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电视台一档专题节目“艺术人生”,曾经播过一期由朱军主持、冯巩做嘉宾的节目。当提到冯巩小时候捡过煤核时,出示了一把小耙子,两个人都很激动,眼含泪花,也实在让观众感动,人们会惊叹名人也有这样“艰难困苦”的往事。冯巩也许只捡过很少的几次,那不过是幼年的一种值得纪念的经历罢了,而每个在柏各庄农场生活过的人,谁没有比冯巩更难忘的往事、更深刻的印象和更多的感慨呢!
煤核,不但现在的年轻人多不知其为何物,而且连现在的书刊也很少见这两个字了。煤核是煤块没有充分燃烧,炉子熄火后余下的呈焦炭状态的燃煤次生物。它可以再次做燃料,虽然不再发火苗,但煤核的火通红,火依然很硬,而且不冒烟,所以,当时绝大多数清贫节俭的人家在倒炉灰时,多把煤核挑出来留着再烧。至于捡煤核的专用工具——小耙子,年轻人更是不知其为何物,但对于六七十岁的人们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这物件一般1尺来长,为4齿或6齿,都是自家制作,常用8号以上铅丝,用钳子剪成20~30厘米长,以中心的点揻成一个圆圈,并使两边伸直,这是其支撑点,然后在两边等长的顶端2~3厘米处折弯,形成钩子,再用细铅丝在尾部缠绕成手柄。小耙子也有长有短,材质有粗有细,有条件的还会利用细钢筋直接焊成,更加结实牢固。现在曹妃甸沿海地区的市场上,这种商品依然很常见,不过,它的用途再也不是捡煤核,而是成为人们节假日去海边滩涂挖蛤抠蛤的必备小工具。
在当年柏各庄农场的总场,从20世纪六七十年代起,陆续兴建起化肥厂、造纸厂等企业,每家工厂都有烧煤的锅炉,每天都会产生大量的锅炉灰渣,这炉灰里有燃烧不尽的煤核,对于生活在周边的居民来说,几乎人人都有过捡煤核的经历,那是有着充满辛劳而又带着温暖的回忆。
捡煤核的人有大人,大人中以妇女居多,更多的是小孩子,既有小学生也有中学生,背着或挎着土篮子,人人手拿着一把小耙子,边笑边喊地结伴出去,每次都能捡回一筐半筐,回家往炉子里一填,会得到父母的表扬,心里很为自己的劳动成果感到自豪,从此就更加乐此不疲。(www.xing528.com)
本来地方就不大的总场范围内,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哪里都敢去,捡煤核的经验也多了,都知道工厂里煤核最多、也最容易捡,于是利用礼拜天或寒暑假,不管烈日当头,不顾天寒地冻,起早去厂区堆积炉灰的地方。那时锅炉工出灰之后,为了防火都要浇透水,因此,炉灰下来时都是水啦啦、热腾腾地冒着水汽。大家迎着灰一拥而上,用最快的速度往自己身边扒搂,既像抢东西,又像冲锋陷阵,炉灰经常落在身上埋住鞋,但谁也没工夫理会,几分钟时间就把卸下来的炉灰一堆一堆地分划为个人所有,然后在自己的小堆上仔细地搜捡,会大大提高捡煤核的数量和质量。这样的活计虽苦虽累,但为家里减轻了生活压力,磨炼了意志,学会了生存技能,懂得了珍惜和节俭。捡煤核虽然是底层平民百姓的生活,是艰难岁月的凡人小事,可能会被人不屑一顾,但却是一代人童年、少年的美好回忆,也成为人生的宝贵财富。
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了,老一辈现在回忆起来当年经常拿着小耙子捡煤核,并不觉得多么的苦,反倒是一种休闲似的乐事,把不该浪费掉的资源捡回来,重新利用好,更让人心安理得。即便是冬天里家家户户生炉子、摆弄炉子,也有不少乐趣。生火不难,保持炉火也不难,经常有灰尘飞扬,正可以催着主人经常擦桌、擦地、擦厨房,多付出一些劳动和汗水,也多得到一些身体和精神方面的锤炼。其实,这不也是在生活中的一种享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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