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文本来看，其对据以裁判的规范依据的列举具有极大的形式封闭性，被认为是国际法渊源全面详尽的列举，因而国际法学界有学者将这一条款描述为“国际法渊源的一览表”[69]或“国际法渊源的一种完整陈述”[70]。从历史角度，在1922年至1940年间，作为国际法院前身的常设国际法院以《常设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作为裁判所陈述争端的依据就29个案件作出了判决；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国际法实践中，国际法院更是在《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指导下解决了大量的国际争端，在和平解决国际争端、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方面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这说明，作为国际关系的历史产物，《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之规定确实满足了当时社会背景下的实践需求，并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国际法的发展。但考虑到《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产生的历史背景及其目的，将会发现其本身是服务于司法实践的，而非创制一套完整且脉络清晰的国际法渊源之体系。冷战与经济全球化都导致国际法得以发展的社会基础发生重大变化，《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历史局限性在这种历史继承中逐渐显现，法律多元主义理论的发展可谓进一步对采取封闭列举形式说明的国际法渊源体系造成冲击，并对其形式封闭性形成了负面影响。在全球经济一体化背景下，国际软法的大量产生似乎印证了法律多元主义理论，从而为依据《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理解的国际法渊源所具有的形式封闭性这一局限提供了例证。
事实上，国际软法以如联合国大会的决议或其他国际组织的决议或示范法、国际环境领域内国际会议的文件，或是国际经济法领域内的商业惯例和行业标准等形式存在并软性但实在地规范着各类社会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正如托依布纳所描述的，跨国企业的内部法律体制、劳动法中存在的全球化与非正式法律的类似结合、技术的标准化和职业的自我管理，乃至人权、生态及体育领域，大量方兴未艾的全球法形式都不是国际创制的。[71]这些大量存在于国际经济、环境、人权等领域的国际软法规范脱离了《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框架，但却以其特有的拘束力基于国际法规范体系承担起示范、补充或者治理的作用，在特定情形下，其在实践中所起到的作用甚至是《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所列举的所谓详尽的国际法渊源所远不及的。而《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在形式上的封闭性却拒绝了自国际软法而生的新的可能性。可以说，国际软法的兴起与蓬勃发展就如同吉登斯对全球化层面下经济机制的描述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与国家、国际政治与国际法的“相隔离”。[72]或许国际软法正是所谓全球法的一个发展阶段也不可知。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国际软法的概念在某种程度上与法律多元主义理论中所倡导的生自社会外围的全球法概念有异曲同工之处。鉴于国际软法不具有法律上拘束力的属性以及法律多元主义理论自身对法律界定的混乱性，这种类比或许称之为规范多元主义更为妥当，但这并不妨碍透过国际软法的视角发现《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形式封闭性对于理解国际法渊源的局限性所在。
【注释】
[1][英]哈特：《法律的概念》，许家馨、李冠宜译，法律出版社2011年版，第197页。
[2]Chodosh，Hiram E.，“Neither Treaty Nor Custom：The Emergence of Declarative International Law”，Texas International Law Journal，vol.26，no.1，p.91.转引自王铁崖：《国际法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69-70页。
[3]《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3条规定：本公约不适用于国家与其他国际法主体间所缔结之国际协定或此种其他国际法主体间之国际协定或非书面国际协定，此一事实并不影响：（一）此类协定之法律效力；（二）本公约所载任何规则之依照国际法而毋须基于本公约原应适用于此类协定者，对于此类协定之适用。
[4]由于国际习惯通常以不成文的形式存在，对其具体原则、规则之内容的查明和适用必须基于一定的国际法意义上的证据，也即表明国际法主体意志的实践行为，如国家之间的外交行为、国际组织和机构的决定或判决，以及体现为国内法的国家内部行为等。
[5]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Case Concerning the Continental Shelf（Libyan Arab Jamahiriya/Malta）（Judgment），The Hague：ICJ，1985.
[6]边沁在其《国际法原则》中提出，一项基于功利主义原则在国际关系中适用的国际法典，将为国际社会的普遍持久和平提供可行的方案。See Dean Alfange Jr.，“Jeremy Bentham and the Codification of Law”，Cornell Law Review，1969，vol.55，p.58-77.Also see Michihiro Kaino，‘Bentham’s Codification Theory in the Context of the Globalization，http：//w4.stern.nyu.edu/accounting/docs/ISUS/Benthams%20Codification%20Theory%20in%20the%20Context%20of%20the%20Globalization，last visited 2019-07-15.
[7]《联合国宪章》第13条第1款规定：“大会应发动研究，并做成建议：（一）以促进政治上至国际合作，并提倡国际法之逐渐发展与编纂…”
[8]当然早在1815年，作为维也纳会议的《最后议定书》附件第17项的《关于外交代表等级的条例》已通过多边条约的方式规定了外交使节的等级，这在很大程度上也构成了国际法习惯的条约化。
[9]《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序言中规定：“凡未经本公约明文规定的问题应继续按国际习惯法处理。”
[10]《国际法委员会章程》第15条规定：“为便利起见，下面各条使用的‘逐渐发展国际法’一语意指：就国际尚未订立规章或各国惯例尚未充分发展成法律的各项主题，拟订公约草案。同样地，‘国际法的编纂’一语，为使用方便计，意指：更精确地制订并系统整理广泛存在国家惯例、判例和学说的国际法规则。”
[11]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法学》编辑委员会：《中国大百科全书·法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年版，第193页。
[12][日]村濑信也：《国际立法：国际法的法源论》，秦一禾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129页。
[13]International Law Commission，Rules in a Treaty Becoming Binding through International Custom，1966：61，https：//documentsdds-ny.un.org/doc/UNDOC/GEN/NL6/605/05/PDF/NL660505.pdf？last visited 2018-12-17.
[14]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North Sea Continental Shelf Cases（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Denmark；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Netherlands）（Judgment），The Hague：ICJ，1969，p.55.
[15]如《维也纳条约法公约》第31条关于条约解释的通则被认为“已经取得相当于习惯或基本国际法的地位”。See World Trade Organization，United States-Standards for Reformulated and Conventional Gasoline（Report of the Appellate Body）：WT/DS2/AB/R，Geneva：WTO，1996.See also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Case Concerning Kasikili/Sedudu Island（Botswana v.Namibia）（Judgment），The Hague：ICJ，1999，p.1059，para.18.再如“尼加拉瓜的军事及准军事行动案”判决认为，《联合国宪章》等多边条约中有关不干涉他国内政、不针对他国使用武力、不侵犯他国主权的原则规定是经过编纂的国际习惯法规则。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Case Concerning Military and Paramilitary Activities in and against Nicaragua（Nicaragua v.United States of America）（Merits，Judgment），The Hague：ICJ，1986，p.92-97，para.172-182.
[16][日]村濑信也：《国际立法：国际法的法源论》，秦一禾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7-51页。
[17]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North Sea Continental Shelf Cases（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Denmark；Federal Republic of Germany/Netherlands）（Judgment），The Hague：ICJ，1969，p.41-42，para.71-74.
[18]参见王铁崖：《国际法引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59页。另参见[英]詹宁斯、瓦茨：《奥本海国际法》，王铁崖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版，第19页。
[19]Tripel H.Volkerrechat und Landesrecht.Leipzig，1899.S.26-81.转引自[苏]格·童金：《国际法原论》，尹玉海译，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6年版，第72页。
[20]全球经济与科技的快速发展与国际关系的变革也引起了国际习惯理论的发展，即时习惯法理论的出现使得惯行要素中对时间的要求被排除。
[21]《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第1款第4项的原文为：“subject to the provisions of Article 59，judicial decisions and the teachings of the most highly qualified publicists of the various nations，as subsidiary means for the determination of rules of law.”
[22]Andre da Rocha Ferreira，“Formation and Evidence of Custom International Law”，UFRGS Model United Nations Journal，2013，vol.1，p.182-201.
[23]国际法院基于领海的固有属性提出了数条指导标准：第一，由于领海与陆地密切相关，因此领海基线不得偏离海岸的一般方向；第二，某些海域与分割或包围它们的陆地构造具有密切的联系；第三，当某区域特定经济利益的存在及其重要性为长期惯例所证明时，便可能有必要突破纯粹的地理因素将之纳入考量范围。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Fisheries Case（United Kingdom v.Norway）（Judgement），The Hague：ICJ，1951，p.21.
[24]《领海与毗连区公约》第4条规定：“1.在海岸线甚为曲折之地区，或沿岸岛屿罗列密迩海岸之处，得采用以直线连接酌定各点之方法划定测算领海宽度之基线。2.划定此项基线不得与海岸一般方向相去过远，且基线内之海面必须充分接近领陆方属内水范围。……4.遇有依第一项规定可适用直线基线方法之情形，关系区域内之特殊经济利益经由长期惯例证明实在而重要者，得于确定特定基线时予以注意。……”
[25]《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7条规定：“1.在海岸线极为曲折的地方，或者如果紧接海岸有一系列岛屿，测算领海宽度的基线的划定可采用连接各适当点的直线基线法。……3.直线基线的划定不应在任何明显的程度上偏离海岸的一般方向，而且基线内的海域必须充分接近陆地领土，使其受内水制度的支配。……5.在依据第1款可以采用直线基线法之处，确定特定基线时，对于有关地区所特有的并经长期惯例清楚地证明其为实在而重要的经济利益，可予以考虑。……”
[26][苏]格·童金：《国际法原论》，尹玉海译，中国民主法制出版社2006年版，第142页。
[27]Stephen C.McCaffrey，The Law of International Watercourses，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9.
[28]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Resolution A/RES/64/292，The Hague：UNGA，July 2010.
[29]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Case Concerning Certain German Interests in Polish Upper Silesia（judgment），The Hague：PCIJ，1925，p.20.
[30]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The Case of the S.S.“Lotus”（judgment），The Hague：PCIJ，1927，p.25-26.
[31]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Nottebohm Case（Liechtenstein v.Guatemala）（judgment），The Hague：ICJ，1955，p.22-23.
[32][英]詹宁斯、瓦茨：《奥本海国际法》，王铁崖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版，第25-26页。
[33]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The Corfu Channel Case（Preliminary Objection）（judgment），The Hague：ICJ，1948，p.28.And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Rights of Minorities in Upper Silesia（Minority Schools）（judgment），The Hague：PCIJ，1928，p.23.
[34]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Certain Phosphate Lands in Nauru（Nauru v.Australia）（judgment），The Hague：ICJ，1992，p.24，para.51-52.And Case Concerning the Land，Island and Maritime Frontier Dispute（El Salvador/Honduras），Case Concerning Military and Paramilitary Activities in and against Nicaragua（Nicaragua v.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35]See 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Case Concerning the Land and Maritime Boundary between Cameroon and Nigeria（Cameroon v.Nigeria：Equatorial Guinea intervening）（Judgment），The Hague：ICJ，2002，p.447-448，para 304.(www.xing528.com)
[36][英]詹宁斯、瓦茨：《奥本海国际法》，王铁崖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版，第24页。
[37]Hersch Lauterpacht，Th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Law by the International Court，London：Stevens，1958，p.21.
[38][日]村濑信也：《国际立法：国际法的法源论》，秦一禾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98-102页。
[39]原文为：“The rules of international law as recognized by the legal conscience of civilized nations”。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06.
[40]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07-308.
[41]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16.
[42]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14-315.
[43]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45-346.
[44]Jörg Kammerhofer，‘Introduction'，in 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xii.quoted from Samantha Besson Jean d’Aspremont（eds.），The Oxford Handbook of the Sources of International Law，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158.
[45]如俄罗斯国际法学者德米特里·卡切诺夫斯基（Dmitry Kachenovsky）曾主张，一般法律原则具有强烈的自然法属性，没有这一国际法分析的起点，国际条约本身将不可能成为国际法渊源。Dimitri Kachenovsky，Kurs mezhdunarodnogo prava，Kharkov：Universitetskaia tipografia，1863，reprinted in：Zolotoi fond rossiiskoi nauki mezhdunarodnogo prava，vol.1，Moscow：Mezhdunarodnye otnoshenia，2007，p.116-117.Cited in：Lauri Mälksoo，Sources of International Law in the 19th Century European Tradition：Insights from Practice and Theory，in：J.d’Aspremont，S.Besson（eds.），The Oxford Handbook on the Sources of International Law，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17，p.158.
[46]参见罗国强：《一般法律原则的困境与出路——从〈国际法院规约〉第38条的悖论谈起》，《法学评论》2010年第2期。
[47]拉普拉德尔认为一般法律原则来源于习惯，应当并入其前关于国际习惯的规定中。而德康认为一般法律原则是通过习惯的方式被认可的，基于惯例既是习惯形成的基础，由体现与不同国家的正式官方文件与学者学说中，一般法律原则应并入其后关于司法判例和学者学说的规定中。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33-335.
[48]如将“为文明国家所承认”中的文明国家限于西方基督教文明国家的观点，与现代国际社会秩序是不相适应的。
[49]国内法语境下的法律体系可以视为由宏观、中观和微观的三个同心圆系统构成，微观的法律体系仅指调整各种社会关系的具体规则，宏观的法律体系通过民主制度和社会价值延伸到这些规则及其运作机制背后的法律文化，而中观的法律体系则指介于前述两者间的合法性制度和价值性资源。参见江河：《国际法的基本范畴与中国的实践传统》，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252页。
[50]国际法学界对于一般法律原则的含义的分歧主要可以概括成三种意见：从自然法的立场出发，认为一般法律原则是一般法律意识所产生的原则；或认为一般法律原则就是国际法一般原则或国际法基本原则，也即仅承认国际法范围内的一般原则；或目前多数学者认为的一般法律原则是指各国法律体系所共有的原则，法学家咨询委员会英国代表菲利摩尔在会上即提出一般法律原则是指为所有国家国内法院接受的原则，例如某些程序原则、善意原则、一事不再理原则等。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Advisory Committee of Jurists Procè s-verbaux of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June 16-July 24 1920，with Annexes，p.335.
[51]也有学者认为不同于国际条约或习惯，一般法律原则的形成不需国家间达成合意，但在性质上可归于“能够产生法律义务的单方面声明”，其可被接受为法律渊源的理论基础在于“如果国家在国内法中普遍采取类似的原则，可以推论出它们同意在国际层面上接受同样原则的约束”。参见[美]伯根索尔、[美]墨菲：《国际公法》，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26页。另参见温树斌：《国际法刍论》，知识产权出版社2007年版，第140-141页。
[52]Barry B.Carter，Phillip R.Trimble，International Law，New York：Little，Brown and Company，1991，p.128.Se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Factory at Chorzó w（Jurisdiction&merits），The Hague：PCIJ，1928，p.29.
[53]International Court of Justice，Effect of Awards of Compensation Made by the United Nations Administrative Tribunal（advisory opinion），The Hague：ICJ，1954，p.53.
[54]See Report of the informal Inter-Allied Committee on the Future of the Permanent Court of International Justice，reprinted in：A-meric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Law，1945，vol.39，no.1，Supplement 1.
[55]《联合国宪章》第92条。
[56]《联合国宪章》第92条。
[57]《国际法院规约》第36条规定：一、法院之管辖包括各当事国提交之一切案件，及联合国宪章或现行条约及协约中所特定之一切事件。二、本规约各当事国得随时声明关于具有下列性质之一切法律争端，对于接受同样义务之任何其他国家，承认法院之管辖为当然而具有强制性，不须另订特别协定：（一）条约之解释。（二）国际法之任何问题。（三）任何事实之存在，如经确定即属违反国际义务者。（四）因违反国际义务而应予赔偿之性质及其范围。三、上述声明，得无条件为之，或以数个或特定之国家间彼此拘束为条件，或以一定之期间为条件。此外，依据《国际法院规约》第65条，国际法院也具有咨询管辖权，国际法院应联合国大会、安理会或经大会授权的联合国其他机关或专门机构的请求，就这些机关或机构提出的法律问题发表咨询意见。但法院的咨询意见不具有拘束力。
[58]参见江河：《国际法的基本范畴与中国的实践传统》，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14年版，第241页。
[59]See Franz von Benda-Beckmann，Legal Pluralism in Malawi：Historical Development 1858-1970 and Emerging Issues，Zomba：Kachere Series，2007，p.29，55.
[60]Oluwole Agbede，Devolution of Immovables under the Nigerian Conflict Rules：The Dilemma of Legal Pluralism，Journal of Legal Pluralism，1977，vol.9，issue 15，p.45-53.
[61]M.B.Hooker，Legal Pluralism-An Introduction to Colonial and Neo-Colonial Laws，Oxford：Clarendon Press，1975，p.6.
[62]日本学者千叶正士也认为，“法律多元即是在基于一个国家法律文化之上的统一的国家法之下，每一个社会——法律体关于保存和重新阐述其法律文化所进行的内部斗争和决定”。参见[日]千叶正士：《法律多元——从日本法律文化迈向一般理论》，强世功等译，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22页。
[63]See John Griffiths，“What is Legal Pluralism”，Journal of Legal Pluralism，1986，vol.24，p.1-55.
[64]Anne Griffiths，“Legal Pluralism”，in：R.Banakar，M.Travers（eds.），An introduction to Law and Social Theory，Oxford and Portland Oregon：Hart Publishing，2002，p.289-310.
[65]B.de Sousa Santos，Toward a New Common Sense：Law，Science and Politics in Paradigmatic Transition，London：Routledge，1995，p.429.
[66]John Griffiths，“What is Legal Pluralism”，Journal of Legal Pluralism，1986，vol.24，p.1-55.
[67]G.Teubner，“Global Bukowina：Legal Pluralism in the Word Society”，in：G.Teubner（ed.），Global Law Without a State，Aldershot：Dartmouth Publishing，1997，p.14-15.
[68]B.de Sousa Santos，Toward a New Common Sense：Law，Science and Politics in Paradigmatic Transition，London：Routledge，1995，p.115.
[69][英]阿库斯特：《现代国际法概论》，汪瑄、朱奇武、余叔通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8页。
[70][英]伊恩·布朗利：《国际公法原理》，曾令良、余敏友译，法律出版社2002年版，第5页。
[71]参见[德]贡塔·托依布纳：《魔阵·剥削·异化：托依布纳法律社会学文集》，泮伟江、高鸿钧译，清华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31页。
[72]Giddens Anthony，The Consequences of Modernity，Stanford，California：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0，p.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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