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大师李可染先生曾说:用最大的力气打进传统,选取中国古代十大山水画家为师,深入山水画的堂奥;同时以造化为师,屡下江南,探索“光”与“墨”的变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他为水墨世界开创出新的格局,成为当代山水画的一座高峰。
从刘万年先生的西藏山水画作品中看出,他践行了李可染先生的“深于思,精于勤”“实者慧”的苦学派要旨,真正做到了用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他师心无形,勇于突破范式,推陈出新,展现大家风范,终有雪山回响,实现了“为祖国山河立传”的大追求。开创了独具特色的“西藏山水画派”,为西藏山水画这一艺术禁区拓开了一个全新视域。
《神山圣水图》是刘万年先生历时8年,泣泪和墨创作而成的一组120幅的八尺巨制。赏读《神山圣水图》组画,那股幽深、博大、厚重之气迎面扑来,令人仿佛置身于雪山的厚重幽深之中,人在刹那间变得那么纯净、那么安宁!郭熙父子在《林泉高致》里强调:“山水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画凡至此,皆入妙品,但可行、可望不如可游、可居之为得。”《神山圣水图》竟能带人进入卧游畅怀之所,其画之格调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复观《神山圣水图》,不禁为画家的笔墨功夫而深深折服。画家用皴擦笔法将岩石的结构刻画得淋漓尽致,使得历经万年风吹雨打的岩石,经过画家的观察提炼,更加苍茫地再现于人们的眼前。还有那古刹、庙宇,经过画家寥寥几笔,古刹和庙宇在那遒劲、有序的线条中顽强地“生存”着。有论者说:没有才学的人是不能学画画的,而没有心胸的人是不能画山水画的,而观其是否有才学、胸怀,则看他对水墨的理解和把控。我是赞赏这种观点的,《神山圣水图》恰恰是在其灵活多变的笔法基础上,充分运用水墨晕章之特性,使得画面水墨淋漓,尤其是画家对墨的枯湿浓淡的变化,把握得恰到好处,使得雪山、云海和寺庙显得更加悠远深邃,更加苍茫浑厚。而画家采用多重积墨法,从而使得画的主题得到加深,意境进一步提升。如果按石涛的评价标准,刘万年先生是有笔有墨,而且是笔墨灵动。恰恰是这种灵动的笔墨,令《神山圣水图》流露出一股大气、厚重之气,让人久久难以跳出画面。(www.xing528.com)
谢赫在“六法”中把“气韵生动”提到首位,可见中国画的灵魂是意境,而这种气韵生动的意境是需要画家高超的造境能力。就山水画而言,笔墨是载体,造境则是体现出一个画家的格调和学养。山水画在五代、两宋达到了最高峰,很重要的原因是那时的文化经历了唐朝的大繁荣,各种法度趋于完备。于是,文人士大夫们开始将审美情趣定格于“意”,体现在文人的抒情写性方面,他们力求做到画中有诗,于是意境变成画品的重要划分标准。
古人画山水,明迹于山,尽管他们用很多的笔墨刻画深山老林雄浑幽深,但是在隐约处,无不点缀着零星的人物活动:或是赶路,或是谒友,或是听松涛,或是观云海……而这些人往往是画家的化身,希冀通过自己的描绘,寄托自己或是孤寂或是归隐等心态。因此,山水画成为文人的首选,也总被赋予言志的重任。
而刘万年先生的山水画,笔者是很难寻得人物活动的踪迹,即使有,也是更为隐约,如《神山圣水图》中的古刹,虽然是为了突出古刹的古老幽寂,隐约的钟声却也间接点出了人物宁静的心态,从这个角度说,刘万年先生曲径通幽,在造境方面无疑是高明的。但是,笔者要说的是他的山水画更多是刻画山的气韵、神韵、意境,概而言之是山魂。开始,笔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刘万年先生是一个热爱传统文化,并且正在以最大的力气打进传统的有为画家,不可能如此无视千年山水画的传统,后来我悟出了其中的缘由。刘万年先生高中毕业进藏务工,经历坎坷,他的艺术人生是与共和国一起成长起来的,与历代那些官场失意的文人士大夫们有着根本的区别,他们的隐退抑或是以退为进的那种落魄失意的心态,唯有在山水画里得到寄托。而刘万年先生则是满怀着对祖国、对山河的热爱,他意在抒写心中那团热爱祖国河山的热火,于是他选择写山魂,而忽视了人物的活动。也许,这正是他能成为一代开宗立派的大家,为西藏雪域高原立传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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