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自称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
2.史铁生是一个生命的奇迹,在漫长的轮椅生涯里至强至尊;一座文学的高峰,其想象力和思辨力一再刷新当代精神的高度;一种千万人心痛的温暖,让人们在瞬息中触摸永恒,在微粒中进入广远,在艰难和痛苦中却打心眼里宽厚地微笑。——韩少功评
3.《我与地坛》以北京的地坛公园为背景,通过作者与地坛的长久对峙,将个体的情感和生命投射到地坛的一草一木、一景一石之上,在凝神冥想中展开想象的翅膀,从对自身经历的思考中,逐渐超越个体命运的挫折和苦难,探询生存的意义、死亡的意味和工作的价值,进而感悟生命的永恒和宇宙的生生不息,体现了作者博大的胸襟和执着的探索精神。
4.他在这里度过了各个季节的天气,专心致志地思考着生命的难题。专情、美丽、伤感而又带有一丝禅意。它让人一下想起了里尔克、瓦雷里和荷尔德林等诗人们如作者一样面对时间、历史、自然和生命时一往情深的浪漫歌吟。对四季的不同感受喻含着对生命不同况味的理解和咀嚼。一个精神垂死、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的人是不可能对世界有如此敏感入微、洞幽察深的感觉的,地坛成了史铁生的再生地。
5.史铁生个人的问题其实早已变成了众生共同的问题。“一切不幸命运的救赎之路在哪里呢?”有论者从“平常心和非常心”的关系来看史铁生的写作。所谓“平常心”的根基所在,是指“他把内在的痛苦外化,把具体的遭遇抽象化,把不能忍受的一切都扔给命运,然后,再设法调整自我与命运的关系,力求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在根本上认可了苦难的命运和不幸的角色,却不是看轻生命自身的残酷和伤痛,而是把这生命的残酷和伤痛从自我中抽离出来,去融入一个更大也更恢宏的所在之中。这个所在就关系到了“非常心”。它是指“以最真实的人生境界和最深入的内心痛苦为基础,将一己的生命放在天地宇宙之间而不觉其小,反而因背景的恢宏和深邃更显生命之大”。这就是史铁生在这篇散文中最后画出的自我形象。他静静地坐在园子的一角,听到有唢呐声在夜空里低吟高唱,“清清楚楚地听出它响在过去,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www.xing528.com)
6.由个人严酷的命运上升到生命永恒的流变,史铁生终于超越了个体生命中有限的必然,把自己的沉思带入了生命全体的融会之中,这时所体现出的个人对苦难的承受已不再是偏狭的绝望,而呈现为对人类的整体存在的担当。
7.整篇《我与地坛》都是那样和美亲切,而又内蕴着一种实在的激情。所以成其为艰难的是真正完全地投入那生命本身的舞蹈,而这一点唯独还需经过真正的苦难才能做到。由此,我们也就可以更深地体会到史铁生写《我与地坛》所体现出的个人心境的痛切之处以及他对自我所执的真正超越。
8.散文界认为《我与地坛》风格独特,向人们提供了散文写作的新的可能性。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与创作主体有一定距离的创作散文,而是带有自传、自省、自诉的意味。创作主体以真实的身份投入作品之中,坦诚地表现自己。在内容上,它打破了抒情、议论与叙事、写景的间隔,以思辨为主导,而又自始至终饱含情感,从容地辟出专章写景、叙事、绘人,容量丰富,内涵饱满。在这么长的篇幅里要容纳这么多的内容,结构显然是一个关键,但偏偏在这一点上,史铁生显示出大将风度,写得相当自由洒脱。他似乎无心于章法,率性而为,全文分章而列,各章之间难得见到起承转合的过程。好多章节开端接续显得似无关联,个别章节似乎是通过嵌入而组合进去的。但是,整篇作品读过去又让我们感到生气灌注。史铁生是从大处着眼的。他抓住的是文章的氛围和情调。不管各章的笔法如何,不管是思辨,还是写事记人,全都透出一股情深思沉的味道,显得和谐而毫无龃龉。
2002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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