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演员在戏剧中的表演问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曾经指出:“不能用没有受过训练的身体来表达人的内在精神生活的最细致的过程,正如不能用一些走调的乐器来演奏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一样。”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观点是:人物是戏剧表演的一切出发点,演员身体的表现和形体语言要来源于真实的生活,不能主观臆造,形体与表情要传达人物的内在情感和状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观点,证明表演是身体与心灵的深层次对话。
表演是心灵与外界的交流和对话,身体就是它们的媒介,身体表演是一种特殊的语言形式,它具有“身”与“心”的二重性。形体语言中的“形体”,已经不局限于生理学和物理学中“躯体”的范畴,这里的“形体”是个体的感觉动作能力,是人的精神对日常生活的感知,并将感知诉诸身体表现,亦即知觉与行动,这两者统一于形体语言中,戏剧中的“形体语言”就兼具了生物、心理与文化层面的意义。
可以说,戏剧的形体语言并不是一种单纯的肢体运动,而是一种感知模式。所谓感知模式,首先是指演员的感官处于躯体的一定位置上,演员的感官之间保持固定的距离,不同感官通过这种位置和距离规定可逆的联系通道,心灵感应则是经过这类通道的传递而被观众感知,同时,观众通过不同的感知能力获得知觉,从而形成千差万别的观看体验。二是指演员躯体以直接的物理的方式与舞台环境发生联系,通过情感、心灵的外化延长空间,或是展开冲突。
戏剧表现的是冲突,因此戏剧形体语言要有表现冲突的能力,区别于日常生活中的动作。尽管一些戏剧表演特别是话剧表演,给人的感觉与日常生活中的身体动作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实际上,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行走、奔跑或静坐看似是无意识,但背后也有文化的深层次因素。无论是语言、动作还是表情,目的都是为了信息交流,体现出深层次的精神与意识状态。(www.xing528.com)
戏剧中的形体语言往往能将平日不被发现的精神状态发掘出来,形成一种身心的对话,即艺术性和直觉性的统一。戏剧中的形体语言是一种技术性很高的艺术语言,具有极强的表现力,能够为观众带来审美的享受。演员在戏剧艺术实践过程中有一种依情境而变的“反映”,“反映”为一种对戏剧表现情境进行“判断”而后“实践”的过程。这需要演员将其个人的知识和生活经验、成长背景,与戏剧中的情境进行融合,在表演的过程中对形体动作进行技术上的修正,演员对戏剧中随时变化的情境做出的调整,称之为“反映性对话”,演员在戏剧情境中要同时表现出艺术性与直觉性。
形体语言的艺术性是指演员依靠自身的经验和技术对表演所形成的把握和判断;形体语言的直觉性是指身体的直觉反应。演员形体语言的艺术性与直觉性一方面来自于他们的生理条件,另一方面来自于其表演技术的熟练度。表演是一种实践性很强的艺术,表演的能力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通过勤加练习所习得的规范和程式,另一部分是较为复杂的经验、认识、感悟、天分等,这两个部分相互影响,使表演具备了艺术性与直觉性,通过演员的身体进行表达。艺术性与直觉性都是长期积累、磨炼的结果,经过这样的积累,演员的表演往往带有自身创造性的理解。有时在戏剧预设情境中是极需要快速的“反映”,其“反映”的时间是极短暂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