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里程简册在记“訄渠庾到阳新城庾百四里”之后又有“訄渠庾到鲁阳卌一里”,如此,则此段交通线路在訄渠庾有分叉。据秦里程简册,从序号26 到66 所记为一条完整的交通路线,其中虽有若干里程数量统计以及个别缺环,但所有的地名都在同一条交通线路上。唯独这一处,若按原简释文理解,则从石城到訄渠庾再到鲁阳为一条线,而从訄渠庾到阳新城庾则溢出本条主干道之外。这显然不合秦里程简册的体例。所以,我们以为“訄渠庾”当是“阳新城庾”的误抄,理由是: 如果此处为訄渠庾,则阳新城庾不在从武庾到鲁阳的行程中,从武庾到鲁阳仅一百八十里,而从南阳到鲁山的直线距离为88 千米,已经超过从武庾到鲁阳的距离。即便按流行说法将雉定在今南召东南甘沟附近,秦里程简册所记从雉到鲁阳也只有一百零三里,而从甘沟到鲁山县的直线距离有55 千米,也超出了从雉到鲁阳的范围。此外,序号13(编号201)下栏:“宜民庾到鲁阳三百六十五里。”据前文分析,宜民庾在武庾之南三十里。宜民庾距鲁阳三百六十五里,若按秦里程简册所记,武庾到訄渠庾再到鲁阳为一百八十里,二者相差过于悬殊,不近情理。而若将訄渠庾到阳新城庾的一百零四里统计在内,则从武庾到鲁阳为二百八十四里,再加上宜民庾到武庾的里距三十里,二者虽然仍有差距,但仅相差五十里,尚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因此,“訄渠庾到鲁阳卌一里”应为“阳新城庾到鲁阳卌一里”。
32.鲁阳
在今河南鲁山县,[128]古今无异辞,放在简文中也合适,没有问题。上文说“阳新城庾”在四十里铺一带,与秦里程简册所记阳新城庾到鲁阳卌一里也相合。
33.女阳
《汉书·地理志》属汝南郡,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定在今河南商水县西。[129]但此地距鲁山(鲁阳)的直线距离达165 千米,远超秦里程简册所记一百一十里,显非简文之比。按秦里程简册所载此段行程的终点在洛阳附近,不会走从鲁山到商水再到洛阳如此迂曲的路线。从鲁山北上至洛阳经过汝水,简文“女阳”当读汝阳,指汝水北岸,从地理位置和里程看,秦里程简册之女(汝)阳当在今临汝至郏县之间的汝水北岸。马孟龙先生定在今河南省汝州市纸坊乡境内的汝水北岸。[130]
34.轮氏
原释文作“输民”,但秦汉县未见此名。按秦汉简牍文字“民”“氏”常误写易混淆,[131]“输(輸)”“轮(輪)”亦形近易讹。“输民”当是“轮氏”之讹误。《续汉书·郡国志》颍川郡有“轮氏”县,《汉志》写作“纶氏”,战国文字亦有“纶氏”,或写作“仑氏”,均为同地异名,在今河南登封市西。[132](www.xing528.com)
35.雒阳
今洛阳市北,洛河北岸。
36.聊庾
当在雒阳以东,雒水入黄河或其西不远处,为此段行程及秦里程简册所述整条交通路线的终点。
此段行程末尾记有“凡二百五十四里”(66/071),但将上述从訄渠庾到聊庾各段里程累计相加得三百九十五里,尚多出一百四十一里。而将从鲁阳到聊庾各段相加,则得三百五十四里,又多出一百里。也许简文“二百五十四”为“三百五十四”之误,简文只统计从鲁阳以下各段里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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