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影视是演员运用形体语言塑造表现人物、诉说内心情感的视听觉艺术,是演员心之所感、意之所属、语之所述、形之所象的表演艺术。我们知道,在现实主义戏剧影视作品中,故事主要以演员的表演为载体呈现给观众。因而,观众的注意力大多时候集中到演员的身上,演员的神态和形体动作不仅要遵循生活逻辑故事发展,以帮助观众理解感受剧情,演员还需要提供、组织、选择大量的非言语的表意符号,使人物立体丰富起来,逐渐接近现实生活中真实的人,进而塑造独具魅力的个性化形象。
在表演过程中,演员以塑造角色为目标,充分发挥肢体语言将人物细腻丰富的思想情感,渗透于有形可见的体态语言表现创作之中。具体运用到表演方面的形体语言,主要分为以下两个大类。
(一)个性化的形体语言
演员形体表现的视觉空间是由个性化体态语言造型动作创作构成的,离开了个性化的体态语言表现,便谈不上人物的独特魅力。其中的个性化体态语言,不是指动作的花样翻新与难度,而是指与人物情感内涵、处事心境、情趣性格谐和一致,视觉透明的体态语言品格。可以说富有个性化美感表现的形体语言,方能承载传递人物的内心动机与意象。将细腻、准确、个性美的形体语言流动表达,将“形与意”“神与形”“气与力”的动作方法与美学元素有机融合于人物微表情与情态表现中,方可构建成个性化人物形象。优秀的戏剧演员,具备着良好的艺术修养、艺术直觉与良好的形体动作素养。
演员能否将视觉透明的形体语言品格,外化为人物视觉形象的创造基因与能力,则是体现可感知而不可言述的审美感受与是否有美学价值的分水岭。
经典好莱坞时期的美国电影演员,常常创造出符合自己角色形象气质的标志性动作。例如,《马耳他之鹰》中亨弗莱·鲍嘉经典的刮鼻子动作、《七年之痒》中玛丽莲·梦露捂裙子的动作。这些动作毫无疑问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目的是通过演员的形体语言,强化角色的性格,增强观众对于角色的印象,从而成功塑造出使人难以忘怀的经典形象。事实上,刮鼻子这一动作与硬汉形象并无直接关系,然而经过亨弗莱·鲍嘉的成功演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美国西部片的男主角通通模仿鲍嘉,在形体语言中增加刮鼻子的动作。这样一来,原本没有实际意义的刮鼻子演变成了一种既定的形体语言。个性化的形体语言动作表达,拥有塑造形象的巨大能量,而成功的人物形象甚至会反过来影响舞台艺术中形体语言的所指。(www.xing528.com)
从这样的情况来说,形体语言塑造人物个性化美感表现的美学品味,一直以来都是戏剧影视编导和演员们刻意追求的艺术品格。形体语言创作人物心境和个性化语言生动细腻与否,亦在人物表现的深度、力度、美感度等方面效果是大不相同的。每一个生动细腻的形体语言设计创作,都是演员文化素养、艺术修养与审美情趣的真切体现,是戏剧影视表演艺术的重中之重。演员具有优秀的美学品味,方能设计出精彩绝伦的个性化形体动作,从而塑造出经久不衰的标志性角色形象。
(二)基于潜意识的形体语言
戏剧表演是行动的艺术。戏剧中人物形象的构建与创作,是演员深入探讨研究剧本,将自我化身为角色,全身心进入角色的内心世界,在舞台规定情境中,真实的过着角色生活,体验着角色的情感心境,忘却自己成为“我就是”在舞台上真听、真看、真感觉、真思考,并将体验到的内心情感生动准确的运用自身肢体、眼神、表情、体态、举止、动作造型及其语言造型呈现舞台影视剧中角色的思想、情感、性格、神情状态以及处事心境,揭示角色内心世界,展现人物形象的完美塑造。
当演员放松身体,体验并进入角色之后,演员自身良好的形体动作修养优势则会凸现出来,丰富而细腻的形体语言由此生发。例如。获得金马奖最佳女演员奖的《七月与安生》中的李安生一角,演员周冬雨在演绎她的时候,抛弃了一贯文静克制的淑女做派,转而挑战了活泼洒脱的假小子形象。我们在电影的观赏中可以看到这一人物的演绎过程,周冬雨放松的肢体和面部表情,使得细腻的情感通过下意识的动作流露了出来。这种基于弗洛伊德心理学的表演方式,有效避免了做作煽情,而放松的心态和肢体也有利于更多细微的形体语言的生发,从而使得人物形象切实可信、委婉动人。
基于潜意识的形体语言需要演员全身心的进入角色,却并不意味着只有所谓的“天才演员”才能真正做到这一点。表演学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就为我们提供了一套行之有效的训练方法:由外部动作入手,通过体验角色生活,从而一步步进入角色,并且捕捉角色下意识形体动作。包括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内的表演学大师,不仅为表演理论领域做出了贡献,还为世界戏剧舞台输送了大量的优秀演员。而他们的努力也为我们证实了一个观点:演员的形体语言素质,的确是可以通过训练后天培养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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