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以前,哈尔滨的孙秉德君来个电话,说有个张国群先生,在哈尔滨金融界工作,是我的读者,也写杂文,已经出了一本,现在又集成一本,很希望我能看看,写个序。这使我立刻想到,只是在一个半月之前,我写一篇文章,是这样开头的:
近些年来,由于道听途说,我多年未离书,因而对于书略有所知,就陆续有人找上门,求为他(或她)的大著或小著写序。我一时也个人迷信压倒自知之明,忘其所以,就提起笔写。而成篇之后,真就爬上大著或小著的雄文之前,得附骥“首”以传。传者,传名也,可否也算作好事?幸而也常常,自知之明抬头,赶走了个人迷信,于是恍然大悟,是这序文小店应该及早歇业。
本想即以此意回报孙君,可是话到嘴边,又各种想法一涌而至:其一是我这个人殊少决断,那就能否真正歇业,连我自己也拿不准;其二是,对方拿电话说听之机者乃见书稿有点头摇头之权的编辑大人,我排队,只能入雕虫小技的一群,说话自然就不敢过于生硬;其三是,希望写序之人乃拙作的读者,形象化写法,是由钱包中拿出钞票,换取我涂抹的一本甚至两本之人,商业化意识,什么上帝啦,笑脸欢迎啦,总之就不再有胆量说“不”。且说以上的诸多想法都是一刹那间的事,而且在同一个刹那,就编好了委婉的措辞,说:“对于人和文都不了解,怕不好写。”孙君是倾向于促成此事的,于是用排难解纷之法,说立即把已印之书和未印之稿,并加说明介绍,寄来,看看也就了解了,言外之意,写也就不难了吧?电谈过去,不久就寄来快件,果然是既有书,又有稿,外加一篇自我介绍。(www.xing528.com)
我最感兴趣的是自我介绍中的这几句话:“我是乡下农家的孩子,自幼贫苦,因为喜欢读书,才有今天。但于我为第二生命的文学,一刻也不曾委弃,从乡下的小山村一直到今天。”出身农家,我们是同路人,还可以说是不分高下;他的专业是金融,而也念念不忘文学和写作,我就望尘莫及了。然后就看他的著作。已出版的一本名《心曲》(1995年9月黑龙江人民出版社),收散文六十多篇。待出版的一本名《心源》,内容比《心曲》繁,分为四组:第一组总名《纯情热望》,第二组总名《纵情自然》,第三组总名《故情细雨》,第四组总名《痴情书画》。收文章不少,多数是记事的,也有直接写情意的,或者仍可以名为散文吧。
人之患在好为人序,因为纵使自己不高明,也要勉强站在高处,道貌岸然,说长道短。那么,对于这位张国群先生的这本《心源》大著,我能说什么呢?我只想说,正如读《心曲》一样,印象仍是,名实相副,真是写“心”,或心之所想,或心之所感。心之所想是真意,心之所感是真情。我一直认为,佳作要具备多种条件,但一个最基本的是所写要是自己的真情实意。多年来我率尔操觚,也以此自勉,记得还说过,所想未必写,所写则一定是自己想的。专就这一点说,我与张国群先生是同道,那就在写作的路上互相勉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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