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的内容必须统一的前提下,应该随时用曲折的文章,加强文章的力量。
在一段文章里面,我们于内容必须统一的条件下,不妨使文章随时作曲折的发展,让全段的中心意义有更充分的发挥。原来平直的叙述,虽然坦坦荡荡,极易为读者理解,可是它的缺点,也就在“平直”的上面发生了:第一是这样的叙述,读者读了上文,就不难推想到下文,感到乏味;第二是既然平铺直叙,当然不会有什么波澜,没有波澜,就无法将全段的中心思想充分发挥出来。因此叙述的时候,我们还应该随时运用曲折的笔法。例如:
一九三六年夏天,我在青岛住了一个星期。青岛的市政,柏油的马路,巍峨的建筑,蓊郁的树木,自然值得称赞,但是,我并不怎样地注意。我每天的生活总是到海边去散步,拾蚌壳,或者默坐,遥对着海景。海风拂拂地吹到我的脸上,虽然带着一点腥气与咸味,然而阻止不了我对于海的倾慕,对于海的陶醉。(蹇先艾《青岛海景》)(www.xing528.com)
上文的中心意义,是要说明“青岛海景”,可是作者在这个条件下,文意却曲折了两次:第一次是说了“我在青岛住了一个星期”之后,本来可以直接“每天的生活”的,却偏先说了一些“青岛的市政”之类;第二次是说到“海风”时,作者的原意本来要说“引起了我对于海的倾慕和陶醉”的,却又先说了一下海风的缺点,以致下文的“引起”,也不得不改为“阻止不了”。由于前一次的曲折,衬托出青岛的海景值得如何“注意”,由于后一次的曲折,强调了青岛的海景如何使人“倾慕”和“陶醉”。所以这两次的“曲折”,不但都显出文笔的回旋变幻,引人入胜,而且更充分发挥了全文的中心意义。
古人写文章,也常爱用曲折的笔法。例如苏东坡的《超然台记》,开头说:“凡物皆有可观。苟有可观,皆有可乐。”底下本可直接“[1]糟啜醨,果蔬草木,皆可以饱”的,但作者却在“可乐”的下面,故意先折一笔道:“非必怪奇伟丽者也。”像这样的写法,虽也显出了文笔的顿挫,但就文意上研究起来,对于中心意义,实在并没有什么发挥。因为“非必怪奇伟丽者也”的意义,早已在“凡物”一句中包括尽了,说了反令人感到噜苏。这是古文只求形式美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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