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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传播与石窟开凿:中国古代石窟艺术

时间:2023-07-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印度,最早的佛教石窟是开凿于公元前3世纪的阿旃陀石窟。所谓的石窟,其实就是在大山的岩层间开凿出来的寺庙和僧舍。其次,对于佛教信徒来说,花上一些钱财来凿洞塑佛画像,不仅幻想得到百倍千倍的报答,使自己升入无量的佛国,而且还企盼惠及子孙后代。按佛教的基本理论集中于苦、集、灭、道的四谛上。佛教认为人生的全部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染(苦、集),一是净(灭、道)。

佛教传播与石窟开凿:中国古代石窟艺术

石窟一词,本源于古印度东晋天竺僧人佛驮跋院罗译《观佛三昧海经·观四威仪品》中有这样一句话:“尔时世尊,还摄神足,以石窟书。”晋法显在《佛国记》中也有这样的描述:“到耆闍崛山,未至头三里,有石窟南向,佛本于此坐禅。”

在印度,最早的佛教石窟是开凿于公元前3世纪的阿旃陀石窟。它位于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奥兰加巴德的文达雅山麓离谷底76米的悬崖峭壁间。阿旃陀石窟共30窟(其中有一个没完工),分两期建成。第一期开凿于公元前3世纪的摩揭陀国孔雀王朝阿育王时期,延续了200多年。第二期开凿于公元4世纪的芨每王朝月护王和海护王时期,延续将近300年。

阿旃陀石窟不仅是全印度开凿最早的石窟,而且也是佛教石窟的开山之作。此后,印度先后出现石窟100余处,每处石窟少者一、二个,多者十几、几十个。例如迦梨石窟,在孟买附近,建于公元前1世纪。又如埃罗拉石窟则于公元8世纪前才建成,为全印度建筑最足惊叹之作,它是全印度最艰巨的石作,似乎时空世界所应有。

所谓的石窟,其实就是在大山的岩层间开凿出来的寺庙和僧舍。佛教徒之所以要开凿石窟,并塑佛画像,其原因大致如下:

首先,对于佛教传布者来说,通过佛像或佛画,能够形象地宣传佛教教义,可以使“观者听,听者悟”,“进可以击心,退可以招劝”,比之艰涩难懂的佛经更容易为广大群众所接受,具有更大的吸引力与欺骗性,因而得到统治阶级的大力提倡。

其次,对于佛教信徒来说,花上一些钱财来凿洞塑佛画像,不仅幻想得到百倍千倍的报答,使自己升入无量的佛国,而且还企盼惠及子孙后代。如《上品大戒经·校量功德品》中说:“施佛塔庙,得千倍报;布施沙门,得百倍报。”又如《智慧本愿本戒上品经》中说:“施散佛僧中食塔寺一钱以上,皆得二万四千倍报。功多报多,世世贤明,玩好无绝,七祖皆得入无量佛国。”这样廉价的交换,当然会得到统治阶级的支持。

再次,对于佛教修炼者来说,“修行正果”是其毕生追求佛教信仰的最高实践。然而修行也有一定的方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一蹴而就的。西晋的和尚就因为不懂得“修行”的方式而很苦恼,他们说“禅法未传,厝心无地”,就是说,不知道修行如何才是正途。

按佛教的基本理论集中于苦、集、灭、道的四谛上。四谛的重点又放在人生现象上。佛教认为人生的全部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染(苦、集),一是净(灭、道)。四谛的组织以苦谛为根本,“集”是苦集,“灭”是灭苦,“道”是灭苦的方法。佛教要人们厌恶人世,把人生之苦说得无以复加。《正法念经》说人生有16种苦,《五王经》虽减去一半,还有8种苦。那么这种苦是从何而来的呢?《人本俗生经》说:“为爱因缘求,求因缘利,利因缘计,计因缘乐欲,乐欲因缘发求。以往爱因缘不欲舍悭,以不舍悭因缘便有家,以有家因缘便守。以守行本,阿难,便有刀杖;从有刀杖,便有斗争言语,若干两舌,一致弊恶法。“这就是说,一个人一旦有了贪爱利欲,便会产生诸般恶行,造成种种苦果。所以佛教要求人们通过修行来斩断种种欲念。如《四十二章经》中所说的“离欲寂静”,“断欲去爱”等等,以求达到超脱生死轮回的涅槃精神境界。

那么,什么是涅槃精神境界呢?《本事经》说:“云何名为无余依涅槃界?谓诸苾刍(比丘),得罗汉,诸漏(烦恼)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已舍重担,已证自义,已尽有结,已正了解,已善解脱,已得遍知;彼于今时一切所爱,无引因故,不复希望,皆永灭尽,毕竟寂静,究竟清凉,隐没不现,惟由清净无戏论体,如是清净无戏论体,不可谓有,无可谓无,不可谓彼亦有亦无,不可谓非有非无,惟可说为不可施设究竟涅槃。”《杂阿含经》卷18中说:“贪欲永尽, 恚永尽,愚痴永尽,一切烦恼永尽,是名涅槃。”《俱舍论》卷六中说:“如灯焰涅槃,惟灯谢无别有物,如是世尊得心解脱,惟诸蕴灭,更无所有。”总之一句话,涅槃就是对“生死”诸苦及其根源“烦恼”的最彻底的断灭。

所以说修行追求的最高目的是涅槃,而要达到涅槃境界就要苦行。为了解决修行的方法问题,十六国时,鸠摩罗什在长安翻译了多种禅经,首先是《坐禅三昧经》、《禅法要解》、《禅秘要法经》等,提出了“止”和“观”两种方法:止即是定。修止的方法是把心系在鼻端或脐间(脐下一寸名丹田)等处,使粗乱的心静止下来。如果心不能静,则用观的方法。

佛经中对修止的环境作了规定。《思惟略要法》指出:“佛在水边修止,比丘在树下修止,都是远离闹市的。”《禅秘要法经》卷下中说:“佛告阿难:佛灭度后,佛四部弟子,若修禅定求解脱者……当于静坐,若塚间,若树林下,若阿缚若处,修行甚深,诸圣贤道。”《坐禅三昧经》卷上中说:“闲静修寂志,结跏坐林间。”就是说,修止必须在远离闹市的山中、林间或水边。

佛经中对修止的场所作了规定。《思惟略要法》说,佛是“山栖穴处”。《付法藏因缘传》卷二中说:“山岩空谷间,坐禅而龛定,风寒诸勤苦,悉能忍受之。”同书卷四中又说“有一比丘名达摩蜜多……南天竺国有二比丘,心意柔和,除乐善法。素称尊者坐禅第一,即共相将往诣其所。于其住处有三重窟……尔时二人进至上窟,见向比丘已于中坐。”北魏高允在《鹿苑赋》中则说:“凿仙洞以居禅。”这就是说,修止必须在洞穴石窟中进行。

如果通过修止,修行得还不能够做到“静心”,达到“无物、无我”的境界,还不能够摆脱客观世界对自己的思想上的影响,真正做到“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的地步,那么就要进行“修观”的锻炼。所谓“修观”其实就是学习如何“观佛”。那么,“观佛”到底应该怎样观呢?《思惟略要法》中说:“云何忆念?人之自信无过于眼,当观好像,便如真佛。先以肉髻眉间白毫下至足,以足复至肉髻。如是相相谛取,还至静处,闭目思惟,系心在相,不令他念……”(www.xing528.com)

佛经中宣扬说,佛生来不同凡俗,具有神异容貌,有三十二个显著特征和八十个细微特征,称之为“三十二相”和“八十种好”。比如《大智度论》卷四中说佛有丈光相、身光照四面多一丈远;上身如狮子相,手足指缦网相;眉间有白毛,也称眉间白毫相,平时卷缩,伸开达一丈五,从这里放出的光叫毫光、眉间光。又如《大般若经》卷三百八十一讲说佛的头、面、鼻、口、眼、耳、手、足等长相奇特。如佛的指甲狭长薄润,光洁明净;手足指头圆而细长柔软,不见关节;唇色红润光泽,上下相称;鼻梁修长,不见鼻孔;头发修长,稠密绀青;面形长宽匀称,皎洁如秋月;手足及胸,皆有吉祥喜旋之相(即卐字)等。“观佛”就是观佛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般舟三昧经》中曾说:“人们欲往生佛国,当观佛三十二相八十种好。

根据《思惟略要传》的规定,观佛先要从佛的头顶观起,一直观到脚,然后再从脚观到头顶,反复地观。观好后,就要回到石窟中闭目冥想佛的形象,做到如真佛直在眼前这样的程度。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还得再观。如果做到了,那就算达到了“观佛”的目的。

根据佛经中修行法的规定,修行不仅要观佛,还要礼佛或对佛作供养。《禅法要解》卷上中说:“或从定起,礼佛法众,赞叹供养,亦得心喜。”但如同佛经教义有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一样,佛教的修行方法也是逐步完善的,并非一开始就“止观并修”的。一般说来,修止在先,修观在后。但修行是离不开石窟的,特别是早期佛教更是如此。因为佛陀本人都知道森林与草木具有镇静心灵和使心灵明亮的价值。他说完法以后,往往告诉弟子们,这里是森林,你们去想想吧!

古代印度的石窟,有两种类型。一种称作“毗诃罗”,是沙门禅定、止息、睡眠处,又为僧房;另一种称为“支提”,是沙门集会、诵戒、布萨处,往往设置塔、像,以供礼拜,又为塔庙。

玄奘在公元7世纪曾经到阿旃陀石窟,他在《大唐西域记》中作了如下的描写:“国东境有大山,叠岭连嶂,重峦绝巘,爰有伽蓝,基于幽谷,高堂邃宇,疏崖枕峰,重阁层台,背岩面壑。阿折罗阿罗汉所建,罗汉西印度人也……伽蓝大精舍高百余尺,中有大佛像高七十余尺,上有石盖七重,虚悬无缀,盖间相去各三尺余,闻诸先志曰:斯乃罗汉愿力之所特也。……精舍四周,雕镂石壁,作如来在昔修菩萨行诸因地事,证圣果之祯祥,入寂灭之灵应,巨细无遗。伽蓝门外南北左右多一石象,闻之土俗曰:“形象时大声吼,地为震动。”玄奘所记的石窟,就是各地的毗诃罗,而集合讲堂、禅堂、食堂等设备于一处的僧房,则叫作“僧伽蓝”。僧伽蓝可以是石窟构成,也可以是砖木构成。

佛教是一个不断发展的宗教和哲学体系。据佛教文献记载,古印度的乔达摩·悉达多是北印度迦毗罗卫国净饭王的太子,属于释迦族。据说悉达多看到了人世间生、老、病、死的痛苦,决心寻求一条“解脱”的道路。于是在他29岁时候出家了。35岁时在菩提伽耶城外大彻大悟,成果正觉,乃自称为无上的“佛陀”。归依他的弟子们则尊称他为“世尊”和释迦牟尼,即释迦族的圣者

佛陀成道后,一生说法45年。他的行踪,局限于印度东北部的恒河中、下游一带。这一带的一个大国是摩揭提国。

公元前326年左右,摩揭提的月护王崛起,建立了孔雀王朝。至阿育王时,南征北战,统一了印度大部分领土,北抵喜马拉雅山麓,西北至兴都库什山,东抵阿萨姆,定都于华氏城(今巴特那地西北)。

当时,南印度最强大的国家是羯陵伽(今奥里萨邦一带)。阿育王在征服该国时遭遇到顽强的抵抗。战争的残酷使阿育王深感忧愁与悔恨,并使他最终变成了一个佛教的皈依者。以后阿育王放弃了征服世界政策,而选择了一种“达摩毗查耶”(法最胜)政策,他派出大批“正法大官”,至外国宏化正法,所到之处有叙利亚、埃及、马其顿、骞里尼、伊皮鲁斯(即科林思)。向东方则有柬埔寨。阿育王即位第17年后,举行了第三次结集,结集后,派遣大批传教师,奔赴各地弘扬佛法。这些地方包括北印度克什米尔、南印度迈索尔、南印度孟买、巴基斯坦苏库尔以北、阿富汗以西、尼泊尔、缅甸、斯里兰卡等地。可以说,阿育王时代是佛教第一次大扩张的时代。

佛教的第二次大扩张,是在贵霜王朝的迦腻色迦大王统治的时代。他的国土北至前苏联花剌子模,南抵印度中部的温德亚山,东至朱木拿河,西与安息接壤,东北则跨向葱岭,首都在今巴基斯坦的白河瓦。迦腻色迦王建国于印度文化圈、希腊文化圈和中国文化圈交错的广大地域,又值大乘佛教发展之时。因此这一次的佛教扩张对于大乘佛教的兴盛、对于东亚佛教的传播、对于佛教艺术的革新,都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石窟是随着佛教的扩张而传播的,它散布在亚洲广袤的大地上。以斯里兰卡的古都波隆拿鲁瓦附近的加尔·毗诃罗,到印度的巴雅、卡尔利、贝德萨、纳西克、爱罗拉、阿旃陀、康希利、向北涉过印度河,到巴基斯坦的克什米尔·斯马斯托、阿富汗的贾拉拉巴德、巴米羊和海巴克。再向北,就是阿姆河北岸的捷尔梅兹。由此向东,沿着古代丝绸之路,攀越帕米尔高原的崇山峻岭,沿着中国的天山南麓,点缀着三仙洞、吐火拉克伊店、克孜尔、库木吐拉、克孜尔尕哈、森木骞姆、雅尔湖、吐峪沟和柏孜克里克,进入玉门关而到达敦煌。再往东,这串艺术明珠便四面撒播,扩展成一张巨大的网络,覆盖了长江南北和长城内外,北至辽宁、内蒙古、南至四川、云南、广西、东南越浙江至福建,中心区域则在陕、甘、宁、新、晋、冀、鲁、豫。这串明珠的最后一颗石窟庵,则镶嵌在朝鲜半岛南端,临近浩淼的太平洋,就此石窟艺术终于从印度洋的“此岸”来到了太平洋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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