掸子：了解鸡毛掸子的使用和特点

“掸子是被吸尘器挤出历史舞台的，过去家家户户都置备掸子。掸子有好多种，最常见的是鸡毛掸子，好用又好看，插在掸瓶上算是家中一道风景”（马未都语）。说起掸子，人们自然会联想到许多与掸子相关的幽默的歇后语：“攒鸡毛——凑掸子”，“掸子没毛——光棍一条”，“电线杆上绑鸡毛——好大胆子”，不一而足。

鸡毛掸子，顾名思义，就是用鸡毛绑成的清除灰尘的用具。相传早在4000年前的夏朝，有一个名叫少康的人，偶然看见一只受伤的稚鸡拖着翅膀在院子里爬行，爬过之处的灰尘干净了许多，便大受启发，知道了禽类羽毛具有清理尘土脏物的性能，于是抓来几只稚鸡，拔下羽毛捆扎成第一把扫帚。难怪有的地区管鸡毛掸子也叫鸡毛帚。若从夏代算起，这小玩意大概有4000年了，几乎和甲骨文同龄。

过去的庄户人家使用的掸子是自家制作而成。首先要收集足够的公鸡羽毛，鸡的肩、背、尾部的毛最适宜，既长又挺直，色彩有白、黄、红、黑、芦花等十来种，鲜艳漂亮。胸腹部的短而软就不适合做掸子。扎鸡毛掸子是手艺活，不使用胶粘，全部为手工扎线，排毛相当精细，既要讲究大小宽窄的搭配，又要考虑色彩的协调，扎成之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平齐圆润，用起来又不能掉毛。

不知从什么年代起，人们特意买来花瓶插放鸡毛掸子，后来发展成为专门盛放掸子的掸瓶，用于家庭的室内装饰。高大挺拔的掸瓶，往往成对摆放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再配上五颜六色的鸡毛掸子，在那物质极其缺乏的年代里，是很不错的装饰，颇似翘尾炫耀的大公鸡，缤纷华丽，令陋室生辉。无论城乡的百姓家庭，掸子成为不可缺少的一种生活用品。马未都还曾经回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有人在做掸子，而且把掸子做成了工艺品，个大色艳，放在哪里都会引人注目，便花钱买回几把，有人听了价钱咂舌不已，表示实在不理解鸡毛缘何值这么多钱。于是告诉他说，鸡毛不值钱，乱扔还会被罚钱，但攒成掸子就是文化。(www.xing528.com)

由于鸡毛不沾灰尘，并且有静电作用，可以通过摩擦起电吸附灰尘，又柔软有韧性，不损伤物品，尤其是那些细软之物和怕磕怕碰的器皿，落上灰土后又不好擦拭，用鸡毛掸子掸去灰尘是最好的办法。鸡毛掸子最常见的是黑红两色，色深就禁脏，白鸡毛掸子少见，时间稍长粘了土很难看。

小的时候，每天早上，奶奶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用掸子轻轻地、慢慢地拂去简陋家具上的灰尘，那充满禅定味道的一拂一拭的动作至今铭记于心。后来说到那句著名的禅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时，总会联想起奶奶手里的鸡毛掸子。

在孩子们的眼里，鸡毛掸子还担任过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就是时常可做“家法”之器。每当犯了小错触怒父母，他们常常顺手抄起掸子一番恐吓，甚至一顿暴打，孩子还穿着开裆裤呢，细嫩的屁股蛋哪里经得住那么严厉的处置呀！顷刻间，那颜色艳丽、样子温顺的鸡毛掸子，好像立马变得面目狰狞，如同一只血脉偾张的好斗的公鸡，成为打人的工具。在孩子们小小的心眼里，真恨不得把掸子上的鸡毛采光，甚至把它撅成两段。可转念一想，即使毁了掸子，只会多挨一顿打而已，大人们还可以找到新的教训人的工具，就是只用拳打脚踢也受不了啊！所以，自幼对鸡毛掸子都敬畏三分，回忆起有关掸子的点点滴滴，便会五味杂陈。掸子，权作为流年做别的一种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