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字古时为象形字,像舂米器物,中间的四点表示有米。本义就是中部下凹的舂米器具,用石头和木头制成。《说文》曰:“臼,舂也。古者掘地为臼,其后穿木石。”《易·系辞下》亦曰:“断木为杵,掘地为臼。”贾思勰《齐民要术》记载:“择满臼,舂之而不碎。”
石臼是人类以各种石材凿雕制成的,用以砸、捣和研磨米谷等物。大约在3000年前,中国人就开始食用稻谷。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使用石质的或木质的工具来舂米。研究表明,在石碾、石磨出现之前,石臼是人类加工粮食唯一的一种工具,也是远古时期人类使用最早的捣谷工具。人工凿出凹形臼窝,用石杵捣之,通过研磨使谷物“皮肉”分离,才能成为食品。
北方的石臼一般都是手碓(读duì),用法是把石臼放在平稳的地方,用双手抱碓锤状的石杵上下捣动,捣碎里面的谷物。而南方一些地方的杵臼则是利用杠杆的原理,如同跷跷板一样,安装一根长木敲击石臼,经反复锤砸,臼窝里的粮食就被捣去麸皮,碾成粉末。应该说石臼是古代人类生活的必需用品,石臼和水井是人类定居点的一个重要标志。在中国的许多乡村,淘汰的石臼,多数被完好地保存着,本文图片拍摄于曹妃甸区十一农场场部,时在2019年10月。石臼形状上宽下窄,不规则,上沿宽边80厘米,窄边60厘米,高40厘米,臼窝深26厘米,开口直径46厘米,石纹已磨平,风化严重。石杵头长23厘米,底部边长16.5厘米,中心部位有一圆孔,直径3.5厘米,深4厘米,为安装木质杵柄之用;杵的头部呈半卵状,直径约10厘米,风化更为严重。
十一农场为旧时的落潮湾,古代以熬盐、渔猎、农耕为业。明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后,始有李氏家族从丰润李家沙坨(今属曹妃甸区八农场)南迁至占子井、李八廒、玉官庄等地定居,成为灶户。到清乾隆四十五年后,李氏后人再度往南迁徙,立灶熬盐,安家建庄,遂有了二面灶、三面灶、沽南灶等新的村落。据说那时沿海盐滩有“七十二面灶”之说。后来海退地逐步南移,熬盐又改为滩晒制盐,许多村落住户,主业由盐业生产转向农业种植。
有村落、有盐户或农户居住的人口聚集之地,就要有粮食吃,有淡水喝,石臼就是百姓生存和生活的必需之物。发现石臼的地方十之八九就是当年先人们定居之地。(www.xing528.com)
然而,据石臼的发现者和石杵头的收藏者李可仁介绍。石臼最早发现于20世纪90年代,是在一个旧称老坨堼(读hèng)的地方,在今十一农场场部东南、沿海公路南侧1公里处。石杵是2012年发现的,是在旧称南安子坨的地方,在今三角坨村南,是兴建育秧大棚时,推土机推土时发现的,同时还发现许多陶瓷残片。李可仁是当地的农艺师,长年奔波于生产一线,熟悉各个村庄的历史及风俗。他说十一农场出土的石器,根据其外观风化程度和使用情况,及附近发现的陶瓷残片综合分析,在古时的落潮湾地区有先民居住是确定无疑的,而且要早于李氏后人南迁定居。究竟是什么年代、什么人在落潮湾一带生活,当需历史学家给出答案。
落潮湾石杵石臼的发现,是祖先定居于此生产生活的见证。它与土地一样,默默无言地承担着人类生息繁衍的重任,忍受着漫漫无期的风霜雨雪击打,无论白天黑夜,始终默默地守在那些柴扉土墙的身旁,从不嫌弃那些草屋茅舍的低矮、潮湿和荒陋,以至于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阳光曝晒、风雨侵蚀中,显得沧桑斑驳、粗陋不堪。可它在过往的岁月里,经历过热闹、得到过青睐,与每家每户的一日三餐息息相关。
“秋日新沾影,寒江旧落声。柴扉临野碓,半得捣香粳。”杜甫的诗作描绘了那些已经远去的场景——石臼终于沉寂了。它早已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静卧泥土里、草丛旁,再也无人问津。谁还能偶尔记起、提起石杵、石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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