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来,我们都在谈论中国绘画如何走向现代的话题,都在渴望走入现代,为中国画艺术注入时代风貌,从而实现一种理想境界。然而怎样去实现呢?
刘万年先生认为:首先中西绘画必须拉开距离,拉开距离的前提是对西方艺术的承认和了解,从而扬长避短,以中国画特有的长处取胜。西方绘画利用现代几何学(立体主义、几何形体)的发展,通过结构、构成来分解物象,进入抽象。中国画一直是通过简化、模糊对象来进入笔墨的抽象表现。中国艺术自古以来,在内容和形式上一直是意向的,更近于艺术思维。它现在在世界上的地位不高,不是不好,而是我们国力不强,所以必须保持中国画自我一极的纯净与高度。传统但不保守,是本世纪以及下一世纪中国画坛的一种真正现代。但这不是现在,它需要几代天才艺术家的艰苦努力和实践才能达到。
基于这样的认识,刘万年先生钻进传统是为要超越传统,对传统的反思是使传统转为现代的一种现实力量,曾经存在过的样式用现代的观点来反照,是非常新颖的。不必蔑视传统,它是活生生的存在,它是割舍不断的情怀;高山流水情难竭,贯通古今何以别。案头、心头,新旧非可等闲说。
人格是重要的,只有画家的人格、才能及功力对等时,其作品才能给人留下深刻而真挚的印象。画家身上没有“人”,他必然是个说谎者、伪善者。画家身上除了高尚,还应透露出一种博大、深沉的苦难气质,那是中华民族精神的特质,所以他厌恶享乐主义、形式主义,厌恶炫耀、轻浮、做作、一味的闲雅,艺术的灵魂是他的精神归宿。艺术是一种文化现象,它的价值即是它的文化价值。在中国历史上凡能有所造就的画家大都是文人学者,在读书做人上下大功夫,其作品才有品评的价值。清代方亨咸曰:“绘事,清事也。胸中无几卷书,笔下有一点尘,便是穷年累月,刻画镂研,终一匠作耳!何用乎?”
刘万年先生长期在《西藏日报》社工作,不仅博览群书,而且注重自身性情的陶冶和人格修养的锤炼,所有这些无不从其作品中呈示出来。这种全面的学养使他的作品与实用化的世俗拉开距离。唯其如此,艺术才能成为人们的星辰和参照,才能进入人的精神生命。艺术是一种创造,而不是表现,不是对现实的解释和反映,艺术是超越时空又烙满时空印记的一种形而上的存在。因此,只有超越世俗,超越通用价值体系,艺术才能重返自身。
此外,刘万年先生作画,落笔有刚正之骨、浩然之气,辅以广博学养、高远之神思,所以入法眼、入上乘禅,呈大家气象。
中国画的结构形式、笔墨语言以及色彩表现等形式很重要,要下大力气去提高、去完善,但它不是目的,不能搞形式主义。艺术是人道主义的,是人性,是人的感情的结晶,形式只是表达感情的语言。(www.xing528.com)
山水画的用色容易流入艳俗,刘万年先生的作品能处理好画面中色彩的浓艳与格调的典雅,用笔的强悍与面貌的清新,气势的博大与刻画的深入,造型的朴拙与风格的自然,讲究天趣,做到淡然而天真;讲求气象,使人肃然起敬,同时又感到很亲切、自然。
由于中国画的形式化程度很高,而且甚至于已经沉沦于程式化、模式化,因此,形式方面的创新非常重要。刘万年先生在造型方面,把传统的以线造型的方法作了改变,弱化了线条的效用,在视觉上追求二维的平面性,并借鉴了一些西方现代艺术中的抽象造型方法,突出符号化的作用,使之更趋于情绪化、精神化,传达出源于大自然的炽热情感;同时,又根据表达需要,随意即兴采用具象、抽象的造型手法。
在笔墨的运用中,他力求抛弃传统笔墨程式,但又传承了传统中注重笔墨节奏和韵律的元素,吸收西方艺术中讲究画面构成的优点;注重笔墨的视觉感受,直接根据对自然和生活的感受和内心深处的艺术理念决定情感和自我的内在精神,把寄托传统文人情结的笔墨情趣摒弃,代之为大面积的色块、墨块之间产生的节奏感和整体气韵的表现。这更符合现代人对图像简洁明快的审美需求。
一切法度都是对物象观看后有创意的精神形状、形式、空间的艺术升华,“唯笔墨而笔墨”则从根本上背叛了中国画精神。最有精神性内涵的便是尚天真、施造化、立意境。刘万年先生对西藏山水的独特感情,并“蒙养”了他作为画家的真性情,超越了那种“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追求,更加彰显了继承与创新的关系,其作大气盎然,豪情荡漾,究其原因,主要在于笔墨大胆泼辣,同时还得力于取景造境的纵情畅意。其笔墨尤其是用笔,随意飞动,看似纵肆、简约,实含气派,特别是中锋用笔,一波三折,极具力度,如行云流水。以气运线的自由挥写,也体现了以书法入画的书写韵味。
中国绘画必须是在渐进中的升华,画家个人探索的幅度应该是宽的。纵观时空转移、潮流变幻,刘万年先生视艺术为生命,渐修顿悟,在艺术天地里遨游,凝聚过去的经历来铺筑个人的艺术道路,天道酬勤,终于走出了一条前无古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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