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庭院的功能转向
功能转向,是庭院走向剧场的巨大变化。
当庭院成为剧场,庭院的功能和属性得到了非同寻常的拓宽,从原有的生活、消闲、议事等功能,走向了公共文化的功能,这让人不由得想到北京紫禁城,这座曾经作为明清两代皇家办公、生活的宫殿,不啻为一座宏伟而巨大的“庭院”,只是,这座庭院更加私密,也更加威严。而今,紫禁城成为故宫,成为人人都可进入参观的平民景观,同样走向了公共文化的功能。
那么,庭院的公共文化功能转向,同样也是必要的。
假如说,曾经的抗战时期,让昆明文庙这样的公共庭院,自然而然地转向公共剧场的话,时至今日,庭院却因陈旧、古老的文物属性,在功能转向上,遇到了新的难题——原本是小众空间,却要成为大众空间;原本是私密空间,却要成为公共空间——庭院的突破口在何处呢?
戏剧,就是庭院转型之路上的意外之喜。
若说大众文化的认同形态,今日所想,首要必然是大众传媒,如电影、电视、互联网等。庭院要与大众接轨,必然要寻求大众眼中的消费文化,但现代传媒与古典庭院之间,有深如大海的隔阂,商场、影院等现代化场所,与古典庭院之间的气场完全不合。于是,在大众传播的领域里,不若电影、电视、互联网那么现代,又有庄严、稳重气质的,就必然非戏剧莫属。
作为大众文化产物的戏剧,历史也有因由,无论是古希腊的大剧场,还是中国戏曲传统的勾栏瓦肆,都曾引起过万人空巷的追捧。从这一点来看,古典中国的庭院空间成为剧场空间,就是对大众文化的一种转向,而且,这种转向还是对古老观剧模式的一种回望,这在如今大剧场、小剧场的剧院版图上,不仅别出心裁,更有文化传统。
(二)会馆的商务拓宽
除了当代庭院的文化功能转向之外,作为商务空间的会馆庭院,也在庭院走向剧场的过程中,得到了商务的拓宽。
商务会馆,主要针对客户的需求,提供场所和一定的服务,使得客户在特定的时间、空间里,达到自己的需求。这正是商务会馆的社会功能。那么,当客户需求的是庭院中的观剧体验时,商务会馆从商务性出发,也自然要为客户提供这样的体验。那么,假如观众就是客户,而作为客户群的观众,要满足自己的观剧需要,会馆自然就应该呈现出一场堂会、戏剧演出,由此,完成会馆的功能。
同时,如果客户需求的是庭院中的演剧体验时,会馆同样也应该从客户需求出发,为其提供场地和演出条件,由客户负责表演、运营整个演剧行为,组织观众进场,必要情况下,会馆对客户的演出行为提供支持,这也是会馆的商务功能。(www.xing528.com)
那么,我们把庭院观剧、演剧中的观众、表演者都看作是客户,演出获得的收入就是对会馆的经济支付,庭院会馆的条件提供和技术支持自然也就是对客户的服务和帮助,那么,庭院戏剧也就成了会馆的一种商务拓宽。
当庭院戏剧愈成气候,会馆自然可以随时迎合客户需要,变为剧场。
(三)戏剧的民间突围
庭院之所以可以成为剧场,除了庭院一方的推动之外,演剧方的主动参与也非常重要。
今日,戏剧参与到庭院,使得城市戏剧的演出更加丰富,这是可喜的,但要注意,这并非戏剧人的“计划”和“预谋”,而是一次意外的惊喜。
中国戏剧,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就开始走向一个被称为“戏剧危机”的低谷。90年代之后,戏剧走出这样的低谷,商业戏剧发展繁荣,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北京、上海这样的国际都市,演出繁荣、生态全面之外,其他城市的戏剧依然处于较为尴尬的面貌,主流院团改制,民间院团艰难,独立戏剧更是不可想象。昆明,作为一座普通的省会城市,自然也不能跳脱这样的处境。
从2011年开始至今,昆明面向社会的有效演剧(话剧)空间,大致有云南大剧院、云南艺术学院实验剧院、昆明剧院、昆明市工人文化宫、海埂会堂这几个。这样的演剧空间,因其面向市场,场租不菲,一天的租金至少也要20000元,最高要达到100000元以上。这样的空间租赁成本,对于任何一个院团而言,都不轻松,对于民间演剧团体来说,更是不易。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庭院空间寻求转型、业务拓宽时,与民间戏剧相遇,对于民间戏剧来说,自然是从天而降的橄榄枝,合作时不要场租,即便是租赁,价格也绝不似大剧场那样高得吓人,于是,民间戏剧与庭院的合作,就是一拍即合。
因此,从这个层面看,对于戏剧来说,庭院戏剧的出现,绝非有意追求,而是困境中的突围,庭院戏剧是在突围的过程中无意得来的。
当庭院成为剧场,庭院的功能转向商务拓宽,并非果真为了“戏剧”,而民间戏剧的困境突围,也绝非有意追求剧场的庭院形态——这样看来,昆明的庭院戏剧,实际是处在夹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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