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马诺林是海明威创作的《老人与海》作品中的主要人物之一。海明威塑造了一个生活在渔夫群中善良而坚强的小渔夫马诺林。善良是小男孩马诺林美好人格的精神底色,坚强则是支撑起小男孩马诺林精神力量的骨架。小男孩马诺林身上散发出来的“善良和坚强”,在苍茫无际的大海上,融聚成一种独具特色、别有韵味的光环,是那么的闪耀夺目。
首先谈谈小男孩身上体现的“善良”品性。这里的“善良”不仅是待人充满善意、真诚,更是发自内心对人的体贴,并由衷地关心对方,为对方的遭际而感同身受、或喜或悲。能看得出来,《老人与海》中的小男孩马诺林对圣地亚哥老人多年的培养教导充满了感恩,因而在即将离别老人时充满不舍,他殷勤地帮助老人为远行捕鱼准备好行装。从圣地亚哥老人远行捕鱼回来时小男孩对他的关心程度我们也可以看出,圣地亚哥老人孤身一人远行捕鱼后,小男孩在家中时刻挂念着老人的安危,衷心祈愿并等待老人捕鱼而凯旋。限于篇幅,只举两个情节简要赏析小男孩的“善良”。
第一个情节是关于小男孩返归老人身边的曲折历程。“最初的四十天里,有个男孩跟随他出海,但在整整四十天没有钓到鱼之后,男孩的父母对他说,这老人现在绝对是一条翻不了身的死咸鱼,倒霉透顶。”文章开篇就交代了老人面临的窘境,头四十天没有捕到一条鱼,小男孩马诺林听从了父母的吩咐,离开了这位“倒了血霉”的老人,头一个礼拜就捕到了三条好鱼。但小男孩马诺林没有忘记圣地亚哥老人,他总为老人的“颗粒无收”而难受,时常争取机会跑过来帮助老人收拾船上杂物和捕鱼工具,发自内心地替老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向老人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并且明确表示自己愿意同老人一起出海。遭到老人理性的拒绝后,他仍然跑过来帮助老人准备晚餐、鱼饵,并衷心祝福老人好运。有一段有趣的对话非常形象地表达了小男孩对老人的感激、体贴与关心。
小男孩马诺林说:“我可以出去给你弄点明天用的沙丁鱼吗?”圣地亚哥老人说:“不用。去玩棒球吧。我还能划船,罗杰里奥会帮我撒网。”小男孩马诺林说:“我还是想去,即使不能和你一起钓鱼,我还是想给你帮点儿忙。”老人理智地说:“你已经请我喝了啤酒。你是一个男子汉了。”小男孩接着问:“你第一次带我上船的时候,我多大?”老人笑了笑说:“五岁,那天我过早地把鱼拖进了船舱,它几乎把小船撕成了碎片,害得你差点送了小命。你还记得吗?”……
这里,我将书中小男孩与圣地亚哥老人的交流演绎成一段对话,这段在文本基础上演绎的对话叙述的是圣地亚哥老人即将远行时,小男孩与老人的一段对话,非常精彩。小男孩马诺林给八十四天一无所获的老人准备晚餐,请老人喝啤酒,与老人聊天,努力慰藉老人孤寂而沧桑的内心,充分体现了小男孩马诺林对老人的关心和体贴。这是一种超乎小孩年龄的关心,如果不是发自善良真诚的内心,是无法表达如此真切的情感的。类似的细节还有很多,如:给熟睡老人的双肩上盖上一条旧军毯,替老人准备好沙丁鱼和两个鱼饵,整理好出发的行装,真诚地祝福老人好运。而最感人的细节是老人远行归来时小男孩的三次痛哭。
作家海明威是这样描述马诺林的第一次痛哭的:“男孩看见老人还在呼吸,然后又看看他的双手,就哭了起来。他悄悄地走出来,去给老人拿点咖啡,当他沿着大路走下去,一路上都在哭。”第二次痛哭发生在小男孩马诺林与渔行老板的对话时。“那是好大一条鱼啊,”老板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你昨天钓的那两条也是好鱼呢。”“狗屁我的鱼。”男孩说着又哭了起来。第三次痛哭是小男孩照顾完老人准备回家时:“当男孩走到门外,沿着那条破旧的珊瑚石路走去时,他又一次哭起来。”
小男孩的第一次哭,是为老人历尽艰辛,双手伤痕累累,最终却只能运回一条大马林鱼的残骸心酸而泣。小男孩的第二次哭,很明显是因为老人的抗争被大家认可,内心为老人感到骄傲欣慰而哭。小男孩马诺林为什么被迫离开圣地亚哥老人,不就是因为老人四十多天没有捕到鱼而被父母及其他渔民鄙夷的结果吗?此次圣地亚哥老人捕到的大马林鱼虽然最终被鲨鱼抢走,但他拉回来的那副比船还长两英尺的骨架不就充分证明了圣地亚哥老人捕鱼技艺的高超吗?小男孩的第三次哭,很明显是因为他懂得圣地亚哥老人并未消沉颓废,准备整装待发,继续开始捕鱼征程的刚毅精神而感动而哭。小男孩的泪水,既是为老人命运多舛悲伤而泣,更是为圣地亚哥的硬汉子精神自豪而泣。他从心底里尊敬、爱戴、体贴关心这位历经沧桑而精神不倒的圣地亚哥老人,才能由衷地流下伤心而骄傲的泪水。能为自己爱戴的圣地亚哥老人遭受的挫折感动而泣,可以照见小男孩马诺林和圣地亚哥老人情感的真挚,更能看出小男孩马诺林发自内心的善良。
其次谈谈小男孩马诺林身上散发的“坚强”品性。这种坚强,是小男孩马诺林克服身上贪睡懒惰毛病坚持让老人叫醒的果决,是终于冲破父母的阻力重新回到老人身边的执拗,是小男孩充分肯定老人的坚强品质、与老人总结经验决心重整旗鼓,再次出海的决心与行动。(www.xing528.com)
关于老人叫醒男孩起床的细节,有两则对话颇为感人。第一则对话是这样描述的——男孩说:“这我说不好。”“我只知道年轻人睡到很晚都起不来。”老人说:“我会记得的”“我会准时叫醒你”“我不喜欢让船主叫醒我。那样显得我像个用人。”第二则对话是老人叫醒小男孩马诺林后的致歉:老人走到门外,男孩跟着他。男孩很困,老人用胳膊搭着他的双肩说:“真抱歉。”“别这么说,”男孩说,“男人该当如此。”
上述两则对话形象地描绘了小男孩马诺林自尊自强、勇敢面对自身不足的品性。哪个小男孩不贪睡?可是面对艰难的渔民生活,小男孩马诺林早早地步入了成熟。为了早日练就生活的本领,小男孩敢于面对自身的不足,并积极实践,勇于改正。不愿意让自己的船主叫醒自己而让圣地亚哥老人唤醒他,既表达了小男孩的内心早已把圣地亚哥老人当作自己的亲人,同时也凸显了小男孩马诺林自尊自爱的独特个性;老人深知孩子贪睡,当他叫醒孩子起床表达自己的歉意时,小男孩说:“男人该当如此。”简短的一句话,却掷地有声,更刻画了小男孩马诺林坚强的内心。小男孩可以坦然地面对贪睡的毛病,并坚决努力去改变,那么以后生活中的任何挫折又怎能阻挡其前进的步伐!
映照小男孩坚强内心的还在于小男孩终于冲破父母的阻力,再次要求回到老人的身边的决心,圣地亚哥老人通过这次出海的惨痛经历以及深刻的总结,终于接受了小男孩与他一起出海的请求。我们可以通过以下这则对话来探寻小男孩马诺林坚强的内心。老人说:“它们把我打败了,马诺林,它们真的把我打败了。”小男孩说:“它没有打败你。那鱼没有。”……“我们又可以一起钓鱼了。”老人说:“不行。我运气不好。我不再有好运气了。”小男孩说:“去他的好运气吧,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老人说:“你家里人会怎么说?”小男孩说:“我不在乎。昨天我已经钓到两条了。现在我们可以一起钓鱼了,我要向你请教的事情还多着呢。”
从上面这则对话可以看出,小男孩马诺林最终能够冲破家庭的阻力重新回到老人的身边,首先缘于他坚强的内心,与圣地亚哥老人一般的坚强。坚强的人不会被失败所击垮,他与圣地亚哥老人一样认识到这次失败的原因很多:缺少帮手,路途太远,工具简陋,等等,只要重整旗鼓,充分准备,一定能有成功的可能。其次,小男孩决心回到老人身边的原因也是他对自身本领的自信,因为坚强而自信,因为自信而坚强。当小男孩离开老人后,他自己已数次捕获了好几条鱼,他坚信自己的本领已经在成长,而且他觉得和老人在一起还可以继续请教,将自己的捕鱼本领锻炼得更高、更强。这种对自己和老人本领的自信和坚信一定能成功的信念铸就一个与年龄并不相符的坚强的小男孩,一个在波涛汹涌的大海边不断历练成长的小男孩,这样成熟坚强的小男孩怎能不让人分外怜爱呢!所以当读者看到文章即将结尾时,小男孩与老人准备再次出海并仔细谋划的情形时,我们会情不自禁地再次为坚强的小男孩鼓掌。
我们还可以读一读文章结尾时小男孩劝慰圣地亚哥老人的话语。小男孩问老人:“我会去找一把刀子来,把弹簧片也打磨好。这大风还要刮几天?”老人说:“也许要三天,也许更久。”“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男孩说:“你把手上的伤养养好,老爹。”
读着这段小男孩马诺林与老人对话的文字,我们仿佛看到一个成熟的少年正在劝慰老人,并与老人仔细商量、敲定再次出海捕鱼的各种细节。当老人历经艰辛、身心俱疲、遍体鳞伤地回到渔村时,小男孩马诺林哭了,他精心照顾老人起居、饮食,反复提醒其他渔民不要惊醒老人;当老渔夫醒来时,他坚决地表示要回到老人身边,继续向老渔夫学习捕鱼,并要将好运气带给老渔夫;当老人重新鼓起勇气准备继续出海时,小男孩又同老人仔细商量,献计献策,主动承担出海前后的各种事务。拥有这样一位善良、坚强而自信的小男孩作为自己生活中的帮手和精神上的伴侣,对圣地亚哥老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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