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割牲畜及食用其“珍珠”的习俗,是苏尼特红食传统风俗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苏尼特人非常讲究阉割牲畜的清规戒律,选择良辰吉日,聘请技术娴熟的,专门从事阉割牲畜的“骟匠”(蒙古语称之为“达尔罕浑”),对适龄公畜进行阉割。按传统古法,苏尼特地区要对三岁公马进行阉割,对两岁公牛进行阉割,对五岁公驼进行阉割。
对五畜中的公畜进行阉割的时候,均有着相应的习俗和严格的戒律。同样,在煮熟、烹制、食用“珍珠”的过程中,也要严格遵循其各项戒律、程序和传统的习俗。
苏尼特人对牲畜阉割,遵循其严格的要求。在阉割之前,必须对牲畜的食欲、喝水、入圈、膘情等状况进行认真细致的观察后,精心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以确定阉割的具体日期。与此同时,必须保持畜圈的清洁卫生;严禁快速催赶、鞭打拟阉割的牲畜;不得将其阉割的伤口上流出的血直言不讳地称为血,而必须用蒙古语称作“兴胡”(“朱砂”之意)。除此之外,还把骟匠的洗手、洗刀的水倒入盆里留存一段日期,直至被阉割的牲畜的刀口彻底愈合为止。其间,有时有用这盆水对被阉割牲畜的刀口进行洗礼、净身洁身之习俗。如果被阉割的牲畜刀口愈合不好或出血不止,将让牲畜饮用这盆水,也会收到良好的效果。
每逢阉割季节,牲畜的主人要专程赶到骟匠家中,敬献哈达,发出邀请,并迎请他到家中实施阉割牲畜事宜。骟匠须遵守拟定的阉割日期,按时赶赴人家,不得姗姗来迟,以免耽搁。家主将骟匠迎进蒙古包后,由家庭主妇盛奶茶,端奶食,斟酒水,以示发自内心的敬重与欢迎。
(一)阉割三岁马及其“珍珠”
阉割三岁马,在苏尼特地区用蒙古语亦称作“乌日也海日呼”,即烤三岁马;“乌日也阿嘎塔拉胡”,即去势让其变成骟马。这里每逢阉割三岁马的场面,真可谓声势浩大,热闹异常。牧民确定牲畜阉割日期后,便向邻近的牧户逐一发送请柬,邀请大家前来参加帮忙。阉割时,把马群归拢在指定地点,点燃堆火,烤红去势时使用的烙铁,骟匠始终将夹板插于腰带。套马手乘杆子马或步入马群中,用套绳套住三岁公马,几个年轻人便七手八脚合力将马按倒在地,压头压身,捆绑其四肢,骟匠横刀割开公马的阴囊外皮,将骟刀横叼嘴中,挤出其睾丸,用夹板把睾丸根部的精索和血管夹紧,再用烤红的烙铁将输精管烙断。按此做法,把马群里所有三岁公马阉割完毕,即完成阉割。之后,将其“珍珠”烘烤食用。公马“珍珠”对肾病有明显的疗效。完成阉割后,家人把骟匠和其他帮忙的人请进蒙古包内,以设宴款待。与此同时,家人说着“我家拥有了许多骏马”并向骟匠赠送礼物。有些人家也会同时向所有前来帮忙的人赠送礼物。苏尼特草原初春冻结雪钉时节为操刀阉割三岁公马的最佳时期。
(二)阉割绵羊羔、山羊羔及其“珍珠”
苏尼特草原春夏之交,是阉割绵羊羔、山羊羔的最佳时节。苏尼特牧人选择吉日良辰,确定确切日期之后,便专门邀请骟匠来。进行阉割的头一天晚上,必须把公、母羊羔隔离开来,做好标记,使它们分开来露宿。阉割当日凌晨,挑选出需阉割的羔羊,骟匠就坐于蒙古包门前铺开的毛毡上,操刀阉割。在他的旁边放置一个火盆,加入一堆煴火,放入一些谷子米、奶皮等,有意识地烧开一股糊味,以飘散一缕又一缕熏烟。据可靠论据,这样会有利于被阉割的公羔刀口的迅速愈合。与此同时,苏尼特牧人认为,如以谷子米烧熏香,将有助于加快牲畜增势,使牲畜头数如同米粒一样数不胜数。届时,在装珍珠的桶内,还要放入鲜奶、谷子米、奶皮等,再把割下的珍珠放入其中。在阉割之前,家主与骟匠共同商量,并确定留用种羊的羔子,在其脖颈系上一条哈达或绸缎条,以留下标记,放回群里。然后投入阉割工作。骟匠在动刀前,将会致一段祝词和颂词。阉割工作进行完毕后,将骟匠洗手的水和所使用的折刀留下保存一段时间,直至绵羊羔、山羊羔刀口彻底愈合为止。(www.xing528.com)
在苏尼特地区,把阉割绵羊羔、山羊羔,称之为割“珍珠”、“去势”等。阉割完毕后,把大家请进蒙古包,品尝茶饭,祝愿吉利,大家异口同声地说“现在拥有了许多羯子羊了”等吉祥语。阉割绵羊羔、山羊羔后,一般要招待大家,但不摆设肉类食品,通常上桌的食品有阿木苏(加入黄油、红糖的稠粥)、白面煎饼和酒水。还有煮熟的珍珠,算是极好的下酒菜,大家共同食用。
通常也有向骟匠赠送礼品的仪式。礼品主要有羊、绸缎衣料、钱币等,礼品的数量和档次,主要取决于主人家的家境如何。如果是生活状况较好的家庭,很可能赠送大羊或羊羔;经济较为拮据的家庭,也许赠送一些烟酒类礼品。在传统习俗中,禁忌外带绵羊羔、山羊羔的珍珠,禁忌随地倒洒珍珠汤,应该用其献祭炉火。在苏尼特地区,沿袭有为骟匠蒙古袍的腰带内包缠谷子米,以预祝牲畜头数快速增长的习俗。届时,他们还沿袭着横放一条木棍,让被阉割的羔羊们从其上面跨过去的一种古老习俗,寓意为防止发生被阉割的羔羊刀口愈合不好或流血不止的现象。
(三)阉割两岁牛及其“珍珠”
阉割两岁牛的程序与阉割羔羊方法基本相同。同样也沿袭煮食两岁牛“珍珠”的习俗,通常也会进行向骟匠赠送礼品的仪式。阉割的程序进行完毕后,将骟匠请进蒙古包内,摆设阿木苏和白面煎饼并盛酒水,以招待参与帮忙的人们。此时,大家都要说些诸如“这回拥有了许多犍牛了”之类的吉祥话,以示祝贺。
与此同时,还有从被阉割的两岁公牛肚皮下方扔过一条绳子的习俗,寓意为预祝两岁公牛的流血即止,刀口很快就愈合。
(四)阉割五岁公驼及其“珍珠”
每年秋季为阉割五岁公驼的最佳时节,亦称“烤五岁公驼”。 阉割五岁公驼的方法和程序与阉割三岁公马的方法和程序相同,但从来没有煮食公驼“珍珠”的习惯。届时,把阉割的公驼“珍珠”挂在骆驼的脖颈上,随后放走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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