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耳室位于甬道的南侧,是墓主的车马房,其位置靠近墓道,正是为了便于墓主的出行。车马房是建在人工凿成的长条形岩洞内,洞室长16.3米,宽一般为3米多,最高处为5米。顶为拱形,南端凿成穹窿顶。两壁为弧形。地面上先铺一层黄土,黄土上又铺一层薄薄的炭灰,用于防潮。东西两边及其与甬道之间,都修有排水沟。车马房原为屋顶铺瓦的木结构房子,但已完全坍塌。
一号墓共出土6辆车、16匹马。车马房内放4辆车,还有两辆车放在甬道上。按理这6辆车本应都放在车马房内,但因房子不够大,放了4辆就满了,剩下的两辆只好放在甬道上。这些马车都是真车真马,车是实用的车,马是杀死后放进来的。由于车箱、车辕、车衡、车轴以及伞盖等的木质部分已全朽,所以只能根据金属的车马器、马骨架以及残留的漆皮痕迹等,来考察车马随葬的情况。
图6-1 1、2号车马遗物出土情况
摆放在甬道上的两辆车,分别编为1号车和2号车。1号车位于甬道的东部,从漆皮痕迹推测,车箱长、宽为1米左右,两个车軎的间距为2.66米。伞的盖弓帽分布在车箱漆皮的周围。在车的东南部有一具马骨架,应是驾车之马的遗骸。2号车在甬道的西部,车箱的位置只留下一些零星的朱红色漆皮,两个车軎南北相距1.68米,盖弓帽分布在南侧车軎的附近。从出土的辕饰可以看出,该车是单辕车,车辕朝东。在车的东侧有马骨架4具,附近散置当卢、衔镳等马饰和马具(图6-1)。该车应为驷马安车。在这辆车的周围还发现狗骨架11具和鹿骨架1具,在部分狗骨架附近有残铁链出土。
存放在南耳室(车马房)的4辆车,从北往南依次编为3号车、4号车、5号车和6号车。3号车位于南耳室的北端,两个车軎的距离为2.4米。从车軎北侧出土1件弓形铁支架判断,该车也是单辕车。在车的北部发现4具马骨架,该车也应是驷马安车。4号车在3号车的南面,在车箱位置的两侧各有1件圆筒形铜箍,应为车轴两端的轴箍,两个轴箍的间距为2.28米。盖弓帽分布于车箱的周围。辕饰出土于轴箍的南侧。该车也是单辕车,车辕朝南,驾车的马为两匹。5号车位于南耳室的中部,两个车軎的间距为2.2米。盖弓帽分布在车箱遗迹的周围。驾车的马也是两匹。6号车放置在南耳室的南端,两个车軎的距离为1.7米。发现两组盖弓帽,一组分布在西侧车軎的北部,另一组分布在东侧车軎的北部;前者鎏金,形体较大,后者没有鎏金,形体也小得多。衡饰和3具马骨架以及当卢等马饰,都发现在车軎的北侧,该车应为北向。
图6-3 错金银的铜车軎
上述6辆车16匹马共有金属车器、马饰45种832件;其中绝大多数是铜质的,也有少数是铁质或银质的。铜质的车马器一般都鎏金,铁质的大部分属于车器,银质的均为马饰。6辆车中,以2号车和6号车的车马器最为精美。2号车的铜质车器中,有的有错金银的纹饰,有的有镶嵌的装饰。在错金银的纹饰中,均以金丝为主,银丝为辅,错出流畅的双线流云纹;而镶嵌装饰是以鎏金为地,点嵌绿松石和玛瑙,十分美观(图6-2)。6号车的一些铜质车器也有错金银的装饰,使用金丝和银丝相间错出云雷纹等纹饰,线条有粗有细,细者犹如毫发,装饰也非常华丽(图6-3)。(www.xing528.com)
此外,有些车的附近还发现箭镞、弩机和承弓器。所出铁镞的锋部呈球形,应是打猎时所用的箭镞,既能将禽兽射杀,又不伤其毛皮。所谓承弓器,都是成对出土,往往与弩机同出。器身为长方形扁筩,一端开口,另一端内凹呈弧形,并向上伸出一长颈高昂的兽首(图6-4)。这种器物曾被误认为弩臂前端的装置,后在修复秦始皇陵1号铜马车时,发现承弓器焊接于车前軨,原来该器是固定在车箱前面,用于放置弩弓的装置〔1〕。
总之,象征车马房的南耳室内和甬道上放置的这6辆车中,既有装饰华丽的驷马安车,供墓主出行时乘坐,还有配备弩弓、箭镞的猎车,供墓主出猎时乘坐。甬道上发现的11具狗骨架,可能就是跟随墓主出猎的猎狗的遗骸。
图6-4 错金银的铜承弓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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