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基本思路

有着近千年历史的俄罗斯民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之一。虽然在不同历史时期经历了发展瓶颈和重大波折,但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支撑与激励下,俄罗斯民族依然能够在困境中浴火重生,在发展中砥砺前行,以全新的大国姿态展现在世界面前。俄罗斯民族的发展史体现出俄罗斯民族精神的重要价值,俄罗斯民族也非常重视民族精神培育,并形成了具有俄罗斯民族风格的培育路径。

(一)政府政策主导保证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有章可循

苏联时期的俄罗斯民族精神教育是以政府主导为主要特征的教育。苏联政府强调用马列主义、共产主义的观点去影响人民群众,将人民群众培养成为具有共产主义信仰,符合共产主义建设需要和具有高度共产主义化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有理想、有道德的公民。为了推动民族精神的培育,政府相继出台政策对公民实施政治教育、劳动教育和道德教育。政治教育的核心主要包括爱国主义、国际主义以及民族团结等方面内容;劳动教育主要侧重于通过生活和工作体验感受民族精神,培育国家情感;道德教育主要包括品德教育、集体主义教育、纪律教育等人格教育。在一段时期内,苏联政府强化推进民族精神教育,国内思想认识高度统一,凝聚了强大的精神力量,苏联也一度加入世界上的超级大国行列。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国内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危机凸显,人民群众大国自豪感和民族自信心深受打击,国内贫富差距不断拉大,公民道德丧失严重,俄罗斯民族精神极度低落。这一现状引起了俄联邦政府的高度警觉,随后一系列促进俄罗斯民族精神重振的政策措施相继出台,通过政府政策主导的路径来加强培育俄罗斯民族精神成为俄联邦成立初期最为显著的教育特点。在这一阶段,俄联邦政府先后出台了《普通教育国家教育标准联邦法》《联邦教育发展纲要》《1999—2001年俄罗斯学校思想道德教育发展纲要》《2002—2004年俄罗斯学校思想道德教育发展纲要》《普通教育国家标准联邦部分》等多个教育领域的发展纲要,直击国家教育发展的关键环节,为公民教育特别是民族精神培育创造了良好的政策环境。同时,俄联邦政府从2001年开始制订了俄罗斯爱国主义教育五年计划,先后出台了《俄罗斯联邦2001—2005年公民爱国主义教育纲要》《俄罗斯联邦2006—2010年公民爱国主义教育纲要》《俄罗斯联邦2011—2015年公民爱国主义教育纲要》《俄罗斯联邦2016—2020年公民爱国主义教育纲要》四部权威的爱国主义教育文件,这些系统性纲要体系完整,针对性突出,对象囊括俄联邦的全部国家机构、社会组织和人民群众,领域涉及经济、政治、军事以及道德伦理和传统文化等。纲要还对每个阶段的实施细则进行了详尽的划分,为不同教育主体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弘扬俄罗斯民族精神创造了良好的政策条件,细化了实施路径。另外,纲要还有效地增加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经费投入,如2011—2015年期间,政府共投入7.7720亿卢布,其中联邦财政拨款5.9675亿卢布,其余由地方财政和军事爱国主义团体支出。俄联邦政府还出台了《俄罗斯联邦关于苏联人民在1941年至1945年伟大卫国战争的胜利纪念法》《俄罗斯军人荣誉日法》等关于俄罗斯爱国主义纪念日的法律,并以此来强化俄罗斯民族纪念日在培育民族精神过程中的作用。俄罗斯联邦政府出台的一系列政策,有效地推动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在国民中的培育。

(二)学校课程教学奠定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基本前提

学校课程教学是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主要路径。自俄联邦强化民族精神培育以来,俄罗斯学校课程教学便被赋予了更高的使命,那就是强化深厚的民族情感和构建民族精神最基本的认知。在俄罗斯,并没有专门的民族精神培育课程,相关教育都是渗透在各类课程当中,通过潜移默化来传播俄罗斯传统文化和爱国主义情感而培育学生的民族精神。俄罗斯教育部曾经向社会各界提出了关于俄罗斯“多元结构”的公民教育改革方案,即横竖交叉结构的教育方案,其中“横向结构”强调的是在学校所开设的各门课程当中都要进行必要的爱国主义精神和强国意识教育,而这种教育的方式主要是渗透式的隐性教育,意在让学生在学习知识的同时感受到俄罗斯民族深厚的民族精神和情感。在诸多课程当中,尤其以人文社会科学课程承担的民族精神培育任务最重,像学校所开设的历史学、民族学、哲学等课程不仅承担了课程大纲内要求的知识内容,还要在传递知识的基础上去引领学生感受民族精神。例如,在历史教学中,通过介绍伟大的卫国战争的历史过程和重大意义,讲授和分析客观呈现在苏联红军和人民身上的爱国情怀和奉献意识,来激发学生的爱国情怀,达到民族精神培育的目的。而多元结构的公民教育体系中的“纵向结构”指的是不同学龄结构的学校承担着不同程度的民族精神培育内容,如在学前教育和基础教育、职业教育以及高等教育阶段,学校所开展的民族精神培育的内容和重点是有所不同的,但爱国主义情怀培育以及弘扬俄罗斯民族传统文化却是一以贯之的。这种纵向结构的教育理念反映在现实中,体现在2004年俄联邦教育部在“祖国学”教育方案的改革方面,教育部规定俄罗斯国内各个学校都要根据不同年龄学生的基本特点,采用不同接受水平的课程教材。而在授课时,则需要根据实际内容和年龄特点采取针对性方式有层次、分阶段地开展教学。

俄罗斯民族精神的课堂教学在民族精神培育方面起到了关键的基础性作用,课堂教学的实际收效将直接影响到学生未来的民族精神的认同与践行。俄罗斯政府在课堂教学中所采取的相应措施,大大提升了学生学习民族精神、感受民族精神的接受效果。

(三)家庭基础教育增强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传统底色

家庭从一定意义上说是构成社会的最基本单元。家庭对成员的影响有形、有力,是开展民族精神培育的最基本的保障,为家庭成员构筑了最牢固的民族精神底色。家庭是成员成长的起点。成员思想的启蒙和对祖国的认知与家庭的教养和内部氛围息息相关,成员最初的爱国思想、道德修养、思维模式都是在家庭影响下形成的。在一项俄罗斯经济部门的调查中显示,家庭对儿童的影响远大于学校和社会的影响,在被调查者中有40%认为家庭影响最大,而选择学校教育的调查者只有20%。而在俄罗斯民众中,有近75%的人把子女教育视为家庭最重要的事情。从中可见家庭教育在俄罗斯公民教育中的重要地位。俄罗斯家庭教育具有传统特色,家长非常重视子女的道德品质塑造,他们希望子女能够成为对社会有责任心的人,能够具备坚强、善良、诚实、勤奋、正义等基本修养,希望通过这些良好道德规范的培育,让子女成为具有崇高理想和高尚情操的人。俄罗斯家长在日常生活中善于教育子女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让他们懂得对人礼貌、善于理解他人、勇于面对挑战、乐于与自然界和谐相处等。同时俄罗斯家长还善于将俄罗斯引以为傲的民族传统文化和民族历史讲述给子女听,增强他们对俄罗斯民族和文化的认同,强化他们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此外,俄罗斯家长的行为示范也会对子女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正是在家庭氛围的熏陶下,子女在点滴的成长过程中逐步产生了民族情感,树立了正确的道德价值观,同时也提升了他们对祖国、对人民、对自己的基本认同,培育了最为简单而坚定的民族精神。

近些年来,随着俄罗斯爱国主义教育纲要的逐步实施,俄罗斯家庭在民族精神培育过程中的角色日趋重要,也引起了俄罗斯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热烈讨论。俄罗斯执政党统一俄罗斯党在2010年4月召开了题为“家庭作为俄罗斯爱国主义教育基础”的代表会议,呼吁利用基本家庭价值观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工作。统一俄罗斯党向全体俄罗斯人民发出倡议,呼吁全体人民践行“家庭对长者的尊重、对历史的尊重、对祖国和职责的忠诚”的“俄罗斯的保守主义”^[27]观念。此外,俄联邦还看到了家庭开展民族精神教育的现实困境,呼吁社会从保障体系中给予俄罗斯家庭更大的社会保障力度,以此来改善家庭的生活条件,从而提升民族精神的家庭培育效果。

(四)社会实践活动提升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现实效果(www.xing528.com)

俄罗斯民族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和历史底蕴,在民族发展过程中遗留了大量的历史遗迹和优良传统。无论是苏联时期还是俄联邦时期,国家和政府都非常重视通过开展历史文化实践活动培育民族精神。有效依托这些已有的历史、文化资源开展实践教育活动也确实提升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效果。

一方面,俄罗斯民族高度重视文化历史遗产的独特作用,善于利用文化历史遗迹开展民族精神培育活动。俄罗斯民族精神是经过战争洗礼而逐步形成的,战争中留下的历史遗迹具有深厚的民族精神底蕴,能够有效激发民众的爱国主义情感。俄罗斯常常利用国家军事荣誉纪念日和民族纪念日开展民族精神培育活动,例如每逢俄罗斯卫国战争胜利纪念日,俄联邦政府都会在莫斯科红场举行盛大庆祝活动和阅兵式,各社会团体、学校都会组织人员来参与纪念日庆祝活动,从而让参与民众更加深刻地感受爱国主义,感受民族精神。2014年俄联邦政府再次修订了“俄罗斯军事荣誉日和纪念日”,对“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日”“库尔斯克战役胜利日”等17个军事荣誉纪念日和“二战结束纪念日”“祖国英雄日”等15个民族纪念日进行了国家层面的梳理与部署,向全社会各级组织和教育机构发出号召,要求充分利用纪念日开展爱国主义的教育活动。俄罗斯民族自古就有崇敬英雄的传统,当下俄罗斯年轻人在英雄墓地举行婚礼已经成为一种时尚,大家在庆祝新人结婚的同时,也不会忘记人民英雄对当下幸福生活所付出的巨大牺牲,不断激励着自己的民族使命感。而经过战争洗礼的俄罗斯民族,在许多城市的街道和公园中都建有纪念战争的战役雕塑和人物雕像,这些雕塑和雕像使民众在追忆过往的思绪中感受到浓厚的爱国主义氛围和强烈的民族意识。

另一方面,俄罗斯文化艺术遗产丰富,能够有效促进民族精神的弘扬和培育。俄罗斯文学艺术具有很高艺术价值,在世界范围内具有很强的影响力。俄罗斯很多艺术作品都蕴含着民族精神内涵,俄罗斯民众常常有组织地到国家各类博物馆参观艺术作品展,到音乐厅、剧院欣赏歌剧、芭蕾舞,参与各类文学作品沙龙活动。这些文化实践活动在潜移默化中强化了俄罗斯民众的民族精神培育。

再一方面,俄罗斯民族被称为战斗民族,其向来重视军事动员和军事体验。在和平时期,俄罗斯政府也从来不忽视俄罗斯民众特别是青少年的军事体验活动。俄政府出台《国防法》,专门制定了对俄罗斯民众开展军事爱国主义教育的相关措施,划拨大量经费开展国防教学和军事体验活动。在俄罗斯,具有军事题材的博物馆共有27个,这些博物馆全部向民众免费开放。政府定期面向少年儿童举办军事迪士尼活动,让俄罗斯儿童从小就接触军事教育。各级学校也定期开展内容充实的军事训练和国防宣传活动。俄罗斯总统普京曾经颁布法令,要求在普通学校就读达到十年级的学生,以后每年都要到学校所在地附近的部队进行军事训练,各类职业学校的适龄学生也要参与相关军事训练。军事训练内容丰富,不仅包括基本的队列练习,还有站岗体验和实弹射击训练,同时也会由专业军事人员为学生讲述军史和国家安全理论知识等。丰富的社会历史资源和独特的军事体验活动有效地培育了俄罗斯民众的爱国主义情怀,大大促进了俄罗斯民族精神的培育。

(五)宗教文化教育拓宽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路径载体

俄罗斯民族有着深厚的宗教文化底蕴,宗教文化亦是俄罗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宗教文化教育对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有着重要的意义。自从988年俄罗斯民族皈依东正教以来,东正教在俄罗斯民族内部就发挥着重要的教育作用。正如前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2009年3月参加俄罗斯总统宗教团体协作委员会和国务委员会主题联合会议时所说:“社会道德的根源在于俄罗斯人民的宗教传统之中,在于其人道主义倾向性之中。在俄罗斯,多少世纪以来,宗教苦修者们用自己的行动证明着不同文化归属的人们之间相互尊重、爱与同情、爱国主义、牢固的家庭和诚实的劳动等理想。”“宗教组织在保持青少年精神健康和道德方面的作用毫无疑问是非常高的。”^[28]俄联邦政府相关人士认为,俄罗斯东正教文化蕴含着大量的俄罗斯传统价值观,对俄罗斯人民的道德养成和价值选择有着重要的影响。在社会教育中应当借助宗教教会的力量,教会可以通过自己的工作帮助俄罗斯人民树立热爱自己的祖国、为祖国奉献一切的意识,也会引导俄罗斯人民形成良好的道德品格并提升民族归属感和民族自信心。

十月革命后,马列主义成为苏联的主流意识形态,由于政策上对宗教的排挤与打压,东正教思想几乎被完全挤压殆尽,东正教几乎发挥不出任何教育作用。随着苏联解体,感受到巨大心理落差和精神空虚的俄罗斯人民,又重新在东正教所代表的俄罗斯传统文化中找到了慰藉心灵的良药。俄罗斯人民对宗教文化的需求程度不断增加,客观上使得东正教恢复了重要的地位,其所蕴含的宗教传统文化也焕发了生机活力,并重新成为支持俄罗斯民族发展的重要力量。近年来,东正教教会在培育俄罗斯民族精神中发挥了越来越大的作用。教会培育民族精神的主要方式是利用所属的神学院、教会学校以及礼拜学校向广大民众传播爱国主义思想和公民道德规范。同时,俄罗斯还在各地建立了传播俄罗斯传统民族文化、交流东正教思想的东正教俱乐部,俱乐部有效地辅助教会做好传统文化和民族精神的传播,成为重要的宗教教育载体。东正教教会还积极参与政府机构和科研机构的相关活动,定期举办宗教学术会议和宗教论坛,邀请国内外宗教人士和专家、学者共同交流关于民族精神的教育理论问题。除此之外,在宗教的强大影响力感召下,俄罗斯东正教参与国家教育的氛围也日趋升温。2007年12月召开的全俄“形成学生道德和思想价值的国家新一代教育标准”会议正式通过了法案,将东正教文化课程作为俄罗斯思想道德文化教育的重要内容列入国家普通中等教育标准。2009年,俄联邦教育部要求18个联邦共和国面向国内中小学开设“东正教文化基础”选修课。东正教文化已经成为影响俄罗斯人民思想的重要文化资源,也成为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的重要内容。

(六)全媒体宣传报道扩大了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覆盖面积

媒体对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有着重要的价值。大众传媒被认为是当今社会最有传播深度和影响广度的教育载体,其凭借丰富的内容和突出的时效性能够广泛吸引民众、深入影响民众。在全媒体时代,媒体因互联网的发展而变得更加全面,功能更加突出。在俄罗斯民族精神培育过程中,各类媒体发挥的作用也日渐显著,民族精神培育的覆盖面也大大增加。近些年来,俄联邦政府在对民众开展民族精神培育过程中高度重视媒体宣传报道的渠道作用,给予大量的资金投入和人员配给,从而保证宣传媒体能够全面、客观、主动地向民众宣传传递民族精神培育内容。大众传媒对民族精神进行宣传报道,主要对基本的价值取向、良好的道德修养以及正确的思维方式等内容进行全面宣传,不仅包括俄罗斯民族历史、国家重大事项,还包括英雄人物事迹等充满正能量的内容,同时也对破坏民族形象、个人道德败坏的事件和人物进行报道和抨击,多角度培育民众的价值观和民族精神。

一般来说,俄罗斯媒体开展民族精神宣传报道主要通过四种路径向俄罗斯民众开展传播活动。首先是传统的纸媒宣传。也就是利用报纸、杂志等出版物专门报道俄罗斯典型人物先进事迹或者是国家重大新闻来感染民众,同时也在相关板块设置关于民族精神的讨论话题,引导民众思考民族精神的时代价值以及民族自身的精神现状等。其次是广播、电视等媒体宣传。俄罗斯专门制作了爱国主义教育的广播、电视专栏节目,邀请社会各界人士,包括科学家、退伍军人等公众人物,讨论爱国主义教育问题,为公众树立积极正确的爱国主义价值观。再次是电影宣传。电影作为一种大众喜爱的传播方式,是培育民族精神的重要载体。俄罗斯电影继承了苏联在电影制作方面的优良基因,以良好的艺术表现力和精细的制作方式得到了业界的一致好评。但是在本土电影宣传和监管过程中,常常看到西方文化在俄罗斯电影市场上横行肆虐。为此,俄罗斯政府批准通过了《国家电影制片厂实行股份化》和《创建“俄罗斯电影发行公司”》两项议案,并决定从联邦政府财政中划拨专门经费用于扶植电影产业发展。此后,俄罗斯电影鱼龙混杂的面貌彻底改观,大量具有爱国主义题材的电影应运而生,成为激发俄罗斯民族精神的重要载体。最后是互联网媒体宣传。俄罗斯是世界互联网大国。2015年,俄罗斯互联网渗透率达到66%,其中移动互联网用户达到了40%,Yandex是俄罗斯第一大门户网站,在俄罗斯有超过60%的市场占有率,拥有全球第五大搜索引擎,在俄市场占有率远超谷歌。俄罗斯依托互联网媒介积极开展民族精神培育,在互联网建立爱国故事、英雄人物事迹、民族历史等爱国主义数据库,为学校、企业、政府和社会团体学习民族精神相关知识提供必要的信息资源。俄罗斯还充分利用互联网门户网站以及社交软件开展民族精神的知识宣传和话题互动,为民众感受民族精神、学习民族精神提供了便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