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龙溪圩有个做买卖的人,名叫施古董。由于他办事不灵活,生意一直不太起色。
这一年,腊月将近,他老婆催促他:“店里囤积了那么多的红糖卖不出去,快想个办法推销推销。”他正在为这事闷闷不乐,就说:“不然我到外面转转,顺便打听一下外面的行情,看往后做什么买卖才好。”他老婆马上给他备了出门的用品,叮咛他早去早回。
施古董走呀走,来到府城。在一家卤面店吃点心时,听到有几个人在议论,说府城外的农人今年让那本新年历开了财路,一定会过个好年。施古董马上跻身过去,向他们打听。原来,府城今年流传着一本新年历,曾预言今年节气正常,雨量适中偏多一点,山田最宜种蔗。农民们本想种豆,纷纷改种甘蔗,结果甘蔗收成好,制糖的人家增多,收入也普遍增加了。施古董听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那些红糖都销不出去,原来是因为这新年历!”
这一夜,他在客栈里躺了半夜,一直没睡好。他想:“这年历本事这么大,我们龙溪圩从来没人卖过,明年我非靠它捞一把不可!”于是,他用较多的钱,央求客栈的店主把墙上挂的年历卖给了他。
施古董买到年历,藏在贴胸的地方,兴冲冲地回家了。一进家门,他老婆见他满面笑容,猜想一定大有收获,赶忙问他有什么好消息。施古董从胸口掏出那本历书,悄声地说:“看,救人的宝物!”老婆一看,是一本熏得发黄的年历本,她连摸都不想摸,怨道:“你又不考秀才,拿那本书做啥?”施古董一把拉她进房,把路上听到的事神秘地说了一遍,说得老婆也笑逐颜开。
腊月一到,施古董就与对面一家杂货铺的老板商量,求他把自己店里的红糖都买下,减价再减价,直到他答应为止。他把卖红糖得到的钱作本钱,叫伙计到纸坊去,买了几车纸张,又请了几位城里有名的刻书印书工匠来家,把他们锁在后院翻印那本珍藏的年历。(www.xing528.com)
大年初一,施古董一早就开了铺,货架上摆满了新印的年历。他还在门前做了广告,介绍这本年历去年曾使甘蔗丰收的光荣历史。
出门游春的人熙熙攘攘地拥进施古董的店里,翻开年历,才发现是去年的,一个个丢下就走了。尽管他夫妻磨破嘴皮大喊大叫,但大家都不买。一天过一天,店里冷落起来了。这一年,由于节气提前,气候干燥少雨,甘蔗失收,红糖锐减。结果,施家对面的杂货铺挤满了买红糖的人,生意兴隆,天天买客络绎不绝。施古董在店里气得愣了神,抓着心口直冒汗。
现在,闽南人口头流传着“人家存红糖,你存旧年历”这句话,以此来告诫那些凭主观办事、不讲时宜的人。
(芗城)
素材提供者:黄缎、郑惠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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