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布石:利用青石加工而成,长方形,大约长2尺,宽1尺半,厚5寸,中间略高于周边,表面细腻光滑,底下有四个粗短腿,重量15公斤左右。在曹妃甸民间称之为捶板石。棒槌:为1尺多长、直径1寸左右的木棒,通体光滑,线条圆润,头部略粗,手握处稍细,且略有弧度,多成对存在。由硬质木料制成,常见梨木、枣木、柿木等,尤以枣木为佳,坚硬沉实,不蛀不朽。我国古代将此合称为“砧杵”,据《中国古代名物大典》解释,砧,“即捣衣石,捶衣、捣练的垫石。明代徐光启《农政全书·蚕桑》:‘盖古之女子对立,各执一杵,上下捣练于砧。’”杵,“棒槌,多木质圆柱形,头端较粗,用于舂米、捣练等。”
20世纪70年代之前,拆洗被褥是个细致活计,工序也复杂。那个时代还没有被罩这种东西,所有的棉被都是被面、被里缝合起来的,通常被里子是白色的,被面子是麻花布,即在土染坊染成的蓝印花布,也有自家织布机织成的花格布,结实耐磨也禁脏。那时没有肥皂、洗衣粉之类洗涤用品,就用碱水洗净,再漂净拧干,下一步就要进行浆洗,即先用适量白面调好面糊,再稀释于大盆的水中,将布浸泡其中,也有用玉米或高粱米汤的,让汤汁浸入粗布丝里,使之充分粘连结合,在屋内通风的地方慢慢阴干,或放在外边的阳光下晒干,然后由双手用力逐步扽开,或者由两个人合力去抻,各拽一头,在一松一紧的张弛之间,将布的褶褶皱皱拉开,之后就要精心地叠上几折,搁在捶布石上捶打。双手握紧棒槌,上下翻飞,交替起落,有节奏地发出“嘣嘣嘣”的响声。在千槌百点清脆如花鼓的声响中,使那皱巴巴、潮乎乎的被面子和被里子的皱褶开了,花花搭搭的浆斑融化、光滑了。这样浆、洗、捶过的布纹更密实结实、更耐磨,污渍还不易浸入,易清洗。
浆洗过的被子乍一盖上,感觉很挺括,有些滑溜,鼻子还能嗅到淡淡的米香味,钻进这样新浆洗的被子里,会给人一种清新爽肤、惬意舒适的感觉。
那时村里有很多的家庭主妇,布捶打得相当好。用棒槌捶打锤布石上面的布时,要用力均匀,并要不时地把捶打过的布块上下翻动翻动,那捶布的声音也特别的流畅,均匀悦耳。村中有精熟于此道的老太太,远远地听到这种敲击声,就可以判断此人技法的高低,以及所捶之物的薄厚。捶得不好的,其声音很单调,只是一个劲儿地梆梆响,声同噪音。灵巧的妇女就能捶出乐点来,嘣,嘣嘣,嘣嘣嘣,像秧歌曲调。早年间,妇女们还会用棒槌来洗衣服,这也是乡村水域常见的一个生活场景。水从上游而来,众多姑娘媳妇散在河边,将衣物置于石上,反复折叠,用棒槌持续敲击,污垢即随水而去。(www.xing528.com)
自古代以来,被褥或衣裤布料为自家织的粗棉布,洗涤后发脆,故用面糊浆之,浆后又硬,然后就折叠放在锤布石上,用棒槌锤打舒张至绵软舒适后使用,故而史籍还这样解释锤布石:古代用于家庭布料洗涤后在上面舒张的工具。现如今的农村,家家的被褥都有罩,想洗时可随时把罩拿下来洗一洗,而且每个人的被褥不止一床,有厚有薄。现在再也没人浆被褥了,农村捶布之声早已经停止,那时的棒槌和锤布石也早已不知了去向。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这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子夜吴歌·秋歌》,借捣衣之声寄托和传递离愁别绪。随着时代的更迭,李白所熟悉的捣衣声虽然不复存在,但对于离家日久的人来说,幼时家中那厚厚的青石板却常常跃上心头,那棒槌还能在每年新春花会相见。老物件,新用途,它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大秧歌里丑角媒婆手中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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