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人物》杂志的编辑许陈静,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编辑。她在编辑完我采访日本前首相村山富市的文章后,特地用国际特快(EMS)寄了几本杂志到东京,顺便请我转交村山先生。
北京寄出的EMS,按理说第二天就可送达东京,结果走了4天。送到我的手里时,EMS的四角都特别用硬纸和胶带牢牢包裹,虽然信封的表面已经面目全非,但总算完整。
办公室的同事提醒我,信封上还贴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日文写着一行字,译成中文是:“这份邮件送到日本时已经破损,我们进行了修补。向你表示道歉!”落款是“成田国际空港邮局”。
我明白了,那四个角上的硬纸和胶带,是成田机场的邮局修补的。自然道歉的不应该是东京成田机场邮局,而应该是北京国际邮局。
3月,我在采访北京“两会”时,给一些网友邮寄了首日封。至少有5位网友至今还在抱怨:“影子都没有看到。”家住湖北省房县大木镇的农民工兄弟杨大维,前些日子给我微信留言,希望我给他即将出生的宝宝寄一张明信片,希望他(她)能够健康成长!我在冲绳采访的时候,特别选了一张首里城的明信片寄给他,投进信箱时同事还帮我拍了一张投递照。可是已经过去20天,杨先生还没有和我联系。我都担心,这张让他期待已久的明信片,最终会石沉大海。
古语曰:“家书抵万金。”在电子邮件、微信、短信和facebook满天飞的今天,写一封信,到邮局投递一份邮件,虽然抵不上“万金”,但也是情真且珍贵。如果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能理解到和想到,要把顾客的这份爱心和对邮局的信赖之情完完整整地送到收件人的手里,让自己来充当“爱的信使”,那么,他(她)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收递和运送每份邮件,而不是把它们当“手榴弹”扔。
日本的邮局,日本的快递公司,不仅可以把每份邮件保证没有破损、没有污染、如新般地送到收件人手里,同时还可以保证妈妈做的饭菜在第二天连汤带水地送到远在几百千米之外的孩子手中,而且用的是低温保鲜运送,主人用的包装袋甚至就是一个普通的纸袋。日本人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我们中国人就很难做到?
我还和国内一家来日采访的媒体沟通一件事,请他们给每位接受他们采访的日本专家准备一点“谢金”。他们感到很纳闷:“我们采访他们,也是给他们做宣传,为什么要给他们谢金?”但是在日本,人家接受你的采访,还专门安排出时间,甚至事先要准备一些资料来回答你们的提问,这番精力和智慧的付出是必须致谢的,这是日本新闻界的一个规矩。也就是说,采访活动不是记者领红包,而是记者要给采访对象送红包,因为人家为你的媒体付出了劳动,贡献了智慧。(www.xing528.com)
我们可以强调“国情不同”,但是这背后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懂不懂得尊重”和“愿不愿意付出”。
如果每个邮局的员工都能理解到“自己的工资是顾客的邮资给的”,那么他们就会用一颗感恩的心去真诚地对待每份邮件,每个人。
也许我们这些在日本生活的中国人,已经被日本这个服务型的社会宠惯了,于是有了牢骚。但是这份牢骚,也是对中国服务业的合理要求。别的不说,EMS的国际邮资,中国和日本的收费基本上是一样的。但是日本的EMS封袋,文件类的是高级牛皮纸两面防水胶,物品类的是高级牛皮纸中间加弹力保护层加双面防水胶,而且这些封袋都免费提供,这成本就远远超过中国邮局的纸板纸套。如果再算上劳动力成本的差异,中国邮局寄送一份EMS的利润就远远要高于日本。挣了这么多钱,稍微增加一点好的服务,作为顾客,这要求实在不过分!
所以,服务不是技术活,也不是体力活,而是良心活,它体现一个国家国民的素质和道德水准。
有点扯远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