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的书写有很多种,一种是黑格尔式的,像牧师布道,正统、严谨而曲折,要读懂其书,须有百折不挠、勇攀高峰的志气;一种是马克思式的,像律师辩词,犀利、华丽而激越,要读懂其书,须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豪气;一种是尼采式的,像诗人吟语,优雅、热情而深沉,要读懂其书,须有超然物外、隐逸尘俗的清气。
这个时节,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然而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冬的清冷。我喜欢这个时候的春天,虽然已是一树一树的花开,但是春的气息却很有节制,绝不夸耀;它的缤纷与美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再往后的时节,百花竞开后的零落,连哀悼也变得放肆。阳光也不再温情,于是我竟有些惆怅了。
有关马克思主义的书籍在中国也算是汗牛充栋了。每每翻开它们,我唯一想知道的是它们在洋洋洒洒的数千言中埋藏着怎样的一种品格。“学问”,或者说为学之道,如果少了生命的灵秀之气,即便皓首穷经又如何?它与我们这些活着的生命、与我们这个活生生的世界,仍然没有任何关联。让我甚感欣慰的是,至少在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文字与书信中,隐藏着两颗矜秀而高贵的心灵,不管世人如何看待他们,至少,在与他们的文字共度的时光里,我看到了一幅幅生命的画卷,有困苦、有挣扎、有期许、有静虑……他们的“学问”,与他们的时代、他们的人生、世人的困境、人类的疼痛、未来的陷阱……息息相关;他们,虽以书生而应世,却以慧思而观世;虽以凡人尽一生,却以智果而遗众。
与恶龙缠斗之人,
难逃恶龙的宿命;
长久凝视深渊,
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初心不负,方得终始。
天地之间,在每一个角落,
都有不知名的种子飘落。
有的枯萎,有的绽放;(www.xing528.com)
我们所拥有的,
不过是此时此刻的在场。
转过身去,
谁又能猜到结局。
纵是尘埃,
沐浴在阳光中,
亦是轻舞飞扬,
何妨温柔以待。
蒙木桂
丁酉年·春·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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