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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史学:盛衰评析

时间:2023-07-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承认历史盛衰变化是一种客观存在,这是历史盛衰论产生的思想前提。可见,孔子认识到历史上有“天下有道”的盛世,也有“天下无道”的衰世,承认历史之盛衰都是曾存在过或正存在着的客观事实。孟子实际上给人们描绘了一幅客观历史的治乱兴衰图。庄子将历史划分为“至德之世”和乱世两个阶段。盛赞“若此之时,则至治已”。其他诸子也对历史盛衰问题进行了思考。

中国古代史学:盛衰评析

承认历史盛衰变化是一种客观存在,这是历史盛衰论产生的思想前提。基于对历史的了解和研究,先秦诸子在这方面也展开争鸣,但异中有同,“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史记》卷一百三十《太史公自序》),“其言虽殊,譬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也;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汉书》卷三十《艺文志》)。先秦诸子盛衰论体现出对历史社会的关注。

孔子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论语·季氏》)在孔子看来,“天下有道”之世是盛世,而“天下无道”之世显然是衰世。在“天下有道”之世,礼乐征伐的大权出自天子,而不是出自诸侯或大臣,这与其“君君臣臣”的政治道德标准相符合,是君权巩固、国势强盛的表现;在“天下无道”之世,礼乐征伐的大权自诸侯、大夫出,乃至于“陪臣执国命”,孔子认为,这不符合政治道德标准,也是衰世的特征,其结果“自诸侯出,盖十世希不失矣;自大夫出,五世希不失矣;陪臣执国命,三世希不失矣”(《论语·季氏》),政权都不能长久保持。值得注意的是,孔子的上述论述实际上是对客观历史的小结。据杨伯峻先生的研究,孔子的“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是指尧、舜、禹、汤以及西周时期;“天下无道”是指周天子已经没有发号施令力量的齐桓公之后。齐自桓公称霸,历孝公、昭公、懿公、顷公、灵公、庄公、景公、悼公、简公等十公,至简公而被杀;晋自文公称霸,历襄公、灵公、成公、景公、厉公、平公、昭公、顷公九公而六卿专政,为孔子所亲见。所以说“十世希不失”。鲁自季友专政,历文子、武子、平子、桓子而为阳虎所执,亦为孔子所亲见,所以说“五世希不失矣”。至于鲁季氏家臣公山弗扰、阳虎等身败而亡,不曾到过三世,故孔子说“三世希不失矣”。可见,孔子认识到历史上有“天下有道”的盛世,也有“天下无道”的衰世,承认历史之盛衰都是曾存在过或正存在着的客观事实。

孟子有“治世”“乱世”说。他在评价历史人物时说:“治则进,乱则退,伯夷也……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孟子·公孙丑上》)这里,“治”“乱”分别指治世、乱世,亦即盛世和衰世。在《滕文公上》中,孟子对唐尧以来的历史治乱盛衰进行总结说:“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根据孟子的论述,从尧到孟子所处的时代,整个历史过程是治乱交替发展的。孟子实际上给人们描绘了一幅客观历史的治乱兴衰图。(www.xing528.com)

庄子将历史划分为“至德之世”和乱世两个阶段。他认为,三皇五帝之前是“至德之世”。关于“至德之世”的情况及其特点,庄子在多处进行了描述。在《胠箧》中叙述了容成氏、大庭氏等人的时代,人民自给自足、互不往来、怡然而乐的生活情况:“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盛赞“若此之时,则至治已”。在《马蹄》中称:“至德之世,其行填填,其视颠颠。当是时也,山无蹊隧,泽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长。是故禽兽可系羁而游,鸟鹊之巢可攀援而窥。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在《天地》中曰:“至德之世,不尚贤,不使能;上如标枝,民如野鹿;端正而不知以为义,相爱而不知以为仁,实而不知以为忠,当而不知以为信,蠢动而相使,不以为赐。是故行而无迹,事而无传。”称颂“至德之世”民风淳朴、不争、无为以及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境况。《庄子》认为,历史经历了“至德之世”的黄金时期之后,自三皇五帝以降,则进入乱世,它说:“三皇五帝之治天下,名曰治之,而乱莫甚焉。”(《庄子·天运》)在这个乱世中,“子有杀父,臣有杀君,正昼为盗,日中穴阫”(《庄子·庚桑楚》)。作者认为,“自三代以下者,天下何其嚣嚣也?且夫待钩绳规矩而正者,是削其性者也;待绳约胶漆而固者,是侵其德者也;屈折礼乐,呴俞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者,此失其常然也。天下有常然,常然者,曲者不以钩,直者不以绳,圆者不以规,方者不以矩,附离不以胶漆,约束不以img索。故天下诱然皆生而不知其所以生,同焉皆得而不知其所以得。故古今不二,不可亏也。则仁义又奚连连如胶漆、img索而游乎道德之间为哉?使天下惑也!夫小惑易方,大惑易性。何以知其然邪?自虞氏招仁义以挠天下也,天下莫不奔命于仁义,是非以仁义易其性与?故尝试论之:自三代以下者,天下莫不以物易其性矣。小人则以身殉利,士则以身殉名,大夫则以身殉家,圣人则以身殉天下。故此数子者,事业不同,名声异号,其于伤性以身为殉,一也”(《庄子·骈拇》)。又说:“甚矣夫,好知之乱天下也!自三代以下者是已,舍夫种种之民,而悦夫役役之佞;释夫恬淡无为,而悦夫啍啍之意。啍啍已乱天下矣!”(《庄子·胠箧》)“自三代以下者,匈匈焉终以赏罚为事,彼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庄子·在宥》)从不同方面,《庄子》对“至德之世”以后的“乱世”进行了揭露和抨击。在作者看来,“至德之世”是盛世,“乱世”则是衰世,它们都是客观存在。

其他诸子也对历史盛衰问题进行了思考。例如韩非子说:“今废势背法而待尧舜,尧舜至乃治,是千世乱而一治也。抱法处势而待桀纣,桀纣至乃乱,是千世治而一乱也。”(《韩非子·难势》)又说:“国无常强,无常弱。奉法者强则国强,奉法者弱则国弱。”(《韩非子·有度》)可见,韩非子在总结历史治乱盛衰时,将“法”与治乱盛衰的原因紧密地联系起来,而其对历史治乱盛衰总结的必要前提与上述诸子一样,首先都是承认历史治乱盛衰的客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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