尔、法布尔、谭卫道、迈尔、卡逊、劳伦兹、古尔德、威尔逊等是优秀的博物学家,他们都有重要的博物学作品存世。这些人物,人们似曾相识,因为若干学科涉及他们,比如某一门具体的自然科学,还有科学史、宗教学、哲学、环境史等。这些人曾被称作这个家那个家,但是,没有哪一头衔比博物学家(naturalist)更适合于描述其身份。中国也有自己不错的博物学家,如张华、郦道元、沈括、徐霞客、朱橚、李渔、吴其濬、竺可桢、陈兼善等,甚至可以说中国古代的学问尤以博物见长,只是以前我们不注意、不那么看罢了。
长期以来,各地的学者和民众在博物实践中形成了丰富、精致的博物学文化,为人们的日常生活和天人系统的可持续生存奠定了牢固的基础。相比于其他强势文化,博物学文化如今显得低调、无用,但自有其特色。博物学文化本身也非常复杂、多样,并非都好得很。但是,其中的一部分对于反省“现代性逻辑”、批判工业化文明、建设生态文明,可能发挥独特的作用。人类个体传习、修炼博物学,能够开阔眼界,也确实有利于身心健康。
中国温饱问题基本解决,正在迈向小康社会。我们主张在全社会恢复多种形式的博物学教育,也得到一些人的赞同。但对于推动博物学文化发展,正规教育和主流学术研究一时半会儿帮不上忙。当务之急是多出版一些可供国人参考的博物学著作。总体上看,国外大量博物学名著没有中译本,比如特奥弗拉斯特、老普林尼、格斯纳、林奈、布丰、拉马克等人的作品。我们自己的博物学遗产也有待细致整理和研究。或许,许多人、许多出版社多年共同努力才有可能改变局面。(www.xing528.com)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的这套“博物学文化丛书”自然有自己的设想、目标。限于条件,不可能在积累不足的情况下贸然全方位地着手出版博物学名著,而是根据研究现状,考虑可读性,先易后难,摸索着前进,计划在几年内推出约二十种作品。既有二阶的,也有一阶的,比较强调二阶的。希望此丛书成为博物学研究的展示平台,也成为传播博物学的一个有特色的窗口。我们想创造点条件,让年轻朋友更容易接触到古老又常新的博物学,“诱惑”其中的一部分人积极参与进来。
丛书主编 刘华杰
2015年7月2日于北京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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