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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军横渡哈得孙河,马里兰军成为革命进程关键的精英部队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英军在华盛顿堡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后,紧接着,威廉·豪将军便遣康沃利斯率4000名士兵横渡哈得孙河。高个子中士加萨韦·沃特金斯就是被送往莫里斯敦的其中一名伤病员。他们要求将自己军团的任务移交给其他部队。马里兰军已经成为杰出的精英部队,多次在险境协助军队撤退。这些短缺无疑增添了马里兰军官的负担,鲜有士兵在12月服役期届满后延长服役的。康沃利斯下令要将美军赶出新泽西,但又不愿引发可能会造成英军伤亡的大战。

英军横渡哈得孙河,马里兰军成为革命进程关键的精英部队

1776年11月,“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扑向大地,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绝望。”掌旗官彼得·雅克塔——隶属于哈斯利特特拉华团——回忆道,他们冒着大雨,踏着泥泞,同斯莫尔伍德的马里兰军一起艰难地在新泽西穿行。这支精英部队体现了全国的情绪,他们先后经历布鲁克林、曼哈顿华盛顿堡的失利,最近又痛失与华盛顿堡仅一河之隔的李堡。

英军在华盛顿堡取得决定性胜利之后,紧接着,威廉·豪将军便遣康沃利斯率4000名士兵横渡哈得孙河。当士兵们爬上泽西断崖那无人看守的峭壁时,康沃利斯很快便占领了李堡,乔治·华盛顿收到伯爵进军的线报后,立即下令撤退。英军缴获了大陆军的大量装备,有铁铲、镐、军帐、加农炮和军械。马里兰上尉威廉·贝蒂记录道:“我军开始准备撤退。但敌军可能赶在此之前打过来,因此我们不得不赶紧撤退,各类重加农炮、贮存、辎重,全都落入敌手。”敌军占领李堡的动作迫使大陆军撤退,穿过新泽西,来到已知的安全地带,宽阔的特拉华河流域。这一次纳萨尼尔·葛林——正如在华盛顿堡之时那样——又提议修建防御工事。

11月20日傍晚,新泽西的哈肯萨克“又黑,又冷,还下着雨”,不过,当华盛顿军和马里兰的残兵败将拖着沉重的步伐穿过小镇后,当地居民明显感觉到战士们的低落。一位居民写道:“他们组成两列并排走,衣衫褴褛,有些士兵的脚还光着,大部分士兵都裹着毯子。”华盛顿军不仅士气一蹶不振,规模也严重缩水,从起初的近2万人,到现在仅几千人能继续作战;他们现在的装备也不如从前,更是雪上加霜。美军在李堡丢弃了军帐等其它军备,随军带走的掩蔽物、炊具等装备寥寥无几。许多战士以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所以只带了夏装,但挺不住军营里风餐露宿的恶劣条件。现在已是冬天,有备而来的美国士兵屈指可数。一位英军军官对此嗤之以鼻道:“从没见过哪个国家的人穿得这么破破烂烂。”

为追赶大陆军,康沃利斯命部下埋伏在哈肯萨克河远端。有了豪的援军壮大势力,他那装备精良的部队同不堪一击的美军悬殊巨大。不过,他们没有立即攻击,而是待华盛顿军离开后,转移到哈肯萨克,停留数日,休整兵马,掠夺粮草。

就在英军休养生息,侵袭当地农场之时,华盛顿继续向纽华克迈进;再把伤病员转移到莫里斯敦,剩余有生力量则继续出发,前往纽不伦瑞克。高个子中士加萨韦·沃特金斯就是被送往莫里斯敦的其中一名伤病员。他后来回忆说:“我11月病的,就被送到新泽西的莫里斯敦,留在了那儿。我的衣服留在了辎重车上,这下倒好,车夫把东西都拉给敌军了。从莫里斯敦到安纳波利斯,我身无分文,没有多余衣物,1777年1月抵达安纳波利斯,我在房间里一直待到4月才第一次出门。”直到1777年9月,他才重返军队。

华盛顿将军希望在新泽西征兵,以弥补之前损耗的兵力,但事与愿违,军队人数越来越少。一位美军军官站在路边数人数,惊讶地发现,他们只有3000名士兵了。许多士兵都在12月1日兵役届满时离开,还有的会在12月底回家。塞缪尔·史密斯上尉回忆那场凄凉的行军时想起:“大雨如注,行军受困。许多人都累得精疲力尽,掉队了。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道路被路过的大炮和马车压得深陷。一步踩下去就有泥巴没过脚踝,甚至过膝。”贝蒂回忆道:“这场行军是在夜里进行,除了要克服黑暗,还要与难以忍受的糟糕路况为伴,使这次行军任务尤为艰难。”

马里兰军和特拉华团的余部一听说有消息,便围在一起。接连几天以来,他们一直在逃离康沃利斯的追捕。现在,他们停下来了,守着一座桥,但是这支心力交瘁的军队还是展现出连吃几场败仗后的颓势。莫迪凯·吉斯特少校和史密斯上尉迎接了华盛顿将军,“告知他马里兰军团和特拉华团人数减少到250人,并且因身心俱疲,还要站警卫岗,战斗力还在下降。”他们要求将自己军团的任务移交给其他部队。

华盛顿激励马里兰军挺过难关:“我对其他军团没这么有信心,因此任务不能指派给别人来做。我要你们对你们英勇的战士也如是转告。”听到这里,他们“欢呼三声,高喊随时准备承受任何艰苦条件和阻碍”。

马里兰军已经成为杰出的精英部队,多次在险境协助军队撤退。他们是身经百战的主力军,不少成员都是亲密挚友,还是巴尔的摩独立士官连的创始人,现在正在为稳定美国整支军队的团结奉献力量。有的战士调到其他部队去,发挥自己在实战中获得的实力及领导技能。亚历山大·麦克杜格尔将军后来总结了当时的情形:“恰巧一个军团的骨干都是创建军团时成就伟大时刻的那些人。”

马里兰军和其他军队余部共担辛苦。吉斯特清点了马里兰军中还可以参战的人数,报告称:“我们急缺衣物,其辎重里最主要的部分已丢失。”一位军官前往费城,试图为这些战士购置衣物。搜索4天后,他写信给马里兰安全理事会,信上说:“我恐怕我现在买不到衣服,尤其是我们需求量最大的鞋子和补给品,但如果买不到,就会导致许多战士无法执勤。我推测能在圣诞节之前买到,可价格高得惊人。”食物也很短缺。“供应还算充足,”这名军官写道,“如果每天都能供应牛肉面粉,有时会没有盐,腌猪肉一周能吃上一回。没有粮秣员供应给我们的那种蔬菜,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来看,也吃不上蔬菜。”这些短缺无疑增添了马里兰军官的负担,鲜有士兵在12月服役期届满后延长服役的。

康沃利斯跟在美军后面——但很慎重。他们不会落后太远,英军将军大概只晚一天的行程。康沃利斯下令要将美军赶出新泽西,但又不愿引发可能会造成英军伤亡的大战。黑森军官约翰·埃瓦尔德——担任着狙击兵(“Jaeger”意为“猎人”)分队的指挥官——要求紧追撤退的美军,可康沃利斯却命令他回来,对他说:“让他们去吧,我亲爱的埃瓦尔德,待在这儿吧……我们不想失去我们的战士。一个狙击兵的命可值十多条革命军的命呢!”根据康沃利斯的言行,埃瓦尔德作出这样的结论:英军感兴趣的是“和平结束战争,不让国王子民多流一滴血”。

早在袭击纽约之前,豪氏兄弟、威廉将军、理查德上将促成了一项政治决议。他们就尽量动用最少武力——并且牺牲最少的士兵——的认识达成一致。从某种角度上,这些态度反映了反叛乱战争的现代(有时也是错误的)原则。豪最后甚至下令赦免任何放弃爱国者身份并发誓对国王效忠的人,同时又让华盛顿的军队更加困难,看上去像是手段精明。几千名美军蜂拥来到英军军营,发誓向国王效忠。

由于对战争的缓慢进程感到不悦,加之意识到摧毁大陆军的重要性,豪的高级将领亨利·克林顿爵士获准从水路前往新泽西,一举歼灭华盛顿军。他设想的另一个备选方案,则是派军队到特拉华河上游,袭击美国建于费城的首都,端掉大陆会议。他倾向于包抄战术和灵活调度。可这两个方案都被豪否定了。

从战略角度讲,豪氏兄弟与他目标不同,一个是活捉美军,另一个则是彻底粉碎美军。他们想让华盛顿军节节败退,期间他们就派出克林顿手下的5000人马占领罗德岛普罗维登斯港,用作英军舰队的备用基地,因为到了冬天,曼哈顿周围水域都会结冰。

事实证明,这是一项重大错误,又一次让华盛顿军逃过一劫。11月29日,美军抵达了纽布伦瑞克,成就了决定性的里程碑。华盛顿麾下各军团——包括飞行团的马里兰军在内——应征兵多在12月1日服役届满,军队规模锐减。威廉·贝蒂记录大家的分离时写道:“我们抵达纽布伦瑞克的这两三天,迎来了12月1日,也是飞行团应征兵服役期满的日子,我们出发去了费城。”华盛顿劝这些士兵们留下,可大多数部队的应征兵在到期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也是依法行事——华盛顿军队正在逐步解体,人数只剩3000左右了。

1776年12月,是美国独立战争史上的低谷。大陆军的一年应征兵大多在年底迎来届满[1],决定回家的士兵不少,军队规模也越来越小。斯莫尔伍德麾下的应征兵是于12月10日届满,他一度引以为豪的近千人营队,现在人数只剩不到100人了。塞缪尔·史密斯记录下了军队当时的惨淡景象:“除去牺牲的、生病的和叛逃的,(我们的)人数减到90个士兵和几名军官了。”

不过,在老营队骨干的组织下,全新的马里兰第1团等军团得以组建起来。斯莫尔伍德营的许多旧部——如吉斯特、杰克·斯图尔德和纳撒尼尔·拉姆齐等——都在12月10日前后正式应征,愿为大陆军效力3年,成为马里兰第1团的一分子。其他军官也响应号召,还迎来了许多飞行团的战友,例如约翰·伊格·霍华德和威廉·贝蒂[2]。尽管奥索·威廉斯在华盛顿堡战役之后仍被囚禁,他还是获得了名誉指挥权,甚至在监禁期间获得了升职。约翰·斯通,曾是营队第1连的上尉,在斯莫尔伍德回马里兰招募新兵时临时带领马里兰团。史密斯、吉斯特、斯通上校、拉姆齐、斯图尔德等核心人物全都留在了这支荣耀之师里。

在纽布伦瑞克,康沃利斯再次同美军狭路相逢。12月1日下午,华盛顿的军队目击英军轻龙骑兵在城外的拉里坦河对岸现身。华盛顿遂命令由21岁的西部印第安人亚历山大·汉密尔顿率领炮兵部队前去迎战。汉密尔顿和吉斯特一样,是一位杰出的年轻军官,他的炮兵连也是亲自招募来的,必要时会施以严厉的鞭刑。这支运转顺畅的部队吸引了华盛顿的眼球,他最后让汉密尔顿做了自己的高级副官。汉密尔顿后来成为美利坚合众国最具影响力的奠基人之一,主张战后创建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政府,并协助建立国家金融体系。然而,在那12月寒冷的一天,这位年轻的炮手协助防守渡河点,掩护美军从小镇撤离。

特拉华团的伊诺克·安德森回忆道:“双方炮火猛烈,我军出现了几名伤亡。”战斗持续到“近黄昏时分”,当时特拉华团的战士们接到了撤离的命令。这支部队不像之前的大多数军队,直到这一次,他们想方设法地护住了自己的军帐。但是,这次撤退也让它同其他美军一样,装备短缺了。安德森写道:

哈斯利特上校来找我,让我带上尽量多我认为合适的人手,之后就回去烧掉了所有军帐。他说:“我们没有马车装军帐走,最好是把它们烧掉,以免落入敌军手里。”接着我也去烧了军帐——大概烧掉了100顶。看到军帐化作灰烬时,已是深夜了,军队也走得远远的。我们加快速度,于8点左右追赶上了大部队。我们在树林露营,没有吃的,没有军帐,也没有毯子。晚上很冷,我们都吃了很多苦,尤其是那些没有鞋穿的。

哈斯利特的队伍和马里兰军在距离金斯顿镇13英里处扎营。次日早晨,英军渡河闯入纽布伦瑞克。康沃利斯在那里接到了停止行军的命令。他们也和美军一样陷入了窘境。许多黑森雇佣兵累得精疲力尽,鞋子也在自8月以来的行军和作战中磨破了,打着赤脚。康沃利斯在此停歇了几天以整备军力,这对华盛顿拉开自己和英军之间的距离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抵达普林斯顿后,美军“在大学里舒舒服服地住下了”,可他们的军队人数却骤减至2500人,每天都有大批士兵离队。后有英军追赶,华盛顿前方也面临着障碍——特拉华河。如果英军把他的部队困在河岸上,他们就会被轻而易举地彻底消灭。

华盛顿留下1400士兵在普林斯顿听从斯特林勋爵的指挥,拖延英军进攻的节奏。其余将士继续向特拉华河岸前行,奔赴托伦顿。特拉华团和部分马里兰军走在主力部队的后方,总指挥也亲自同行。“我军还在撤退,我们的团位于后方……毁桥,砍树,以此给身后的敌军设路障。”安德森回忆道,“我们无法比华盛顿将军和他的先锋走得快。”他们在12月2日晌午左右横渡了宽约400码的特拉华河。(www.xing528.com)

5天以来,美军借着河边点燃的大柴堆放出的火光,乘坐小船渡河。查尔斯·威尔逊·皮尔——宾夕法尼亚民兵队的成员——把这幅场景形容成“我所见过最可怕的景象,整片河岸都被熊熊烈火点亮,小船一艘艘去了又返,船上挤满了人、马、大炮和军营装备……竟让人觉得不像是人间应有的画面,更像是地狱的模样”。几十支满身泥泞的部队走过皮尔身边,“有人摇摇晃晃地脱离队列,向我走来。他的行装全丢掉了,现在只穿着一件又旧又脏的大衣。他的胡子长得很长,脸上写满了痛苦……我一眼没认出他来,直到他开口时,我才发现原来他是我的弟弟詹姆斯。”

掌旗官詹姆斯·皮尔是斯莫尔伍德营里幸存下来的近百名将士之一。

撤退期间,华盛顿多次命令查尔斯·李将军赶上宾夕法尼亚的军队,可李的步伐依然像蜗牛那么慢。原因只有他知道,他带着少数警卫,停留在新泽西巴斯金里奇的一间酒馆里。上午,李依然为华盛顿当上总指挥一事耿耿于怀,他坐在桌旁,写信给霍拉肖·盖茨将军:“下面的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某个重要人物就是个弱智,”李在信中抱怨道,“他把我推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如果我留,那就是拿我的命和军队去冒险;如果我走,那这个省就再也回不到我们手里了……简而言之,除非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不然我们都会输。”

意想不到的事果然发生了,一队英军骑兵现身了。其中一位成员就是长着红头发的巴纳斯特·塔尔顿中尉,他是一位商人兼奴隶贩子的儿子,他把大部分家产都挥霍在酒、女人和赌博上,剩下的钱刚好买得起骑兵委任状。他那支残忍的轻龙骑兵成为战场上最令人胆寒的部队,也和马里兰军正面交锋过几次。这天,骑兵很快便包围了酒馆,杀死或赶跑了房外的警卫。塔尔顿回忆道:“我命令我的手下瞄准所有门窗,向房里开火,让他们大开杀戒。”

酒馆的老板娘为求自保,就跑向门边大喊说李在房里。塔尔顿一听便答,只要李不肯投降,他就准备烧房。

没过多久,李亲自来到门边,此时还穿着睡衣,说自己任凭塔尔顿处置,还说“他相信自己会受到如绅士一般的对待”。

由于无意设套将华盛顿围困在特拉华河岸,康沃利斯继续闲庭信步地穿过新泽西;12月7日才离开纽布伦瑞克,于当天下午抵达普林斯顿,比斯特林麾下的美军后卫部队撤离村庄的时间晚了1个小时。当天,英军在那里暂作休息,洗劫了大学图书馆。

与此同时,华盛顿集中了足够多的小船,把军队将士带到河对岸的宾夕法尼亚。每一艘船,不论多小,都横渡特拉华河来来回回几十英里,尽职尽责地输送美军,使他们远离英军的魔爪。正在这时,宾夕法尼亚海军领航,带着9艘大帆船直上特拉华河,协助进行河面巡逻,防止英军渡河。不仅如此,华盛顿还巧妙地将自己的炮兵安插在渡河要塞处担任守卫。

12月8日,红衫军和黑森雇佣兵进入了托伦顿,豪和康沃利斯带着几名副官赶赴河岸。据一名黑森军官目击者称,美军当时有不少于37门大炮开火。面对炮火,豪坚持不离开,展示了“名副其实的冷静和沉着,至少持续了一个小时”。那名军官写道,“不管我们面向哪里,都有加农炮弹飞来撞击地面,我想不明白,至今依然无解,为什么我们5个人都活下来了。”

美军再次逃离。黑森的一名上尉心想:“这次行军之所以推进得这么慢,明显就是为了让华盛顿安全顺利横跨特拉华。”历史学家查尔斯·斯特德曼也同意这个观点:“豪将军表现得就像是以最精确的方式计算了敌军逃跑所需的准确时间。”

安全渡河之后,马里兰军接下沿河守卫渡河点的任务。宾夕法尼亚民兵队的查尔斯·威尔逊·皮尔探访了马里兰军的军营,记录下那些人“散布在树林里,窝在用树枝、麦秆、树叶等搭成的小棚里,环境很脏,条件很恶劣”。

英军现已占领大半个新泽西,“正餐”还在后面呢。豪想在不承受许多伤亡的情况下,把美军赶出新泽西,再趁美军把牲口和粮草带走之前,占领富有的农场。英军的补给线延伸得太长,距离大后方伦敦有3000英里多远,很难喂饱将士们和马匹。起初,英军计划给向他们提供所需补给的当地居民一些补偿,然而,他们没有支付货币,而是给出许多张借据,通常都是无用字据,或者成了让他们随意拿走所需物品的通行证。新泽西满是效忠派,多是中产农场主,种有不少良田和粮食。可是,黑森雇佣兵非但没有保护新泽西那些拥护己方的人,反而洗劫了他们的农场。“附近的所有农场都被抢了,士兵在房子里找到的任何物品都被称作战利品。”一些效忠派人士和英军也插了一手。美军也不是没有做过这种事,只不过华盛顿尽量控制了军队的掠夺行为。许多殖民地居民都在向国王表示效忠和争取公平对待的两者间备受煎熬。英军占领了新泽西多久,他们的掠夺就持续了多久,也促使当地居民改变立场。

在美国经受黑暗的日子里,一位志愿者扛起了枪,也拿起了笔,掀起了全国的革命热潮,还号召大家拿起武器。他就是激进的记者托马斯·潘恩,广为人们传阅的《常识》的作者,他这时执笔完成了一系列宣传册,名为《北美的危机》。他永恒的文字印刻在许多美国人的脑海里,尽管当年他们还是学童:“这是考验人们灵魂的时刻。那未经风霜的战士,还有那未受风吹雨打的爱国者,在这场危机中,将临阵退缩,不再为国效力;可是那依然坚挺至今的人,配得上所有人的爱戴和感谢。”潘恩为宣传册设置的定价不超过2便士,或者只收印刷费,宣传册“像野火一样,蔓延到全国的村镇”。令人惊奇的是,在18世纪,美军大都识字。二等兵和下士也像所有殖民地的村镇居民一样,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大声朗读这本小书的内容。在这危机和黑暗的时刻,“人们萌发了新思想。托马斯·潘恩的宣传册抓住了那个精神,并帮助它成长。《北美的危机》更像是一篇规劝、付诸行动的纲要……最为重要的是,他团结了整个国家的思想,只集中在当前最紧迫的那一个任务上,那就是尽快重建军队。”历史学家大卫·哈克特·费希尔如是写道。

宣传册向普通民众传达了一道思维狂潮,即每个人都要行动起来,共同为改变自己的境遇献出一份力量。

如今同手下的1.3万人手驻扎在托伦顿,豪经过深思熟虑,准备攻打费城,驱逐马里兰军以及美军的剩余有生力量。由于预测到英军准备攻打首都,大陆会议成员也逃出了费城,最后转移到了巴尔的摩。然而,英军没有给出致命一击,而是打起了欧洲式绅士风格的战争,选择扎营过冬。为了巩固胜利果实,豪在新泽西布下了一系列防御军事基地。他派英军和黑森雇佣兵在各个小镇屯兵布防,如珀斯安博伊、纽布伦瑞克、普林斯顿和托伦顿。事实证明,这个决定事关重大。如果拼整体实力,英军近乎是战无不胜的;可它一旦像这样分散开来,各成一阵,每个部分都经不起美军集中全力的攻击。

这样的战略布置对爱国者来说,也同样暗藏危机。一旦突然降温,特拉华河就会结冰,英军就能徒步渡河。不仅如此,美军还要解决支援战争的筹资问题和征兵难题,这让形势看上去很不利。华盛顿写信给兄弟塞缪尔道:“我觉得真正的比赛即将上演了。”

然而,就在绝望之中,华盛顿瞥见了一丝希望。他决定赌上一把,其结果若不能带给军队以胜利,就会被彻底打败,进而可能输掉整场战争。

【注释】

[1]应征兵报名日期不同,因此,会在1776年12月的不同日期届满。

[2]原斯莫尔伍德营的大多数申请延长服役的成员组成了马里兰第1团,独立连队组成了马里兰第2团,飞行团成员组成了候补军团。大陆会议要求组建由88个营组成的军队,期待马里兰成立8个团,但最后只组齐了7个团。本书没有分别描写每支军团的情况,而是针对在这些部队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主要军官和应征兵的脚步进行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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